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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话就像钉子一下扎在我的心里,你说对不起,你说你后悔了,可就算你小心把钉子拿出来,伤痕就不存在吗?”
职业的本能造就他面对任何难题都可以自如应对。
可偏偏对着她,对着这句控诉,哑口无言。
本以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他以为两年过去了,她应该早已经释怀。
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过得很幸福,他在外拼搏,为她撑起一片天,她在家孝顺父母带孩子,对他一如往常的好,一直相安无事。
原来一直只是他以为。
可她却是认真的。
认真地不想原谅他。
☆、蜜月番外2
虽然程佑宝嘴上说忘了;可心里哪里可能忘了?毕竟是一生一次的结婚蜜月;哪个女人没有希冀没有梦想?
就算已经她和聂维扬恋爱五年,结婚也快三年了,骨子里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喜欢浪漫的天性不会变。
而她昨晚那么说是故意的;赌气的成分居多;她实在不喜欢他总是一副什么都掌握在手的样子,仿佛吃透了自己似的;以前是那样;现在还是这样。
从另一个角度说,她也害怕他对她太好,有时候好的很不真实,就怕是镜花水月。
说到底应了阮阮的那句;不能太认真,不能比他认真,认真过了头,就容易患得患失,连自我都没有了。
等聂维扬去了上班,她才慢吞吞地起床,下意识地摸摸额头,上面仿佛还留有他早安吻的温软,她若有似无地笑了笑。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眼底有些乌青,她是心里有事昨晚没睡好,聂维扬也是整宿的翻身辗转,估计受了她的影响吧。
哎。
其实折磨这玩意儿是双向的,很容易两败俱伤。
她越来越不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而他却越来越包容,连她爸都说这毛病是被他宠出来的,他却甘之如饴。
她傻,他也傻。
快晌午的时候聂维扬打电话回家,说有份材料找不到,让程佑宝看看是不是落在了书桌抽屉里了。
“你等等,我去看一下。”程佑宝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跑去拉开抽屉。
文件材料她没见着,倒是看到了两本护照,她和他的,里面还夹着两张去香港的机票。他其实不是想找材料,是故意找借口让她看到这些的吧?
去香港蜜月?
“佑宝,你看见了么?”手机那边,聂维扬轻声问她。
程佑宝低低“嗯”了一声,却没再说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下午程妈妈来看外孙,两个小家伙都睡得香甜,有保姆阿姨看着,她们母女俩就在客厅说话。
程妈妈说:“前两天维扬跟我说想带你出去走走玩玩,问我能不能帮忙带孩子,我说好,今天早上他又打来,说你可能不想去,因为放心不下孩子。”王静顿了顿,“宝宝,老实跟妈妈说,为什么不想去?”
“他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给你打小报告?”程佑宝讪笑,垂下眸,“我也不是不想去,就是不想太顺着他而已。妈,我觉得自己很奇怪,结婚以后,不,尤其是生了以后,就矫情得不得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有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对着他老说些膈应人的话,好像折腾他一下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你是不是还记着那次的事?”
“不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程佑宝有些讶异地反驳。
倩倩说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好的记忆都忘得特别快,好的记忆总记得最长久,这样的人容易得到幸福。
所以她其实真的很早就原谅他了。
不过她的脾气也的确是那时候开始变差的。
程妈妈拍拍女儿的手,叹了口气,问:“那你告诉妈,你后悔嫁给维扬了吗?”
程佑宝瞪大眼睛,坚定地摇摇头:“怎么会?”就连那时候闹得那么狠,她都没有后悔过。
她还是很爱他的。
“当年爸妈反对你们,就是怕有一天你会后悔,时至今日你都没有后悔,就说明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这几年我们也看得出来,维扬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所以心头压着的石头总算可以放下来。你还年轻,角色一下子从姑娘转变到妻子,又马上当了母亲,不适应是正常的,再说,当时你们又……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们重要的是现在是将来,你不是矫情,而是有心结,所以你必须赶快把这个坎给过了,有些事情虽然你没有刻意记着,可总是不经意地反复念着提着,一切就会变了味,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折腾。”王静说得语重心长,“婚姻也是一门学问,很多时候只能靠你自己去体会,听妈说的,他想对你好,你就舒舒服服地享受,把小日子过得更好,旁的别多想,我跟你爸也磕磕碰碰的过了几十年,也吵过闹过,现在不还是安安稳稳的?因为什么?是我们都学会了宽容。”
宽容?
“嗯,我知道了,妈,你不要担心我的。”程佑宝孩子气地依偎在母亲怀里,仿佛要汲取面对未来的勇气。
晚上,聂维扬一回来就先去婴儿房看了孩子们,没见到佑宝,他就回了房间,才发现她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程佑宝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回来啦?我妈下午来了,熬了排骨莲藕汤,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热一碗?”
听她语气关切,就知道心情很好,聂维扬也松了口气。
“我在外面吃过了,晚些再喝吧。”他丢开公文包,迈步走到她身后,“在看些什么呢?”他说着就往屏幕看,发现都是些香港旅游攻略,就问她,“你想去香港玩?”
程佑宝扬起下巴和他对视:“你不是机票都买好了?我总得看看哪里好玩吧?应该没跟团吧?跟团没自由,不好玩。”
那软糯的语气好像在怪他,明明知道还要再问,多此一举。
聂维扬笑了笑,索性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上,搂着她亲了亲:“不跟团,不过你想去香港玩的话下次去,这次我们只是在香港转机。”
程佑宝“咦”了一声,手手脚脚被他钳制着,也动不了,就瞪着眼问:“转机?那咱们是去哪里?”
“这么快知道就没有惊喜了……”他埋在她脖颈间含糊地咕哝着,眸子像黑曜石,亮得深沉,吻着吻着就变了味儿,“在那之前,给我点奖励吧……”
“什么奖励,是耍无赖吧……你先洗澡!”
“不急,待会儿一起洗就好了……”
聂维扬一直把得寸进尺这门技术发挥得十分出色。
平日里那么一本正经的聂司长,其实在私下里更像一个脸皮特厚的无赖。
程佑宝万分恨自己的心太软了。
聂维扬果真一点儿都不肯透露,程佑宝又期待又生气,直到在香港转了机,她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斐济。
这个地方她知道,位于南太平洋,鼎鼎有名的比尔盖茨就是选在这里度蜜月的,十分有名的蜜月圣地。
“你怎么会想到去那里?”她一脸好奇,眼睛亮亮地看着聂维扬。
他笑着说:“你不是老说喜欢海边么?那里的海景不错,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就连她随口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有股甜蜜的暖流缓缓淌过心间,程佑宝叹了口气,闭起眼睛舒服地靠在他肩上,长时间的飞行让她觉得有些累,很快就入睡了,而聂维扬已经习惯了,一直很精神,动作轻轻地替她盖好毯子,期间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握着。
只是希望这迟到的蜜月,能给他们的感情添益。
约莫十个小时后到了斐济,这里的天气十分晴朗,出了机场就有酒店的专车来接,一路上风光无限好。蓝天白云,成片成片的椰林在阳光下摇曳生姿,海水湛蓝澄澈,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程佑宝觉得眼睛都不够看的,简直恨不得跳车直接奔到海滩上好好玩上一玩。
大抵是聂维扬去过太多的地方,面对这样美的景色也很淡定,居然只给一句还不错的评价?
他捏捏她的手:“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还得一个小时才到酒店,还有几天时间,够你看的了。”
程佑宝小声说:“你去过那么多地方玩当然淡定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国诶。”
聂维扬哑然失笑:“以后多的是机会,只要你想去,我都陪着你,还不行?”
她哼了一声:“你是哄我记性不好,我得拿个本子记着,以后你一样也赖不掉。”算是圆了他们前几天那个尖锐的话题。
聂维扬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赖的。”
他说过不会再伤她的心的。
酒店度假村位于斐济的主岛,有一条长桥相连。
门口铺了红毯,一下车就见到两排穿着花衣裙子的工作人员笑意盈盈地欢迎他们,头上身上都戴着鲜花,斐济人好像很喜欢花。排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把花送到他们跟前,聂维扬很快就给她发际两边都戴上,程佑宝不肯依,觉得太土了,嘴里嚷嚷:“戴一边应景就好啦!”
却听见那个男人用很蹩脚的中文说:“太太,戴一朵花是未婚,两边都戴才是已婚的。”
聂维扬笑眯眯地看着她,程佑宝的脸唰一下红了,怎么都不肯再说话。
等来到他们住的房间,程佑宝才觉得真正感受了一把什么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宽敞的独栋别墅,客厅全落地玻璃窗设计,一眼能看到外面的阳光海滩,所有家具都是原木的,好像知道他们是来度蜜月,卧室的暗花大床还用玫瑰花铺了一个大大的心。
程佑宝赤着脚跑去推开卧室的落地窗,海风扑面而来,外面有一个大大的露台,木栅栏上都爬满了绿意盎然的植物,这是斐济最好的季节。她的眼前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湛蓝大海,边上还放了两把小藤椅,只要坐在椅子上,可以休闲地看见日出日落,潮起潮落。
这地方简直太棒了。
聂维扬从背后搂着她,轻轻问:“喜欢这里么?”
不知怎的,程佑宝就想起了当时他在欢乐谷为她做的傻事,为她放飞的那一片心形气球,为她写下的那份感动。
这个男人,很懂得虏获人心。
每次一出手,都轻易让她沉沦。
却又听见他说:“不过啊,这里还有个我最喜欢的地方,非常好的,带你去瞅瞅。”
听他神神秘秘地说着,语气居然还有点小兴奋?
只见聂维扬拉着她的手,沿着木梯子往下走,在右侧居然还有一个露天的浴室,琥珀色的木制六边形支架,全镶嵌透明的玻璃,海天一色尽收眼底。
顶上的花洒像水晶吊灯似的,十分奢华。
美是美,可是露天洗澡也太开放了一些吧?
程佑宝脸一红,使劲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好什么好?你啊年纪越大越不正经。”
处了那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坏主意。
聂维扬却显得很无辜:“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不正经了?再说了,你这是嫌我年纪大了?嗯?”
程佑宝嗔了他一眼:“你少威胁人!我肚子饿了,快带我去吃饭!”
两人一来一往的调情,好像回到了相识的最初。
聂维扬笑了笑,想起她还要倒时差,也没再说什么,就带了她去吃饭,当天晚上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程佑宝是被暖和的阳光照醒的,她一睁开眼,首先就看到露在被子外聂维扬和她的脚丫子并在一起,阳光洒进屋里,落地窗外是漂亮的蓝白相映的海滩,阳光正好,隐隐的还能听见沁人心脾的海浪声。
她抬起眼,看聂维扬正半支着头仔细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的人都看到他心里。
她伸出手捂着他的眼睛,瓷白的脸泛出红霞:“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