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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江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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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玺实行盐铁茶酒专卖,设盐铁使专管,又立专卖之法。以盐为例,把产盐区制盐民户另行编籍,称为亭户,免其杂设,使之专制官盐,盐田和煎盐盘灶由官府配给,所制食盐由官府统一收购,加价售予盐商出卖,严禁私人盗煮私售,违者依律严惩。盐税收益极大,乃占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左右,所以朝廷十分重视,对亭户恩重罚重。
  贩私盐是屡禁不止的,或为谋暴利,或因生活所迫,总有几个商家或亭户,冒险私售。由此而斩首的,几乎历年都有那么几个,刑部对这类案件本已屡见不鲜,处理得有些麻木了。这一次,却是一个曹娥的亭户,姓吕,因贩私盐一千斤而被判处秋后处斩。这吕亭户是个老实头,据说是因为儿子不长进,欠下巨额赌债,才不得已售私盐。有几个狱卒可怜他,倒也不太为难他,还常请他喝酒,劝慰他“听说齐王殿下,喏,就是那个皇上最喜欢的皇子,不久要加封了,说不定皇上便大赦天下,你就没事了。”尚杰看到这里时,倒有些苦笑不得。日子久了,那个吕亭户便也放开了,也说些自己所经过见过听过的事,其中也有些有趣的,叫那些狱卒听了高兴。
  有一日不知怎么扯到自己身上,吕亭户感叹:“要怨,还是怨我自己老实不中用,隔壁二牛,还不是靠贩私盐发了家?听说在扬州有老大的宅院,一堆的小婆丫环,前年回村子里来,那排场,县太爷也赶不上。总催老爷,平日里那脸板的像铁板似的,那天笑得像是开了花。谁不赶着讨好?”
  狱卒不过当个故事听,随口插了一句:“不能吧?如果是贩私盐挣了那么大的家业,该贩多少私盐了?够杀十回头了。”
  “可不是,人家能耐呗。其实,只要上缴朝廷的税银够了,再给那些老爷塞够银子,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们那里的亭户,没有哪家私底下不贩私盐的。”
  其中一个狱卒听了觉得不对劲,便回报上头。刑部再次提审吕亭户,那个老实头却惊慌失措地矢口否认,一口咬定自己当时只是信口胡说。叫巡院去查,也都说没有这样的事:吕亭户隔壁从未有过个叫二牛的,曹娥也从未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来过,并且这里大多的亭户都是本分的。刑部把事情报给秦王,又转呈太子。后便下令彻查。一时把吏部、户部、刑部都牵扯进去。
  而尚杰又偶然发现盐铁使私会京官,联系起来,便觉这里头大有文章可做。
  盐铁使之职原为度支郎中兼领,后因权重,每年手中所过银两不下千万,便把两职分开,盐铁使常住扬州,下有十三巡院专司查私,又有总催、场胥、分运等小官小吏管盐场事务,倒是一个不小的衙门,而且,这个衙门油水很多。
  所以管着这块的盐铁使,一时起了贪心,也是很在情理之中的。而且,这里头贪点儿,并不容易觉察,或者在盐引上放宽点,或者对贩私盐的留点情,胆大一点的官盐私卖,只要布局严谨,任人得当,哪里便能查出什么来。最多一些捕风追影的话,没有证据,也是奈何不得。
  他却对盐税一案很有兴致,从刑部调来了相关的卷宗,从吏部要来了几个相关官员的履历,又向倪放索来了户部的相关帐目,一一逐件细看。然后又命耳目暗查,却是一连半月,无一点进展。对与卫亭午,尚杰实在很有兴趣。
  尚杰查了许久,也只能肯定里头绝对是有问题的,但究竟牵扯到哪些人,有多大的数额,却是查不出。一时泄气得很。
  正是无从下手之际,刑部却传来消息,那位盐铁使大人主动招认了。
                  09卫亭午2
据说是酒后失言,被刑部暗探听闻,立时请令搜查了卫亭午在京的那个小院,从中抄出了一本暗帐,其上记载了近三年来,何年何月何日,某官得银多少两,历历在目。总计牵扯到一百零九个官吏。银两总合有六百多万,比盐税一年之和还多。最少的是某场胥得银十两,最多的是送了户部左侍郎四十万。而其中,简亲王这三字分外引人注目。
  卫亭午却是识趣得很,见了那本暗帐,便如竹筒倒豆子,一件件一桩桩,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要说个清楚明白似的。许多刑部基本不太可能查到的内情,他也叙述得极清爽。四个书吏轮流着为他做了三天的口供记录,个个手酸脖子痛。都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爽快地犯人。且又有详有略,曲折起伏,抑扬顿挫,他不像是在交待案情,倒像是在说书。只是后来去查证了,也并无夸大虚假之处。
  有了卫亭午的口供和他提供的线索,刑部很快便找到了一大堆的人证物证,一百多个官吏陆续入狱。案子很快查清了。刑部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痛快的案子,都是不敢置信,一直以为在做梦。
  尚杰仔细问了具体的情形,却是觉得整个案子都十分的诡异。那本那么重要的账册,却是在枕下找到的,并且,好像怕别人看不见,有一个书角露在外面。而且当初显得那么谨慎的盐铁使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酒后失言。尚杰怎么想怎么不对。要不是后来那些官员都认了,他一定会认为是谁想陷害这些官员。而送给简亲王的那笔十万两银子,据卫某人补充,也是简亲王府的一个门客受的,并不表示简亲王受贿。这就把简亲王也开脱了。整个案子变成十分单纯的贪污案。
  皇帝却没尚杰的好奇心,他不管这件案子诡异不诡异,只要是确实的,便足以大怒。马上传旨让简亲王回京,让他说明此事。这么严重的事,一向敏锐谨慎的简亲王没有察觉,也是一桩罪。又不等秋后,便斩了左侍郎等几个贪得多的官员。
  而那个卫亭午,因种种因素相加,便只判了削职,永不录用,实在是很轻的刑罚。
  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结了,尚杰除了叫人去盯着那个姓卫的,便也无能为力。第一次感觉被人玩弄在掌心,这滋味实在不好受。于吏户两部的事物虽越发顺手,却也越发懒于处理。但那门下的众人却是日日生机勃勃的来见他,叫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而远赴边疆的简亲王,风尘仆仆地赶到边疆重镇,跟留在那里乐不思蜀的昭旭交待了太子让他立时回京的严命,不过休息了几日,刚缓过神,开始接手防务,便有加急的快马,飞奔而至,要他回京。便又只得收拾行装,赶回京,顺便也将昭旭拖带回来。
  等简亲王回来,事情早查清楚了,自然也不能叫人家又回去,皇帝便令他闭门反省一月,罚俸半年,也有让他整顿门风的意思。
  尚杰知道,不久自己大概便要退出这两部的事物,以后再来,也是帮忙的性质。太子也一再让他定下来,专管一块事务,总不能又回东宫批折子。尚杰却仍打着外放的主意,只是不敢明说,只等着时机。
  这一日接到郭世勤的请安折,说是桃花汛时,因黄河决口,所辖境内有百多户人家遭灾,好容易修好堤坝,眼见菜花汛又至,实在惶恐不安。又道曾上书请拨十万赈灾银,毫无音讯,听说齐王正管着户部,特地探问一下。
  这郭世勤也是许久不曾有消息了,今日来了这么封折子,尚杰也便回想起当初初会时的情形。尚杰便去查问了他的情况。郭世勤时任河阴县知县,每年考绩都是中上,升迁大约是不成问题的。上司评价是“该官忠诚勤勉,不通事务”,说他不懂得变通。但这次却走了齐王的门路,可见事情并不像他所说的委婉。
  尚杰也查到了他一个月前上的折子,却是因为说今年黄河一带,雨水甚少,不可能有大水冲决河堤而被驳回。尚杰便去查了晴雨表,也说是雨少,要预备着防旱。这便矛盾了。尚杰又去查了近两月来河南道各级官员的请安折,仔细地看了,却也是晴雨不一。尚杰便从会贤精舍中派了几个人去处理这件事。
  会贤精舍中都是尚杰的亲信,或是犯过罪的,或是身份卑微,都是有一定之才,却不能立身朝堂的,只能私底下干些事。尚杰设这个会贤精舍,是在十二岁,因为听说哥哥们府中都有一些能人,却不荐出来为国出力,与己扬名,奇怪了一阵子。后来知道皇子们蓄养几个亲信是被默许的,便也开始留心。虽说君子不党,可是各自的阅历,性情,相处久了,便自然隐隐成了一党。就像是各自的伴读,因为从小相处,便是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亲信中的一员。对此,皇帝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闹出轰轰烈烈的党争,明里暗里斗那么几下,调剂调剂沉闷的生活,正是求之不得。
  未等精舍中人回话,又发生了一件大案。
                  09卫亭午3
 大约也是近三十年来,边疆无大乱,四海澄平,朝局稳定,人人都有些自得于自己对盛世的贡献,也担忧着若不小小的制造点麻烦,不免让上位者丧失了警惕性。于是盐税案刚过,又有了一桩欺君的案子。
  却是一个洛阳的秀才,递了一封万言书给管工部的六皇子楚郡王,六皇子见他言语混乱,举止怪异,便随手搁置一边,不予理睬。那个秀才行止若狂,日日奔走在丰乐坊丰华坊等王公贵族聚居之地,见府便投书,谁肯理会一个疯子,巡街的军士毫不客气地把他赶出了城。
  后来某个大人在闲谈中偶然说道了此事,正被路过的尚杰听在耳里,细问之下,却说那秀才言道:黄河大水,淹及十余县,数万人葬身鱼鳖,几十万人流离失所,那秀才言之凿凿,仿佛那幕场景便在眼前,“可谁不知道,那一段河堤是五年前六爷亲自监工建的,年年都派了人去查看,怎么可能决口?那个秀才前言不搭后语,疯疯颠颠的,疯子才信他。”“是啊,嫌我们太轻闲么?”大臣们都符合道。
  尚杰隐隐觉得大祸临头,勃然大怒:“昏愦!不管真假,都该细细查问,如有万一,可是数十万性命,你们倒笑得开心!!”
  恨不能狠狠地踹几脚那几个官员。却是没这份闲心。忙忙的叫人去搜寻那个秀才,又向皇帝和太子回禀了自己的猜测。
  那秀才却已经死了,最后见到他的人说他曾面对着城门仰天大哭,整整哭了一夜,第二日便寂寂无声的死了。
  河南道请安折还是如常发来。尚杰派出的人一时没有回音。
  皇帝立时便选派了一行人去查。
  尚杰也请命要去,说:“这件事,如果是事实,那是比盐铁使一案要严重得多的大案,只怕他们临事未必能有决断之力,况又牵扯上皇子,恐怕要犹疑几分。哪个能如儿子一般胆大包天。”
  皇帝初时坚决不许,终于经不住尚杰的百般纠缠。并且尚杰的话夜有几分在理,他的能力与胆识,还有他和诸位皇子的关系,处理这样的案子,无疑是最合适的。可是以尚杰的性子,只怕被外头的世界吸引,再不肯回来,自己虽是他君父,却是奈何他不得。
  皇帝便与他约定了条件,让他无论明查还是暗访,都得带上侍卫,不许和以往那样孤身犯险——虽每次在外,或有倪放,或有左权,或有秦安,但那区区一人,在皇帝眼里,却是忽略不计的——又让他不要离皇帝先头派出的那些按查使、巡检使的人马太远,要与他们保持联系。尚杰自然一一应承。
  皇帝又为他挑了一大堆的侍从,尚杰抱怨说:“这么多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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