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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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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源笑望着她,很有耐心地在等着她说话,可她只是看着他,他习惯性地想要去揉她的脑袋,在看到她脑袋上的纱布时他收回手垂在身侧:“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帮你一起买回来。”

“我们离婚吧。”

他怔忪片刻,随后抬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笑得温和:“胡说什么呢,我们都有宝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叶睿安小朋友就这样来到了,在这个关键时候,他是一张牌,很明显叶思源没打好。姨妈来了,累不爱。

☆、Chapter 16

叶思源只当季长宁在闹脾气,对于她说的离婚,他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也没当一回事。他想陪她忘记这些不愉快然后一起迎接孩子的出生,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很爱很爱。他让人去买了粥,自己则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旁边,看到她依旧平静且毫无血色的面容时,他有片刻的不安,可想想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又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助理把粥送过来时和他说:“沈浩南已经把东西交上去了,李维愿意合作,条件是明年换届的时候叶氏推他一把。”

叶思源手里捧着打包回来的粥,手指贴在上面有些热,他回头看了眼半掩的房门,轻声道:“只要他愿意合作,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他。”

“是。”助理微微颔首,顿了顿又道,“香港那边……”

“让连茗去处理。”眼底闪过一丝狠绝,他垂眸看着手里的粥,声音暗哑,“蚊子呢?”

“刚走。”

“你明天帮我去看看他让他好好休息,我有时间了亲自去谢他。”

“是。”

叶思源走回病房后把门轻轻关上了,他端着粥在门边愣了会儿,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缓步朝里走去,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到她似的,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让人买了粥过来,你要不要起来吃一点?”

季长宁从说了那句话后就一直没有再开口,哪怕是叶思源告诉她他们有孩子了,她从最先的错愕中慢慢变得冷静,因为睡了很长时间,她没有一点儿困意,有时候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时候则闭着眼睛想心事,想到孩子差点儿和她一起葬身火海时,她总会试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去摸自己的肚子,那里平平的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怎么就有了一个孩子呢?

听到他温和的话语后,她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冒出青色胡渣的下颚,为什么他看着是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呢?对了,被人绑起来差点儿烧死的不是他。

叶思源把粥端了过来,揭开盖子后轻轻吹着冒出来的热气,他舀了一勺满怀期待地看着她:“你最爱吃的鸡肉粥,是不是很香?”不等她回答他就帮她把床调高了点儿,抵着勺子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勺子送到她唇边,哄着她张嘴巴,看到她偏过头去他又绕到另一边去了,依旧是陪着笑脸,“长宁,吃一口也行,来,张嘴。”

她张嘴了,可她张嘴说出来的话让脸上的笑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我们离婚吧,孩子我们也不要了,它这一次没有走对路,我们把它送回去让它投到好人家去好不好?”

“不好!”他的眸子饱含愠怒,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后他垂眸看着碗里的粥,笑得温和,“我们不离婚,也不把孩子送走,我们一起把它养大,听它叫我爸爸叫你妈妈。你看,它现在就在你肚子里,你是不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我会和你一起等着它出生的。”

季长宁闭上眼睛,缓缓道:“我们不配做它的爸爸妈妈,而且我们都要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带它来受苦?”

“我不要离婚。”叶思源很坚定地告诉她,“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我要你把孩子生下来。”

“我不生。”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睁开眼,抬手不顾一切地要去捶打自己的肚子,“生它下来干什么,要让它和我一样吗?”

粥被打翻在地上,病房里香气四溢。“季长宁你发什么疯?孩子是无辜的!”他钳制住她的手压在床上,一脸愤怒地瞪着她,“它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她恍惚地看着他愤怒的脸庞,手臂被他压得生疼,“我不想再过这种每天为你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也不想突然有一天我再被人抓走,我要离婚,孩子我也不要了……”身上的力气几乎被抽光了,突来的疼痛让她蜷起了身子,一颗心冷的颤抖,那个小生命一定是因为被嫌弃了不高兴了,不然它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不乖了呢?像是能感觉到它的悲痛似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滚落到枕头上,要是就这样走了也好,离开他们去找一对善良的父母,然后平平安安地长大。

“长宁,你怎么了?医生!”叶思源一边叫喊着一边按下床头的急救铃,俯身触碰着她的苍白的面容,他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告诉我哪里疼,是肚子疼吗?”他颤抖着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一颗心变得狂乱不安。

他在门外守了好长时间,整个无力地靠坐在墙壁上,医生说有流产迹象,他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狼狈不堪。要是季长宁铁了心的想要离婚的话,他想过用孩子去困住她,他心存侥幸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这个来的及时的孩子身上,女人喜欢用肚子里的孩子挽留男人,而他却是用孩子挽留女人,想想有些可笑。

他沉默了很久才问:“能保住吗?”

“病人情绪稳定不受刺激,还是能保住的。”

叶思源去洗手间呆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他站在床边几近贪恋地看着那个女人,缓缓抬手触摸着她的脸颊,粗略的指腹描过她的眼角,良久后,他收回手:“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同意离婚。”

第二天,季长宁开始进食,叶鸿涛来病房转了一圈后满意地出去了,看他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离婚的事。

叶思源从外面进来,站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后才捧着她的脸颊看了看:“今天气色不错。”

她偏过头避开他饱含期待的眼神。

他若无其事地退到后面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认真地翻看孕妇杂志。

季长宁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外封住了所有的消息,就连季朝阳也不知道她出事了。一直到出院,她都没有跟叶思源说话,每一次他热情满满地走过来时她都会回给他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他抱着她坐在后座,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抓着她的手一起放在她的小腹上,她微微使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低垂着眼眸避开他灼灼视线,问出了自己在心里犹豫了很久的问题:“孩子将来能跟我吗?”

叶思源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当然是跟着你。”在她不敢置信地朝他看来时,他笑了笑,“跟着你才安全,不是吗。”

预产期在八月份,叶思源帮她请了营养师负责她的饮食,她除了产检几乎不怎么出门,而他也不怎么去公司了,除非有很重要的会议。她晚上会做噩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每到这时他都会从贵妃榻上起来睡到床上,然后从后面抱住她,她起初有些抗拒,可他霸道地抱着她怎么也不放,后来他给她请了心理医生,她依旧会做噩梦,不过没有那么频繁。

他在走他的温柔棋,她在等着预产期。

那一天她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孩子等不及了要出来了。叶思源有事去公司了,走时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说中午回来陪她吃饭。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阿姨端了一杯牛奶过来,她喝完了就去书房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

叶思源十一点准时回来了,饭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她吃饱了就把夹在杂志里的协议书给他了,她有好多张和这个内容相同的协议书,就算他撕了她也不怕。

他不解地朝她看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协议书。”

他伸出来的手突然顿住了,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把手缩了回去,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饭后,季长宁扶着沙发走了两圈,叶思源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避着她,她去厨房喝水时不小心打了杯子,他过来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去厨房帮她重新倒了一杯水。

他把杯子放下后就要走,她喊住了他,问道:“你什么时候签字?”

他扯了扯嘴角,耸了耸肩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开了。

季朝阳打了电话过来,担忧道:“长宁,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思源在家吗?”

“嗯。”

“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的。”

她挂了电话后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撑着腰站了起来,蹒跚着步子朝那儿走去,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她收回手,仰头看着他,再一次问道:“你什么时候签字?”

“我出去一趟。”

叶思源出去抽了一根烟就回来了,她回来时季长宁已经躺在贵妃榻上了,睁着眼睛看着摇曳的窗帘。

他走过去拿了一条毛毯盖在她肚子上,随后绕到钢琴后面坐下,手指灵活地弹奏了一首《小夜曲》。

季长宁静静地听着,一曲终了,她开口道:“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叶思源有些烦躁地按下琴键,随后合上琴盖起身朝她走了过去:“是不是我不想,你就不会离了?”

“不会。”

他轻哧:“那你还问了干嘛。”

“那你为什么不签字?我只要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她平静地说着,默默地湿润了眼角,“虽然跟着我没有富足的生活,但是我会给它最好的成长环境和最好的教育,我会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叶思源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迳自离开了。

季长宁六点的时候肚子开始疼,筷子直直地从她手里掉了下来。

阿姨在看到地上的湿迹时惊呼出声,“要生了要生了赶快送医院去。”

叶思源很是紧张地走到她身边,打算把她抱起来时她的双手紧紧的扒着桌子边缘。

他急红了眼,手臂上的青筋鼓了出来:“你在做什么?”

“……签字。”

“季长宁!”他吼她,为什么她还是想着离婚,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紧咬着牙关和他僵持着,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伸手去掰她的手,一次又一次。

最后,他无力地说道:“我签……”

作者有话要说:叶思源当初以离婚为诱饵让她安心养胎生孩子,其实他是抱着不认账的心里,孩子生下来他不离就是了。他有小心思季长宁也有,弄个协议书先把孩子规划过来。

☆、Chapter 17

季长宁在晚上十点多生下了一个男婴,叶鸿涛激动得红了眼眶,在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给了看时他颤巍巍地抬手到半空中又垂了下来:“我皮糙肉厚的,弄疼了他就不好了。”说着看向旁边的季朝阳,笑得合不拢嘴,“我大孙子,哈哈。”

季朝阳是在晚饭后给季长宁打电话才从阿姨口中得知她产期提前了,此时,看到外孙,他那高兴劲儿比叶鸿涛少不了多少:“瞧着小鼻子小眼睛,还真像他爸爸。”

季长宁被推出来时已经昏睡过去了,叶思源跟在后面出来,脸色苍白看着也没因为当了爸爸很高兴,虚浮着步子走到季朝阳跟前,说:“爸,我让人送您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照顾就好了。”

等到季朝阳走后,叶鸿涛突然走到他身旁捶着他的胸口,脸上毫不掩饰喜悦之情:“臭小子,总算是让我抱上孙子了。”

叶思源揉了揉被他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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