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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穆寒多付了几倍的车资给他,问题圆满解决。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穆寒直接把我送到花店,埋怨道:“幸亏你是今天找我,明天早上我就回去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上海来工作,你这次又没去探望过爸妈吧。”
他嘿嘿一笑,“下次。”
穆寒前些年调去了北京工作,迷上帝都的人土风情,在那一干就是好几年。明明是那里有他舍不得的人与事,他的理由却冠冕堂皇的让我脸红。他说:我替你守着四爷呢,你想他的时候想我也是一样的。
我……
但现在我有了郑小云这张王牌在手,不由得他不就范。
我眯起了眼,贼兮兮的说:“你再不回来,当心小云被人抢了。你要知道,像她那么漂亮单纯的女孩子,追求她的人可不少。”
穆寒温柔对着小云一笑,“她要是答应做我女朋友,我马上就申请调回来。”
郑小云撇撇嘴,淡定自若的说:“我可是四爷的人。”
我:“……”
穆寒恨恨的瞪我:“都是被你带坏的。”
我除了干笑还能做什么。
13 1…13
把穆寒送走后,我和小云正聊着,一个老头神情沮丧的走出来,殷禛跟在后面叫他,“喂,你的棋盘忘拿了。”那老头理都没理。
“这又是怎么了?”我的好奇心足以杀死一只成年大象。
“颖姐,这老头就是昨天写春联那个。”小云说。
我恍然大悟,随后又不解道:“那他今天又受什么刺激了?”
“大概是要报昨日的一箭之仇,他特意拿了棋盘来和四哥对弈,想要找回一点面子。”
我插嘴:“看来不但没找回面子,连里子也一块丢了。”
“颖姐英明,”小云最会拍马屁,当然我也很受用。
殷禛静静站着,“他的棋也算下得不错了。”
我嗤之以鼻,“但跟你比还是差的很远,对吧?”这人脸皮越发厚了。
他但笑不语。
“颖姐,你和四哥下一盘,挫挫他的锐气。”小云的马屁有时也会拍在马脚上,我对围棋象棋一窍不通,唯一精通的是五子棋和跳棋,可这能拿得上台面么。
我摸着鼻子嘿嘿笑,“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怎么弄的这么狼狈?”我坐在店里已有半小时了,殷禛才发现我满身的泥污,也太不把我这个老板兼房东放在眼里了。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我把刚才那事简略说了一遍。
刚踏进门的余小青兴冲冲的跑到我面前问:“颖姐,那辆跑车是什么牌子的?”
“我对车没研究,”我说,斜眼,“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郑小云把我扯到她身边,“颖姐,有四党关心你就行了,八党的关心咱不稀罕。”
小青作势扑上去,两人打闹成一团。
这种情况每天都要上演好多遍,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她们实在闹的不像话,我凉凉的来了句:“受受相恋是没有结果的。”她俩一直把矛头指向我,才停歇。
我牺牲得有多大啊,唉。
小青不死心的又蹭到我边上,“颖姐,那你想想那车的标志是什么样的?”
我仔细回忆了会,“好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老鹰。”
小青喷出一口血,“是大鹏!”
“哦,”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大鹏和老鹰长的差不多。”
小青继续吐血。
小云掩嘴轻笑,“是阿斯顿马丁呀,颖姐你遇上富二代了。”
“富你妹。”
“我妹是小青。”
小青扁嘴:“我躺着也中枪了。”
殷禛一直没说话。
“那男人长什么样,颖姐你看清楚没?”
“倒是长的人模狗样的。”
郑小云两眼发亮,“颖姐你快苦尽甘来了,我有预感,很快你就会和那富二代谱出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浪漫恋曲。”
我随手拿起一个靠枕砸在她头上,“滚。”
小云委屈的说:“言情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
“再胡说八道扣你工资,全加给小青。”我凶神恶煞的道。
小青乐了,“颖姐万岁。”
我豪气地一挥手,“关门下班。”
到家后殷禛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昨晚的事……”
我猛地一拍桌子,“你还没完没了了。”我都忘了,他偏还提醒我。
他被我骇了一跳,闭上嘴。
我赶紧洗澡换衣服,这身脏衣服再穿在身上我怀疑人都要发臭了。
晾好衣服,殷禛似乎回过神,“我有话和你说。”
我打着哈欠,“有话明天再说。”我直接回卧室,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挡我睡觉的决心。
又是新的一天。
钟婵娟依然像捍卫生命一样的捍卫打卡机,郭晨晨的脸色依旧阴沉,似乎比往日更难看。市场部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踩在地雷上。
我再次被郭晨晨秘密召到她的办公室。
她笑脸相迎,“小颖,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装傻,“策划书和总结报告我都交了,还有什么事啊?”
她耐着性子,满脸堆笑,“就是员工福利,对公司的期望,或者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私底下完成可以当朋友处。”
我恶寒了一个,她不是吃错药了吧。我呐呐道:“没有,没有,现在这样挺好的,呵呵。”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她笑眯眯的问。
“郭经理体恤下属,是业内人尽皆知的事。能和您在一起工作,是我们的福气。”啧啧,什么叫昧着良心说话,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
郭晨晨的脸皮超乎想象的厚,她大言不惭的点点头,“我接受你的赞美。”
我按着胸口,保持完美笑容。
“过几天我就向总经理推荐你任副经理一职,”她拍拍我的肩膀,“小颖,市场部这么多人当中,就你最合我心意了。”
我能感觉到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趁还没完全僵硬前,我赶紧说:“那我先出去干活了。”
她微笑颔首。
回来后我就胃疼不止,这便是言不由衷的下场。
我打电话到花店让殷禛自己回家,然后躺在沙发上挺尸。
殷禛开门进来,我有气无力的说:“冰箱里的剩菜你自己热一下吃了吧。”
“你让我吃两天前的剩菜?”他不悦道。
“有什么问题么?”我不解,饭菜放冰箱里又不会坏,为什么不能吃。
他没理我,手脚麻利的从冰箱里端出饭菜,直接扔进垃圾桶。
我的火气的腾地一下冒起,指着他怒喝,“你有毛病啊。”
他丝毫不理会我的怒气,慢条斯理的说:“我在报上看到,隔夜蔬菜千万不能吃,会分解出亚硝酸盐,容易致癌。”
我:“……”
他像是知道我下面的问题,又说:“荤菜会好些,但放了两天了,你也不缺这些银两,何必和自己的健康过不去呢。”
我已冒上头顶的火气瞬间消失无踪了。带一点埋怨的问:“那我们吃什么?”
“你等着。”他换上鞋腾腾腾的又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冲到露台上对着楼下喊:“喂,你没带钱。”
他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我幸灾乐祸的想,有本事你就凭自己的这张脸向老板娘换两个盒饭上来。
他还真没让我失望,带回来的饭菜有鱼有肉。
我纳闷的问:“你哪来的钱?”
“吃完我再告诉你。”他淡然道。
我扒了几口饭,又问:“不是你抢回来的吧?”
他鄙夷的瞥我,“当然不是。”
我放心了,又吃几口,‘你没被她骚扰吧?“
他使劲咳嗽,“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脸红红的继续埋头苦吃。
吃完饭,没等我问,殷禛先开了口。“那晚是我唐突了你,对此我很抱歉。”
他的语速快的不给我任何打断的机会,我郁闷至极,他怎么又来了。
他飞快的说:“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不过我不能娶你,还请你谅解。”
我顿时石化。
“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所以不能给你任何承诺耽误你的一生。”
还越说越来劲了,我脱口而出,“喂喂,你别这么自恋行不行,我有说过要嫁你么?”
他犹豫了会,“那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我烦躁的揪着头发,不就是被压了大半夜又被小小的吃了下豆腐么,有这么严重么。结了婚的还能离婚呢,怎么就上升到耽误一辈子了。“打住,打住,那晚的事我们当没发生过行不行?”这话要被崔怀玉那个向往一/夜/情的女人听见了,一定会想歪。
殷禛盯了我半晌,郑重的点点头。
我舒缓口气,拿起抹布擦桌子。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语气轻柔,“送给你的。”
我狐疑的接过,取出一看,是一条红色围脖。“什么意思?”
他轻道:“算是赔罪。”
虽是地摊货,好歹是他的一片心意,我欣然笑纳。但之前的问题又浮上水面,“你哪来的钱?”
他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不好意思的说,“昨天那人又来找我,让我帮他破解残局。小云在一旁起哄,破解一盘十元,我一没留神把十来盘都给破了。”
我可以理解他脸上的红晕是怎么回事了,骗老人家的钱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那老头也太有毅力了,屡战屡败,还屡败屡战。
我大笑,“行啊你,三产搞的不错。”
他窘迫低头,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被他插科打诨一番,胃早已不疼了。
躺在床上,我忽然想到,他刚才所说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14 1…14
每个周五,怕是上班族最期待的一天。熬过今天,就能过两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多美好的企盼。
我也不例外。
下午总经理召集市场部全体员工开会,我才明白郭晨晨这些天的反常是何原因,也终于承认殷禛的分析是正确的。
总公司空降一名市场部经理,下周一到岗,与郭晨晨平级。但市场部被划分为俩个小组,每个人都有自行选择的权力。郭晨晨平时的人缘极差,到最后很有可能一个人都留不住。所以她找上了我,希望我的好人缘能助她度过难关。
整个会议中我都没有开腔,直觉告诉我,暂时保持中立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晚上我把此事告诉殷禛,他弯唇,一切似乎早在他意料中。“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和哪一边太亲近对你都没好处。”
我得意大笑,“哎,英雄所见略同。”
他鄙夷的瞪我一眼,甩甩手,回房去了。
不过一周的时间,殷禛已熟悉花店的若干事宜,我乐得偷懒,周六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
我换好衣服,精神奕奕的出了门。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人快步走来,他低着头行色匆匆,差点与我撞个满怀。
“老爸。”我讶异,他老人家今天怎么有空光临。
“小颖?”他显然也吃了一惊,把厚厚的镜片往上顶顶,看清我以后,笑着说:“这就是你开的那家花店?”
“嗯,是的。”
“太好了。”他眉飞色舞道:“替我找写这幅字的人出来。”说完,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的字龙飞凤舞。
我伸手去拿,他一掌拍掉,宝贝似地藏好,“别乱碰。”
“……”我翻白眼,“您不给我看,我怎么帮您找人。”
“我听说是你店里的一个伙计写的,”见我傻乎乎的望着他,又提醒我,“买花送春联。”
我恍然大悟,难怪这字迹看着眼熟呢。可我就更不明白了,就算这幅字写的再好,也不值得我爸亲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