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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森伯格在戈德曼公司干了40年。他指出,80年代公司的发展异常迅速,从而引起文化的变化:
我们必须聘用外人,因为业务太多,人手显然不
够。
过去,我们一直从大学毕业生中直接选聘人才,将
他们稍加培训就上岗。现在这样做不行了,业务太多,
我们不得不从其他公司聘请入。这些人会带进来什么
习惯,只有天才知道。 。
我们曾经中止过一个交易商的聘用合同。此人把
政治活动带进了我们从来没有这种活动的办公室。这
是一个悲剧。他经常把工作人员带出去,还把别人的
老婆也带出去。他向这些人说,他要把他们的丈夫搞
成合伙人,他只想从他们的太太身上弄清楚她们的丈
夫的私人生活情况。我们无法理解此人为何要这样
做。这与他的工作有何关系?讨厌死了!
随着工资的提高,合伙制开始解体。对公司的忠诚也不复存在。新的企业环境出现了,那就是以“我”为中心的环境。该不该对公司表示忠诚?难道这仅仅是一种怀旧情愫?这对交易商来说是一个特别有趣的问题。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竞争性的环院,让劳动力流动。另一方面,你也不得不考虑,别让这些人把公司搞垮了。因为他们所以敢冒险,无非是想得到更高的个人报酬。
由此想到尼克·李森这个搞垮了伦敦的巴林银行的交易商的事情。他对公司绝无忠诚可言,他与公司的利益格格不入。他只想到他能拿多少年终奖,能挣多少钱。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他终于铤而走险。
随着大型外国银行为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而进军伦敦与纽约,他们为延揽人才不惜花费重金。人们为能进入这种可以付重金而非精神奖励的公司拼命竞争。问题变得严重起来。
增加工资和争夺人才所带来的另一个结果是,它有时让交易商采取为交易而交易的态度,他们只想更多更快地赚钱。寻求竞争性的人才的环境强化了这种取向。
斯坦利斯拉斯·雅苏科维奇在80年代曾任美林欧洲公司的董事长,他曾面试过一些大学毕业生。那些人“一切向钱看”的思想令他吃惊不小。而他们那一代人进入证券交易行时,却全然不是这种动机:
有人对我说,这儿出现了三四个了不起的交易商
明星,我们必须得到他们。由于戈德曼·萨克斯及其他
公司也想获得他们,我们就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先下手。
我对他们说,你们想要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们应当首先了解我们美林公司所
做的事,然后花一两年时间到处转转,调查整个行业的
情况。
不行。他们回答说。我想交易土耳其里拉。
理由何在?因为有人对我说,这样能挣很多钱。
他们还给我说,除非你派我去做那件事,否则我对一切
都不感兴趣。总有人要我去做它的。
我说,好吧,你们的长期打算是什么?想不想当公
司的经理?不想当,我没有兴趣,没有做经理的野心,
我只想赚钱。
我可以想像,为个人获取利益这个美国梦对一切人都带来了好处。如果不想赚钱,我们还干这一行?尽管这种说法时常引起争论,但面对今天边个日趋复杂的市场,专业化对于交易来说是十分必要的。
这与旧派交易商们的理念大相径庭。鲍勃·姆努欣这位曾当过戈德曼·萨克斯公司合伙人的著名交易商告诉我:
你知道,世界正在飞快发生变化。当今世界的专
业化程度已经相当高。在50—60年代,我们正在当学
徒,那时的专业化还未出现。我搞的工作涉及一些场
外交易股票,一些可转换债券和普通股交易,全都搞在
一块儿。于是,你不得不把每一种都搞清楚。
雅苏科维奇也承认变化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过去我们都是多面手,然而现在的国际资本市场,
则是由专家在维系。我们这一代人,诸如迈克尔·冯·
克莱门等,也是在各方面都有所涉猎的多面手。我们
都懂得债券是如何交易的,如何出售,谁是买主,为什
么要买债券等。我们也懂得通过国际资本市场融资建
立公司,我们在没有特殊技能的情况下从事一定量的
金融工程工作。今天,特殊技能显得尤其重要。
工资诚可贵,名誉价更高。对一些人而言,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名誉成了身份的象征。加里·兰佩奥尔现任纽约商品交易所的副总裁,他告诉我他在交易所当交易商时的情形:
我在交易所干了许多年,我的交易商证章成了我
的身份象征。如果我的编号不是零号,我真不知道我
会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问他零号是什么意思:
零号是我的交易商证章编号,也是我的交易员顺
序编号。但我还是我,零不过是我在那里的号码。零
比兰佩奥尔还要厉害。16年了,没人能把它与我分
开,要分开等于问我怎么是我这个问题。
零号非常出名。在这个国家乃至世界许多地方都
如雷贯耳。许多人不知道加里·兰佩奥尔是谁,我遇到
不少人,他们并不知道我就是加里·三佩奥尔。他们只
会说:呀,你就是零号加里。不当零号加里,却去当加
里·三佩奥尔,怎么可能?真是难事一桩。
这与当体育明星十分相似。你可以挣很多的钱,根据你的技能,工资也水涨船高。随着工资提高,你的名气、名誉也变得对你极为重要。
将证券交易与体育相比,似乎是对这个宗族似的行业的恰当比喻——尽管女性正在步入这个行业,美国证券交易所的总裁汤姆·里安是这样进行比较的:
当市场处于开放状态时,你必须作出决策,确定正
确与否,决定自己是赢家还是输家。要定性是相当容
易的。
因此证券交易行与打体育十分相似。我们尽量要
打好一场比赛,就可能出现一些失误。我们都想打赢
这场比赛。你必须明白,竞争来自何处,市场会发生什
么变化,供需情况怎样,顾客需要什么。必须明白,决
定市场走向的毕竟是各种变量。
然而当交易商又比当体育明星还要难。如果你成功了,你就赢得很多。赢多了,又怎么回头?加里·兰佩奥尔像个打垒球的小孩一样兴致高涨回答这个问题:
你开始取得成功,赚了一些钱时,就与打体育一样
了,而且好像还在为某个队打中锋。当我们挣了更多
的钱时,我们就把自己与报纸上的那些网球明星加以
对比。我们议论说,瞧,我们是联赛第4名。你就坐不
住了,你说,瞧,我与米奇·曼特尔挣得一样多。太令人
激动了,太好了。
如同体育明星,交易商都知道自己一生中挣大钱的时间并不长。交易大厅里的白头发并不多。每一天都要承受那么重的压力,当然不可能持久。只有极少数的人挣大钱的时间超过10年。一如市场有一个周期一样,他们也不可能永葆青春。
《华尔街写真》
'美'希拉里·戴维斯 著 曹德俊 付涛 肖荣 张放 译
第三章 买进沽出
在股票交易行中,你不再表示谦恭,以为自己掌握
了某种东西,你就基本上算是达到了活动的顶点。通
常的情形是,你也被拴住了牛鼻子。
——斯坦利·肖普科恩
他觉得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最奇妙的情景。在一间挺大的、充满汗臭的交易厅里,人们摩肩接踵,你推我搡。
有人从他的身边挤过去。他抬眼望去,只见那人挤进一大群交易商中间,那群交易商个个挥舞双手,好像垒球手在投球或接球。每个人都扯开嗓于吼叫,在一片声浪中,他们怎么能听得清相互的说话?
持到他走近那群交易商,他渐渐听懂了他们在吼些什么。群交易商们吼叫的模样,犹如一群狂吠不已的疯狗。每一句话中都有一个“他妈的”,例如:“卖他妈的3000!”,“买他妈的3000!”他妈的不绝于耳。
他们活似一群退役的足球运动员。有的穿着棉布衫,有的人的衣衫上,印着热带鱼和旗帜的图案。他当过教师,觉得自己难以适应这样乱糟糟的紧张的场面。这些人表现出来的紧张,来自于一种急切与局促不安,好像在等待某种不祥的事情的发生。一旦事情出现,他们就要抽身先逃。
这时是1973年。现任纽约商品交易所总裁的兰佩奥尔,那时刚刚丢掉了工作。他虽然新娶了媳妇,却仍觉前途渺茫。他的一位亲戚在干证券交易,利用星期天吃烧烤的机会,说服了他来交易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挣到钱。他饥不择食,每天坐火车从纽黑文到交易所,当上了一名收入微薄的跑单员。他心想,有这份工作至少不会吃亏。
下班回到家里已是半夜,一位先前在耶鲁大学认识的学生与他谈起了当资本主义走狗的事。那个时候,资本主义在校园里名声并不好。学生们问他现在干什么工作,他竟然无言以对。在他眼中,交易所里面的人似乎都在购买自己并不需要的东西,而且对另外的人的倒霉,好像特别开心。
一干就是4个月,他多少懂得了一点人们在交易所干什么了。有一点他从来就不含糊,他进交易所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那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电流,事情重要得很。他还喜欢上了那些百万富翁们的谈话及交友方式。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话说到你想达到的程度。那伯你住在昆士区的普通公寓里,只要你聪明伶俐,他们这些住上东区豪宅里的人,也丝毫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几年后,他变得更聪明,进一步弄清了发生在那间交易大厅里的形形色色的事,以及这些事对相邻的普通人家造成的影响。于是,在激动之余,他又对这些普通人产生了怜悯之情。
当他开始从事商品交易时,正值第一次能源危机爆发。他一周仅能得到够开两天车的汽费。还必须一大早起来去加油站排长队。有时还得把妻子也叫去帮忙排班。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由于担心油价会上涨,商品交易所的人们开始交易油井,锁定油价,以免自己遭受外面世界的疯狂事情的侵害。
他渐渐明白,这一切都与经济的运行有关。经济运行对每一种日常消费品都产生着某种隐含的影响。他没有参加石油交易,但他密切关注着这些交易的进展,知道这些都是极有用的经济指标。石油的意义不仅与供暖所用的油和开车的汽油有关,而且对日常生活的每一方面都有关。就连人们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