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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看着迷路桌上安心的可爱照片,里面的小娃娃一脸故作老成,却可爱得不得了,她微微一笑,神情释然:”不,我很庆幸那个时候,被抓到的不是你,而是我,承受那些痛苦的是我,因为,如果被那些禽兽侮辱的人是你,因为至少我保护的人不但是你,还有那么可爱的安心,他也是我的儿子呢,母亲保护孩子,不是应该的么?“
安心那个小魔头,天生有收买女性的魅力,大小通杀,也不知收了几个干妈了,苏云也是其中一个。
何况,苏云早已打定主意,终身不嫁,只把安心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迷路看着她温软的神情,眸中不由酸涩,有想要落泪的**,也好,如果她这样认为,或许心中反而能够释然。
”你……还爱队长么?“苏云忽然轻声问,目光定定地落在迷路身上。
迷路一怔,目光慢慢地飘向窗边,轻轻地道:”不,我……不爱他。“
像是说服苏云,更像是警告自己。
苏云看着迷路的模样,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场子,你先想一下,晚上怎么对陈副队说吧。“
一个是队长,一个是副队长,他们都是她的恩师,是她的队长,她没有也不能偏向任何一个。
迷路眸光一黯,几不可闻的‘嗯’可一声。
——我是郁闷的小三的分界线——
但是这一次,迷路逃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当面跟陈三说一声,她就跑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她还在满脑子想借口,却发现陈三去了香港,为安心买奶粉和玩具。
所以,她告诉自己,不是她不想当面告诉陈三,而是她没来得及说,所以让苏云转告。
苏云知道她的打算后,不是很赞同:”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过分么?“
迷路一手撑着百叶窗,一手拿着电话,把额头靠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幽暗深沉的大海,幽幽地道:”我能说我脑子里其实已经是一片浆糊了么?“
能在知道事情的第一瞬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人的事情,不去想那个人就要死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到她能想到最好的安排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真的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再去顾及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因为……
”苏云……苏云……我好受……!“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嗓子眼里都发不出声音。
”我好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迷路把拳头塞进嘴巴里,用力的咬,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所有的坚强的、冷静的面具都在这一刻崩溃。
她缓缓地坐在地上,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剧痛。
我爱的,我恨的,我依恋的,我怨愤的,我期翼的,我失落的,我迷恋的,我放弃的……
都要终结了么?她甚至几乎没有来得及见上那个人最后一面。
上帝。
我爱上一个完美的疯子,然后他用他的完美让我变成了一个疯子,然后那个完美疯子要下地狱了。
我是该弹冠相庆,还是该以泪洗面,庆祝完美的终结?
因为完美本来就是你对世人开的最大的玩笑。
苏云在电话那头无言,只是默默地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哭泣。
每个人都有面具,我们不拿下来,只是因为怕受到伤害。
但是戴着面具相爱,我们会不认识那个面具下,我们究竟——爱上的是怎样一张面孔。
也许最初,我们爱的只是彼此的面具。
……
飞机飞行的时刻,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的漫长,漫长到仿佛她的一生都耗费在这上面。
却又短暂得,让她还来不及处理彷徨的情绪,就已经降落。
就像她和柳卿的一生。
如果……如果他已经……
迷路茫然地看着窗外的云雾,回到北京,南中国的美好晴天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北京阴霾的天空。
似乎看出了她的彷徨与无助。
李瑞文难得出声安慰,像一个符合他年龄的长者,而不是一个职业化的冰冷律师:”别担心,我们上飞机前,我刚和医院确认过,目前总裁的情况虽然很危险,但是暂时还算稳定,我相信,他在等你。“
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让他即使不知道这两个同样出色的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相信,只要活着,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迷路看着他,忧郁地一笑:”谢谢。“
到达军中的时候,迷路远远地看见门口守着两个人,一个是她曾经喊过‘爸爸’的柳将,一个是胡子拉杂的方天。
”原来有很多人,柳夫人、将军、老爷子,警卫员让他们去休息,最终柳夫人体力不够,昏过去了好几次,所以现在在住院,老爷子心脏不好,但是毕竟是腥风血雨过来的,倒比夫人好一点,现在在守着。“李律师低声道,顺带把一套护士服递给迷路。
”嗯。“迷路点点头,没有犹豫,简单地往身上一套,戴上口罩,就推着一车药过去了。
她现在还不想面对柳家任何人,尤其是柳夫人。
进去的时候,只有柳将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几乎让她以为柳将认出了她,还好柳将只是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身后跟着的都是柳卿的亲信,并没有问什么,李律师跟其他人留在了外面。
进了重症监护室,迷路关上门,看着躺在床上浑身都插着管子的男人,那一瞬间,她几乎认不出来。
那个苍白的、骨瘦嶙峋的男子是那个强悍优雅如豹子一样的饕餮队长,是那个阴沉杀气凛然的杀手L么?
她慢慢地走到他身边,蹲下,仰起头,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他削瘦的插着吊针的手。
她很轻很轻地在他耳边说:”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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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有奖竞猜——叶子为什么接受柳卿的财产,答对者~赠送潇湘币~哇哈哈
☆、第八章 傲骄不是一种好属性
迷路静静地看着他,轻叹了一声。“你看……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这样的行为真的很惹人讨厌啊。”
居高临下,自以为是。
她拿过床头的杯子,里面倒了水,她用棉签粘着水慢慢地在柳卿干裂的唇上轻点,滋润他的嘴唇,动作极尽温柔,甚至连目光都是温柔如水,宛如绵延不绝的秋雨,带着惆怅凄。
“我以为,如果看见你和我一样经受切肤之痛,我会觉得很好过的,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在那个整容医院里,我跪在地上恳求摩根不要拿掉我的孩子,最初并不是因为当时我有多爱那个孩子,而是因为那个孩子是你的。”
“我每一天都在祈祷,你来救我,一次次从希望到绝望……直到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医生告诉我即使我不打麻药,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保不住这个孩子的……我告诉我自己我不再爱你;当我像性奴一样被摩根在实验室里关了七天,任他凌辱,直到崩溃着跪在摩根面前,祈求成为他情妇的那一刻,我告诉我自己,如果有一天,让我手掌权力的利刃,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经历这一切……。”
迷路轻轻地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抚上柳卿苍白的面容,边翻开他的眼皮检查,她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刻骨的凉意:“……可是每一次,我看见安心那张可爱的脸,我都会想起你,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安心,人生真是可笑,你知道安心有多聪明么,我以为我将自己的怨恨埋藏得很好,可是有一天开始,安心戴着小熊的面具不肯摘下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样妈咪就看不见爸爸了,看不见爸爸了,就不会讨厌安心的脸了……。”
迷路忽然自顾自地一笑,边翻开他的检查报告边道:“所以那一刻,我决定试着放下对你的恨,因为没有爱,哪来的恨,我告诉自己,忘掉你,我几乎就要成功了……你却再次出现了,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么?”
别后不知君远近,海阔鱼沉何处问,渐行渐远渐无书。
这样不是很好么?
何必再来打扰彼此生活,让命运的线纠缠在一起。
一滴的水珠忽然从迷路的眼睛里滚落出来,滴在柳卿脸上。
许久,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无菌消毒室内,只有一片寂静。
迷路闭上眼,隔着口罩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低下头,抹了一把脸,凑近柳卿的耳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你骗了我以后,这样一走了之,所有的一切都一笔购销了么?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不信,你等着,姓柳的!你知道,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个大骗子,我可不是,我说到做到,你在乎什么,我就毁了什么,比如SC,比如饕餮……!”
反正他都把她逼成疯子了,那么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
等着迷路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眼睛还有点红肿,她垂下眸子,目不斜视地推着车子慢悠悠地走出重症监护室,她穿着无菌衣,从头裹到脚,并不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
只是车子推出去的时候,原本正在和李瑞文交谈的柳将忽然站了起来,走到迷路面前问:“医生,他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了?”
迷路自觉地感到柳将的问题虽然看似平常,却有一种怪异,但她丝毫没有慌张,只是公式化地道:“令公子的情况相对平稳,神经系统虽然受到伤害严重,肺衰竭的威胁还是在,但是眼球反射还好,有些东西不是靠医术,而是是要靠个人的意志力,您和您的家人可以经常轮换进入陪伴他说话,鼓励他、刺激他的神经,说不定会有奇迹。”
她说的是实话,在加州医学院的时候,导师曾经专门组织他们观看和研讨过很多堪称‘奇迹’的病例,其中无一不是和个人的意志力和亲人、爱人的感召力有关。
柳将深深地看着迷路,几乎看得迷路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姜还是老的辣,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人前仿佛无所遁形的感觉了。
“不,没什么,不过我赞同医生你说的,卿儿需要家人和爱人陪在他身边。”柳将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在‘家人’‘爱人’这两个词语上重重地顿了顿。
“有些东西要看造化了。”迷路随口道,就想快点推车离开。
在柳将这样经历世事的大人身边,她总觉他知道什么。
经过柳将身边的时候,柳将仿佛在自言自语般地皱眉忧愁地轻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就不知道卿儿的心药愿不愿意原谅他,救他这一回,我早说过,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若是卿儿命中注定如此,是怪不得人。”
迷路顿了顿,没有回头,推车着还是故作镇定地离开。
李瑞文看着柳将忽然道:“将军,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还是要上官他们一起先走一步。”
柳将淡淡地嗯了一声,让李瑞文一行人匆匆离去。
许久,他看着走廊的虚空,苦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卿儿,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如果她还肯回头的话……你不觉得自己的赌注实在下得太大。”
柳将垮下了肩,仿佛一瞬间,半生挥斥方遒的伟岸将军在自己的独子生死攸关的瞬间,老去如所有为了子女绞尽心力的中年父亲。
……
“小姐,我觉得将军有点不对劲。”李瑞文一出医院就看到了坐在车里在看资料的迷路,他知道她在等他们。
“没关系。”迷路淡淡地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柳将军看似知道了什么的样子,但是她相信,柳将和柳妈妈不同,他是真正具有高远眼光的男人,半生浸淫波澜壮阔的政治斗争。
他知道怎么做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