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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对上了盛维庭忽然睁开的眼睛。
他微微离开些许,皱着眉头:“闭眼睛!”
她的确中了叫作“盛维庭”的蛊毒,他说话,她便执行,下一秒他的唇又贴了上来,也紧紧只是贴着。
或许是因为闭着眼睛,别的感觉便更加明显,她能感觉到他轻轻挪动了一下柔软的唇,能感觉到他放缓的灼热呼吸,能感觉到他和她一样越跳越快的的心跳……
这真的,不是梦吗?
她傻傻地咬了一下舌头,没想到疼得呼痛,他原本想要离开,却像是发现了新天地。
他融会贯通那么快,再也不是止步于紧贴着,不过是一个吻就差点让她站不稳,呼吸不过来。
这不是她的初吻,可却是她最感动和惊喜的一个吻。
他那么笨拙却又那么专心,甚至让她生出愧疚的心来,多希望她一开始认识的人是他。
她的眸中含泪,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也不敢问他,这一个莫名其妙的吻究竟代表了什么。
盛维庭的脸红红的,耳朵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看上去那么可爱,却依旧用他最惯常的傲慢表情说:“我想我知道什么是你口中的喜欢了。”
林纾居然还傻傻地看着他:“什么?”
盛维庭忽然抬起手,指腹轻轻地蹭过她的唇瓣,像是才发现她涂了唇膏,不满地皱了皱眉:“下次不要涂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真难吃。”
难吃……
林纾觉得自己被一块石头给砸中了,根本没有一点反应能力。
他究竟在说什么?
当然她也有些许的猜测,只是没有证实之前想都不敢想。
“盛维庭……”她讷讷地叫他,舌头都捋不直。
“我警告你。”他忽然严肃脸,“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任何人。还有,离婚的事情交给我,不要和陆恒靠得太近。”
林纾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真相的边缘,所有的勇气全在这一瞬间涌上了心头,她攥着手,感觉声音都在颤抖:“盛维庭,你是喜欢我了吗?”
说完之后,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他。
无论发生什么都风云不变色的盛维庭忽然有些别扭的神色,尽管一闪即逝,他微微挑眉,一如既往地毒舌:“我都不知道你的智商已经退步到这种程度了。”
那一瞬间,林纾真的很想哭,像是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她默默地流着泪,却又低着头不敢让他看到。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准备好。
她以为她即将迎接的是盛维庭的怒气,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告白。
尽管是这样傲气又简单的告白。
她抬手想擦去眼泪,手却被他忽然抓住:“怎么了?”
他的声音冷静又严肃。
她脸上还有眼泪,这瞬间肯定看起来特别糟糕:“不小心,不小心被碎片扎到了。”
“每次我想把你想得聪明一点的时候,你就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究竟又多笨。”盛维庭嘴里吐出这样无情的话,手却温柔地替她拆开了纱布。
看到伤口愈合的样子,他的眉头又皱起来:“如果不会处理伤口的话,你可以不要自作聪明吗?我不信你缺这么点钱?”
他这么损,她却觉得心里头都是甜,快要溢出来,还笑着问他:“你是在担心吗?还是心疼?”
大概是他表现了态度,所以她在他面前的胆子也大了许多。
他没有回答,隔着纱布在她的伤口上捏了一把。
她疼得差点叫出来,湿着眼睛看他,简直让人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不要做和小鬼一样的表情来博取同情!”盛维庭撇撇嘴,“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
林纾的心情好了起来,笑着哼了一声:“反正比你小很多。”
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林纾你是不是真的介意我比你大八岁?”她刚想反驳就听他说,“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年纪大点才有魅力吗?”
他一脸“你不觉得我很有魅力吗”的样子看着她,她忍不住笑出来:“是,你说得没错。”
他就像是个小孩子,也需要人哄着。
盛维庭又看了一眼她的伤口:“药箱呢?”
林纾说在楼下,他便要和她一起下楼去拿。
房门虚掩着,一出去就看到门口的墙上倚着一个人,脸上还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他抬起手来鼓掌:“唔,谢谢让我看了一场很精彩的戏。”
林纾有些紧张,没想到盛维庭根本就当没看到他,抓住她没受伤的手就要往楼下走。
“盛教授,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深情,但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这个女人,下贱到可以和不认识的男人过夜。”陆恒恶毒地说道。
你知道她生过一个孩子吗【3000+】
陆恒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明显。ai緷赟騋
林纾的脚步顿住,脸上浮现出难以克制的羞辱,她没想到陆恒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
她下意识地看向盛维庭,想看他有什么表情,是不是嫌恶,是不是反感,可她看不出来铩。
因为他面色沉静,眼神坚定,平视着前方,并不知道在想什么钡。
林纾心里分明没有鬼,却忽然觉得害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想开口就感觉手被握得更紧了一些。
她一怔,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像是忽然镇定下来,他在她的身旁,就像是她的所有依靠。
“下贱?”盛维庭回头看他,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我认为这种词用在你身上大概更合适一点。哦不,给你用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词。”
说完,丝毫不去看陆恒那张像是便秘了一样的脸,拉着林纾的手就走下了楼。
虽然盛维庭为她说话,可林纾心里其实还有些不安,这种事情总得和他解释清楚,可她总不能说那个和她过夜的人就是他吧?
林纾拿了药箱给他,有些恍恍惚惚的。
盛维庭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仔仔细细地替她清理伤口,见她一脸挣扎的样子,忍不住用棉签戳了一下她的伤口。
她疼得轻叫一声,抬头看他,便看到他用“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的眼神看着她。
她又是尴尬又是赧然,默默地垂下头,刚想说话,却听到他比她更快一步,声音如常地说道:“那个人是我?”
虽然是问句,却那么的肯定。
林纾没有作声,那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
其实陆恒说的话大部分都没有错,她那时候和盛维庭算是初次见面,却莫名其妙地就……
如果不是陆恒提起,她都已经自我催眠得差不多了,那件事情被她放在最角落,轻易不去提起,毕竟多尴尬。
“噢……”盛维庭忽然长叹一声,让林纾的心都提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个耻辱。”
林纾还没来得及辩驳一下,就听到他继续说:“第一次居然是你主动的。”
她的脸色骤变,腾地红起来,话都说不清楚:“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昏头昏脑的,我……”
“嗯我知道。”盛维庭镇定地说,还没等林纾放下心来,他继续说,“原来你是有意的,实在不敢相信,你居然早就喜欢我了?虽然这好像也不值得怀疑。”
他这样插科打诨,倒是让林纾的尴尬消减了不少,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他的自信实在是与生俱来的。
林纾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便这样带了过去,其实她很怕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就会难以回答了。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那时候,她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林纾不愿意深想,盛维庭说离婚的事情他会帮忙,可现在还有个孩子的事情,林纾依旧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倒是想和他说起,可今天这种环境实在不是一个好机会,犹豫了下,无论如何她还是不能再逃避了,干脆还是趁着今天的勇气算足的时候说吧。
她咬咬唇,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盛维庭,我还有件事情和你说。”
盛维庭正在替她贴纱布,听言头都没抬:“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我……”林纾还未开口说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倒是一点都不避嫌。”
林纾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迅速地缩了回来,没想到纱布还没贴好。
盛维庭斜睨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拉了过来,继续仔仔细细地处理完。
她脸涨得通红,有些尴尬地看了进来的徐得宁一眼。
徐得宁脸上一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坐在了他们不远处,看着一个镇定如斯,一个慌乱脸红,倒是觉出一丝意味来。
之前还不肯相信,今天这状况倒是有些让人不得不乱想了。
他抱胸靠着,挑着眉说:“林大小姐你的反应,怎么那么像让人捉/奸/在/床呢?”
林纾莫名地觉得自卑,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盛维庭将她的手轻轻一握,而后放回她的腿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得宁,用最为鄙视的眼神和语气说:“捉/奸/在/床这四个字,应该没有人比你了解得更深刻了吧?一代传一代,没人能幸免。你说呢?”
徐得宁的脸色顿时变了,皱着眉头看他,不说话。
盛维庭直接拉着她的手起来:“去吃点东西吧,你应该饿了。”
林纾有些愣愣的,没想到盛维庭一句话就让徐得宁出不了声,恍惚地跟着盛维庭出去了。
走到门外她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宴会的目的是什么,她下意识地将被他握住的手抽了出来,然后满脸的为难。
盛维庭已经习惯将她柔软又小巧纤细的手抓在手里,她猛地抽走,他怔了一下,第一反应便是有些不满,可看到觥筹交错的这么人,便清醒了过来。
他用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很快就会让你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身边。”
他这话说得异常认真,她听得差点掉泪,有这么多人在,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眼泪,冲他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
陆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盛维庭面前揽住了她的肩膀,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要将我的妻子带走了。”他在“妻子”这两个字加重了,刻意得那么明显。
偏偏也就没有人可以反驳。
盛维庭看着林纾被人带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硬是在角落坐到了结束。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总会有认识他的人上来搭讪,他虽然习惯但依旧讨厌,幸而他有让对方说上一句话就溃败而逃的技能,久了还是会觉得不胜其扰。
陆恒故意一直缠在林纾身边,她虽然关心盛维庭情况,但却没办法亲自去问一下。
盛维庭觉得有些事情也就是不做,他如果决心想做的话,哪有什么做不好?
就像是今天他能在这样无聊的宴会上撑到了结束,然后对去送客归来的陆恒说:“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不如就送我回去吧。”
陆恒也笑意盈盈:“我记得盛教授今天是开车来的。”
被戳穿,盛维庭没有半点难堪,依旧理直气壮:“我不想开车回家难道不行?”
他倒是想说自己喝酒了,可陆恒时不时关注他,当然知道他一直坐在一旁根本没沾过一滴酒。
陆恒笑着答:“当然可以。”
林纾有些担心地看着两人坐进了一辆车里,陆恒微微一笑:“你是在担心他呢,还是担心我?”
盛维庭自然地接过了话:“没事,你先回去。”
她还是没有走,看着这辆车载着两个男人离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往回走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来,刚刚因为徐得宁的打断,竟然忘了说孩子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有,但这件事情大概不能再拖下去了。
*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