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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时威胁生命的突然事件常有发生。”在分析一个女孩被谋杀的案例时,努兰博士如是写道:“我深信这是自然发
生作用的结果,这样的情况很多,它能提供一定的剂量,让即将死去的孩子保持镇定。”
穿着长罩衫的马弗跪在刚刚挖出的泥土上面。
“莱梅中尉把刀举了起来瞄准了两下,”一位名叫石压的士兵说,“接着他让我们向后退一退,说别让血溅在身上。”
“中尉对着战俘的脖子比划了两三次,”岩川回忆时说,“我们那些挖墓穴的人都不愿看当时的场景,所以我们向
后退了好几米。”
刀落了下来,从马弗的脖子上滑落过去。“当刀砍到脖子上的时候,”岩川说,“他只是轻轻地呻吟了一下,并没
有大喊大叫。”
砍了这一刀后,中尉便把刀收了回去,马弗便向前一个跟头栽在了墓穴中。莱梅中尉命令士兵把他的尸体埋起来。
岩川看到马弗的尸体躺在墓穴里的时候,他又突然意识到莱梅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脑袋还没有完全被砍掉,”由奈说,“几乎就砍掉了,但脖颈处还有一块皮连着。”如果当时马弗死去的尸体被
直立起来的话,那他的脑袋一定耷拉在他的胸上,悬在脖颈上。
夕阳落到地平线以下的时候,穿着长罩衫的洛杉矶人马弗。梅尔尚早已被埋掉了。马弗在这个世界上整整生活了19
年6 个月零2 天,参军也快有两年了,当初参军还是听了他兄弟小霍伊特的主意,说是参军能让生命更加精彩。
马弗被害的第二天,即2 月24日,星期六,的场少佐来到了立花将军的司令部见将军。当时少校和将军都已意
识到硫黄岛附近的战斗是多么的残酷,而自己的士兵又是如何被消灭掉的。父岛的士兵任务繁重,疲惫不堪,补给也非
常的有限,并且还担心马上就要遭受轰炸。但在午后他们度过了最愉快的时光——一起喝日本清酒。他们当时一定喝醉
了,但无法知道他们醉到什么程度。“的场少佐告诉我他们两人一连喝了三天。”福田大尉后来告诉我。
“在将军的司令部里,”的场少佐后来回忆说,“我们喝着清酒,喝着喝着话题就转到了驻新几内亚岛的日军上了。
后来我和将军还谈到那里的军队因补给严重短缺,而最终不得不吃人肉活命的情况。”
这两位精神勇士谈论的话题,就是对醉醺醺的他们来说也有些毛骨悚然,但却非常的刺激。东京的精神勇士向新几
内亚岛派遣了15万大军,他们原本没有计划好这次行动,而且对那里可怕的热带环境知之甚少。他们极不负责任,没有
给大军提供充分的补给,而是命令他们以当地的给养为生。可是在新几内亚岛上连当地的土著居民都过着非常艰难的生
活,那里的土地绝没有中国肥沃。海上运输线被切断时,日本的将军们就干脆置那些被困的士兵于不顾,让他们自生自
灭。
对于驻在新几内亚岛上的几乎所有士兵来说,这无异于判处了死刑。他们没有食物可吃,便开始吃自己兄弟的尸体。
少佐和将军两人边喝着清酒,边谈论着那里的情况,脸上却意外地显露出非常羡慕的神情。
下午过半的时候,第307 陆军营的长官加藤大佐给立花将军的司令部打电话邀请将军和的场少佐两人到他的指挥部
去参加一个酒会。
“我们是步行去的加藤大佐部队的营房,”的场说,“可我们到达时,却发现那里的酒和下酒菜根本就不够。”福
田大尉回忆说:“我们当时就只有两瓶清酒,的场少佐开始吆喝着要酒。”
人人都知道哪里有大量的清酒——立花的指挥部,福田给那里打了个电话让多送些酒过来。
当时桌子上摆着个日式肉片火锅。要做肉片火锅,应先把一个盛满汤水的沉重的平底锅加热,然后往锅里加入一些
鱼、肉、蔬菜、面条,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然后放在一起煮。
立花将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肉和蔬菜后,便咕哝着说肉根本就不够大家吃的。
“的场少佐气的不得了,”福田说,“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第307 陆军营饭桌上的菜里肉不太多。”
见此情景,第307 陆军营的人吓坏了,然后寻思着如何确保大家有足够的肉吃,以免挨一顿暴打,可就在这时,喝
了不少酒一连数小时转来转去的立花将军却突发奇想。“将军问了我处决战俘的情况,并说多搞些肉。”的场说。立花
对那里的人说:“一个人要敢吃人肉,就必须有足够的胆量。”当将军谈到吃人肉的时候,他用的词是“胆量”,可具
体指的是肝脏,笼统说来是指人体内的各内脏器官,这个词还有精神或思想的力量的意思。在日语中这个词是‘kimogaookii
’,表面意思是某人的胆子很大,但实际意思是说某人很勇敢或某人胆量很大。因此,当立花将军说要吃马弗肝的时
候,表面上虽说的是一种器官,但其中的内涵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些东西。
的场少佐在下午四点半左右给第308 陆军营的营部打了个电话。“从电话上来听,的场少佐喝醉了。”当时接电话
的嘉木大尉说。的场少佐命令嘉木大尉把马弗的肝脏割下来。
“我告诉少佐说马弗的尸体早被埋了,因此试图劝说他放弃从尸体上割肉的想法,”嘉木大尉说,“我力劝少佐不
要从尸体上割肉,但他命令我告诉医务官把尸体挖出来,然后把肉割下来送到他那里去。”
是命令就要服从。嘉木大尉只得命令营部里的外科医生寺木去干这件龌龊的事情。当时值班的战地医务急救员森江
博后来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这样说:外科医生寺木来到伤兵区,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另外两名士兵,他让我准备好一些医
用工具,但并没有告诉我要去干什么事情。我以为是别人打电话来说,发生了突然事故,便准备了一个急救箱。寺木对
我说:“跟我来。”
当我们到达墓地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有人告诉医生哪个是马弗的坟墓,然后医生就让那两名士兵开始挖掘。
医生告诉我说这是的场少佐的命令,少佐命令我们分解尸体,取出马弗的肝脏。由于我当时知道飞行员是昨天被干
掉的,尸体早就腐烂掉了,所以我不愿意干,但医生说这是命令。
那两名士兵将尸体挖了出来,当时尸体上仍穿着长袍子。人是被斩首的,尽管脑袋和脖颈还有一点点的皮肤连着,
但脖颈处已经被砍开了十分之七。
尸体被挖出以后,寺木医生便从我手中接过一把解剖刀,并告诉我说要马上解剖尸体。
寺木随后命令我把马弗的一条腿砍掉。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这是的场少佐的命令。”在日本军队内部有个
惯常的做法,那就是当全尸得不到很好的安葬时,便常常将其中的一只手或一只脚砍下来,给以很好的安葬。因此我当
时以为这次也一样,就开始砍他的一只脚。
这时寺木又对我说:“不应从脚跟处砍,而应该把他的整条大腿给砍下来。”听后我便问:“为什么要这样?”他
接着回答说:“这是命令,没什么好问的。”
我接着又问道:“我真要把他的整条大腿都砍掉,包括里面的骨头?”寺木回答说:“不必了,只需要把腿上的肉
切下来就行。”
寺木把马弗的胸腔打开,把肝脏从里面给割了出来。我则从他的大腿上割下一块肉,那块肉有四英寸宽,一英尺长,
大约有六磅重。
寺木用白玻璃纸把肝脏和那块肉包裹了起来。
从伤病员区来这里的时候,我随身带了纱布绷带和药用棉花。我把纱布放在腿部的伤口处,便开始给它包扎。我取
出针和线,然后问医生要不要把尸体的开口处给缝起来,医生告诉我说天色已晚,他是不会干那事的。说完话后,医生
转向士兵,告诉他们把尸体埋起来。
肝脏和那块肉被割下来大约20分钟后,杉木中士来到了这里,并从寺木医生那里把那一包东西取走。
后来杉木中士把这包肉送到了第307 陆军营的营部。人们把马弗的肝脏和大腿肉切了切,放到了肉片火锅的旁边,
好待会儿煮了吃。
“的场少佐和立花将军要吃那些肉,我便给他们送了上去,”福田说,“少将说:”要想成为一名强悍的士兵,就
要吃这种肉。‘“
将军一边命令其他人吃,一边说这也是表现一个人“最基本”的勇气的时刻。少将说:“人肝是一种良药。”可是
整顿饭并不是他说的这个样子。“将军和少佐基本上把他们那份吃完的时候,防空警报就响了起来。”嘉木后来回忆道。
那时立花将军都喝的晕头转向了,嘉木迅速地把他转移到附近的一个防空洞里。“的场少佐没有和将军一起躲到防
空洞里面,他说什么子弹的,炸弹的,根本伤不着他一根汗毛。”嘉木说。
“空袭过后,立花由于先前喝的太多,所以动弹不了。”嘉木回忆时说。当时,这只“食人兽”不停打着呼噜,有
人把他拖到了一辆轿车里,送回了司令部,在司令部里他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酒。的场少佐则躺在指挥部的地上睡到了第
二天才醒。福田大尉说他睡得太死,甚至都不知道给自己盖条毯子。
第二天早晨,的场少佐命令别人把吃剩下的那块肉送到将军的司令部里。后来,少将说他根本没记得自己曾下过这
样一道命令,但他也承认说很有可能是下了道那样的命令,因为第二天他一早又开始喝酒了,可能是他醉的什么都记不
起来了。
吃马弗。梅尔尚的肉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叫什么犯罪。精神勇士吃人肉宴是合法的。澳大利亚国家档案馆保存了这样
的一份秘密命令的原件,这份和吃人肉相关的命令是澳大利亚军队在新几内亚岛上找到的。澳大利亚档案保管员把它命
名为“第80。107号文件”,发布这份命令的是菊太郎少将,当时他是第四十一集团军的总司令。命令的原件上面标有
“绝密”的字样,发布的时间是1944年11月18日。命令是下发给“各位指挥官”的。菊太郎少将解释说他发布此条命令
的原因是“最近在各支队管辖范围内各种犯罪时有发生,比如谋杀、抢劫和食人肉等。”在后面,他进一步提出解决谋
杀和抢劫等问题的办法,也就是惩罚措施。最后他提到时常发生的吃人肉的问题,并写道“明知人肉(不包括敌人的)
而食之者将被处死,因为没有比那更糟糕的犯罪了。敌人的肉除外”。
这份文件多少让人感到些奇怪,倒不是仅仅因为它能证明食人肉现象的存在,更是由于竟然有人就这个问题写了这
样一份文件。就我所知,在英国、法国、德国和美国的军队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只有日本军队里才有。
2002年8 月,我采访了一位名叫比尔。赫基斯的澳大利亚人,采访时他已80岁,说话温和,当时他是澳大利亚驻新
几内亚岛的一名下士。在训练时,他和列兵约翰。布里斯建立起了友谊。比尔告诉我说约翰当时是一位来自乡村的快乐
男孩,而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们睡在一个帐篷里面,他们俩那时都22岁,经常诉说彼此家乡的事。
1943年年初,比尔曾和约翰在新几内亚岛上并肩战斗过,那可是世界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