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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她的手捂着脸,不敢看他。
典型的撒娇。
他拉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让她半伏在自己身上,伸出拇指温柔的给她擦泪水,“美美的才好看呢!”
他想起那天要不是因为从“爱琴有别”进城的路正在修路需要绕道,他也不会看到她惊惶的身影。他被惊倒立马一个急刹车下车想要截住她。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一辆丝毫没有减速的车,已然失控的样子直直的呼啸而至。
他想也不想的几步上前推开她……
两个月以后
卓雅来了,一直在家很久没出门的苏澜跟某男请一个假。
“褚一航,我姐妹来了,我请她吃一顿饭。”
他抖了一下手上的报纸,抬起头来看她,“只是吃一顿饭,需要一大早起来就出门吗?”
“我打算带她去逛一下北京,还有陶陶作陪呢。”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爱逛街、爱购物的女人好不好!她为了照顾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除了父亲去世她一直呆在这栋房子里。
“那也不需要穿成这个样子出门!”他直接把报纸给撂了,把她给拽过来,手放在在她穿着羊毛短裙的大腿上隔着丝袜拧一把。
苏澜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儿子,恨恨的看了一眼褚一航,意思是没个正行。
“我不是还要穿大衣吗?你放心冷不了!”
褚一航恶意的促狭的冲她笑……
苏澜无语……
就出去了一上午。回到家,哪里还有褚一航的影子。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问袁理,袁理只是摇头。
靠!褚一航玩失踪!
“拓拓!爸爸呢?”孩子总该知道吧,她问一旁沉默不语只顾着自己摆弄拼图的褚骄拓,这孩子就低着头假装看不见自己的妈妈急着在屋子里团团转。
“妈妈您老转得我头晕,”他拿起一块拼图朝苏澜扬,“你过来给我看看这个怎么缺了一块!”
这熊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她只好拎起褚骄拓的衣领,褚骄拓倒是很配合的跟着妈妈亦步亦趋的。
苏澜把孩子一直扯到车上。然后冲才进院子里来的邱任英说,“告诉你儿子,敢跟我玩失踪,我就带走他儿子!”说完也不管邱任英有没有听清,开着车扬长而去。
褚骄拓回过头看见自己奶奶拎着东西站在院子里一愣一愣的。
心下可怜奶奶她老人家,“妈妈,你干嘛吓唬奶奶?”孩子有些不赞同苏澜的做法。自从妈妈回来后,奶奶对她言听计从。
“嘻嘻,”苏澜笑了,小声的解释,“那个……那个我只是知道奶奶不会当真啦!妈妈带儿子去吃肯德基如何?”她才不管褚一航的警告呢。这个儿子她就宠定了。谁让她错过了他那几年的成长呢!
“爸爸说那个一个月只能吃一次的。”他看着苏澜,意思是你把爸爸的话当耳旁风了。
苏澜讪讪的,褚一航教的儿子,这跟自己根本不对盘嘛,怒吼,“褚骄拓,老实告诉我,你爸爸去哪儿了?要不然我就把你给扔在大街上!”
褚骄拓压根没被吓到,作势用小手掌抱着双臂, “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再说有警察叔叔,到时候我就跟警察叔叔说我妈妈想要把我给卖了!”又拓咕哝道。“谁叫你一天忽略他,他可是病人呢!”
苏澜瞪着褚骄拓,褚一航=病人?昨天她还看到他偷偷在屋子里转悠呢!还骗自己他的腿还没好利索。今天这不是也不知道去哪儿瞎晃去了……可是眼前她需要求褚骄拓,好吧!她彻底投降,声音彻底软下去,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那个,儿子,我老公去了哪里?”
“那个,妈妈,我不知道你的老公去了哪里!”
“……”满头黑线。
**
这里离他要去的地方只有几十海里的路程。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码头已经没有过去的船只。
他只好折返到镇上的一家唯一的小旅馆去住宿。
他跟店老板打听,店老板告诉他,“您这是要到那个地方啊,那个地方不是很好的。到月亮岛每天只有两个班次的轮船经过那里,如果有客人到那个地方才停靠。平时一般是很少有人过去的,岛上也就只有几户人家。现在还好一点,如果遇到休渔期的话,几乎就没什么人。您也可以租一个快艇过去。”他打量一下眼前的男人气度不凡,一身沉郁。
褚一航谢过,草草吃了一顿回到房间,斑驳的墙壁,湿冷咸涩的海风从打开的窗口透进来。
窗台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木头方凳子。一张靠墙的小铁床上白色的被褥子看起来还算干净。
褚一航把行李搁在墙角,手在床上撑一下再拿起来,“咯吱”一声。
从洞开的窗口看出去,外面只有稀稀疏疏昏黄路灯照不透的黑夜,下面是一条小巷子,有犬吠的声音从某个小楼里传出来。还有“乒乒乓乓”打麻将的声音,小孩子的啼哭声和妇人的吵闹声。
摇摇头,这地方她当年是怎么想的到这里来的?更何况还是那海边的乡野。……如果不是想着保住孩子估计她是不会过来的。
褚一航拿出电话给袁理去了一个电话,然后又关机。就坐在床边打算将就了一夜。想着他的女孩当初是受过多少苦才到的这里。
渐渐的耳朵里充斥的海风的声音、人声……都模糊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离天亮还早。
他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想早点到岛上去看一下。然后就回到她身边去。也不能让她等太久了。
天刚蒙蒙亮他就出发了,到了码头,找到一个快艇出租的就直接过去。
月亮岛是一个很小的岛屿,上岸的地方是岩石开出来的简易台阶。再往前走就只有一条砂石小路。
尽管有阳光,只是毫无温度。寒冷咸湿的海风扑在身上,冷飕飕的。
褚一航站在台阶尽头。和苏立沛说的一样,这唯一的一条道通往那个远远望去只有几户人家的地方。
他过去,几户人家的门都是紧闭着的。挨着数过去,他在第三家的门前停下来。
朱红色是油漆门,经年累月的已经成了褐红色,一块一块的斑驳痕迹里露出灰色原木。
他从兜里掏出那把古铜色的小钥匙。一手执起拳头大的锁,沉甸甸的的在手心。
本以为多年没开启是门锁会打不开的,没想到这倒是很顺利。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来,紧跟着一阵灰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屋子里一股子霉味。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他站在屋门口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他眼前是应该是堂屋,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外什么也没有。左右各一间,褚一航过去看了,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卧室。
他直接进了她的卧室。
卧室里也是极其简单的,有个勉强能算得上梳妆台的柜子。拉到一边的棉布窗帘露出小方块的玻璃窗。窗子下面是炕床,上面摆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布满灰尘的被子,墙角的地方有一口蒙了许多灰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拉杆旅行箱。
可以看得出当年的她离开的时候有多仓促,也许她生下孩子后就没回过这里。
这就是她曾经生活过大半年的地方。他想着她是如何在这间屋子里度过那些个日子的,她什么都要靠自己。自己做饭、洗衣;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听到呼啸的海风而害怕,早上起来的时候懒懒散散的揉着眼睛坐到那个只有半截子镜子的柜子前梳头发;天气好的时候也许会四处走走,更或者去串门;想买日用品和粮食的时候也会乘坐那个每天只经过两次的船……还有剩下的那些时间呢?她又会做什么?
她是那么怕孤寂的一个人,却偏偏选择这个地方。仍然没有逃过那些不放过她们母子的人的眼睛。
褚一航直接去了那张梳妆台的位置,因为他看到那里有一本类似于书的东西。
扑落一层灰,洋洋洒洒的,有几许钻入鼻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眼里湿热。
他看清这是一个宝蓝色是皮质封皮的本子。
记起来了,这个还是他送给她的。
他还记得她说:褚一航给我买一个日记本子回来。
他问她要来干嘛的。
她说:我想用来记事,我要把你的糗事全都记录下来,等老了的时候再拿来慢慢看。
当天从公司回去的时候他就给她买了。其实他就知道她是小孩心性,做很多事情都只是三分钟热度。后来也没见她用过。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也许这里面有他想要知道的那些关于她在这里的一切。
200*年5月*日
褚一航,你死定了!今天是你消失的第七天。
这算不算是你的第一桩糗事。
如果你再不来我就走掉了,让你找不到我……
真想知道你找不到我是个什么样子呢!
好期待啊!
褚一航千万不要给我机会喔!
2007年6月×日
褚一航,今天的你真的好糗!而且脸色也好臭!
你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
你的新娘子好美喔!
真的好想好想能够看到你一辈子都幸幸福福的过下去,可是我等不及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再见了……我的褚一航!
褚一航看到这里,手几乎拿不稳它,她说的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就是割腕自杀。那天是他和白玫芝结婚的日记,而他当时是看着她跑出婚宴现场的。
那个时候有想过她会很伤心,却没想过她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和自己告别。
他难过的在屋子中间蹲了下来,手里捧着这本日记。眼里潮湿。窗外的阳光照不透这屋子里的湿冷。
2007年6月×日
今天是妈妈的葬礼。
从离开他开始,我的世界就开始颠覆。而今天我又在墓地摔了一跤。脚受伤了,手腕上的伤口也裂开了。姨妈好紧张的……如果有他在就好了。
从来不知道等不到的滋味是这样的让人生不如死。
还好,肚子里的小生命顽强的活着,就想我一样努力的呼吸。
2007年7月×日
今天他妈妈又来找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来找我的目的。
果然她第一句话就是要我打掉孩子。
我看着摆在我面前的那张卡,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她拿出来的那一张。他们都是视别人的生命为蝼蚁的人。她说我收不收下这笔钱都是一个结果,我不处理掉他们就会动手。
我故作潇洒的收下。那个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了打算。
她又说我这个人很假,说我也不过如此的庸俗……总之说了许多许多难听的话。
再痛、再刻薄的话对我而言不过是一粒眼里的沙,风一吹就散了。
有什么比没有他,没有妈妈,没有家更让我难受的。
2007年7月×日
人说:有得必有失!
其实我并不愿意用我所失去的去换取我已经不再需要的父爱。
在我失去那么多的时候,一直待我凉薄的父亲倒是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我。
他对我的要求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帮我躲开所以人的视线,在这个岛上给我买了一处渔民的房子。
屋子里破网和鱼腥味。
房子倒是结实,遇到下雨天还能听到房顶的瓦片被雨水拍打声音。
2007年9月×日
我能感觉到她在动了,不知道是她的小拳头还是小脚在里面蹦跶。
我一直肚子里的称孩子为“她”。其实我有一个小小的奢望希望能有一个女儿。我记得他说过,他想要一个女儿,那样当他忙起来的时候我就有个贴心的小棉袄。
现在老天把这个小棉袄赐给我,是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陪我了。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