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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辛子轩说完,我先声夺人抢白他:“辛子轩!如果你要跟我取消婚约,我无条件答应你!但是我不许你在顾晨枫面前乱说话!”说着,我双手紧握拳头,三分恐惧七分愤恨地瞪着辛子轩,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感觉四肢在不停地抖颤,我感觉自己的头顶快要冒烟了!
辛子轩仿佛被我吓住了,良久,他试探性地问我:“小诺,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分手?!”
我脱口而出:“无所谓!反正你爸爸不喜欢我!我也不想高攀你们辛家!咱们好聚好散吧!”
话音刚落,辛子轩一脸茫然地乱揉自己的头发,问:“小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爸爸有意见?如果是后者,我可以让妈妈向爸爸施加压力啊!我爸爸最听我妈妈的话!”
我一下子懵在那儿,仿佛被辛子轩带进了迷宫,一时间说不清楚所以然。忽然间,我的目光与顾晨枫不期而遇,他的眸子里流露出惨淡的,失望的神态,令人浮想联翩,我不由得幻想着在他失踪期间到底遭遇了什么?被毒打?被囚禁?饿肚子?想着,各种非人的惨状浮现眼前……我不敢再想,心酸,疼惜,愧疚,百感交集,直钻心窝。不说别的,就冲着这份不可推脱的内疚感,我愿意为顾晨枫放弃任何东西!
我咬一咬牙,恨着心肠,对辛子轩摊牌:“子轩,我们分手吧!我对你没感觉了!”
当我说完了这句话,我发觉辛子轩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嘴角仿佛还微微颤抖着,过了片刻,他蓦然昂起了高贵的头颅,冲我吼道:“好!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也不会再求你!不过我提醒你,过了这村没有这店!往后你要是后悔了想跟我和好,我一定不会理你!”
顿了顿,辛子轩提高了声调,宣布似的说道:“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美女,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咱们走着瞧吧!”说完,他又像往常发脾气时一样,横冲直撞地扬长而去,一边跑,还用脚踢路边的花草出气,看起来是那么滑稽,那么的捣蛋。见此情景,我和顾晨枫呆立着,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然而,令人乍舌的事情再次发生,辛子轩大约跑了二三十米远,正要打开车门,突然又折返回来,他站在我的面前,用温柔似水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他竟然若无其事的问我:“小诺,我订了《僵尸末日》的电影首映票,是明晚八点的,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我彻底傻眼了,愣愣地注视着辛子轩,我无法理解他的脑袋究竟是什么构造的,几秒钟之前他还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转眼之间,就变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呆了好一阵,我决定和辛子轩彻底划清界线,于是摇了摇头,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冷淡的字句:“不了,明晚这里有烟花表演,我要陪顾晨枫一起看!”说着,我斜着眼看了顾晨枫一下。顾晨枫含笑点点头,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想哈哈大笑,却极力忍住笑,大概被前后矛盾的辛子轩逗得忍俊不禁。
辛子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接着又笑嘻嘻地说:“呵呵!既然这样,我明晚也来看烟花!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烟花了。”
话音未落,顾晨枫再也忍不住爆出笑声,还嘟囔了一句:“这家伙比高泽还倔头!”
我吃了一惊,虽然听得不是太清楚,却依稀捕捉到“高泽”两个字,我连忙问顾晨枫刚才在说什么,顾晨枫仿佛怔了好一阵,眸子里闪过一抹惊疑不定的光芒,几秒后,顾晨枫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说什么。”
我摇一摇头,鼓励地问道:“不对!我明明听见你刚才说高泽还倔头!难道你突然记起了什么东西?”
顾晨枫又愣了一下,然后摊了摊手,一脸疑惑地说道:“我有时候会觉得高先生很面熟,不知在哪儿见过他?”
我大喜过望,不自觉地捏着顾晨枫的手肘,问道:“你使劲地想一想,也许你从前真的认识他?”
辛子轩站在一旁插嘴道:“认不认识有什么关系呢?”
我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瞪了辛子轩一眼,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辛子轩对我翻了个白眼,煞有介事的说道:“在哲学的范畴里,‘认识’一个人可以有多种含义,打个比方,我从小认识我的爸爸,但是我对他一点也不认识……”
听完了辛子轩的一番怪论,我和顾晨枫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笑得肚子快抽筋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从后面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人声,我扭头看了一眼,吓得几乎眼前发黑晕倒过去,只见人群里有两个认识的人,铁弟和田山雨,他们手持船桨,一边奔跑,一边用船桨对打,嘴里还发出“哈哈嗨嗨!嗨嗨哈哈!”的厮打声,听起来像拍摄武侠片似的,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这两人你来我往,拳脚交加,正排山倒海似的朝着我们逼近,其他好事者则在一旁呐喊助威,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顾晨枫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拦住他们的去路,并且指着铁弟的鼻子责备道:“表弟!你怎么打起架来?!”
铁弟停住了动作,似乎要解释,臀部却被田山雨趁机偷袭了,铁弟立即奋起反击,抡起船桨朝着田山雨的脑门砸去,说时迟那时快,顾晨枫一个箭步冲过去扯着铁弟的胳膊肘,把他的手臂锁住,夺过了船桨,同时把铁弟轻轻一甩,呈抛物线落在长堤的草坪里,背朝天,四肢伸开,像只乌龟似的。做完了这一连串动作,顾晨枫伸出长臂对田山雨怒喝一句:“你还不停手!不然我把你扔到河里去!”
见铁弟已经被顾晨枫制服了,田山雨也乖乖的把船桨扔到一边去。顾晨枫皱着眉头,问他们为什么会无端打架。
田山雨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因为我们东湾村出线了!而兰花村没有出线,所以铁弟很不服气,主动向我挑衅!”
顾晨枫听了这句话,走到草坪里安慰依旧背朝天趴在草地上的铁弟,出人意料地,铁弟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我不服!我要再比一次!我不服!我要再比一次!”
顾晨枫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他拍了拍铁弟的后背,劝慰道:“表弟,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一次比赛的输赢并不代表什么!明年还有机会,不是吗?”
几秒后,铁弟稍稍止住了哭泣,哽咽道:“表哥,本来我们是赢定的,谁知道被东湾村的混蛋们使了阴招,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输了,输得真不服气!”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顾晨枫一下子呆住了,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倏然间拔地而起,用脚在铁弟的臀部上狠踹了一脚,然后命令似的喝道:“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你趴在地上大哭有个屁用?!丢人现眼!”
这一招果然管用,铁弟立时收住了哭声,从草坪里爬起来,我马上给铁弟递上纸巾擦眼泪,他恶心地擦了一下鼻子,然后把看热闹的人群驱散开来,转身,他又对田山雨说道:“找个机会我跟你单独比一次!”
田山雨不以为然地说道:“好啊!随时奉陪!”说着,田山雨无声无息地走到我的跟前,用一种调皮狡黠的表情对我说道:“小诺,我们可以出发了!”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突然间,田山雨捏着我的手腕,撒腿狂奔,我头脑一片空白,被动地跟着他跑,只感觉自己从驳岸旁边的斜坡草皮滑下去,到了水边,很快就看见一艘米白色的,大约七八米长的迷你游艇,游艇的桅杆挂着一面醒目的红色旗帜,田山雨指着那艘迷你游艇,对我说道:“小诺,那是我的游艇,我们坐着它到东湾村吧?”我惊慌失措,我摇头婉拒,田山雨却笑嘻嘻地说:“别害怕,我只是想带你到东湾村去看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被他的表情吓得魂不附体,我本能地朝着顾晨枫的方向呼救,幸好顾晨枫已经跟在后面跑,我更起劲地呼喊:“韩晨!快来救我!韩晨!快来救我!”
然而,田山雨不由分说地把我抱上了船,放在后面甲板上,然后,他跑进驾驶室里,一刻也不耽搁地发动了游艇引擎,登时,轰隆隆的马达声响起,洁白的水泡从船尾冒出来,像龙吐珠似的。这时,韩晨已经赶到了,他淌着水,伸长手臂要把我拉回来,我拽着不锈钢护栏,把手伸出去给他,可是船已经飞快地驶出了驳岸港湾,顾晨枫的身影在我眼里渐渐变小,我急得头顶冒烟,我头皮发麻,一脚跨出了护栏,想跳到水里,顾晨枫立即扯着嗓子喊:“小诺,不要急!不要跳水!我可以开船去拦截他!”
果然,就在顾晨枫对我喊话的时候,铁弟已经启动了顾晨枫的游艇,同时把顾晨枫接上了船,紧紧跟在后面。我稍稍放下了心头大石,擦一擦额角的冷汗,吐了一口气,然后环视四周,一瞬间,我惊喜地发现自己被大自然包围着,头上是一片湛蓝的天幕,脚下是苍绿晶莹,清凉剔透的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块缓缓流动的液体翡翠。我平视眼前,群山含黛,郁郁葱葱的山林绵延起伏至远方,鸟儿欢歌,流水淙淙,多情的江河依恋着望不尽的山林,说不出的温柔,说不出的缠绵,令人心折!令人向往!
我恢复了意识,我站起来,冲着跟在后面的顾晨枫的游艇一边挥手,一边高喊:“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不一会儿,我听见顾晨枫在后面用扩音器朝这边警告似的喊话:“田山雨,我命令你立即停船投降,否则我用砖头砸你的船!”
没想到,田山雨对顾晨枫的“警告”置若罔闻,这时,我感觉游艇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风驰电掣,仿佛插上了翅膀,脱离了水面,飞驰在空气里,耳边只听到怒吼的风声,呼呼呼的,冷飕飕的,两岸的景物飞也似的一闪而过,令我眼花缭乱,头脑混乱,仿佛进入了时空倒转的无重状态。
我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顾晨枫的游艇体积比较大,而田山雨的游艇体积小,要是比速度,恐怕顾晨枫未必能占上风。
想到这一点,我又开始担心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竖起来,于是,我紧贴着甲板,缓缓地爬到驾驶舱外,探着头,对里面的田山雨恳求道:“田先生,你能不能开慢一点,我有心脏病!我快要吓死了!”天啊!我又忍不住瞎掰了!
田山雨听了我的话,立刻放慢了速度,我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能不能再慢一点?”
田山雨笑了笑,回答:“如果我慢下来,他们就会追上来的!”
我堆起笑脸劝他:“即使让他们追上来有什么问题呢?如果你把我带到东湾村,他们迟早会赶到的,这有什么分别呢?”
田山雨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然后一脸滑稽地说道:“我没考虑这一点,我就是想把你抢过来!至于要去哪里我暂时还没想好,不如我带你去南沙吃海鲜?”
听了这句话,我下意识地临风远眺,只见游艇已经驶出了丰德镇的河道,前方是一片视野开阔,望不到边际的海面,颇有“汪洋里的一条小舟”的感觉。而且,汹涌而至的波涛无情地拍打着游艇的船身,震耳欲聋,浪花纷飞,如雨,如雪,落在甲板上,也落在我的脸颊上,霎时清冷。我深呼吸一口气,空气里夹杂着又咸又腥的味道,看情形,游艇好像已经接近珠江入海口。
眼看着游艇就要出海了,我不能再迟疑,于是,故作痛苦地呻吟一声:“我不行了!我要晕了!”之后,劈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