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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闭着眼睛,直接摸索着搂了上来,将她紧紧地抱住了。
原本他的拥抱是她习惯又喜欢的,可现在只觉得恶心至极,用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放手!”
他却偏不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他身上的味道让她胃里翻腾:“我不是云媛!”
陆恒依旧不放,将脸贴在她的肩窝:“小树……”
林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起膝盖,猛地往他的重要部位顶了过去,只听得他哼了一声,终于稍稍松了手。
林纾终于得以脱困,往旁边退了退,抑制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忍不下这口闷气,看着酒醉之后,依旧像是睡死了的陆恒,大步走进厨房,拿一个大盆装了冷水,打开冰箱之后发现还有冰块,便混杂了冰块,直接端着走到了他身边,毫不犹豫地将冰水浇了下去。
随着冰块和冷水的落地声,陆恒倒吸了一口气,猛地坐了起来,伸手捋了一下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林纾哼了一声之后便将盆扔到一边,自己大步出门。
只是没走出几步,就被浑身湿透的陆恒追了上来拦住,林纾微微蹙眉:“我回来找点东西而已,我不知道你会过来。说实在的,你有妻女,一个人躲到这里来算什么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还怀念以前呢,至于冰水,我不会道歉,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
陆恒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林纾,居然没有说话。
被他用这样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看,林纾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越过他就要走。
“小树。”他叫住她,“其实我当初给过你机会,可你没有选择我,所以我放弃了你。”
“机会?”林纾冷哼,“别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你所说的机会,就算有,你现在说起,难不成还想挽回我?我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吧。再者,那么容易就能放弃的,那就不是最重要的。”
“你真的爱过我吗?就算是一点点。”
“你不觉得现在说起这种事情很可笑吗?”林纾真的笑起来,“我的确爱过你,可我曾经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多希望你不得好死!”
“爱过?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为什么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却从来不愿意让
我碰你!”陆恒抓着她的手臂,“不,你不爱我,所以我没有做错,我何必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放弃我的一切!”
林纾简直想仰天大笑,原来爱不爱是用有没有上过床来衡量的吗?
“正是因为那时候我爱你,所以我才格外珍视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说起来也并不是那么接受,“所以我想把我以为的美好留到最值得纪念的那一天,结果呢?那一天成了我这一生最可怕的一天。”
陆恒看着她,眼神忽然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画面……
林纾猛地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开,陆恒没有再叫住她,她刚刚有些心惊肉跳,因为她居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留恋,随即又是冷笑一声,怀里有一个却还要去外面偷腥,她可不会真的相信他对旧情恋恋不忘。
其实每一次见到陆恒都让她觉得浑身难受,因为看到他就会想到当初那个真正爱过他的自己,简直就是傻瓜。
她有一次庆幸自己的身边有盛维庭的出现,不然或许现在的她就像齐光一样,钻进死胡同里钻不出来了吧。
刚想到齐光,她便接到了齐光的电话,齐光居然在笑,林纾怔了一下,问她:“齐光,你怎么了?你没有地方去记得来我家。”
“小树,你知道吗?”她还在笑,“我丈夫居然说他还喜欢我,希望我原谅他……你说,可笑不可笑?他喜欢我居然还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去?”
“齐光……”
“其实我知道,他是怕我真的杀了他,他不是喜欢我,他从来就没有喜欢我,他在演戏,一直以来都是在演戏,可是如果能一辈子都不让我发现该多好,他为什么要戳穿呢……”齐光笑着笑着便哽咽起来。
林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齐光的情况和她的实在太像,每每说起她的心也跟着疼,仿佛有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不会原谅他的,他让我掉到了地狱,他必须要接受惩罚!”齐光咬牙切齿,声音中依旧有着淡淡的哭音。
“齐光,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知道我们那么了解对方,我们曾经只有对方,我的话也只有你才会听,所以现在,你也记得可以依靠我好不好?”
“是啊,我们就像是彼此。”齐光忽然笑了笑,“可就算再像,我们依旧不是一个人,我不能一直打扰你的生活。”
“齐光?”
“……”
那头却再没有声音,她看手机屏幕,齐光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林纾抬起头来,却觉得眼前模糊,伸手一抹,才摸到了一手的湿润,她居然哭了……
……
周末的时候,林纾带着盛凛去了一趟三院,看了看江姨,江姨的情况和之前差不多,依旧是抱着她叫宝宝……
林纾知道这不是很快就能恢复的病症,只能慢慢通过治疗看会不会好转。
离开的时候林纾忍不住问盛凛:“阿凛,如果妈妈和你分开很多很多年,你再见到妈妈,会不会不认得我了?”
盛凛用力摇头:“不会,我不会不认得你的。妈妈身上有味道,所以我会找到你的。”
这话听得林纾心里暖洋洋的,将她抱紧:“嗯,就算阿凛离开我,我也总是会找到你的。”
林纾原本想带着盛凛去游乐园玩玩,没想到会接到周琴的电/话,居然是让她去一趟林氏名下的酒店。
她原本不想理,可听到那头都快要吵起来,她实在觉得麻烦,便只能带着盛凛过去了。
去了之后才知道周琴是想把林嘉和陆恒的婚礼办在这里的,可又嫌贵,非要酒店打折,经理已经给了很好的折扣,她们还是不满意,便把林纾给叫了过来。
林纾简直对这对极品母女无言以对,将周琴拉到一边:“婶婶,已经给了足够的优惠折扣了,而且酒店不是说原本是别人订了的?你们那么急的想办,所以好不容易才乔出来的。”
“可这酒店不是林氏名下的吗?应该免费吧?”
林纾好不容易压下心口的怒气:“不管是哪里都有规章制度,婶婶,陆恒还不至于出不起这点钱。”
她这句话才说到了重点,周琴一下子开窍了:“我倒是忘记了这点,
那就这样吧,到时候把单子给陆恒送过去。”
这开了个头就没有结束了。
订好了酒店,周琴直接拉着林纾去看家具,看装饰,买了一堆东西全都把单子送到了陆恒那里去。
林纾无法想象陆恒看到那些单子时候的表情,至少林纾觉得心情太棒了。
周琴在一旁唠嗑着:“我之前去看了一下陆恒准备的房子,虽然小,但是地段好,而且房子太大了嘉嘉也会怕。”
林纾听得耳朵都起茧,见盛凛都开始偷偷拉她的衣袖,总算找借口:“婶婶,阿凛累了,我就先带她回家去了。”
周琴倒是没有继续说了,总算放了人。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盛凛像个小大人:“婶婆婆好吵啊……”
林纾笑着去捏她的鼻子。
盛维庭不在的时间实在是过得太快又太慢,因为怕他在忙,所以每次都是等他打过来,林纾每天都等着那个电/话。
可从前天开始,已经两天都没有等到他打来的电/话了,算上几天都已经是第三天。
林纾又怕他被事情缠身,不敢随便拨过去,只好左等右等,连盛凛都觉得不对劲,尽管不那么喜欢他,还是问:“坏爸爸怎么一直都没有打电/话回家。”
林纾那时候便和她说是在她睡着之后才打来的,盛凛倒是信了。
可林纾却愈发焦急,终于在盛凛睡下之后忍不住拨出了他的号码。
从头至尾都是“嘟嘟嘟”的声响,无人接听,她多打了几遍也依旧如此,林纾心下不免焦急,晚上甚至睡不着觉,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着。
接连三天都是这种状况,林纾也已经三个晚上没有睡好了。
这天晚上她实在是撑不住,终于睡了过去,只是却被哭声吵醒,等她清醒过来,她发现她的双手居然放在盛凛细小的脖子上。
她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一步,坐在了床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哭得满面泪痕,还不停呛着的盛凛。
盛凛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白嫩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红痕,是被她掐出来的……
林纾惊叫一声,无法抑制地哭出声来,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之前在医院里的时候有人想来杀她,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人推倒掐了上去,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不想睁开眼却看到她想杀的居然是盛凛。
她又是心疼又是懊恼,看向自己那双手,甚至不敢再靠近盛凛。
盛凛已经缓过气来,方才的害怕和恐惧也逐渐消失了,反而靠了过来,轻轻地抱着她的腿:“妈妈是不是做噩梦了?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盛凛柔软略带沙哑的声音让林纾控制不住心头的悔恨,一把将她抱住:“对不起,阿凛,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盛凛摇摇头:“我知道的,妈妈最喜欢我的。”
林纾实在是被吓到了,所以甚至不敢和盛凛再同床而睡,盛凛非要过来,林纾便说:“要是妈妈再掐你脖子怎么办?”
盛凛也到底是被吓到了,乖乖地躺在她的儿童床里,没有再想和林纾睡一张床。
只是林纾越发精神衰弱,她知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盛维庭,只要一天联络不上他,她便都没办法变得正常。
林纾也猜测不出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不过是去参加一个会议再去祭奠一个人而已,也不可能出意外?
她甚至把m国那段时间的自然灾害和重大交通事故都查了一遍,也没有查到盛维庭的名字,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盛维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联络不上他?
林纾却不愿意放弃,继续一次又一次地拨电/话给他,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在这焦急的等待中,陆恒的婚礼到了。
林纾作为林嘉的表姐,自然也被邀请了,陆恒无论怎么样也做过两年盛凛的父亲,所以她没有把盛凛也带去,不然也尴尬。
她并不打算多呆,去的主要原因还是想看看陆恒的表情。
她到的时候迎客的周琴,看到林纾来之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拉着她说:“来了啊,怎么没把阿凛
也带过来呢。”
林纾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去看了一眼林嘉,林嘉正一脸的幸福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小腹已经凸起,林纾并没什么喜恶的感觉,到了也不过是说一声恭喜而已。
林嘉倒是会得寸进尺,居然还指使她来:“小树姐,我好想吃苹果,你能帮我切一个吗?”
林纾都能笑出来,可林嘉毕竟是新娘,她也不好怎么驳她的面子,便去了一旁拿水果刀慢慢地给苹果削皮。
她一向很有耐心,用水果刀削皮都能很简单轻松地将苹果皮削的光滑又细,她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玻璃碗里
正打算切成小块,林纾便听到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她直接将空着的那只手擦干净了,拿了手机出来看。
居然是盛维庭发来的短信,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也不顾那只被削了皮的苹果,直接走出了休息室,这才点开来看。
短信上居然只有两个字:再见。
林纾原本满是笑意的脸瞬间僵硬,眼前开始模糊,她再度定睛看去,依旧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