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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行,我敬你一杯,记得以后疼老婆,温老师这姑娘不错,长得挺招人喜欢的,性子也不错,你可别把人气跑了。”
彭锐端着酒杯,却迟迟不见林隽动静。
“喂,喝酒啊。”
“阿锐,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林隽望着某个方向,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彭锐不耐烦道:“知道了,别炫耀了,林家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
林隽拿起酒杯仰头喝下。
温绒找到奶奶,老人家正安静地坐在角落,温老妈陪在一旁。
“小绒,你来的正好,我去吃点东西,你帮忙照看奶奶。”
温绒蹲□,握着奶奶的手,温老太和蔼地瞅着自家孙女:“我们绒儿今天真漂亮,长大了,要做人新娘了。”
“奶奶,这只是订婚。”
温绒把烫烫的脸贴在奶奶手上,呼着酒气,她想她真的有点醉了,她今晚喝的酒加起来快有4瓶了吧。
“那也快了。”
温绒闭上眼,轻声说:“奶奶,如果我不想结婚,你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说这种丧气话?”
“你会不会不高兴嘛?”温绒执着地追问。
温老太拍拍小孙女的脸蛋,笑了:“你高兴就好,你高兴了,奶奶就高兴了。”
“拉钩,我们说好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好,看你这个小丫头脑子里一定又有什么主意了。”
温老太拗不过温绒,跟她拉钩作约。温绒暗暗松了口气,那么以后,不论她做什么,奶奶这里算是通过了。
“温老妇人,温绒。”
温绒从地上站起来,一回头便看到付家三口来敬酒。温绒下意识挡在奶奶身前,据她推测,奶奶并不知晓她是付家人的事实。
付家二老温绒并不陌生,在温付两家交恶之前,她时常会见到他们。彼时,她当他们是一对普通的夫妇,最多是她父亲的好友,她喜欢的人的父母。
此时,温绒看着和和气气的付家夫妇,眼前的世界有点摇晃。
“小绒今天可真漂亮,想当初还是个小丫头,来我们家窜进窜出,转眼间就要嫁人了……”付妈妈说着说着有点说不下去,掩着唇。
“我们很高兴受到邀请,恭喜。”付爸爸说话的时候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紧张,“嫁了个好人家啊,呵呵。”
温绒端起酒杯,满上,一口饮尽:“谢谢,我爸也这么说。”
付爸爸愣了下,讪讪笑起来。
她邀请他们是要他们看到,她会过好她自己,不论当初把他们以何种狗血理由把她交给温家,她现在将来都没兴趣知道,谁先放手的,就不要想再收回。
付苏站在一侧,黑眼睛里的情绪浓到化不开,他忽然别开脸,低声说了恭喜。
温绒却走到他面前,张开手臂,他怔住,下一刻,她已经抱住他,吸着他身上干净的气味,她温声说:“谢谢你能来,我很高兴。”
他猛然用力抱紧她,喉咙滚烫,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温绒越过付苏的肩膀,看到林隽正朝这边走来。她放开付苏,一脸无恙。
林隽也喝得有些上脸,老男人面若桃花,少了些锐气,多了些柔和,他一走到温绒身边就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当着付家人的面,她忍下了。
林隽跟在场的人简单打了招呼,然后低头对温绒说:“子豪困了,闹着要回家,我看也差不多了。”
“再等一下。”
温绒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游艇,站在最高的位置,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狂乱,视线被切割得断断续续,她一手抓着话筒,一手扶着栏杆稳住重心。
“各位,HELLO,请看这边。”
底下的宾客纷纷抬头看她。
“她要做什么?”彭锐奇怪道。
林隽默不作声,唇线微微抿紧。
等大家都注意到她,温绒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呢,我有两件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林隽蓦然上前,仰起头大声说:“你醉了,上面不安全,快下来。”
温绒不在意地笑了笑:“林隽,你呆在那,如果你上来,别怪我破坏规矩。”
林隽停住脚步,眯起眼。
而旁人都以为这只是小两口打情骂俏。
温绒竖起食指:“第一件事,我要宣布,我,温绒,最爱的三个人。”
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喊:“是不是最爱林隽啊!哈哈。”
温绒没理会,说:“第一个,当然是我最爱的奶奶,奶奶,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
“第二个,就是你,碧碧。”
人群中,段姑娘猛然放声大哭,跟死了爹娘似的:“姐姐不干了,我受不了了,你给我下来,跟我回家!”
“别哭,说好不哭的,乖。”温绒晃荡着身体,继续说,“最后一个!”
大家以为这是什么搞热气氛的游戏,突然都来了兴致。
“是林隽!”彭锐喊完哈哈大笑,戳了戳身旁的人,“喂,你媳妇太可爱了。”
而林隽却没有反应,眼睛死死地盯着温绒。
温绒却说:“这最后一个先留着,我要宣布,我最恨的三个人。这三个人,我说出来后,就意味着绝交,我不是开玩笑的。”
现场,忽然冷静下来,很多人不明所以。
温绒
44、044 。。。
指着右前方一片区域,那里大多是她的亲友团:“对我问心无愧的不用怕,跟我吵过架的也不用担心,我不记小仇。”
“那么,第一个是……”
她的视线从左往右,从右往左,忽然停住:“闻,蓝。”
场内的人都在找寻闻蓝这个人,一束束目光定格在闻蓝身上。闻蓝僵着笑脸,此时此刻左右不是。
“闻小姐,我可不是嫉妒你跟了林隽十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我想说,你压在我身上的锅太重了,我背不下来,什么时候你自己背回去吧。”
温绒这话说得有点朦胧,不懂的人一脸茫然,懂的人这一瞬间怕是心惊肉跳。
林隽的笑意被海风吹凉,微醺出来的红晕变白了几分,身侧的手不禁握成拳。
“第二个。”
如同宣判死刑一般,除了海浪声,只有温绒的声音。
“小雪啊,有时候我真想让老妈把你回炉重造,我上辈子做了多少缺德事这辈子才会有你这么个妹妹!我们果然没什么姐妹缘分。哦,忘了告诉你,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很好,也不怎么伤心,不过,你会不会伤心,我就不知道了。”
温雪简直气到抓狂,但听到温绒最后一句,见了鬼似的,扭曲的脸顿时放空。
气氛越来越诡异,大家捉摸不透这到底是游戏哇还是玩真的呀。
“而最后一个……”
温绒撩过被吹乱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亮的眼睛,她朝场内环视了一圈,慢慢低下头,视线落在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需要说明的,付家的原委我在后面自有安排。
我今天没有粽子吃,所以我要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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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群我都在哈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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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的某日,林隽抱着自家媳妇在露台上看星星,他左思右想,决定趁着今天他生日气氛好,仔细问一问:“绒绒,你那时候真打算当众宣布最恨的人吗?”
温小绒原本玩得很高兴,猛然一个激灵:“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
温小绒白了她家老男人一眼:“你想知道?”
“想。”
温小绒来了劲道:“你当时是不是很紧张?”
林隽回想了下最后的场景,当她把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停了,他立刻抱着媳妇点头。
温绒哼哼:“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名。”
“……”
“如果我真说了,你拿我怎样?”
这个时候,林隽是万般不能说错话,桃花眼一眯:“咳咳,我怎么会拿你怎样呢。”
温小绒翻了个白眼:“大叔,你早就拿我怎样过了,装!”
温小绒狠狠戳到她家老男人的痛处,老男人的脸色不好看了。
“可我偏不告诉你。”温小绒得瑟呀得瑟,她要让他别扭一辈子。
于是,这成了一宗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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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当时。
温绒把视线落在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身上,她沉默的那几秒,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林隽在和她的对视中忽然感到胸口被什么重击,呼吸不上来,以至于忘记冲上去,在她开口之前,把她带下来。
仿佛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不想听,却无法行动。
就在这人心沸腾紧张难耐的时刻,温绒忽然身形一晃,脸色大变,下一刻掏心掏肺地呕起来。
冷汗涔涔从额上流下,胃里酒精连烧,温绒几乎站不住,她今晚压根没吃东西,胃里除了酒还是酒,这会倒在地上稀里糊涂地把喝下去全部吐了出来。
“小绒!”段如碧慌慌张张地跑上游轮,看到温绒这副鬼样大失惊色:“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疼……”
话还没说完,温绒又吐了起来,那叫个天昏地暗,原本红扑扑的小脸瞬间白兮兮。
好些人跑了上来,温绒扶着栏杆正要爬起来,忽然脚下一轻,被人拦腰抱起。
“我带她去医院。”
声音刺耳,温绒半睁开眼,看到林隽欠扁的下巴,胃里一阵反酸,她毫不挣扎地扭头狂吐。吐完后,她抬眼,林隽正低头看她,还有……他纯洁无暇的白色礼服上惨不忍睹的污迹,温绒面无表情地抽出他胸口的装饰方巾,擦了擦嘴。
“这,这个……”
温家二老看傻了眼,还是段如碧反应最快,找来一瓶水给温绒漱口。
林隽没说什么,留下林鉴非善后,抱着温绒上了车。
如碧姑娘毛了:“喂,我也要去!”
“没位子。”林隽今天开的是一辆跑车。
如碧姑娘愤起,她今天搭人顺风车来的,TNND,暴走的边缘,彭锐赶到。
如碧姑娘直接上去摊手:“车钥匙!”
彭锐愣了下:“什么?”他好像跟这姑娘不怎么熟。
段如碧没功夫跟他扯淡,上下其手,摸出车钥匙,吼他:“哪辆车?”
彭锐完全被震住,抬手指了一辆黑色路虎。
“林隽,你他妈给我等着。”
“喂,这是我的车……”
如碧姑娘揪着彭锐的领子,眼泛绿光,凶神恶煞:“那还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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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急诊室里,这一对光鲜的礼服和狼狈的模样尤为扎眼,值班医生看看面容惨淡的温绒,又看看面色不善的林隽。
“乐极生悲了吧。”老医生当即看出个所以然,摇摇头,“婚礼也不能乱来,说说,喝了几杯?”
温绒伏在桌子上,好想吐血:“不知道,大概4瓶吧,还是5瓶?”
老医生神情一顿,气不打一处来:“姑娘,你这是打算结婚,还是自杀啊。”
“……一不小心喝多了。”
老医生立马不待见地瞪林隽:“你怎么做人老公的,也不拦着点,这要是胃穿孔胃出血有你受的。”
林隽还没回话,那老医生一边开单子,一边继续叨叨:“年纪也不小了,这点常识都没有。”
“他就不配做人老公。”
如碧姑娘杀到,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后面跟这个莫名其妙的彭锐。
她一看到温小绒,立马一脸心疼:“感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