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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己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住他。
“你怎么突然走掉?这样……我可不管你喔!!”
“你为什么要叫住我?”
依然用背对着智己的雄乡,小声问着;但却可听得出他是在压抑着着急的声音在说。
“因为……我根本还搞不清楚……”
愈说到最后,语音就渐弱。智己也不了解自己想问他些什么让自己释然!又何以叫住他?
“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吗?”
慢慢回头的雄乡,已非往常般的笑颜,取而代之的只是定定看住智己。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冷漠,智已的心抽痛了一下。
如果他脸上不挂着世故的笑,那现在的才是他本来的表情吧!
他的眼眸中映着智已的影像,但他却很冷酷、漠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对我已没有利用价值!
就好像他在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让智已在刹那间呼吸困难起来。
然而此刻,他却对着智已笑着,且似乎很珍惜他的感觉。
‘和你认识后,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类!’
对如此温柔体贴的雄乡,此言应非虚假。
智己忽然觉得眼眶热起来,他握着拳昂起头。
“我想听你说!”
因为若是就此分手,明天他再也不会对自己露齿而笑了。
“所以!你把事情解释清楚给我听吧!”
*
*
*
智己把书包置于玄关,对妈妈说明他迟归的原因。
望着身后亲切有礼打招呼的雄乡,对又恢复如常的他,智己放了心。而智己的母亲,对这位家住附近,又是高材生的“朋友”,似乎也安心了不少。
“智君!既然朋友来了,就请他一起吃饭吧!”
“谢谢您!我想留待下次再吃!”
对好意请吃晚饭的妈妈,雄乡亦很礼貌的婉谢。
“雄乡,在我家聊天不好吗?”
和雄乡一起,智已走在公园的小道上。亮着蓝灯的昏暗公园是在右手边,友侧则是每户住家共同的围墙。
“其实你可以在我家吃饭的!”
“……你家人很照顾你!”
“咦?”
听着他有些自嘲的话,智己抬起头。
“我们既是同类,为什么境遇差别这么大?……是因为‘醒’得太慢了吗?”
雄乡叹着气,说道。
“真是不公平哦!”
用手撩撩头发,压压额头,雄乡凝视着智己。
“雄乡?”
忽然雄乡将右手抵在围墙上,以堵住智己的去路。
这里正是公园的灯变暗的角落。街灯的明、暗度就在围墙的半途区分为二。智己想站在亮处,却被另一只手止住。
穿着黑色制服的上半身,被黑暗挡住而看不见。只有被蓝白灯所照亮他的一半的脸,仍然挂着他招牌式的笑。
“你好坏!你我都是同类……!!平常都很乖顺的与我缱绻作爱,但醒来后,你却把一切都当成是梦!”
“雄乡!!”
智已大声叫他。雄乡把右手伸开给智己看。他长长的手指在智已的脸上落下影子。
“你知道吗?你和我是同类!”
他边微笑,边缓缓将手伸至智已身旁。智已就循着他的手一路看往旁边时,就不由得打冷颤。
雄乡的手,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沉人那片围墙之中。
怎么会这样!?
这简直就如看到幽灵般,让智已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智已拚命想推开他,但身后却往后倾。
“……啊咦!?”
本来挡住背部的围墙的感触,陡然消失了!!
他就像从悬崖失足般跌落,自己的身影也被黑暗吞没。
“啊啊呀呀呀!!”
如同从悬崖坠落,头往下栽的恐惧,使得智已紧紧揪住雄乡的制服而大声哀叫!
我完了!!
抬起头,看着就要迫近地面,紧紧抓住雄乡而死闭着双跟;在碰触到硬硬地面的冲击,让他以为骨头都碎裂必粉身碎骨了。
哎呀!我就要死了!都是雄乡把我害死的!!
就在此时,在喷出黑色火光之际,雄乡的背部也出现了极巨大的翅膀!
他的每只翅膀,约有二公尺以上,若将之全部展开,就有三公尺左右。从学生制服中展现的漆黑翅膀,发出很大的啪喳声。
在他用力展翅摇摆翅膀二、三次后,落在地面的身体就忽然飘浮在半空中;他用翅膀的风压调整过体势后,就抱着智已,把脚落在地面上。
他这才发现,要将脚稳住在地面,需花很长的时间。
智已在他的制服胸前,眨眨眼抬起头,慢慢的看着雄乡觉得雄乡好像是幽灵或魔怪!!
“你是第一次沉人暗中,所以会怕吧?”
被雄乡很稀松平常的表情俯看他,智已脑子空空只会点头。
“我们凭着这个肉身,就可以沉入人类所说的‘梦中’!一旦习惯黑暗后,就可沉人梦之底;我们是人类之中,稀有的具有特异能力者!”
对他的说明,智已几乎没听入耳里。
“喂……雄乡!你……你的背部可以长出翅膀来?”
目睹雄乡的背部摺叠着的翅膀,智已相当惊奇。
那和乌鸦很相似的黑色翅膀,近看还会散发出美丽的虹色光泽!掉落在脚边的几根羽毛,每一只都有五十公分长,让智已有点恐慌。
智已不由得猛烈的摇着头,看了看四周而大叫着!
暗暗的四周,是一片由切碎的岩石堆砌而成的荒凉原野。好像会自阴暗处冒出什么鬼怪,诡谲得令智已安定不下来。
他对耐心向他解释的雄乡,只是张大着眼不断的摇头!
“刚才是坠落在梦之中?……或这也是现实?”
“你会相信吗?”
“你这么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刚才在公园旁,一定是自己一时昏迷过去!智已捏捏脸颊后,分明感受到被捏的疼痛,不由自己的含着泪。
“这里是比人类所作的梦,还要下一阶层的地方!”
啪喳的展翅声,听来带有些古意。
变重的智已的肩上,忽然有只乌鸦停在上面。
“这里再往下之处,便是雄乡解救智己的地方!”
“这是乌鸦吗?”
指着已经在解释的鸟,智已笑着问雄乡。
“前面有很强力的妖怪,若非雄乡发现了你,你早就成了它们的肚中物!”
突然脚边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智已慌张的跳开!
“你真失礼!已记不得我了吗……?”
智已瞪着用顽皮口吻说着话,闪着绿色眼睛仰视他的东西。
“你……就是猫吧?”
智已无法置信的指着窝在雄乡脚边的金色毛的猫;长长的尾巴分为二股。
“雄乡!敢情智已大少爷早已忘了我们呢?”
乌鸦咻的飞到雄乡的肩上,用翅膀捂住耳朵对他说悄悄话,但因音量过大,智到了。
“我也是被雄乡所救!但却是被雄乡打倒的怪物吃掉后才救出来的!我叫做翡翠,你果然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但你的名字很好听!”
“对!是我第一个主人替我取的!他替我取与我眼色相同的宝石名字!”
是不是很不错?猫儿在沾沾自喜。
“人类的‘暗中步行者’只有男性!而我则是女的。在我第二个主人老衰死后,人家都直呼我妖怪这么没礼貌的称呼!一旦迷上这个世界后,就回不了人间界了!”
翡翠慢条斯理的解说着。她除了会说话,及很认真在梳她金色的毛外,外表与长毛种的猫并无异样。
“我呢……”
乌鸦飞快的又跳到智已肩上,其动作之迅速及快人快语,也看不出是只乌鸦。
“我是夜叉鸦的九郎明五凤义政。原来是颇有格调的天狗,但和雄乡搏斗时,被他夺走了我自傲的黑色羽毛及妖力,现在只是一只无名小卒的乌鸦!所以,我要跟随着雄乡,伺机抢回我的羽毛及妖力!”
对站在肩上大声疾呼的乌鸦,智已闭住眼堵住耳朵!
“你真聒噪!笨蛋乌鸦!”
雄乡从后面打它的头,乌鸦就跌倒在地上。
“我就是夜叉鸦耶!”
在翡翠身边,立即直起身子,并指着羽毛抗议!
“雄乡那身漂亮的羽毛及巨力都是我的!我在找机会抢夺回来!”
“好好!我就慢慢等你找机会!”
敌不过它的吵,雄乡对它挥挥手别过脸去。
“你真的是很蠢的乌鸦!”
对它无可奈何的翡翠,则表露出极尊贵的猫的笑容。
没错!像它这么口没遮拦,机会永远都不会来!
“九郎!你就是太白痴了,雄乡才不杀你放你一马!但你的羽毛会被雄乡夺走,那也是你们的实力不相上下!这与聪明与力量无关!”
“你真是鲁莽的女人!”
“也不是因为你强,雄乡才与你作战!反而是吸收了你的不良的能力,他就会变成魔怪,故雄乡才避免与你对战!他要是变成魔怪,我可不要!好难得才找到一个帅哥哩!”
对于翡翠与九郎你来我往的对话,智已不置可否。
对于猫与乌鸦的喋喋不休可以不管,但自己身旁的雄乡,却也长出漂亮的翅膀。
“但能醒来真好!雄乡就可以把智已藏在很安全的地方!这个粗暴的男人,只会对智已珍惜、疼爱!”
“是啊!我们也是托你的福,才能接近雄乡!在找到你之前,雄乡比魔鬼还可怕!”
“我也认为雄乡是妖怪之一!”
翡翠与九郎咔咔咔的笑着。
不只是魔怪!也有妖怪的世界!
“智已!你认为呢?你相信这些吗?”
“这……我想一切都是梦吧?”
对雄乡的问话,智已略有不安,而抓着他的手臂以征求他的苟同。
“……如果一切能用梦来解释,不就天下太平了?”
雄乡横抱着智已的身体,蹬了一下地面就张开翅膀。
他只用力挥动羽翼一、二次,便渐离地面;而愈来愈小的翡翠与九郎,则仰头望着雄乡和智已两人。
被雄乡抱着往上空翱翔,智已却呆呆然眺望眼下的风景。
有时是磅礴的山河、有时是蓊郁的森林,时而是月夜之海;景色如在欣赏全景画般不断更迭替换。
景色在乍变前,就会穿过一层薄膜;那就是各个梦的境界线。
“这一带是圣人的梦!这么安全的地方极少见!很美吧?”
在解说的雄乡,似发现稀世珍宝般一一掠在智已面前。
一般人所作的梦,多半属于较抽象,而危险的场所也很多。
“这就是夜晚在梦中所见的景色吗?”
“那倒也不一定!”
雄乡还一度降落到绿色丘陵上。
美丽如画般的景致中,有着红屋瓦的小屋;屋前的草坪上情侣相依偎坐着。
“不睡着也有不改变的东西!这就是所谓的心象风景吧!”
智已试着走走,近在跟前的房子及情侣,就是遥不可及!
“在这人死之前,这里的平静不会更改!这可能是他有难以忘怀的一段往事,也有可能是近似有特异能力者,本人却过着很普通的生活!”
被带至奇妙的场所,使智已愈来愈费解。
这里是人类睡着又可以去的地方。
而且,把梦具体化,而能造就的场所!
“我们还可以沉人下一层,被叫做梦之底接近冥界的地方!”
回到荒凉的梦之底,仰望上空,感觉仿佛置身于昏暗的苍穹中。
天空堆着厚厚的云层而显暗沉,偶有部分会露出点曙光,有时也会浮现似北极光般虹色的膜。
在其上,似泡沫般重叠的,便是人类的梦;它是不拘形态、大小不一的一大堆的梦。
时而炸裂又消失,都是新产生的人类无意识的梦!这些无边无际的无数之梦,有时会闪着光芒溢出而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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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认为……是作梦……可是……”
翌日,智已在学校的屋顶这么说。他和雄乡在第四节的自习课溜出来跑到屋顶去。
“因为今天早上,我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今早,智已是在自己房间醒过来。
“是我送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