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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柏然见凌鸥精神状态还不错,甚至坐在床上吃苹果,见他进来招呼道:“来来来,正巧了,我爸妈从老家背过来了自家种的苹果,纯天然无污染的,你也吃一个吧。”
她的父母一听是女儿的朋友,憨厚的脸上早就挂着笑,忙不迭地从床底下拖出来一只纸箱子,七手八脚地拿了五六个苹果,“叔叔,别拿那么多,我……也吃不完。”顾柏然忙站起身尴尬道。
老汉被她一说,惊得手中的苹果滚了一地,讷讷地道:“吃不完带回去吃,这没污染的,他们城里人吃不到。”
凌鸥笑道:“就别洗那么多吧,这人可是个公子哥儿,什么没吃过,爸您和我妈先去洗两个吧,洗的干净点啊。”
两夫妻答应着出去了,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了女儿的朋友一般。
顾柏然目光追着他们的身影无限感慨,听着凌鸥叹道:“我爸妈没什么多高文化,以前种地,我出来后就种苹果,家里也盖上了楼房了,虽然在你们这种上流社会人看来是粗鄙,但是他们感情很好,连洗个苹果也要一起去,而且我们一家在一起总是很温馨。”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放空,嘴角挂着不经意的笑,仿佛陷在某种幸福的回忆当中。顾柏然见了松了口气道:“你看得开就好,何必做这种傻事呢,其实你这样就比许多人幸运。”他想起了雪雪。
凌鸥转而莞尔一笑,眼中又有数不尽的凄清,“你觉得我看得开么?我和你交情不过泛泛,你都会来看我,可是我拼死吃了300颗药,为我伤心落泪的不过是我的父母,他呢,究竟都连来都没来。”
顾柏然一时语塞,想起那日跟泽天提起凌鸥时他脸上仅仅一闪而逝的怀念,继而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却也只好解释道:“他最近忙得很,恐怕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
凌鸥笑道:“他忙?他几时不忙来了?从前跟我好的时候也不会忙得连见一面的时间也没有。其实我已经知道他在忙什么,他刚添了儿子,当然忙。”
顾柏然不期她一口说破,本来就不甚擅言辞,还不等他想好说什么,凌鸥又道:“圈子这么小,总有些认识他也认识我的人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知道了之后三天没睡,一直在喝酒,我不是怪他,我是反省我自己。”
顾柏然回到家中很久,脑海里还在不断回响着刚才凌鸥说的话,泽天要是知道了,是否会为自己错过她而唏嘘不已。
“我从前也怀过他的孩子,但是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的,身材最要紧,别说怀孕生子,就是略略发胖就要挨饿一个星期,所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医院打掉了。泽天一定恨死我了——其实他就算不恨我,也看穿了我对他爱是爱,却从来没有像你师妹那样义无反顾,断了退路,从来都有所保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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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你身边觊觎你的女人多,但是,一个为了自己连你的孩子都可以杀死的女人,绝不值得你留恋,这一点泽天想得很清楚,我也算是咎由自取,这个圈子里纷纷扰扰,但是这个理不会错。”
“死过一回醒来看到爸妈的脸,吃到家里香甜的苹果,其实什么都想开了。我从前心有不甘,想到你小师妹家中是书香门第,仿佛听见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她放弃了前程也不会给她家造成什么影响,我爹妈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我要是不出息,他们就得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要我放弃我的事业,没有十拿九稳,我不敢也不能。”
经济学中的根本是机会成本,同样放弃一件事,所付出的代价并不相同,可惜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如此丝丝分明呢?就好比清平世界当中,功名面前无论贫富人人平等,只要文章平正通达,皆可一举成名天下知。可是那穷人家的孩子有多少机会入得书苑识得诗文,只怕下学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数据都难,更别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中不知不觉的进步。
所以,坚定不移与坚定不移是不同的,顾柏然想。这样一想;,便想起了江雪,想到她,是不是其实也像凌鸥这样的一边爱一边有着顾虑——只因拥有的比别人少,所以更怕失去。因为怕失去的感觉,所以干脆不要拥有。
可是他不想最后的结果是如同泽天和凌鸥一般——恋人当然可以分手,但是因为这种无法言明的伤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所以他立刻给江雪打了电话,但是没有打通,提示的是关机。
再打,还是不通。
锲而不舍,仍然不通。
他看了看外头晚霞漫天,心下不安,想了想发动车子朝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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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传来李董厚重磁性的笑声,大约这是每一个成功的中年男人才特有的气场:“小江,来来,快下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我就在你学校门口。”
江雪看了一眼正在化妆的美欢,按住听筒悄悄走了出去接,“李董,真是劳动您费心,您的好东西收好,我们学校门口人多手杂,给您的东西弄丢了就不好了。”
说便说了,这一生活到现在,委曲求全的太多,就任性一回又怎样?大不了她从此开罪了李董,在京城混不下去,甚至还在家乡混不下去,那她就去西藏支教当老师,去年就有一个研究生的学姐去了西藏大学教服装设计,总不见得李董还要追杀她到雪山边疆吧?人家在京城美人如花的,哪有那个闲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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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入死出生,由你做主6
谁料李董丝毫不恼,笑道:“小江,快过来,你要是不过来我只好把车开到你宿舍楼下叫司机按喇叭。蝤鴵裻午”
他的车是全球限量的流星飞云,别提多拉风,开到校园里头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还按喇叭,真当自己是混小子了?她恨恨地踢了一脚洁白的墙壁,还是朝楼梯走去……
李董见江雪一步一步地从学校门口的雕塑后现出身来,拉开车门下来,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丝绸衬衫,有着紧窄的领口,微微露出保养得宜的颈部,分明是一个中年谦谦君子的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不能不让江雪费解:“小江啊,你下来得可真慢,我就是约女明星也不用等这么久。”
江雪在离他还有四五米远的地方站定,冷淡道:“李董找我有什么事?天怪热的,您早说了我好上去。”
“小江啊,这是什么话呢?年轻人要广交朋友嘛,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带你去吃个饭怎么样?”李董似乎很有耐心,一点也不生气漪。
他这无招胜有招,江雪反而沉不住气,“李董,我们学校有食堂,我自己会吃饭,无功不受禄,没道理要您请我吃饭。如果从前有什么得罪到您的地方,还请李董谅解,我也是为了能够生活能够念书,这个世上像您这样的有钱人有很多,但是像我这样窘迫的活着的人更多。”
李董只是微笑着听着她说,一个年近知天命的男人,并不会像钟情少年那般伤心欲绝再愤然离去,从此永为参商。
大叔们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想的很清楚,对于不想要的坚决不沾染,对于想要的东西也有十分的耐心糇。
江雪气不过,又接着道:“我是欺骗过您,可是第二幅画我也白送了您,如果您还觉得不满意的话,连同第一幅画的钱我还给您。”
李董笑道:“小江啊,你知道的,我不在于那几万块钱的事。”
“那我就不知道您看中什么?如你所说,你约女明星都很容易,要一个什么样的情人要不到,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只想着顺顺当当地毕业,然后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妈妈!没想过也没那个资质给达官贵人当情人。”
她说完便走,李董三两步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竟一脸真诚道:“小江,你别这么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那我就不能不跟你说个清楚了。”
不由分说,将江雪扯到雕塑旁边的阴凉处——别看李董将近五十岁的人,自小的底子好,加之又注重保养,手劲大得很。“小江,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纨绔子弟,从年轻到现在一直玩世不恭?不错,我承认我的出身和身份地位是让我更方便地追各种女人,演戏的,经商的,唱歌的,写书的,都没什么太难的,但是不代表我追个女人就是想玩玩。”
江雪背对着校门,目光只看着郁郁葱葱掩映下的教学楼。
“如你所说,什么样的情人我要不到手?那些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中绝色的也有,才女也有,什么样的精品都找得到。你觉得,我这么三番五次地找你是为什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是看中你懂书画,哎,现在懂这个的人可不多了,更别说像你这样从小接触的——一个东西什么人最懂,就是像你这样能以假乱真的人!”
“你不用出去工作,我得空了你陪着我品鉴品鉴书画就成,你家里人也接到北京,你看我说的条件怎么样?算不得辱没你吧?先前你也没给我一个说明白的机会,是不是吓到了,呵呵,这也是我看重你的一点,没得那些乌七八糟的牵连。”
盛夏的骄阳似火,炙烤得人身上蒙着一层油汗,远远一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好似人都成了佛。可是人终究不是佛,救不了自己也度不得苍生。江雪吸了一口热气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道:“谢谢您的抬爱,您考虑的也很周全,但是我们生活的层次不同,我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好,能承蒙您看得起我已经很荣幸了。”
说罢提步便想走,只觉得心中纷纷扰扰,好像听不见现世当中的声音,也不知李董有没有说什么。
只是还没有走出两步便被人大力地拎了回来,不用看便闻得到是顾柏然身上的香水味。
他在人前素来儒雅谦谦的模样,何尝会如此当众不顾形象地举止夸张,面目狰狞,几乎要拧断她的手臂狠狠道:“江雪!你再说一遍!”
天!这是她能想象的最坏的结果——让他知道,让他看见——他几时来的?一时间顿时放弃了挣扎抵抗,不然按说她的力气也不小的,毕竟从小扛煤气坛子,拎米袋什么没做过?手劲早就练出来了。
李董见状忙呵斥道:“小顾!你住手!这是在哪?要惹得所有人知道么?”他说的不无道理,他们三个,哪一个在美院都有不少的熟人,倘若闹将起来就不是小事。
他不说话便罢,一说话顾柏然立刻放开江雪,朝着这个“罪魁祸首”一拳招呼过去,咬牙切齿道:“李叔,我当你是长辈,你做的事像是长辈该干的吗,跟晚辈抢女人?”只是可怜他平日里就是一个温润君子的模样,哪里跟人动过手,李董年轻时候倒是活跃分子,现在还是高尔夫协会的名誉会长,身手矫健得很,不算太困难地便格挡开来,面不改色道:“你说的这句话我认了,所以这一拳我只躲不还手。”
李董这般坦荡荡地承认越发激怒了顾柏然,一个使劲儿要劈开李董的胳膊,怒道:“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李董丝毫不失态,不动声色地还了一拳,力道之大,部位之精准,立刻叫顾柏然身躯微微一弓,想来是疼痛难忍。
“小子,我多少年没打架了,现在手痒得很,不过别在这,你不在乎自己不能不在乎你爸不在乎人家小姑娘的名誉!”李董压低声音呵斥道。
顾柏然即使如此吃痛,即使被这样挑衅,仍是咬牙拽着江雪毫不放松,李董倒是也不含糊,又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