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血,不是白流了吗?
作者先用对偶性的两个设问句提出敌论。紧接着,用两个对偶的诘问句对敌
论加以引申:
吃饭于前,又拉屎于后,不是白吃了吗?睡觉于前,又起床于后,不是
白睡了吗?
这是用吃饭拉屎和睡觉起床两件事作比喻的方法,从敌论引出的结论。这个
结论就是,吃了又拉,睡了又起,就是白吃白睡了。这个结论显然是错误的,
所以作者又自问自答:
可不可以这样提出问题呢?我想是不可以的。
最后,作者用从错误结论引出来的事实,回过头来用排比性的句子反驳敌论:
吃饭就一直吃下去,睡觉就一直睡下去,英勇战斗就一直打到鸭绿汪,
这是主观主义和形式主义的幻想,在实际生活里是不存在的。
这样,就把敌论彻底驳倒了。由于这段话从总体上看运用的是归谬法,加上
其中又运用了设问、诘问、对偶、比喻等多种技巧,所以才显得这段话十分
幽默而又有力。
②重复反驳法
当毛泽东反驳敌论,揭露出敌论错误之后,在继续反驳的过程中,常常
有意识地重复敌论中的关键性词语,这种词语的有意重复,一般都能产生强
烈的讽刺效果。让我们再看一段《评战犯求和》中反驳蒋介石提出的求和条
件之一——要使“军队有确实的保障”这一段话:
“军队有确实的保障”——这是买办地主阶级的命根。。务须“保障”
而且“确实”。倘若“保障”而不“确实”,买办地主阶级就没有了本钱,。。
怎么好说不”保障”,或者虽有”保障”而不“确实”呢?
“军队有确实的保障”,这是敌论中的一个分论点,毛泽东用“这是买办地
主阶级的命根”一句话揭露敌论点的实质之后,继续批驳时,又把敌论点中
的“确实”重复了两次,”保障”重复了三次。显然这是对论敌的有意嘲弄。
有时,这种重复性词语并不是敌论中原有的词语,而是根据敌论中的言
论内容概括出来的。这种重复性的反驳,由于更主动,因而讽刺性更强烈。
例如,毛泽东根据国民党政府发言人1949 年1 月26 日要求与共产党和谈声
明中的内容,认为国民党方面要求和谈的态度是“那样地紧张、热烈、殷勤、
迫切”,而国民党方面觉得中共方面的态度则是“这样地不紧张,不热烈、
不殷勤、不迫切”。针对这两种态度,毛泽东生发了如下一番议论:
你们依赖美国势力,违反人民意志,撕毁停战协定和政治协商会议的决
议,发动这次残酷无比的反人民反民主反革命的国内战争。那时你们是那样
地紧张、热烈、殷勤、迫切,什么人的劝告也不听。你们召开伪国大,制定
伪宪法,选举伪总统,颁发“动员戡乱”的伪令,又是那样地紧张、热烈、
殷勤、迫切,又是什么人的劝告也不听。那时,上海、南京。。官办的或御
用的所谓参议会、商会。。一齐起哄,“拥护动员戡乱”,“消灭共匪”,
又是那样地紧张、热烈、殷勤、迫切,又是什么人的劝告也不听。。。你们
是打败了。你们激怒了人民。。。于是乎显得你们很紧张,很热烈,很殷勤,
很迫切,。。而我们呢?显然是不紧张,不热烈,不殷勤,不迫切,。。但
是且慢,南京的先生们,我们会要紧张起来,热烈起来,殷勤起来,迫切起
来的。。(《中共发言人关于命令国民党反动政府重新逮捕前日本侵华军总
司令冈村宁次和逮捕国民党内战罪犯的谈话》)
这段话较长,尽管作了删节,还是长。这主要是因为其中重复性词语多:“紧
张、热烈、殷勤、迫切”这一组饲前后共出现七次(包括正反两面使用),
“什么人劝告也不听”这一语共出现三次。文字量重复这样大,我们不但不
感到罗嗦,还感到“解渴”:对敌人的挖苦,淋漓尽致,大快人心。
③过分尊崇法
在进行反驳的过程中,除了直称其名其事之外,毛泽东经常对论敌或敌
论中的个别词语冠以过分的尊称。这也是一种鲜明的讽刺技巧。例如,在反
驳过程中,毛泽东除了直呼蒋介石之名以外,还称他为“我们的委员长”(《赫
尔利和蒋介石的双簧已经破产》),称反共顽固派、国民党为“先生们”(《新
民主主义论》、《质问国民党》等),在特殊情况下,也称国民党为“亲爱
的先生们”(《质问国民党》)、“君子国的先生们”(《将革命进行到底》),
对于反动的美国大使艾奇逊则称为“一位可爱的洋大人”(《丢掉幻想,准
备斗争》)。这些“委员长”、“总统”、“先生”、“大人”等称呼的使
用,用在论敌头上自然都是一种蔑视性的揶揄。
毛泽东运用这种技巧,对论敌的尊称有时比上面的情况还要过分,如称
蒋介石为“我们的君主”(《赫尔利和蒋介石的双簧已经破产》),称反动
的美国官员为“老爷”、“美国老爷”、“大使老爷”(《赫尔利和蒋介石
的双簧已经破产》、《别了,司徒雷登》、《“友谊”,还是侵略?》);
他还有时称人民内部某种错误倾向的人为“老爷”,如称写文章喜欢长而空
的人为“我们的老爷”。这种“君主”、“老爷”式的过分尊称,讽刺意味
比“先生”、“大人”等更为强烈。
称论敌为“先生”、“大人”,算是比较客气,也还易于理解,为什么
把论敌称之为“君主”、“老爷”?这就不太好解释。仔细思考起来,原因
大约是这样的:“君主”是封建时代对王侯或皇帝的尊称,“老爷”是封建
时期对达官贵人的尊称,俗话中“当官做老爷”一语概源于此。被毛泽东称
之为“君主”、“老爷”的人,都是身份较高的“大人物”,他们主观武断,
居高临下,脱离实际,不都是称王称霸,一派“官老爷”的架式吗?因此,
称这些人为“君主”、“老爷”,实际上是属于借喻技巧的活用。
毛泽东还有时把蒋介石的话称为“圣旨”、“王法”等,这也是过分尊
崇,它们是从“君主”、“老爷”引申出来的讽刺性语言,也属于借喻。
④估断修辞法
这种技巧也属于模糊修辞法。毛泽东对论敌进行反驳时,常常运用诸如
“据说”、“多少有点”之类的估计、推断性的模糊词语,在这种情况下进
行反驳,也能产生鲜明的讽刺性。
例一:
。。他们(指理论脱离实际的学生——引者)一心向往的,就是从先生
那里学来的据说是万古不变的教条。(《改造我们的学习》)
例二:
难道万事皆好,一个缺点也没有吗?据说缺点是有的。(《评战犯求和》)
例三:
从一八四四年订约时算起,美国在这些事业(包括强迫中国人接受五口
通商、传教等——引者)上处心积虑地经营了一百零五年,据说都是为了“加
深友谊”。(《“友谊”,还是侵略?》)
上面三则例子中,都用了“据说”一语,因而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讽刺性。
例一中,关于“万古不变的教条”绝对化而又可笑的语言,论敌虽没有那样
说,但他们确实是那样认为的,当然那并不一定就是原话,而可能是原意,
所以用了“据说”;例二中的“据说”,是指蒋介石说的话仅仅是闪烁其辞,
他把国民党政府人员“丧失信心”这样重大问题仅说成是“缺点”,是指对
方想把问题大而化小。例三中“加深友谊”的话确实是论敌所讲,为什么还
用“据说”呢?这是因为论敌说“为了加深友谊”的话是明显的假话。论敌
大言不惭地公开讲出这样的假话,完全是为了欺骗,但出人意料之外,所以
用了“据说”一语加以讽刺。
在《增强党的团结,继承党的传统》中,毛泽东说过下面一段话:
他们(指王明等人——引者)把自己封为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后头
一查,他们是百分之百的机会主义,而我们这些被他们封为“机会主义者”
的,倒是多少有点马克思主义。
这段话是讽刺那些把坚持正确路线的人斥为“机会主义者”,把坚持错误路
线的自己封为“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的人的。“多少有点”也是一个估
断性词语,意思是有,但不多,即使多,也多不到百分之百,言外之意,是
说人们应该谦虚一些;我们这些本来正确的人也只说“多少有点马克思主
义”,你们本来错误的人,却说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不是说明你
们太狂妄、太颠倒黑白了吗?这个“多少有点”和“百分之百”构成明显的
反差,因此产生了很尖锐的讽刺性。
⑤反语修辞法
这也是专门用于讽刺的一种技巧。毛泽东一般都是在驳论性的文章和讲
话中运用反语。他运用的反语有一般性反语、夸赞性反语、尊称性反语三种。
一般性反语。这是用一般的反义词来表示本词的概念。例如,毛泽东本
来认为艾奇逊的反动言论是“谬论”,但他却反说那是“真理”(《别了,
司徒雷登》)。这时的“真理”就是反语。这类反语,在毛泽东的驳论文中
时有运用。
夸赞性反语。毛泽东常常把敌论中极坏的内容,从反面夸大为极好的内
容,如蒋介石提出,买办地主阶级要维持向全国人民实行压迫剥削的自由和
他们骄奢淫逸的生活水准,劳动人民要维持被压迫剥削的自由和饥寒交迫的
生活水准,这本来是极坏的,但毛泽东在批驳蒋介石时,却说成“美好的生
活方式和生活水准”(《评战犯求和》)。其他诸如把美帝国主义混乱的逻
辑称为“高明的逻辑”,把一钱不值的原则称为“神圣的原则”(《“友谊”,
还是侵略?》)等等,都属于这种反语。
毛泽东习惯于把他的论敌称为“好汉们”或“英雄好汉们”。例如,在
《国民党反动派由“呼吁和平”变为呼吁战争》一文中说:“请问国民党的
英雄好汉们,你们为什么要反对惩办战犯呢?”这种情况比较多见。
当然,毛泽东也有时运用贬损性反语。例如,在《评战犯求和》一文中
驳斥蒋介石要求他的军队要有“确实的保障”时说,他的军队是买办地主阶
级的命根,但是已被“可恶的人民解放军歼灭了几百万”。这里的“可恶的”
是站在论敌的角度讲的,实际是“可爱的”意思。这种反语比较少见,更多
的是那种亲昵性的反语。论敌本来是可气、可怒、可恨的,但他却经常称论
敌为“可爱的”、“亲爱的”、“我们的”。例如,他常称政敌蒋介石为“可
爱的蒋总统”、“我们的可爱的蒋总统”,称孙科为“亲爱的院长”,称艾
奇逊为“可爱的洋大人”和“好教员”,等等,这些亲昵的字眼儿,都是反
语,具有鲜明的讽刺性。
⑥可能性虚拟
毛泽东对某些反面对象进行讽刺的时候,常常超出正常人的思维,把事
实上属于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这就是可能性虚拟。他的语言中有不少这样
的情况。人,一般不能分为两半,而他却说,“江青我只能管半个”(引权
延赤编《领袖泪》);有些人写文章不注意内容间的本质联系,喜欢搞“甲
乙丙丁、ABCD”式的形式主义,把文章弄成“中药铺”,他讽刺说:“幸亏
古人和外国人替我们造好了这许多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