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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世纪的孤独-马尔克斯与百年孤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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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从1968年开始到1975年才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加西亚·马尔克斯历时长达八年时间,被人们称作“盼望已久的作品”问世后,再一次地引起了拉丁美洲文学界和世界文坛的轰动。美国的《时代》周刊推荐该书为 1976年世界十大优秀著作之一。拉丁美洲文学界把这部小说推崇为加西亚·马尔克斯“又一部新的经典著作”,认为“这部小说无论从结构还是语言来看,在拉美文学界以及作家本人的作品中,都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赞扬加西亚·马尔克斯“是无与伦比的语言巨匠”。

  《家长的没落》写的是一个独裁者的故事。在一间密室里,共和国总统尼卡诺尔趴在地上死了,总统府内一片衰败景象。但人们不敢相信总统真的死了。因为他假死过一回:他有一个死心塌地的替身,一次被有毒的爆竹炸死,他就将替身伪装成自己睡觉死去的样,窥视人们的反映。他惊讶地发现群情振奋,他极为恐慌,于是大规模地屠杀无辜,那些在他假死后表示高兴的和对他有言词上的反对者,统统都给杀了。

  这位共和国总统极为重视权欲,心地歹毒,性情阴郁。他的寿命极长,有无数个情妇共生了五千多个儿子,而且都是怀孕七个月就早产的,因此取名为七月七。总统的母亲是个虚假的鸟贩子,死后被总统封为护国至尊、神医、鸟仙、俗圣,又让全国为这个鸟贩子哀掉一百天并将她的诞辰日定为国庆日。

  总统生性多疑,最忠诚的亲信国防部长因有一次受到总统的怀疑,因为总统遇刺,虽然未损皮肉,却被吓得屁滚尿流,他于是怀疑是国防部长指使的。三月之后,在保镖节那天晚上,总统设宴犒赏卫队队员。入席后,他请大家先喝开胃酒,然后宣布等国防部长一到,就正式开宴。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钟,有人通报国防部长到,结果只见国防部长被烤得焦黄的身体被放在银托盘里,四周摆满了菜花和桂枝,被送上餐桌。

  总统对宠爱的第一夫人却是言听计从的,她成了他的耳目与最高意图的解释人。她的亲戚也得以“鸡犬升天”。一天第一夫人误被猎狗活活吃掉,总统大怒,杀了许多有关人员,有个叫德拉巴拉的人乘机求见,杀了所谓“仇敌”九百多人献给他,从此成为总统的心腹人物。

  这个独裁者横征暴敛,国家遭殃,债台高筑,他甚至把国家物产的专利权、铁路航运权等都拱手让给外国人。同时利用爪牙德拉巴拉建立情报网,设立刑讯室,控制和镇压颠覆活动。但独裁者防不胜防,于是宣布全国处于瘟疫状态,授意部队任意处置人民,进行大肆屠杀。死亡的数字达到可怕的程度,尸体腐烂引起一场真正的瘟疫,外国的占领军被瘟疫吓跑了。临走时,把住宅全拆成块块,装进箱子里运走,把草原整个地揭起来,象卷地毯一样卷走,还把大海分成块块,编上号码拿走,海中的生物、海风也统统地带走,只留下像月球表面一样的荒原。

  独裁者四面楚歌,众叛亲离,孤立无援,某晚十二点钟,他独自走进内室,把房门闩上三道,锁上三道,扣上三道,然后趴在地上,头枕右臂,只见死神正在向他召唤。这时,这个专治家长的末日才真正地到来。

  加西亚·马尔克斯曾说过“我们必须向反动的社会制度作斗争,我好比一头急急忙忙冲进沙场的斗牛,随时准备发起进攻。”就是这样,加西亚·马尔克斯用他的笔,尖刺一样刺向了拉美的独裁者,《家长的没落》中所描绘的种种荒诞离奇不可思议的故事,正是拉丁美洲那个不刺不行的现实的写照。在拉丁美洲这样的大独裁者比比皆是,有的独裁者曾下令把全国的黑色狗都杀掉,因为据说他的一个政敌为了逃避暗杀和逮捕,竟变成了一条黑狗。有的让人把全国的路灯统统用红纸包起来,说是可以防止麻风流行;有的发明一种钟摆,进食前先在食物上摆两下,便可知道食物是否下过毒药;有的把他的国家当作一幢房子关起来,只许打开一扇窗户递进邮件;有的让人宣布自己的死讯,后来又突然地复活……这几乎就是将拉丁美洲那些独裁者们的全像!

  因此,加西亚·马尔克斯在《家长的没落》中所描述的独裁者形象几乎就是真实的现实搬上他的小说的。那些鲜活的形象就连统治者自己读了也连说“我们确实像你描写的那样”。

  《家长的没落》使用的是“多人称对白”方式进行故事的叙述,全书共分为六章,每一章都没有段落,也没有传统上情节式格局。前面五章只用逗号和句号,后一章索性全用逗号一逗到底。每章都用“我们”即不朽的人民作为先导。整部小说都是在多人称独白中进行,人物的语言和来去无踪的口舌交叉叙述,相互补充。这是一部典型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达到了自然与超自然,现实与超现实,真实与荒诞,事实与夸张的完美和谐的统一。

  《霍乱时期的爱情》

  这是加西亚·马尔克斯在1982年12月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半月后决定写作的一部长篇小说,经过约一年半的时间他于1985年正式在十个国家同时出版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描写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相爱的故事。

  圣灵降临节早晨,胡韦纳尔医生因为他的朋友热雷米亚患恐老症而服毒自杀一事心绪不宁,意识到自己的死也要到了。家中鹦鹉逃离引起骚乱,他登梯捕捉,不慎摔下来,临死前对妻子费尔米娜说:“只有上帝知道我多么爱你。”

  参加胡韦纳尔医生葬礼的人中有一位七旬老人,是费尔米娜初恋的情人费洛伦蒂诺。他最后留下对费尔米娜说:“我等了半个世纪,今天终于可以向你重申我的诺言:我永远忠于你,永远爱你。”费尔米娜表示拒绝,但当天夜里便梦见了他。

  五十多年前他第一次向她求爱,两人书信往来,陷于热恋中,但遭到她父亲的极力阻拦,父亲带着女儿离城远去他乡。等到他们归来时,她已经长大了,而且心情也有了变化,突然间感到弗洛伦蒂诺外貌猥琐,便断然拒绝了他的爱情。

  事隔五十一年,弗洛伦蒂诺重申爱情,使费尔米娜心乱如麻。胡韦纳尔出身名门,从巴黎学成归国继成父业,在一次对怀疑费尔米娜有霍乱病的诊断中,疯狂地爱上了她。由于种种外在影响和压力,促使费尔米娜负气嫁给了胡韦纳尔医生。

  费洛伦蒂诺闻讯后心灰意冷,从此判若两人,一心想用别的女人代替费尔米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五十多年的时间里,他先后与六百二十二个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同时发誓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把获得费尔米娜的爱作为人生的唯一目的。但四十岁后身体渐渐不支。

  胡韦纳尔与费尔米娜从欧洲归来后,夫妻生活渐渐地不和谐。丈夫与一个混血女人的私情使费尔米娜愤而离家两年之久,同时意识到自己也老了。

  弗洛伦蒂诺的最后一个情人是十四岁的阿梅里亚。她几乎使他恢复了青春。听到了胡韦纳尔去逝的消息,他仍然坚持向费尔米娜重新表达自己内心的爱情。

  胡韦纳尔死后,费尔米娜感到凄凉。弗洛伦蒂诺的那些充满人生哲理的信给她极大的安慰,她重新认识了他的感情。

  费尔米娜的女儿对母亲的爱情非常的反感,费尔米娜便指责女儿:“从前因为我们年轻,被人毁了一生,现在又因为我们太老,来破坏我们”。弗洛伦蒂诺邀请费尔米娜乘船游览马格达莱娜河,并一心使她渐渐完成由恨到悔到爱的过程。费尔米娜终于克服了年老、羞怯等等心理障碍,投入到了弗洛伦蒂诺的怀抱。船到终点,费尔米娜担心遇见熟人,他立即命令空船返航,并挂起了表示霍乱的黄旗,船上只有他俩儿尽情地享乐。抵达港口后,她又有将死的恐惧感,他乘机命令再次溯水而上。船长大惊问何时停止,弗洛伦蒂诺以五十三年七个月又十二天中准备好的回答说了出来“永世永生。”

  《迷宫中的将军》

  这部长篇小说是加西亚·马尔克斯于1989年1月份完成的,并于3月份在西班牙和拉丁美洲由数家出版社同时出版。

  写作《迷宫中的将军》这部小说,难度很大,因为,在1987年初,正当加西亚·马尔克斯写作这部小说进入关键时刻时,哥伦比亚的另一个小说家以同一题材、同一内容写成了小说《解放者的骨灰》,并由西班牙行星出版社的波哥大分社出版了,可以想象,这本书的问世无疑给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创作情绪带来了冲击和压力,他不得不重考虑全书的所有细节安排和艺术构思,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留下日后遭人非议的事实,因此,这部小说的创作长达四年之久。

  小说的主要内容是以虚构的情节描写美洲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将军生命中最后时光的一段历史。

  玻利瓦尔拖着瘦弱的病躯离开他在波哥大圣母山下的索居之所,来到纵贯哥伦比亚南北的马格达莱纳河之滨乘舟远航,故事就在这次航行中开始的。这个时候的玻利瓦尔已不是过去那位叱咤风云、驰骋疆场的赫赫战将,而是一位政治上饱尝失败之苦、肉体上遭受沉痛折磨的孤苦病夫。尽管统一拉丁美洲的雄图已成为过眼的烟云,但他一刻也没有放弃他的政治梦想,即建立一个横跨拉丁美洲的共和国。此时的玻利瓦尔虽已被重病缠身、心力交瘁,但在举止上依然不失当年浪漫多情的骑士风采。曼努埃拉·萨思斯和阿妮塔·莱诺伊尔这两位他昔日的情人,仍然在热烈地追求着他的爱,两个女人都愿意伴着他走完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为此,这两位女人展开了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充满智与谋的斗争,使昔日威震敌胆、慧眼独具的将军陷入了一座情与爱的迷宫中而难以自拔了。

  《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

  这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一部非常得意的中篇作品,出版于1961年。作品是根据一个现实人物而创作的。

  上校把家中仅剩的一勺咖啡倒进锅里,然后坐在旁边开始等待。从内战结束以来,上校除了等待以外没做别的什么事情。

  上校把咖啡让患气喘病的妻子都喝了,又去用玉米喂斗鸡。斗鸡是因散发地下刊物而被打死的儿子的遗物。上校感到饿得内脏发慌,但仍留着斗鸡不卖。因为他听说这是全省最好的斗鸡,如果比赛赢了就能卖大价钱。

  这一天是礼拜天,上校又去港口等邮船,跟在邮差后面看他分发信件。邮差告诉他什么也没有,他羞愧地撒谎:“我什么也不等,没有人给我写信。”九个月前,他们卖了儿子我缝纫机,熬过了几个月,现在只剩五角钱了,家中除了没人要的挂钟与美人画外,别无可变卖的人。上校安慰妻子:“明天就来信了。”可是第二天什么也没有,这样又过了一周,上校回想着那份退伍补助金证据,那是多年以前上校收到的最后一封信。

  现在上校和他的妻子都饿得皮包骨头了。妻子劝他把鸡卖掉,他硬是不答应,等待着斗鸡比赛。儿子的伙伴给斗鸡送来一些玉米,他们就与鸡一起享用,但仍然不愿意邻人知道他们的窘境。

  上校从儿子的教父那里得到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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