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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的爸爸不是那样的人。”林纾高声嚷道,出声之后才觉得提高声音反倒显得心虚,气势又弱了下去,“在医院的三年里,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却说这是原因。我从前只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他说出这样的理由,我却不相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她说完,忽然感觉下巴上多出了一只手,她被迫被抬起头来,她愣愣地看着正低着头的盛维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吻住了唇,她呆呆地被动接受他的吻,直到他放开她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
盛维庭看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句:“从你嘴里听到他的事情,可真叫人觉得不开心。”
林纾这才意识到他是吃醋了,忍不住失笑,探头过去又在他的唇角吻一下:“你应该知道就是因为没什么,我才能在你面前说起他。”
他当然知道,只不过还是有些不爽罢了,毕竟那段过去是他无法参与的回忆。
“你觉得你了解你的父亲吗?”盛维庭将私心摒除,问她。
林纾微一犹豫,而后用力
tang地点头:“我不能说我了解我爸爸做的每一件事情,但是我了解他的性格,他或许会犯小错,但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更何况陆恒根本就没有证据。”
盛维庭拍拍她的背脊:“既然如此,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之前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谁都说不清楚,更何况是在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我想如果陆恒真的有证据的话,你父亲也不会因为经济罪在监狱了,所以不用担心,真相出来之前,我们只能等待。”
林纾忽然想到什么,抓着他的手问:“她,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吗?”
林凯对当初的事情一句多不肯说,讳莫如深,但她却相信他至少不会做伤人性命的事情,无论如何,下次见到林凯的时候,她终究还是要问个清楚。
而当初的当事人还有一个,那就是她的“母亲”,如果她能醒过来,是更好的。
盛维庭对于那个中年女人的印象也就是那份资料上的各项指标而已,他记忆力很好,如今还记得,当初因为是陆恒找他,所以他不算太积极,其实的确是有治愈的可能性,只是要进行手术,但手术的成功率却不高,一般他都不会进行那样的手术,毕竟如果病人不能从手术台上下去,被责怪的还是主刀医生。
盛维庭想着要怎么对她说才比较适合的时候,她已经打消了念头,说:“都已经那么多年了,应该醒不过来了吧……”
“倒也不是……”盛维庭下意识说道,看到林纾眼睛一亮就有些后悔,可说出来总要继续收场,“只是手术中很容易出现问题,成功率太低,有很多家属不愿意冒风险,毕竟植物人是活着的。”
林纾懵懂地点点头,就像是如果这时候成为植物人的是她的爸爸,在他活着,可以呼吸却没有意识,以及去世两者中选一种,她也会选择前者,尽管对于病人来说或许更想要的是解脱,但对于亲人而言,虽然残忍却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有呼吸的人被埋进黑黑的地下。
盛维庭摸了摸她的脸,心里忽然就有些不畅快,不畅快就表现在了脸上。
林纾倒是被他安慰得好了许多,没想到一抬头就见他拧着眉,不免诧异:“怎么……”
其实倒不是别的,只是他思考了一下如果陆恒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可不就成了他做的一切都有理由,林纾本来就是个心软的……
盛维庭就没说,只是林纾死命缠着他,他便还是说了,林纾愣了一下才说:“你是怕我会原谅他?”这就又是吃醋了。
林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盛维庭明明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有这么奇怪的判断?
当然林纾这是不知道盛维庭高的只是智商,不是情商。
所以她说:“不管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我都绝对不会原谅他,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像我爸爸年纪大了却还被判了无期,就像我那么绝望地被关了三年,这些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而且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不管原因如何,他带来的伤害却是无法弥补的。”
如果陆恒所说的是真的,而林纾对林凯的信任也得到了印证的话,那便是陆恒误会了当年的事情,那一切岂不是变得十分可笑。
可不管再可笑,一切都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林纾要查出所有的真相,要让陆恒后悔莫及,可她却不会原谅,因为他有太多的机会可以说明,但他却选择了最坏的一种办法。
林纾抱住盛维庭的胳膊,将脸蹭了上去:“其实我很怕,很怕我爸爸不像我想的那么好……”
她当然会怕,怕陆恒的话全都应验,那她的信任便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但即使那样,林凯依旧是那个宠爱她多年的好父亲,这一点毋庸置疑。
齐光根本就不存在【3000+】
林纾不愿意再去想这件事情,便和盛维庭说了明天傍晚的时候齐光会和她一起过来的事情。
盛维庭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林纾却是有些兴奋,如今和她最亲近的朋友也就只有齐光一个了,一夜都没有睡好。
只第二天还没到傍晚,不过是午间休息的时候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何之洲打过来的,问她有没有空,有些事情想要同她说冯。
林纾自然是说有,想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今天云媛没有来上班……
不仅如此,她还看到了桌角一直没有看到的辞职信,不是云媛的还是谁的。
辞职信写成千篇一律的模样,林纾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老实说她在身边做秘书除了能稍稍折磨她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林纾早就想找新秘书进来,可她先辞职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也没有心思细想,下了楼之后才发现何之洲就在楼下等她,何之洲开了车,见她下来直接让她坐了进去。
林纾笑着看她:“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何之洲原先想拒绝的,可看了她一会儿还是点头应下了,毕竟有些话还是得等吃饱了再说,不然大概就没有心思再吃东西填饱肚子了。
点好餐之后,食物没那么快上来,林纾便问她:“是什么事情?”
何之洲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吃好饭再说吧,我得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纾猜出有什么不对劲,吃饭的时候便有些没胃口,勉强自己吃了一些,何之洲吃得比她更少,饭后便先和她闲聊:“你最近有和齐光见面吗?”
林纾摇摇头:“不过约了今天傍晚去见一下我丈夫。”
何之洲点点头没有再说。
“怎么了吗?”
“没什么。”何之洲说着起身,“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吧。”
林纾心下忐忑,却没有表现出来,强撑着笑坐上了何之洲的车。
没想到何之洲竟是往郊区开去,越久林纾便越是觉得熟悉,这条路可不就是前往郊区的宁安精神病医院的吗?
林纾不知道为何便有些紧张,抬手紧紧地抓住了安全带,手心都出了汗,身体也有些发抖,深呼吸都不能改善她的紧张。
何之洲微微撇头,自然看到她的样子,只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的门口。
林纾坐在车里,仰头便能看到那几个鎏金大字,她的背脊紧紧地靠在椅背上,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向何之洲:“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何之洲却不说,只问她:“你能给齐光打个电/话吗?”
林纾有些奇怪,不解地看向她,她却用鼓励支持的眼神看着她。
林纾这才拿出手机,给齐光去了个电/话,齐光许久才接,林纾说了句之后就看向何之洲,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何之洲朝她伸出手要手机,林纾略一犹豫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她将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直接挂断,而后将手机还给了林纾。
“怎么了吗?”林纾很是惴惴,何之洲的一切反应都让她很不安。
何之洲说:“你还记得在这里的那段时间吗?”
“当然记得。”林纾咬着牙,“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林纾,有些话我想还是早点和你说比较好。”何之洲看向她,对着她不安的眼神,说,“医院里从来就没有一个病人的名字叫齐光。”
林纾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时之间没法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愣了几秒之后,说:“没有……什么?”
“医院里没有一个病人叫齐光。”何之洲继续说,“你还记得你和我说的吗,你说她住在你的隔壁,说你能和她说话,可事实上,我来这里看过,也问过,当初你隔壁的病房住的是一个男病人,而且医院病房根本就是封闭的,你不可能和隔壁的人说上一句话。”
宁安精神病医院虽然不够合规,可是它的建设却是样样都挑不出毛病来的,都是正规的医院配备,病房与病房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可能性。
林纾不肯相信:“这不可能……”
“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何之洲的反应很淡然,“你的情况比我们想象都要严重,我的意见是入院治疗。”
何之洲没有和她说的还有很多,比如她怀疑她的病症是精神分裂加被害妄想,只她的专业领域不是这方面,也不好说得太多,她最好还是去医院进行检查。
林纾怔怔的,木然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病在医院的时候就有了?”
“有这个可能,如果你那时已经认识齐光了的话。”何之洲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齐光这个人,医院里没有这个人,刚刚林纾拨去的号码也是空号,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林纾还是不信:“不可能……你是说没有齐光吗?可我……”
“除了你,还有别人见过她吗?”何之洲问她。
林纾顿了顿,仔细回忆起过往的一点一滴,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可医院的护士,护士应该知道的……”
“林纾,我刚刚就和你说过,她们说医院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林纾急切的连忙瞬间就僵硬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可是,可是我出院的时候去检查了,没有,没有问题啊,说我是健康的……”
“那就是不够明显。”何之洲是认为这种病症也有欺骗性,那个时候她正好没有犯病,自然就不会被检查出来,而且据她说来,她在盛维庭身边的那一段时间,齐光都没有出现的话,这个人应该只有在她不安和害怕的时候才会出来。
盛维庭给她带来了安全感,让她几乎淡忘了还有那样一个人的存在,而当盛维庭离开她,安全感消失的时候,“齐光”就又出现了。
至于被害妄想,何之洲倒是觉得她应该是最近才严重起来的,虽然不能确诊,但也有绝大部分的可能性。
“不,不可能,不可能……”林纾来来回回也就说那几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因为她压根没有想到会那样严重,她只以为自己可能有些问题,但没想到是需要住院的地步。
可医院对她来说是一个可怕的地方,那三年将她关怕了。
“可以,可以不去医院吗?”林纾咬着牙问她,“说不定没事呢。”
她依旧不信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叫作齐光,依旧觉得自己的病症没有那样严重。
“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议而已。”何之洲说,“毕竟我不是专业的,但我劝你还是去检查一下,你也发现自己最近的精神状况不太对不是吗?”
林纾惶然点头,有点晕眩。
何之洲本来是想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