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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间谍战-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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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波德·特雷伯 著

出版说明   
致谢   
前言   
第一部 学艺   
第01章 两个场面 
第02章 诺维·塔尔格 
第03章 巴勒斯坦 
第04章 法国 
第05章 终于来到莫斯科 
第06章 面对现实 
第07章 恐惧 
第08章 犹太人被赶尽杀绝 
第09章 谋害红军 
第10章 巧克力大楼 
第11章 追寻魔侠 
第12章 传说的来源 
第二部 红色乐队   
第01章 乐队的诞生 
第02章 国际优质雨衣公司 
第03章 幻想破灭 
第04章 投入战斗 
第05章 初步措施 
第06章 在第三帝国的心脏里面 
第07章 大老板的死信念 
第08章 奏乐 
第09章 费尔南·包利奥尔 
第10章 我的双重生涯 
第11章 阿特雷巴德街…101号 
第12章 情报中心的错误 
第13章 别动队追踪 
第14章 “奥托先生,怎么样……” 
第15章 “大赌博” 
第16章 杰林六战六败 
第17章 祸不单行 
第18章 特殊监犯 
第19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20章 四会朱丽叶 
第21章 布林敦克地狱 
第22章 情报中心采取主动 
第23章 别动队中计 
第24章 布拉格的刽子手 
第25章 “大首长逃跑了!” 
第26章 大战盖世太保 
第27章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第28章 别动队受困 
第29章 刽子手留下了指印 
第三部 归来   
第01章 奇怪的旅程 
第02章 卢比昂卡 
第03章 勒福托沃 
第04章 活死人的收容所 
第05章 历史的教训 
第06章 斯大林监狱中的意外相逢 
第07章 获释 
第08章 回到华沙 
第09章 最后的战斗 
 附录 名单 
     出版说明
    这是作者利奥波德·特雷伯本人五十年谍海生涯的回忆。他出生于波兰一个贫
苦犹太人家庭,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被苏联情报部门派到比利时、法国,领导一
个被称为“红色乐队”的情报网。他领导的情报人员深入到希特勒身边,取得了法
西斯最高参谋部的最机密情报,为同盟国战胜法西斯作出过贡献。后情报网被破获,
特雷伯等被捕。他利用敌人企图拆散同盟国反法西斯联盟的诡计,又进行了名为“
大赌博”的反间谍活动。
    战后,特雷伯回到苏联,立即为“克格勃”逮捕,关押了九年多,直到贝利亚
被清算,才平反出狱。
    我们出版此书,为的是向广大读者提供一份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关于这条无
形战线的纪录。至于作者的某些观点,应予具体分析。如对斯大林的评价,就失之
片面,有欠公允。   
     致谢
    全世界所有挺身而出,把我救出波兰的仁人君子,  请在这里接受我感谢之忱。 
“拯救特雷伯委员会”的战  士们,曾经参预这一场斗争的政党,工会,协会以及
个  人,都是由于他们的努力,我才能够写成这一本书。
    同时,我要向帮我进行调查的公私机关团体表达谢意。这些机关团体是:    
比利时卫生家庭部,调查,文献,死亡司,布雷姆夫人领导的工作组。
    庐文天主教大学,经济,社会、政治系,勃林东克纪念馆,尤其是侏罗·勒维
教授。
    比利时二次世界大战史研究中心主任范威尔根曾先生,以及让·杜若尔丹先生
和何塞·哥多维区先生。
    比利时皇家军事学院,让·莱翁·沙尔教授。
    有赖于他们,这本书才能写得比较完整,比较准确。
    最后,所有大难不死的“红色乐队”成员及其家属,都请在这里接受我兄弟般
的谢意,感谢他们为我作证,给了我莫大的帮助。
    特雷伯   
     前言
    写回忆录的想法,是我在等待波兰当局准我离境的时侯产生的。我在华沙足足
等了三年,过着完全孤独的生涯。这种“自由囚犯”的处境,在精神上是很不好受
的。  当时思想的唯一寄托,只有追思往事。
    任何人到了旅程将尽的时候,总会记住一段印象最深的时期。我回顾逝去的七
十年,觉得最重要的是那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搞“红色乐队”的一段时间。当然,
那时候,每拐一个弯都会出大事,危险时时刻刻都在窥伺着我,然而,今天如果要
我再干,我仍然可以兴高采烈地再干一番!
    现在,我反正什么也不用隐讳了。我唯一的雄心,只在从实叙述我五十年的战
斗生涯。
    下面便是全部真情实况……   
     第一章 两个场面
    就在这时候,我的脑海里出现两个场面,相当恰当地体现了我一生中两个阶段。
第一个场面把我送回幼年时代;1914年7 月,在我的出生地诺维·塔尔格,一个波
兰的小市镇。
    我耳朵里仿佛还听得见有人吆唤:    “逮住俄国奸细啦!”
    才一会儿工夫,满镇都传说开了……谣言吗?这在1914年7 月底是司空见惯的。
从这家窗口到那家窗口,在街道上,到处传说:“在波罗宁村子里,逮住一个俄国
奸细,马上就要押到这儿来啦!”
    我跟同年的孩子们一样,都跑到火车站去看犯人。火车进站啦……一个短小壮
实的人,由两个宪兵押下车来。他嘴上留着红毛小胡须,一顶宽边鸭舌帽歪戴在脑
门上。我混在孩子群里跟在后面。这不协调的三个人,穿过中央广场,走到市政厅。
市政厅只有一间拘留室,拘留一些吵吵闹闹的醉汉。
    那名“奸细”关了进去。第二天,宪兵又来把他带走,关进监狱。监狱恰好就
在犹太教堂的对面。
    正好是个星期六,一忽儿工夫,犹太人都离开教堂,三五成群来到监狱前面,
滔滔不绝地淡论战争和“俄国奸细”。
    过了几天,“奸细”送到克拉柯维亚去了。诺维·塔尔格的居民,特别是犹太
人,都取笑波罗宁村的一位掌柜,因为他好几个月以来,一直赊账给那个奸细和他
的老婆。这位犹太掌柜,轻信生人,成为笑谈。一直到1918年的一天,他收到一封
从瑞士寄出的信,内容马上便传遍全镇。信里写道:    “请您原谅我,在1914年,
没能付清赊欠的账就走开。当时的情况比较困难。附款请照收。
    弗拉季米尔·伊里奇·列宁”
    列宁并没有忘记清还赊欠。而在我却是毕生中头一次接触到“间谍”和“共产
党”。这里面似乎有点命中注定似的。但是,我当时才十岁,连这两个词的意思都
不明白,尽管后来这两个词伴随了我一辈子。
    我的岁月在离奇古怪的战斗中消逝。年纪大了,生活越发孤单……这才出现了
第二个场面。日期是1972年2 月23日。
    这一天是我的生日。我满了六十八岁,住在自己的套间里。前几年合家团聚,
替我做寿的情景,涌上心头,更加剧了我的哀愁。当年围着桌子坐的,有十来个人
:我的老伴,儿子、儿媳和孙辈。今天,我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里当“囚犯”,因为
波兰政府整整三年不准我去找亲人。我的亲人都是由于反对犹太人运动而给撵走的。
    不知有多少日子了,电话老不吱声。跟外界已经完全隔绝。忽然电话铃响,把
我吓了一跳。我的老伴在电话里叫我,向我祝寿。整整一天,法国、丹麦、瑞士、
加拿大,比利时,美国,都来电话,不是儿子们,便是亲故们,甚至素昧  平生的
人,也向我讲几句关切的话。原来,为我声援的运动  已经在欧洲展开,所以陌生
人也动员起来.我不再是孤单的  人了。
    从23日起,接连几天,邮递员每天早上都送来几十封来  自五湖四海的信电,
荷兰寄来两个邮包,装着几百封小学生  的信。其中有画的,也有写的,都是孩子
的口吻,向我表示  友情和安慰。我看了感动得潸然泪下。不,我不再是孤苦伶  
仃的人了。我眼前重新出现童年的场面:诺维·塔尔格……   
     第二章 诺维·塔尔格
    1904年2 月23日,我出生于加里西亚省的一个小镇,镇子小得在当时的地图上
都不容易找到。特雷伯一家人住在索别斯街五号。房子不怎么样,是我父亲亲手造
的。砖瓦都是自己囤积起来的,到底还是欠了一屁股债。楼下开个小小的杂货铺,
专卖庄稼人要的货物和粗陋用品。装满种子的粗布口袋就地堆着。顾客很少用现钱
买东西,一般都用他们地上长的东西来做交易。铺子楼上只有一层,三开间,布置
简单,是一家人生活的地方。
    根据一鳞半爪的回忆,我的童年似乎相当安定快活,尽管家里十分贫穷。大概
是天天过的苦日子,虽然黯淡,却比较容易淡忘。倒是我爸爸每天早晨塞在我枕头
底下的糖果,至今记忆犹新。这是他每天出去干活以前的老规矩。
    我的家是一个典型的犹太家庭,具有一切犹太家庭的特点。姓的是特雷伯,看
不出原籍是哪里。亲故们有的姓特劳恩斯坦,有的姓哈摩希拉格,有的姓辛格,有
的姓佐尔摩,也都只是日尔曼族人的姓。有一天,我把这个问题向学校里舱老师提
出。他每星期用一个小时跟我们讲犹太民族的历史。他给我解释说,十九世纪末,
奥匈帝国的犹太人获准改名换姓。维也纳政府大概认为,犹太人换了德国姓氏,比
较容易和奥国居民打成一片。不仅改姓,连名字都换了。就这样,我的出生证上写
的是;利奥波德·特雷伯。
    诺维,塔尔格的犹太族人有三千光景,在中世纪建镇的时候,已经扎下了根。
当地的农户十分穷苦,单靠薄地的一点收成,勉强糊口。
    村子里,一星期才吃一顿面包。土豆饼子和包心菜是经常的饭菜。星期天,老
乡们成百。成百地来镇上礼拜。他们把鞋搭在肩膀上,到了教堂门口才往脚上穿。
种地的犹太人也不富裕,一双鞋也得穿一辈子。村子没有富裕的农民,搞集体化的
专家们,想揪出一名富农来,恐怕很不容易。连镇子上也没有什么财主。
    镇中心,一直没变,有一些比较富裕的犹太人和波兰人住在那儿。他们做买卖,
当医生,当律师。走出镇中心,一到边缘的街道上,便是些十分简陋的手工作坊。
    所以,移民到美国和加拿大去的人,一年多似一年。他们以为乐园在望,兴高
采烈地摒挡行李,准备踏上遥远的征途。这种情景仿佛还在跟前。他们敞开衬衫领
子,翻在外衣上面,手里提些小木箱子,头戴瓜皮帽,免不了带些得意的神色。
    我得马上补充一句,在诺维·塔尔格,仇视犹太人的风气是根本不存在的。犹
太居民和天主教居民关系十分友善。
    也许因为当时在奥匈帝国统治下,执行的少数民族政策比较开明。在这上面,
我想讲一个掌故。有一天,镇子上准备接待克拉柯维亚大主教斯别哈老爷。天主教
徒参加接待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犹太居民也大做准备,就不免有点古怪了。
    这么一来,大主教到了镇上,便当着成千的天主教徒,给犹太教长赐福。这位
犹太教长竟仪仗庄严,排着队伍,从犹太教堂里走出来接受赐福!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犹太教的信徒,但并不过火。星期五晚上,我妈老点蜡烛,
晚餐吃鱼。因为价钱太贵,白天只好少吃一顿,以资弥补。星期六,全家去犹太教
堂。不过对孩子们来说,宗教仪式只不过体现一些节庆的习惯,大家团坐一桌,吃
那些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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