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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盛维庭不能结婚?”林纾转身看着她的背,“一定有原因是不是?我爸爸和你说了吗?”
盛怡没有转身,在黑暗中却红了眼睛:“再等等,阿姨现在也不确定。”
林纾没有追问,只是轻轻说了声好。
另外一个房间,盛维庭睡得也不好,偏偏盛凛还抱着他说让他唱歌,他不同意她还假哭:“奶奶说我和你睡,你就给我唱的……奶奶说你唱歌很难听!”
盛维庭一头黑线:“既然很难听,那你还想听什么!”
盛凛笑:“我要听你唱难听的歌呀!”
“……”
盛维庭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能随便给她唱了几句,没想到盛凛拍着手说:“真的好难听呀!”
“……”盛维庭竭力控制住胸口快要溢出来的怒气,“既然难听就给我睡觉!”
盛凛倒也知道适可而止,也没有再怎么缠人,过一会儿便自己睡着了,盛维庭总算舒出一口气,只却不能像她一样无忧无虑地睡过去。
方才盛怡说的话还在耳边,他低头看向侧身躺着的盛凛,犹豫着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柔软又顺滑,指尖像是通了电,有些发麻的感觉,他倏地收回手来,却没有移开视线。
除却之前的病,她那么健康,林凯的话绝对是无中生有,他绝不相信。
只难免会有些不舒服,盛维庭躺了会,拿了手机起身去书房,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林纾自然是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早起来打算做早餐,没想到盛维庭居然已经在了,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移不开视线。
盛维庭一转身看到她,微微一顿:“起这么早?”
“你起得比我还早。”林纾笑了笑。
盛维庭将手中的盘碟放在桌上,同时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张纸条给她:“这是季世国在日本的地址,说可以转卖股份,但需要你亲自过去。”
林纾自然知道季世国是谁,是林氏的第三大股东,但是已经不管世事,隐居在日本,几乎不回国,也没人知道他在日本的地址。
她小时候也是见过的,叫过一声季叔叔,所以当初不是没有想过求他帮忙,可实在是找不到行踪,最后只能作罢。
盛维庭居然找到了他的地址!
“盛维庭……”林纾捏着纸条,看着他,“我……”
“难道你是不敢一个人去?”盛维庭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不是,我不是不敢一个人去。”林纾拉着他的衣袖,“你们是不是想支开我?我不是傻子,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告诉我好不好?让我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真的不是傻瓜,在这种时候突然让她离开J市去日本,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盛维庭抬手触了橱她的额头:“没有发烧,难道是有臆想症?”
林纾抓住他的手,有些无奈地叫:“盛维庭……”
“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这边有事,不能陪你一起过去,而且你应该也更希望自己去不是吗?”
林纾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不一般的情绪,可是没有,依旧很正常,很淡然,她不知道是他太会克制情绪还是真的没有什么,她只能选择相信他。
她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好,我去,如果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盛维庭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一抬头,看到正好出房间的盛怡,盛怡脸上带着愁绪,叹了一声重新走回了房间。
去日本的事情来得突然,盛维庭已经帮她订好傍晚的机票,她收拾行李以外的时间都用来安抚盛凛,最后是盛维庭单独送她去机场。
林纾不知为何觉得心惊肉跳,和他分开之前又抓住他,仿佛这是最后一眼。
我不会做哥哥,只会成为她的丈夫【3000+】
这天的天气格外好,已经到了傍晚,天光依旧敞亮,夕阳温和的光线透过玻璃将整个大厅都照得亮亮堂堂的。ai緷赟騋
林纾抬头看向盛维庭,他的背后仿佛有光,每根发丝都泛着金黄色,她的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她也不知为何,仿佛是头一次用这样依赖的眼神看着他,竟然完全没办法将眼神移开铄。
“嗯,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盛维庭顿了顿,“不过,你这满是爱恋的眼神,我很喜欢。”
林纾的脸红了红,却没有躲开眼神,踮着脚在他的脸上亲了亲:“我会很快回来的。”
“嗯。”盛维庭应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和自己贴得更紧,而后吻住了她的唇,她扬起头来配合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当林纾在飞机上俯瞰着J市,盛维庭开车前往徐宅。
徐祖尧大概是很意外他会主动过来,竟是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盛维庭则是直截了当,不说任何废话:“除了徐得宁和徐得静,你还有没有遗留在外的私生子。”
“什么?”徐祖尧皱起了眉头,“难道过来一趟,就是来问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有还是没有,你只需要回答。”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徐祖尧说,“我是你父亲!你就这样和我说话?”
“父亲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盛维庭冷冷静静,“到底有还是没有。”
“没有!盛维庭,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你的没有根本不能信任。”他直接起身,走进了徐祖尧的卧室,带着手套从卫生间拿了他的牙刷出来,“这个我就拿走了。”
徐祖尧被他气得扔杯子:“给我站住!”
盛维庭倒还真的是站在了原地没有动。
“你究竟是想干什么?”徐祖尧怒道,“什么私生子又是牙刷?还不给我说清楚!”
“林凯说,林纾是你的女儿。”盛维庭回身,眼神沉静地说。
“谁?”徐祖尧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林纾?”
“他不同意林纾嫁给我,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盛维庭说,“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风流债,还是得相信科学。”
“他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徐祖尧忽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盛维庭的眼神一凛:“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回答,几天之后一切都会有结果!”说完之后他直接大步离开。
“站住!站住!”徐祖尧再叫,盛维庭却已经不再停步,径直往前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的确不信,不信这个世界有这么巧合可笑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兄妹,盛凛又怎么可能那么健康?林凯又怎么可能养别人的孩子二十几年!
他不信,坚决不信,可又怕有万一,就像盛怡说得那样,林凯不愿意让林纾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又何必让多一个的人为此而烦恼,还不如直接将结果做出来确定之后再做别的打算!
等林纾回国,事情也应该已经水落石出,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有定论。
盛维庭将手头有的徐祖尧的牙刷和林纾的头发拿去做鉴定,然后申请了和林凯的见面。
林凯比前两天好了许多,因为失血而显得十分苍白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可见到盛维庭显然不是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黑着脸不说话,唯一说的一句是:“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我不同意。”声音还是很沙哑,说完之后便闭着眼睛当他不存在。
盛维庭直接站在床边,道:“你不同意的理由我已经从我母亲那里听说。”
他这句话刚刚出口,林凯便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的确嘱咐过我母亲不要和我们说,但我想,我们都有知情权。”
“小树呢,她知不知道?”
“不,我们没有告诉她。”
林凯像是松了一口气:“不要告诉她,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你收养她的理由,我不想问,但我表明我的立场,我不相信她是徐祖尧的女儿。”盛维庭说。
“这不是你不相信就能不相信的事情!”林凯瞪着眼睛,“我又何必骗你们?我比谁都希望小树可以幸福一辈子!”话说得快了,他的喉咙便又剧痛,忍不住捂着轻咳了两声,不想更加疼,他只能深呼吸来缓解疼痛。
“我已经拿了他们的DNA去检验,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论。”盛维庭说,“如果证明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还会有别的理由反对我们吗?”
林凯叹出一口气:“老实说,我对你并不放心,小树刚经历一段那么失败的婚姻,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一时冲动,更加希望她能想想清楚,可我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父亲,我希望小树幸福,在没有我的时候也能被人好好的照顾。你可以保证,就算你和她最后不能结婚,也会以哥哥的身份好好照顾她吗?”
“绝对不会。”盛维庭说,“我不会做她的哥哥,只会成为她的丈夫。”
“我不希望小树伤心……”林凯叹道,“如果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不要将我隐瞒了二十几年的事情告诉她。”
“她有权知道所有真相,包括你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就算不是亲生,我依旧是他的父亲,养父和生父又有什么区别?我养了她二十几年,早就将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我不希望她和我生疏,我也只有他这一个女儿而已。”林凯难得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有些谎言是善意的谎言。”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替小树做抉择。”盛维庭说,“你应该期待的是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然无论如何她都会伤心难过,我想这也不是你想见到的场面。”
林凯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盛维庭沉默了一会儿:“我先走了,结果出来之后,我希望能让林纾听到你的同意。”
他在林凯面前这样自信满满,可真的就丝毫没有半点疑虑吗?
不,他也有,他也会担心。
林凯是林纾二十几年的父亲,盛维庭有信心他不会随意不顾林纾的感觉编造这种毫无根据的谎话,而徐祖尧曾经是怎样的人他更加清楚明白,虽然带回家的只有徐得宁和徐得静,可谁知道外面还会不会有他的骨血?
或许只是不知道,或许是觉得没有用处……
可在这种时候,盛维庭能做的就是坚信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过是阴差阳错的误会而已,就连他都没有办法接受的结果,他没办法想象林纾在知道真相时的反应……
而此刻林纾正坐在酒店的阳台上给盛维庭打电/话,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接起,那头是盛维庭的声音,他说:“到了?”
“嗯。”林纾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刚刚到酒店,和你打个电话。”
“一路顺利?”
“是,很好,我明天和季先生预约见面时间,我会尽快回来。”
“嗯。”盛维庭说着,走出医院,不想竟看到有人朝他走来,他兀自当作没看到,直接往前走,“你早点休息,不用太急。”
“没什么事吗?阿凛还好吗?”她依旧有些不安。
“没事,很好,小鬼也很好,你不用担心。”
“好。”林纾顿了顿,隔了许久之后说,“盛维庭,我想你了……”
盛维庭抑制不住地扬起唇:“我知道。”
“那你呢,你也有想我吗?”
“我……”盛维庭刚想说话,便见有人干脆站在他面前想要说话,他以眼神制止了她的声音,继续对林纾说,“当然。”
林纾低着头笑,听到那头盛维庭说:“你早点休息,挂吧。”
好一会儿依旧没等到他挂电/话,不禁问:“盛维庭?”
“还有事?怎么还不挂?”
林纾这才明白他是在等自己先挂电/话,虽然不过是这样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可她依旧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