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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警车闪着红蓝两色的灯,鸣着刺人的警报,呼啸着停在医院门口。三名警察冲下警车,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医院保卫科的值班人员立刻迎了上去。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便一路小跑来到急救室门口。
佟儒见到几名警察,站起身来。
这三名警察是市局巡警,他们是接到110报警后,立刻驱车来到医院的。带队的是支队长王超。
王超来到佟儒的身边问道说:“你是受伤人员的什么人?”
佟儒说:“我是美国华侨。严冬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人。对了,被枪打的人叫严冬,他是华元龙国际集团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
佟儒说完,将自己的护照递给王超。
王超接过佟儒的护照看了看,并交给另一名警察。
王超比较温和地对佟儒说:“对不起佟先生,请您跟我们去一下医院保卫部门,把今天的情况讲一讲。”
佟儒说:“好的。不过我的女儿正在交手术费,待会儿她来了我们再走可以吗?”
王超说:“佟先生住在什么地方?”
佟儒说:“我住在京都大酒店,1918房间。”
王超从另一名警察的手里把佟儒的护照接过来交给佟儒,并对旁边的医生说:“那个叫严冬的目前伤情如何?”
医生回答说:“他是左胸部中了一枪,差一点伤及心脏,只是流血过多。我们采取了很多办法,病人现在已经基本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观察。”
王超转过脸来问佟儒:“严冬是在哪儿受的伤。”
佟儒说:“就在我们住的京都大酒店门口。”
这时,佟儒与一名保安回来了。
佟童急忙对父亲说:“爸爸,钱已经交完了。”
王超说:“佟先生,这是您的女儿吗?”
佟儒说:“是的,是我的小女,她叫佟童。”
王超把另外两名警察叫到一旁,小声地说:“立刻通知市局,对严冬加以保护。现在还不知道是他杀、自杀,还是被流弹所伤,万一是杀人灭口的话,以免再遭到伤害。”他指着一名警察:“你先在这儿看着!”又指着另一名警察说:“你赶到京都大酒店,了解一下谁是目击者、并问一问情况,顺便查一下佟先生父女俩的情况。我同保卫科的同志在这儿向佟先生了解一下情况。”
两名警察分头走了。
王超、医院保卫科的保卫干事,以及佟儒、佟童一起来到医院保卫科的办公室。
王超说:“佟先生,您能把今天的情况讲一讲吗?”
佟儒说:“没问题。能问一下先生贵姓吗?”
王超说:“对不起,本人姓王。”
佟儒说:“哦,王先生。”
王超说:“不要叫我先生,叫我王警官或王同志都行。”
佟儒说:“今天晚上,我和小女到酒店外面吃饭,回来时,在酒店门口看见严冬先生向我们招手,好象是找我们有什么事似的。我们父女俩还没有走到严先生的身边,就见他倒了下去。后来,我们就急忙把他送到医院里来了。我们公司与严先生所在的公司在中国合资办了一家新的公司,所以我们很熟。”
王超问道:“你们听枪响了吗?”
佟儒和佟童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几乎同时说:“没有。”
王超又问道:“佟先生,请您在仔细地想一想,在案发时,有没有可疑人员在严冬的旁边,或者什么别的情况。”
佟儒想了想回答说:“当时,严冬的旁边倒是有一些行人,不过好象是些孩子。别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王超对佟童说:“佟小姐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佟童说:“没有了。”
王超犹豫了一下,说:“好了,佟先生,今天就打扰二位了。非常感谢你们。不过,由于案情还没有查清楚,您是严冬的熟人,又是重要的目击者。我相信,您也希望尽快破案的。希望在我们没有对案情有一个基本的确认前,请二位不要离开北京,请你们合作。”
佟儒说:“当然,当然。我们一家同严先生是好友,我们当然希望警察部门尽快破案,缉拿凶手。”
王超说:“感谢佟先生和佟小姐的大力合作,你们二位可以回去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新情况,请及时给我打电话。”王超一边说一边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佟儒。
佟儒接过纸条放到衣服兜里,说:“不要说感谢。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都要尽这种义务的。如果我们再能想起什么新的情况,会与您及时联系的。”佟儒转过身来对医院保卫科的干事说:“严冬先生的病,还望贵院多多费心,明天我会来医院看望的。”说完,佟儒把自己的电话留给王超,然后拉着佟童的手,走出了保卫科办公室。
经法医和弹道专家的技术鉴定:射杀严冬的枪为KS-2型手枪,并在手枪套筒上加装了消音器;严冬的伤口处没有残留的枪弹火药,完全可以排除佟儒和佟童是凶手的可能性,同时也排除了严冬自杀的可能性;经检测子弹进入严冬体内的部位、深度和轨迹,并根据该手枪在加装消音器后的子弹初始速度,测算出凶手是在距严冬20米至30米的距离内开枪的;因罪犯使用了消音器,再加上现场人员吵杂,所以在场的人员很难听到枪声;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中,一般情况是不会出现有人玩手枪而伤人的事件,因此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起谋杀案。
前往京都大酒店调查的警察带回的情况是:据酒店管理车辆的人员反映,在案发的混乱时刻,有一辆无牌照的黑色奥迪车驶离酒店。他们之所以印象较深,是因为出入酒店的车辆基本都好车,而且车牌号码都很齐全,因此这辆无牌照的汽车很是显眼。佟儒和佟童是从美国来的华侨,一直住在京都大酒店。当天,他们是下午五点钟离开房间的。
67
佟儒和佟童打了一出租车回到京都大酒店。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佟童一直依偎在父亲的胳臂上,佟儒则一直紧紧地握着佟童的手。
京都大酒店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热闹,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发生过谋杀事件。佟儒凭自己的经验,看出有几名便衣在酒店的门口和大堂里在注视着什么。
两人默默地上了电梯,到了十九楼。
佟童有一点焦虑地说:“爸爸,今天的事情我觉得很奇怪,严先生突然遭到枪击,而你又不让我说出这个纸袋和钱包的来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佟儒关切地对佟童说:“好了,你先回去好好地休息。今天的事一定是有其原因的,不过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严先生已经脱离了危险,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我看这些警察一定会全力破案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有些情况我现在心里也没底。也许我明天会告诉你部分答案吧。”
佟童说:“爸爸,我这一路都在想,严冬一定是来找我们说什么重要事情的,而且这事情一定与我们有关。我现在还不困,不想睡觉。”
佟童转过身,走到房间的小巴台前,给佟儒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给自己则倒了一杯热水。
佟儒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将严冬的钱包和那个纸袋放在茶几上,然后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
佟儒走过来,将咖啡放下,说:“爸爸,妈妈说过不让您晚上吸烟。您平时晚上都是不吸烟的。”说着就去夺佟儒手中的烟。
佟儒挥了一下手,说:“童童,爸爸今天晚上特别想吸烟,你就不要干涉了,好吧?”
佟儒喝了一大口咖啡,觉得舒服了一些,说:“童童,去到衣柜里把我的那支小皮箱拿来。”
佟童知道父亲每次外出,无论去哪儿,都要带上那只小黑皮箱的。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弯腰拎起了那只皮箱,轻轻地关上了柜门。此时,她似乎感觉到这只小小的黑皮箱里包藏一把能够解开今天一切迷团的钥匙。
佟儒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皮夹。
佟童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佟儒的双手有点颤抖,他从小皮夹里抽出来一张照片,从严冬的钱包里将那张照片也抽了出来。然后把两张照片并排放在茶几上,对佟童说:“童童,你过来看一下这两张照片。”
佟童坐在沙发上,把两张照片拉到自己眼前,仔细地看了看。有点惊讶地说:“这两张照片里有同一个人。你的那张里有你和这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严冬的这张照片里没有你,只有这个人和那个人。”佟童一边说,一边用手批划着。
佟童看了一眼父亲,说:“不对呀,怎么严先生会有这么一张照片?这是怎么回事啊?”
佟儒把两张照片拿在手中,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随后将自己的那照片高高举起来,说:“童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严冬一定是我的这两位同学的孩子!”
佟童说:“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给我讲一讲,好吗?”
佟儒坐在佟童的对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爸爸当年在苏联留学时,有两个最要好的朋友。那时中国和苏联的关系非常好,苏联向中国派遣了很多工程技术人员,帮助中国进行基础建设,同时中国也派遣了很多青年人到苏联留学,学习科学技术。我们三人就是一同去的苏联,后来成了好朋友。”
佟儒把那张三人的照片递给佟儒,说:“你看,左边是当年的爸爸,中间的那个人叫严学成,右边的那个人赵学勤。”
佟童看了看照片说:“严冬是严学成的孩子吗?”
佟儒说:“不是,按照我的推断,严冬应该是赵学勤的孩子。”
佟童问道:“为什么呢?”
佟儒又点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我们在苏联即将毕业时,中苏的关系已经变得十分紧张了,后来苏联从中国撤走了专家,我们这些留苏的学生也都提前半年返回中国。后来中苏爆发了珍宝岛事件,两国的关系就开始剑拔弩张了。我们回国时,文化大革命已经开始几年了,到处是大字报、红卫兵、造反派,整个国家陷了一片混乱之中。童童啊,文化大革命的惨烈,你这年龄的人是根本无法想像的,何况你又一直在美国。”
佟童说:“我可不管什么文化大革命,你快点严冬的事儿”
佟儒说:“我们回到北京后,我去了科学院工作,严学成去了部队的科研机关。而赵学勤的父亲因为是走资派,没有分配到工作。在苏联时,赵学勤是我们班里最优秀的,成绩最好。他与我们同班的一名叫牟淑敏的女同学相恋了很长时间,回国后虽然赵学勤没有工作,家也被红卫兵给抄了,牟淑敏对赵学勤的感情依然没有改变,反而更加炽热。”
“赵学勤的父母整天被红卫兵揪出去批斗,赵学勤也成了苏联特务一起挨斗。后来,赵学勤的父母被送到农场,又一次遭到非人的待遇,先后死去了。家里就只有赵学勤一个人了,红卫兵也暂时不再斗他了,他每天除了看书以外无事可做,牟淑敏则每天陪着赵学勤。就这样,他们在爱的蒸腾下,越出了理智的范围,牟淑敏怀孕了。在那个时代,男女不结婚就怀孕,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我和严学成都劝赵学勤、牟淑敏不能要这个孩子,可是牟淑敏不听,非要生下来不可。就这样,在1969年的冬天,牟淑敏临产时,没有敢去医院生孩子。就在赵学勤那间寒冷的小屋子里,牟淑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