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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漪晨凝视着那条刀疤,心底埋藏了近十年的冤屈一下子爆发出来。
“你只知道一味地怨我;认为是我将那封情书交给班导,你有没有想过从小吃穿玩睡什么都在一起的姐妹,我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事?!侍漪云,你比谁都聪明。你这样聪明的人难道会不知道是谁将那封信交给班导?你明明早就知道不是我的错,却要我承受这么多年的不白之冤,将所有一切推在我的身上。其实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替罪羊,助长你心中积聚怨恨的一只替罪羊而已。如果当年没有你的执迷不悟,谢老师也不会被开除,师母也不会变成那样。你知道因为你谢老师这么多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知道师母这么多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在对我进行报复的时候,你有想过他们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吗?!”
侍漪云在听到“谢老师”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蒙了,接着歇斯底里地质问:“你有谢绍文的联系方式?你一直都在跟他联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侍漪晨,你还说你当年不是故意的?”
“是,我一直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还嫌谢老师不够惨吗?还想谢老师和师母再一次变得永无宁日吗?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是谁在为你赎罪?是我!我为什么要替你承担这十年的罪?因为你姓侍,我也姓侍。你处处与我针对,破坏我所有交往的男友,我一直以来没有跟你计较,不是我觉得我自己理亏亏欠你,而是我不想让家里人再经历那一场痛苦难受,但是现在我觉得我这样做根本就是养痈成患。你觉得全世界只有你最惨,好!今天我就带你去看看,因为你,谢老师这么多年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侍漪晨—把拽过她的衣袖,将她拖出办公室。
门外,陆宸和静静地守着,看到侍漪晨将有些狼狈的侍漪云拖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清晰地印着红红的五指印,他下意识地微微蹙眉。
侍漪晨对他说:“麻烦你送我们去脑科医院。”
他点了点头。
萌萌和纱纱很想听八卦,可是碍于陆宸和,只能远远地看着办公室门,障隐约约也听了一些事情的缘由。眼见着Boss—脸阴沉地拖着侍漪云出来,她们只敢乖乖地离得远远的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各种幻想。
侍漪云想用开侍漪晨的手,可是她从没想过,侍漪晨的力气原来那么大,几乎差一点要将她的衣服撕坏,硬拖着她往门外走。她再也受不了的挥开她的手,怒道:“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侍漪晨放开她,她没有再闹腾,从头到尾一直静静的,直到车子开向脑科医院。
脑科医院的夜晚,没有想象中的宁静。夜幕下的寥寥星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寒风吹得枝叶交错,不时发出声响,越发显得初冬之夜的寂寥。
住院处大楼的窗户里时不时传来病人不知所谓的嘶叫声,听得人发毛。
侍漪云突然拉住侍漪晨,惶惶不安地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难道谢绍文他疯了?”
“如果你心里还有尊师重道这四个字,请叫他一声谢老师。”侍漪晨冷冷的甩开她的手。
乘着电梯,侍漪云没来由地一阵发寒,双臂下意识地环抱住身体,
侍漪晨冷着…张脸,蓦地,冰凉的手被握入温暖的掌心之中,淡淡的暖意自指尖蔓延开来,直达心间。她抿着唇看向陆宸和,他的目光沉静温暖,给了她满满的加油。
谢绍文坐在窗前,为妻子罗明慧讲着故事。罗明慧不知在何时进入了梦乡。他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刚转身,看到侍漪晨带着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外,他高兴地起身招呼:“哎?漪晨,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有空过来?这位是你男朋友?”
“是。对不起,谢老师……”她来不及介绍陆宸和,身后的侍漪云已推开她。
谢绍文看到忽然出现的侍漪云,微笑的脸庞在一瞬间暗沉下来,他下意识地看向病床上的妻子,生怕她一见到侍漪云,情绪失控。他忘了妻子已睡着,只是条件反射,其实他不必担忧,忘记所有一切早己疯了的妻子现在连他都未必认得清,又能记得起谁。
侍漪晨向谢绍文深深鞠了一躬,道:“对不起,谢老师,本来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把她带来。对不起,我不能让她再错下去,她必须要认识到自己当年做的错事。”
时隔近十年,侍漪云凝望着两鬓斑白眼角爬满皱纹的谢绍文,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当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意气风发,那个不论是在课上严谨教学还是课后温柔魅力,凭借国标舞迷倒多少少女芳心的谢老师,如今被无情岁月折磨成了眼前这副模样。她的眼泪在一时间涌了出来。
谢绍文的笑容十分僵硬,叹息一声:“没事,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有什么话,出去说吧,我不想吵醒明慧。”
谢绍文走出病房,侍漪云望着他消瘦的背影像个没有魂魄的木偶一样跟着他。
侍漪晨守在病房门口,没有跟过去,两只眼睛一直望着病床上熟睡的罗明慧,心中难受万分。如果当时她能够早点并彻底地阻止侍漪云的迷恋,也不会导致谢老师家庭的悲剧。
“你知道我跟高明扬的事吧。”她有些哽咽地对陆宸和说。
“嗯,差不多能猜出来你跟你表妹之间发生过什么。如果你觉得难过,不想说就不要说。”陆宸和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她的眼泪在一瞬间也落了出来,道:“没事,埋藏了十多年,早己经生根发芽,是时候要连根拔掉,彻底铲除。”
久远的记忆就像被尘封已久的地下储藏,一经拨开来,露出腐朽的表面,散发着霉腐呛人的味道。她望着窗外如墨的夜空,漫天璀璨的星星,就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些无法入眠的夜晚。
若是不经历高三那年那件事,在侍漪云的眼里,她永远都是值得信赖的好姐姐,而在她的眼里,侍漪云永远都是美丽活泼可爱的好妹妹。可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现那件天翻地覆的事情,在她和她的心中烧出一个这么多年都无法愈合的伤痕。
那年,她和侍漪云都只有十六七岁。因为是表姐妹,年纪又相仿,从幼儿园开始,两个人就分在了一个班级,后来上了小学、初中、高中,两人依旧被分在同一个班。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感情十分要好,常常钻一个被窝,是班上人人都羡慕的一对姐妹花。
从高三那年开始,所有一切都慢慢发生了变化,而她们两个的这份姐妹之情,也只维持到了高三毕业前几个月。
就在要高三毕业的那年春天,有一天放学,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打扫完卫生,将洗干净的拖把拿回教室,瞧见侍漪云神神秘秘地正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接着又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漂亮的信纸,嘴里念叨着像是在读信,眉心一直皱着,似乎有什么事让她很犹豫。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决定吓一吓她:“哇啊! ”
“要死啊你! ”侍漪云真的被她吓到了,猛拍着胸口。
“又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怕死的给我们家大美人写情书啊? ”
侍漪云从小长得就很漂亮,从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开始,就有男孩子没事往她们家跑,到了初中更是时不时收到男孩子塞过来的情书。而每次替侍漪云当挡箭牌的当然会是她这个表姐,所以在初中的时候,她很不幸地获得一个美名,人称母大虫,搞得那些想追她的男生都望而却步,这一直是她的遗憾。
她以为侍漪云又收到了哪个不怕死的男生塞来的情书,随手抢过来准备英勇杀敌,当看到情书的抬头和落款时,她吓了一大跳,差一点说不出话来,结巴地问她:“你你你……怎……怎么能给谢老师写情书?”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侍漪云居然会给物理老师谢绍文写情书。
当年的谢老师约莫只有三四十岁,长得英俊又潇洒,身形修长,走起路来,在她们当时那个年纪看来,就像是T台上的模特走秀。他身上所散发的那种属于成热男人特有的气质,绝不是那些和她们同龄的小男生所能比拟的。元旦晚会上,谢老师在其他老师的游说下与另一位女老师跳了一支热情奔放的拉丁舞动作潇洒帅气而又充满魅力,与平时他在讲台上的严肃冷唆,完全是两个人。此舞一出,不知迷死了多少春心萌动的少女,原本就很红的谢老师再一次成为全校上下所有女生的话题人物。
“为什么不能写?我喜欢他。他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上课的时候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你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迷人,还有他跳舞的时候,更是让人陶醉。”
说到陶醉,侍漪云的脸上立即绽放出陶醉的神情,“你帮我看看,写得好不好? ”
那时候的她们,没有任何秘密。
捏着手中充满了一颗少女浓浓爱意的情书,侍漪晨不仅是手,就连整颗心都在颤抖。
“怎么样?写得还不错吧。”侍漪云收回情书,满意地看了又看。
虽然她也很喜欢帅帅的谢老师,但那也仅限于师生之间的感情,而不是像侍漪云这样迷恋到给老师写情书。暗恋自己的老师,每个女生在少女时代也许都有过这样的事,但也只是放在心中而已,而像侍漪云这样给老师写情书,在她看来,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这不是写得好不好的问题。你是他的学生呀,你才十六七岁,他都己经三十多岁了,年纪上在古代他都是能当我们爸爸的人了,而且他己经结过婚了……”她越说越急,想劝导侍漪云,却不想被她打断。
“自古以来,老夫少妻的多了去。我又没有要他跟他老婆离婚,我只是喜欢他,想天天见着他而已,只要能天天见到他,跟他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样做,是做第三者,是有违社会道德的。你现在这种样子,就像生理老师说过的牛犊恋情,冲动、盲目、不理智。”她不能理解,侍漪云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侍漪云的脸色一凛,连忙将情书收在身后,有些动怒地说道:“我又没偷又没抢,又没杀人又没放火,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被你说得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做第三者,在我们侍家就是大不赦的罪!你现在是没有做,但是你想要去做就是不行。作为你姐姐,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情书拿来!”她必须要阻止侍漪云做出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姐姐?你不就比我大一个月吗?还有,我们俩又不是同一个爹妈生的,是表姐妹。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开! ”侍漪云有些生气了,开始划清界限。
“我不走!你快把情书给我,不可以交给谢老师。”她伸手去抢侍漪云手中的情书。
“不给!”侍漪云抓着情书,死活不让。
一翻抢夺之后,只听“刺啦” 一声,漂亮的信纸被撕成了两半。
侍漪云看着被撕破的情书,差点没气疯,伸出手用力地将侍漪晨一推,侍漪晨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侍漪云瞪着漂亮的眼睛,怒道:“侍漪晨,我讨厌你!你要是敢把这事告诉我妈和班导,我就跟你没完! ”说完拎起书包眼睛红红地跑开了。
那天开始,侍漪云再没有跟她一起回家、一起做作业,也没有跟她挤一张床,就连晚上吃饭的时候,都不肯跟她说一句话。家里人也没有太在意;只当两个小孩子为了些琐碎之事闹别扭。
她的内心一直隐隐地有些不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