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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默默肩膀,那上面似乎还有郑义手掌的余温,忽然间有些明白,也许郑义最初推他上台,就有目的的。
心弦似乎被一只手轻轻扣动,暖流随着血液转遍全身,再抬起头的时候,自信的微笑偷偷爬上了脸,拿起话筒:“谢谢大家的支持,既然大家喜欢听,我就不怕献丑再唱一首。”
“不要问 不要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 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渡过
莫挥手 莫回头 当我唱起这首歌
莫挥手 莫回头 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
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抬眼望去,人群中郑义正鼓励似的向他微笑,不自觉的,也回以一笑。
义哥,谢谢你,真的,谢谢!
吧台前,小唐揉揉眼睛:“奇怪,阿义,我觉得小雨在发光呢。”
“傻瓜。”郑义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台上。不能否认,这时站在台上的席方雨,跟初见面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好像一颗遗落在土中的珍珠,擦掉了表面的灰尘,终于露出了晶莹的本质。
这才是真正的席方雨吧!
十九
“给我一杯酒。”
“好的。”
没有抬头,熟练而又流畅的一连串动作之后,高脚杯已经准确的摆在对方的面前。
“慢用。”
熟料,酒杯又被推了回来。
“这是请你的。”
“啊。”这一次,席方雨终于把目光投诸在对方的身上。
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面目说不上英俊,但很有味道,用流行的话说叫有型,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叫气质的东西。他无疑是很适合穿西装的,一套剪裁合体的西装完美的衬托出他修长的身躯,显得庄重又不失潇洒,突兀又和谐的同酒吧的气氛融为一体。
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们这里有规定,不可以要客人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把酒杯又推了回去。
“这样呀。”那人的语气有些失望,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眼中却始终含着笑意,“我叫官泽骏。”
“噢,官先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自报家门,席方雨含糊的应着。
“你呢?”
“席……小雨。”不自觉的,隐去了全名。回答了之后才想起,自己有什么可顾忌的呢?实在是有点疑神疑鬼小家子气了。
“全名。”
“席方雨。”
“很好。”对方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手来,“你好。”
“你好。”很久没和人如此正式的交际,席方雨几乎忘了握手的礼仪,慌忙伸出去,两手交握,又松开。
官泽骏微笑:“现在咱们就算是朋友了,请朋友喝杯酒,不算什么吧?”
实在跟不上这人的思维方式,席方雨发现自己完全被他牵着走了,但还是下意识的拒绝:“抱歉,我不会喝酒。”
失笑一声,官泽骏摸摸自己的脸:“我看来很象坏人吗?为什么你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我表达的方式过于主动,让你接受不了?”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盯着人的时候好象会看穿你的心思,席方雨开始为自己的态度感到抱歉了:“不是……有一点。”
“你很坦白。”官泽骏又笑了——这人似乎很爱笑,而且笑起来让人觉得很安心、很舒服。“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实在是唐突 ,不过听了你的歌,就忍不住想来结交你这个人了。”
“我其实唱得不好。”
侧着头想了想,官泽骏居然附和:“坦白说,并不是很完美。你的音色不错,但相较于专业的歌手,唱功唱法上还欠缺许多。不过吸引我的,是你在声音中投入的感情,很真,很醇厚。这年头,人人追求商业化的批量生产,很少有人这么用心去唱了。”
仍不乏溢美之词,但这个评价却相当中肯客观,尤其配上那双真挚的眼睛,席方雨开始对这人有些好感了。
“你是星探吗?”郑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毫不客气的插入两人中间,瞪着浓眉大眼,粗声粗气问这个陌生人。
“我象吗?”官泽骏好笑的看着他,到不觉得生气。
“我没见过,不知道象不象。不过我们这里经常有人冒充星探的人,借机诱拐无知少女。”他转身拍了拍席方雨,“虽然你是个男人,还是要小心些,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保没有专对男人下手的变态。”
“义哥。”轻轻拉了拉郑义的胳膊,虽然知道他是好意,还是觉得他的话有些过分,忍不住向官泽骏投以抱歉的一笑。
这个官泽骏的脾气到还真是好,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看来我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了。”站起身,“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希望……有机会再见。”
“你的酒——”
“我说了,是请你的。”挥挥手,竟然真的干脆地走了。
“哼,耍什么帅!最讨厌这样的家伙。”郑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人有这么大反感——有些人,似乎天生就不对盘。
“我倒觉得他人挺好的。”席方雨无所谓的补上一句,并没有要为谁申辩的意思。指指酒杯,“喝吗?”
郑义挑眉:“不是给你的吗?”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好,我喝,不喝白不喝。”
过了一会儿,郑义忽然冒出一句:“他是GAY。”
“什么?”
“他是同性恋。”
拿着杯子的手不小心一滑——还好一个海底捞月捉到了,抬头去看他:“你讨厌同性恋吗?”
“也不算。”郑义想了想,补充,“就是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怪怪的。”
“这样啊。”席方雨低下头,不说话了。
20
这一晚,小忧始终没有出现,打她的手机回答则是“用户已关机”。起初大家也没怎么在意,心想多半是有事来不及请假。然而到了第二天晚上还不见她的踪影,各种各样的猜测议论便流传开来。
经理面带忧色:“是不是出事了?谁去她家看看?”
“我去!”
小唐第一个举手,却被众人一票否决:
“你呀,省省吧。”
经理看向郑义。
郑义默默地把手里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戳,站起身来:“我去。”
经理立刻露出放心的表情,又问:“那今晚小忧的演出……”说着,转头又看向席方雨。
席方雨吓了一跳,想起昨晚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经历,现在还有些脚软,直觉的想要摇头拒绝,一瞥要看见郑义威胁般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等到众人都散了,郑义来到席方雨身边:“今晚我要是不回来,就让小唐送你回去。”
“放心。”小唐在一旁笑着应了,又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不回来?阿义,你可别乱来。”
一句话未完,已经被拳头扫到一边趴着:“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呀。”
席方雨想说自己可以走回去,不用麻烦别人,后来一想这话一定会招来郑义的臭骂,聪明的没有开口。
“还有——”走了两步,郑义想是想起了什么,又回来,“如果有无赖的家伙来搭讪,别理他们。”
“嗯。”
小唐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阿义,你这样好像小雨是你老婆哦。”
当然,不知死活乱开玩笑的结果是被一拳打回原地趴着。
一如郑义所料,到下班的时候他也没有回来。小唐热情的将席方雨拉到自己车上,一路送到家门口,不知是不是小唐这人不太可靠的缘故,同样的铁马,坐在后面席方雨就是觉得不安心。
少了一个人,小小的公寓显得有些冷清,本来两人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吃些宵夜才睡的,只剩下一个人,也没了做饭的心情,席方雨洗了个澡就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一阵电话铃声把他吵了起来。电话是郑义打来的,告诉席方雨小忧得了盲肠炎,刚刚做完手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是一夜没睡,席方雨还想问问具体情形,那一头郑义却早已不耐烦的把电话挂了。
看了看表,七点多钟,席方雨也没了睡的心情,想了想,起身到厨房做了早餐,用保温壶装了,又在楼下便利店买了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便到路边等车。
这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时段,车多,等车的人更多,来的几辆公车都装得满满的,等了二十分钟,仍然上不去。
深冬的早晨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冻在外面的手几乎都要僵了。席方雨把手凑到嘴边呵着气,一面张望着来往的车辆行人,不期然的,一辆深红色的小车在身边停下,一个人探出头来。
“我不叫车。”他的那些薪水还不够还郑义的“债”,不节省些怎么行?
“我这车虽然不怎么样,总比计程车强一些吧?”车内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似乎是不会生气的那种人。
“啊,你是——”席方雨一呆,记起他就是前不久在酒吧里找自己搭讪的那个人,名字却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叫官泽骏。”对方看出了他的窘状,微笑着做解,“ 席方雨是吧,又见面了,真巧。”
席方雨有些不好意思:“是呀,真巧,你去上班吗?”
官泽骏不答,打开车门:“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别耽误你上班。”想起郑义的叮嘱,席方雨倒是不怕对方不怀好意,只是单纯的不想和酒吧的客人有太多的牵扯。
“你去哪儿?”对方仍在追问。
“民安医院。”
“顺路,上车。”
“不用——”
“你看。”官泽骏笑指后面等着进站的公车,“这里不许停车,再耗下去,警察叔叔可要来找我的麻烦了。”
席方雨一笑,只得坐了上去。
车上官泽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去医院探望病人?”
“嗯。”
“女朋友?”
“不是。”很不喜欢这种试探的语气,但席方雨却学不会郑义直截了当的拒绝,只好淡漠的应付着,以期对方自觉无趣不再开口。
前方车辆渐多,车行速度开始放慢,终于还是停了。官泽骏摊开手,无奈的一笑:“塞车,每天到这里都是这样。”
席方雨也回以一笑,不愿面对方别有意味的眼神,借作打量风景看向车窗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全身一震!
是他!
二十一
“你认识他们?”
敏感的察觉到身旁人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官泽骏看到隔壁车子里的一对男女。
“不,不认识。只是很象我的一个朋友。”
是的,乍看以为是他,其实只不过是轮廓有些相象而已。然而仅仅是这些许的相似,却令他的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
距离上一次分手有两个多月了吧,近来已经很少再想起那人。他的无情令人心寒,自己痴傻等待的岁月都成了埋在心底最深刻的痛楚,小心地守着、护着,不愿再去碰触,却全因这个偶然而破了功,就象一颗小石投入池水之中,荡开层层的涟漪,再也平静不下来。
还是,忘不掉啊。
席方雨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失魂落魄,也没有发觉这些都毫无遗漏地落入另一个人的眼中——
官泽骏带着几分玩味看着身旁的青年,呵呵,原来他也不是一味的风清云淡,终究是有东西能够触动他的。那一对男女不知是什么人,是他以前的朋友?更确切的说,是以前的女朋友?
无论如何,只要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