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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好笑地看着他:“他们是小孩子,你就是大人了吗?你们都一样!明儿起,都还回博文斋念书去。”
尚杰道:“您不是说我就要出阁开府了么?还要回博文斋啊?一向是出阁就离斋,没有开府还回博文斋的例啊?”
太子道:“话是对的,可你还没开府呢。更何况,我还想回禀父皇,你这样不懂事,还是晚几年再给你封号比较好。”
尚杰便有些垂头丧气:“分府晚几年倒无所谓,只是那几位师傅我实在不太喜欢,他们也没什么可教我的,我不想回博文斋受罪了。”
“你这一年多学业也荒废不少了吧?再不回博文斋好好学,到时父皇问起你的功课来,可要丢人现眼了。”太子对他可比对自个的儿子好说话多了,“晚分府的话,我不过说说罢了,父皇定的事谁能改得了?何况是你的事。府邸都已经建好了,就在朝阳门外,离内苑最近了,单等父皇赐扁。改明儿叫人领你去瞧瞧,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来回我。”
看他还是垂头没反应,太子又安慰道:“博文斋么,这段日子还是得去的,等明年三月,过了你的生辰,父皇封你的旨意也该下来了,到时尽可随你喜欢挑个好的翰林做王傅‘师范辅导,参议可否’。你在那里也待不长了,趁这段时间好好留意一下,要招哪些人就任你的王府属官,按着亲王的规制办。你要什么人,写张条子,只要不过分,无论是哪里的,都会放给你的。”
“有您这番话,就成了。只是这博文斋,躲了一年多,还是躲不过。”尚杰叹气道。
太子笑道:“我们聪慧的十皇子什么时候讨厌起读书了?”
尚杰一想到要回博文斋,就懒懒的没了生气:“我不是讨厌读书,我只是不喜欢那几个师傅。凭我的学识,夺个状元也不是难事,还要听他们絮絮叨叨的讲四书五经,怎一个烦字了得!”
“口气倒不小,反正不能去,你就尽管胡吹吧。”太子取笑道,“不过,你不能应试,你底下人倒可去试试啊,若得个文进士武状元的,你脸上也光彩。”
尚杰听了,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动了什么心思:“这主意不错,只是礼部报名的日子早过了,怎么参加?”
太子道:“你真糊涂了,你让老五打声招呼,这么点问题还成问题?只要他们是真材实料就成。”
尚杰立时来了精神:“我这就找五哥去。——昭旭,你没别的事吧,同你十叔去走走?”说着眨眨眼。
昭旭正呆得无聊,忙应道:“好啊。”又恭恭敬敬地给太子行礼:“儿子同十叔先告退了。”尚杰不等他礼毕,便拉了他去了。
02太子b
尚杰携了昭旭,出了毓庆宫。沿着曲廊,缓步而行,随口便问起别来京中的兄弟情况:“我四哥、五哥、六哥他们好吗?八哥也封王了吧?什么封号?我在邸报上都没看到什么消息,不会是佛王吧?”说着笑道:“我溜出宫,被他看到了,只叫我带几本经书回来,就当没看见的走了。我倒是寻了一部《古兰经》,在阮陵国得的,他见了必是欢喜的。”
昭旭简单地回答:“四叔、六叔都好,知道您要回来,都很高兴呢;五叔这几日病了;八叔,什么王也没封,出家了。”
“虽说他一向喜欢佛典经书,也吃素,怎么真就做了佛爷了?”尚杰惊讶地问。
八皇子住在景庆宫东殿,与中殿的尚杰,西殿的十二皇子,三人没一点仿佛的兴趣,也各差着五岁,却一向处得很好。八皇子的生母卫妃是古兰国来和亲的公主,在嫔妃中位次还算前面。卫妃是畏兀儿族的,习俗与汉人大不相同,虽然皇帝多番照顾,大约总有些适应不良,生下八皇子没几年,就一病薨了。八皇子从小喜欢研读佛典,也多次说过要出家做和尚这样的话,谁也没当真。尚杰只知道他最想要的经书还是《古兰经》,虽然并不是佛教的经书,八皇子也没打算改尊真主,但那毕竟是他生母所最珍爱的一部书——卫妃带来的那部已殉葬了。
昭旭道:“皇祖一开始不允的,后来还是准了,让他先在相国寺修行,好好考虑,三年后不改初衷,就在玉碟上让他‘薨’了,这一段时间就先‘病’着。——您也别难过,我看八叔自己乐意着呢。他自己有自己的活法。”
尚杰听到后来,不禁“扑哧”一声笑了:“你这小子,见解得深了啊。不过,你说得是,是我想左了,只要八哥自各个儿高兴就好。他如今法号叫什么?我把书给他送去,当初答应了的。”
昭旭正要开口,却见七皇子一脸肃容的过来,立刻禁言,往尚杰身后缩了缩。尚杰不禁一笑,迎上前问:“七哥哪里来?找太子么?他正准备用膳呢,您正好叨扰他一顿。”
七皇子忙止步问:“太子在用膳么?那我待会儿再来。”转身便从另一边匆匆走了。
尚杰好生奇怪:“七哥这是怎么了?连我也似乎不愿多搭理。刚回来就和我生分啦?父皇明明叫他歇着去,他这会儿找太子做什么?”
昭旭看着七皇子的背影,一脸诡秘的道:“七叔就是闲不住啊,刚回来就忙着去交接了。十叔不必乱猜,七叔好好儿同你生什么分?我瞧七叔从东华门那边来,又来找我父亲,八成是在五叔那受了气了。”
尚杰更觉奇怪:“为什么这么说?五哥和七哥生什么气?”
昭旭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说着絮絮地说起这一年来诸皇子的情形。最后道:“七叔这会儿找我父亲,多半是为差使的事。五叔一场冷言冷语,七叔莫名其妙的受了气,又看五叔有些病在身,不好认真与五叔生气,只能寻我父亲,问问该如何交接。这当儿,谁若挑拨几句,他们的交情算是完了。”
尚杰听罢道:“你倒看得挺透彻的,不准备想法儿化解?”
昭旭道:“这事儿您办就是了,我哪成啊?你在五叔跟前说几句软话,在七叔跟前再解释几句,事儿不就完了。又没什么大问题的。”
尚杰道:“便是五哥平日待见我,这会儿撞上去,恐怕也没什么好脸面给我。”正想着如何去见五皇子,见了后又该说什么话,忽见自己宫里的太监秦安远远地看着这边,便招手叫他过来,问:“什么事?”
秦安给二人请了安,回禀道:“倪世子同左侍卫已在缜思斋候了有半个时辰了。”
“他们这会儿能有什么事?”尚杰看看周围,道,“我在会棋亭等着,你叫他们过来吧。”
昭旭见秦安去了,便要辞了去。尚杰问:“你不同我去么?”
昭旭道:“这些叔叔里头,我只与你说得上话,其他几位,如非必要,还是不见为妙。”
尚杰笑道:“好吧,那就明儿见吧。”
不久便见倪放和左权两人赶过来,尚杰止了他们行礼,问倪放:“小倪,挨了打没?”
倪放一脸后怕:“幸而太子手谕到得及时,不然这会儿怎么能跑来见你。十皇子殿下,您当真把我害惨了,听我爹爹的口气,今儿若不是您在哪儿,这事根本没什么,我顶多被爹爹训一顿就完了。你在旁那添油加醋几句,爹爹都算到我头上了,说若不是我言语不慎,怎么会把你牵扯进去,还让你说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好象你说那些话是我教似的。还有左权,算我见机得快,左嬷嬷从景庆宫出来,我们差点就与她迎面碰上了。若不是躲的及时,叫她逮着了,不说得左权耳朵生茧,能饶过?唉!身份高贵就是好,什么错都有下面的人担着了。”
尚杰似笑非笑地听他抱怨完,一本正经地朝他们一揖,语气很真诚地道:“尚杰一向任性惯了,连累两位,实在抱歉得很。”
倪放和左权忙让开这一礼。左权有些慌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倪放显得很吃惊,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么一揖,要折我们十年寿的。”
尚杰直起身,换了副皇子面孔,摆着架势道:“既不敢当,你还抱怨什么?不被我骂几句,心里不舒服么?”
倪放傻眼哀叹:“变脸变这么快啊,我还以为十皇子殿下出外几年,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处,学会体恤了呢。”
尚杰道:“体恤下人我当然会,还用学么?可你和左权,算什么下人?少废话,有事快说,我还要去见五皇子呢。”
倪放道:“不是你让我来见你的么?我能有什么事。不过顺便回禀一声,那些士子,我已安排在精舍旁边的园子住下,问你要不要见他们。”
“见他们就暂时不能了,刚回来,只怕众人看我得紧,轻易出不了宫城,总要过了这个年。我对他们的文章兴趣大得很,你让他们快些做上来。——叫你进来原也没什么事,不过叙叙旧,问问你们的近况。不过,”尚杰含笑道,“现在倒有事要告诉你一声。”
“我早知道十皇子的一揖是当不得的,谁叫我们是劳碌命。”倪放一脸准备受罪的表情道:“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在我受家法时再给我讨一张太子手谕就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回是好事,不会叫你挨家法的。你当太子手谕那么好拿。”尚杰道,“说正经的,明年正月文武闱开考,你们想不想去?”
倪放看看左权,左权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道:“听凭殿下吩咐。”倪放摇了摇头,“就知道他没意见。我想是想,只是我们这些人不经科考就可做官,又在你的门下,早晚是你的王府属官。而那些寒士,想做官只有这一条道,中试的名额有限,我们何必为露脸去抢那些寒士的名额。”
尚杰道:“说起来好像你们一去,就一定能金榜题名似的。我开个名单给五哥,求他把你们报上去,与那些寒士比比,也叫他们瞧瞧咱们这些人的才学,别让人家老说咱们是生来的富贵。名额又不是定死的,每科说是取六十人,当年若没有出色的,取不足也无妨的,若出色的多了,超出几个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放心,不回阻了寒士进取之路的。只你们别考太差,给我丢脸就是了。”
倪放道:“既这么说,那我去了。还准备叫谁去?”
尚杰一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你和左权可是两闱都要参加的。平日里帮我留意一下,有什么人可以为我所用的荐上来。好了,我的事交代完了,你们如果没什么要说的就可以走了。难道还等我请你们吃饭?”
倪放道:“就等你的饭啊。”
尚杰道:“我自个儿还准备去五皇子那里蹭一顿呢,还给你们预备着?还不快滚!”倪放笑着与左权一同辞去,尚杰又把他叫住:“对了……”
倪放问:“可是改了主意,要留我们吃饭了?”
“想得美啊。”尚杰咳嗽一声道,“奉太子之命,明儿起,我即回博文斋读书,你这伴读可别晚了。好了,现在可以滚了。”
03韩王1
昭旭见识得不错,七皇子是在五皇子那里受了气。七皇子自是不知道怎么刚回来就得罪了他五哥,昭旭久在京中,深识人情,却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事情还牵扯到崇武皇帝制定的规矩上。
皇帝不欲为防着皇子或宗室夺权,就把除太子外的一干皇族子弟造就得甚事不知,无所会,无所能,成为只食俸禄,乃至为鱼肉百姓的国之蠹虫。便定下规矩,令众子侄自幼兼习文武,到了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