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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立沛点点头。他其实这会已经撑得太难受了。
几个人才七手八脚的把他给弄进屋子里。
苏澜去给他打来一盆水。拧了毛巾给他擦脸。
他勉强睁开困顿的眼睛,“澜澜,爸爸对不住你……”
苏澜手下动作没停顿,甚是轻柔的擦过父亲脸上每一道褶子。摇摇头,“爸,您困了就别说话啊!”
“几年前……”苏立沛声音甚是细。
“爸!我说过不怪你!”她当年就说过不怪谁的。
苏立沛想说的话被苏澜打断以后就闭上眼睛,轻轻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希望我是对的……”
不一会他就睡着了。
苏澜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瞬时人如同虚脱般靠在门扉上深吸了一口气堵住喉头那股酸涩。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一抬头正好看到汪承瑾审视的目光。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他怎么会放过自己这逃到北京都去了哪里呢!
苏澜向甘萍告辞后就随着汪承瑾离开。
苏澜走得很快,身后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她不想在看他一眼,多一眼就得多一些恨。今天早上她是故意的,故意没有等他的人来接自己。还把自己的电话给关了。没想到他还是找了来。
以前她从未去尝试恨一个人,现在她是恨他的。
汪承瑾看着走在前面那个娇小身子透着倔强和刚毅还有生疏。
这样的她真可气!难道她不知道他在等她的解释吗?
走下电梯他停了一会儿看着她跟自己越来越远。他的车就停止单元门口。
苏澜脚下没停的越过他的车。
汪承瑾拿着钥匙按了一下,车子响了一下,车灯也闪了两下。
可是她根本无动于衷的继续往前走。一副和他毫无瓜葛的模样。
这下汪承瑾的怒火被一下子激了起来。一阵风似的追上她,捏着她的手腕子就往回拖。
苏澜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人怎么不分场合的发火。
“苏澜,你别不知好歹,我真TM想要捏死你!”他手上的力道本来就不轻,随着这句话手劲就更重了。
苏澜本来就被他这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听他这么说小脸上的惨白就被一股讽意代替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上的窗口带着恳切的低声说,“你放手。非要在这儿发飙么?”
“我的忍耐是有个度的,你就这么急着和我划清界限了?”他把她拖到车边。
苏澜看着车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火。她是真的不知道这车是他的,刚才低着头也没有注意这些。她没开腔,随着他的力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这界限不是她划得了的!
汪承瑾发动车驶出小区,“苏澜,你怕了?”说完他笑了起来,笑声含着讽意。在整个车厢里打着旋。
苏澜看着他得意的样子,配合他自嘲的笑着,“汪承瑾我不想跟你示弱。可我毕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爱怎么想都随你吧!反正你都习惯自说自话!”
“自说自话?苏澜你和褚一航也是我自说自话出来的。我TM就那么爱给自己戴绿帽子?”汪承瑾一拳头打在方向盘上,这个女人居然说自己凭空捏造。
“汪承瑾你根本就没有心的。所以你才不会疼的。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我苏澜有意为之,而是你给造成的。我和他怎么样不是我想要的。”
汪承瑾脚下油门一轰,一连超过几辆车。脸上冷得像是要敲下一层冰。“你就这么犯贱?”
“你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也就罢了!这会儿反过来指责我?”苏澜心里狠狠被刺了一下,想到那天那个场景。
“你和他不也是!快活到要我来承担一个拖油瓶。你以为呢,他会真的要你回去,你不过是他没有要到的玩具。”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不是吗?”这里已经是他入住的酒店。
让她该说什么好?苏澜看着他,他也在看她。
她知道他是想看她怎么失态、怎么难堪。她深吸一口气,反而笑了,眼波流转,比墨还黑的眼睛染上了一层快意,“呵!是啊!我凭什么不承认。我一直都没有奢求过什么,我也没有说过这个孩子是你们汪家的骨血。你汪承瑾能干的事儿我苏澜怎么就不能做了?你可以让别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我怎么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去生孩子。”她停了一下,手指捏得死死的。“我就要生下这个孩子。还要让‘她’姓你们汪家的姓。你又怎么着?你要不要去问问你妈妈,就说是我苏澜生下的孩子姓‘褚’……”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一股力量推倒在椅背上,随之而来的是颈部一紧。
“你给我闭嘴!”
苏澜看着眼前这个近在眼前的暴怒的脸,发不出任何声音。
汪承瑾额头上青筋凸显,手上也是。这张动人的樱花般的唇吐出的话为什么就像是带着钩子的刀,刀刀下去拔出来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她怎么就能拿捏得那么好的说的那样不知羞耻。
他带着狠劲把双手掐在她细细的如同天鹅般高贵不可折的脖颈。
苏澜成功的闭了嘴。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她努力的瞪着眼想要把他给看清楚。胸腔有股闷闷的痛,似要爆裂开来。
张大嘴想要大口吞咽四周的空气,伸出手想要拉开他的手,可是徒劳。生机被堵得死死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和脖子上的那双手挣。
手无力的垂下去,想要最后去摸一下此刻在肚子里比以往几次踢踏幅度要大一点的孩子,都没法办到。眼前发黑,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暗下去。
在她就快要失去知觉时,她的眼前又爆开朵朵烟花,耳朵嗡嗡作响,有谁在说,“澜儿,我爱你……”
汪承瑾看着她一点一点沉下去,黑玉一样的眼睛空洞下去,一片灰败。一滴清泪划过她青色的脸颊如同一颗闪亮的星星。落在他坚硬的心底溅开来。
他突地收了手。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差一点点就掐死了她。
他看着她苍白的手指护住喉部大口大口的吸气,心里的悔恨油然而生。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失去她的。而且是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刚才自己真是魔怔了。
苏澜在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才感觉脖子上的力量一松。大量的空气从她微微张开的嘴涌入时,她本能的艰难吞下大口气。这一口吸入犹如差点被饭噎死的人给灌入了大口的水,从胸腔失去闷痛的知觉的她又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痛蜿蜒直下。她不得不紧紧的抱着自己脖子让那股疼痛轻一点。
劫后余生的她很后悔。她刚才就差点让孩子和她一起赴死。刚才她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
汪承瑾看着她这个样子心木木的痛了。是真真的为她而痛。犹豫的伸出手搁在她的肩上,却被她利落的躲开。
收回手,看着她跌跌撞撞的下车,躲瘟疫一般躲着他。
他跟着下去,看到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立马去扶起她。
苏澜努力的甩开他,声嘶力竭,“你滚!……滚……”
她立在寒风中抖抖索索、跌跌撞撞。眼里有深刻的恨意。那个从她破碎喉头里冲出来经过牙齿缝的“滚”字是那么真切刚毅。
汪承瑾不是一个绅士,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男人。他从衣袋里掏出房卡上前几步塞到她手心,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现在回想刚才他失控掐她的时候,她居然没有求饶、没有绝望,而是用她那双随时都可以让人溺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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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被塞入一个卡片似的东西,她依稀知道是这家酒店的房卡,浑身脱力般,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她想要睡一觉。
脚步走得实在是慢。是她根本快不起来。
褚一航和白纪峰在酒店餐厅里结束了一次不愉快的谈话往外走。
两个人都不多言。该说的刚才在里面已经说了。
褚一航也没有如同以往一样跟他打太极,倒是痛快说出自己想要说的。他说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白玫芝。从来都不是。
只是他一番话说出后,很长的时间里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这饭局是白纪峰设下的,他本来是抱着责备和试探的心态,倒是没想到褚一航态度坚决。
“这几年虽然我待你妹妹不好,但是我问心无愧。当初她和家人逼我的时候我就把这其中利害告诉她的。这场联姻并非我的意思。生长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你也很清楚……我承认我有错,可我已经为了这场错误的婚姻买下了沉痛的单,我不想再失去我爱的那个人。”这是两个人离开包间褚一航最后说的话。
白纪峰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妹妹这场婚姻是始末。想想也怨不得褚一航。
酒店的自动感应门在他们身前开了,冷冽的空气涌进来。
褚一航停下脚步。
白纪峰疑惑的看着站定的他。他从未在褚一航脸上看见的温情脉脉此刻在他脸上出现。还有仿佛能让整个冬季回暖的眼神一丝不错的看着前方那个低着头的娇小身影。
那个穿着蓝色短大衣的女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如同一朵轻盈的蓝色的小花轻易撞进别人的眼球。
白纪峰看不到她的脸,他可以肯定能让褚一航用温柔眼神牢牢罩住的女子肯定不一般。
白纪峰没有动,只是站在一边饶有兴味的想要看个究竟。根据他的判断这个缓慢移步的女子一定遇到了什么事儿。
苏澜浑然未觉的走着。直到她撞上了一个人。然后又被这个人牢牢的锁在怀里。她昂起小脸就看到褚一航带着心疼的眸子。
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褚一航看着她茫然地看着自己,仿佛不认识一般木然。
他一手托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手轻轻摩挲她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怕吓着她似的喃喃低语,“澜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褚一航,是你的褚一航……”
褚一航?
她用纤巧冰凉的手指颤巍巍的抚上他清俊的脸,直到停止他紧拧的眉峰中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太困了!
另一只手上死死拽着的房卡滑出手心,砸在地上。
白纪峰上前几步拾起来递给褚一航,“这是她掉的。”
褚一航接过,一句谢谢。
打横抱起自己心爱的宝贝向电梯走去。
他的心时而焦灼、时而寒冷,她总是让他放不下心。
在电梯里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把她往自己的怀里贴紧了。让她半张小脸掩在自己的胸口。如果是她醒着的时候她是断然不会让他这样在人前抱着自己的。就算是伤到脚,她也只是让他背着。她总是那么腼腆在意。
白纪峰看着俩个人消失的方向,他总算是懂了自己的妹妹为什么没有一点胜算——刚才的两个人,任谁看了都否定不了这样的一对。褚一航的温柔仿佛是为她而生。那个女人虽然脸色苍白,但真真的美得不可方物,那掩在微微凌乱发丝下的小鹿般的大眼,仿佛能装下世间万千美好。
褚一航并没有使用自己手上的这张房卡。
而是带着苏澜去了自己在这个酒店的长期包房。这个地方是他躲避白玫芝时又不想回他和她的家才来的,主要是这里离公司近。没有想到此时倒是派上用场。
他把她抱得卧室宽大的床上。为她脱去鞋子。此刻这双脚正在自己的手中,它们终是累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停在他的怀里。
她不知道她刚才那个毫无生气是样子有惹人心疼。那划过他脸上没有半分温度手指让他难受。
褚一航放下她的脚,怕她睡得不舒服,就为她脱外套,再给她盖上棉被。
她黑色如海藻般的发铺洒在雪白的枕头上,丝丝缠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