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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不成了。”傻笑出声,我在他耳边提议,“咱回旅馆吧。”
“可这样,怎么回去啊?”
“我开车来了。”
“车呢?”
“停河边儿了。”
“离这儿多远?”
“不到一百米。”
“那……”
“跑过去吧。”我说,然后拉起他的手就往停车的方向跑去。
风呼啸在耳边,掠过脸颊,像小刀子割过一样有点疼,我们一前一后,沿着河沿儿跑,除了风声还有护城河水的流淌声,一刹那间,我感觉时间都随着风声水声回到了从前,我脑子里全都是若干年前的记忆碎片,野心勃勃的周小川,意气风发的周小川,那个变声期时嗓音沙哑的周小川,和我喝同一瓶小香槟的周小川,在河边儿跟我一块儿逮蛐蛐儿,逮萤火虫的,永远都不会剥泡泡糖上那层糯米纸的周小川……
过往的片断一下子全都明晰起来,让我心潮起伏,让我热泪盈眶,我感觉得到回忆掠过心坎的摩擦,然后,我把它定格在一九七六年,粉碎四人帮的锣鼓点惊天动地的响,我和他,在鞭炮声和“胜利了”的欢呼声中,在大人们的秧歌队里穿梭,我们兴奋的捡着地上未燃尽的火红色小鞭炮,然后我拉着他一直超过了秧歌队的排头,我不知疲倦的跑,然后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气喘吁吁的呼唤。
周小川喊我:“建军!”
然后紧跟着是一句似有似无的……我爱你。
……
……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
……
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猛回过头,看着身后冲着我微微笑着的周小川。
脑海中似乎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刹那间跑过,手拉着手跑过,一直跑向那棵深深植根在我心坎儿上的老石榴树。
我有种难以描述的眩晕感。
几步跑回去,我站在周小川面前,我激动到全身发抖,然后,在他鼓励一样的目光中,一把把他拽进怀里。
那一刻,我听见了命运奔驰而过的声音。
三十年一场大梦,醒来后是最圆满的收场,我别无所求。
侧耳倾听,是护城河水的流淌声,河水轰鸣着越过漆黑的河闸,像之前的若干年那样继续滚滚向前,然后,一直,就这么奔向了永远。
……
后记
一开始只是一个念头,想写一点关于过去的回忆性文字,关于我,和我的周小川。没想到会一写起来就停不了了,然后及堆积了这么多文字。
人一过三十,可能就到了回忆的年纪,一段一段的,好象过电影一样在眼前晃,这让我不得不继续写下去,把它当作是一种事业的写下去。
故事的开始是七二年,结束是二零零四年年初,三十二年光阴,落实到文字上竟成就了厚厚的一大本,我挺佩服自己。
然后,把这一大本文字递到周小川面前,在他的惊异万分中沾沾自喜。
“你写的?”看之前,他问。
“嗯。”我答道。
“怎么这么多色情描写?忒少儿不宜了。”看完后,他瞪我。
“你又不是少儿。”我狡辩。
于是,文字堆成的书,洋洋洒洒近十八万,记录了三十二年来我们的悲欢。
这些年常会想,离右安门越来越远了,是不是有忘本的嫌疑?可后来又想,右安门一直在我心里呢,它就是本,最根本的本。
写之前,听了陈升的,《北京一夜》,有两句是“走在地安门外,没有人不动真情”,突然想,走在右安门外,也是一样的,也是动了真情的,那年,那月,我们都动了真情。
寥寥数笔,算是结束了全书的讲述,但我知道,我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完结……
……
裴建军?嚼子
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四日?北京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