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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全得吞下去,长官。”斯托夫微笑,正要把他的下颌卸下来,这时他看到身前的棕发同伴突然惊讶地看着门口,他回过头,那里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警察,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斯托夫吹了声口哨,“嘿,是个美人儿!”
闯入的警察有着一头柔软的蜂蜜色头发,在灯光下有一种温暖迷离的色彩,和蓝绿色的眼睛无比和谐,这种气质让囚犯们很兴奋。克里突然大叫道,“左边,希尔”
希尔迅速拔枪。雷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瓦尔已经潜到希尔的左侧,他自信以他的身手和距离足以阻止这个警察,然后他会像克里一样被制服,趴在地上被分开双腿,可是他没想到希尔拔枪的速度这么快,这不是一个狱警该有的速度!
一声枪响撕破空间,艾维尔的额头正中转眼间被嵌入一颗子弹,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左边的罪犯已经攻到,离开枪不到一秒,希尔的身形迅速一让,一把抓住了瓦尔的手腕,于此同时,一记侧踢重重击在了他的小腹上!
是个棘手的家伙!斯托夫咒骂了一声,冲过去想抓住警察的肩膀,希尔猛地回头,斯托夫急速后后退,仍被警察的手肘擦到脸庞,划破皮肤。
另一侧的瓦尔正抱着小腹痛苦地蹲下,看来这下挨得颇为不轻。希尔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罪犯,斯托夫摸摸脸颊,指上鲜红的液体、以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兴奋,“嘿,是匹烈马,我喜欢!”他说,用有些淫猥的目光打量着年轻的警察,希尔握紧手枪,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一个冰冷的触感无声无息地抵在警察的后颈上,希尔一惊,拿枪的手被牢牢抓住!接着那只手猛地一使力,手腕一阵剧痛,手枪从无力的指间狼狈地落到地上!该死,他竟没有发现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
一个柔和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我只是出去去找个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斯托夫露出尴尬的表情,“你回的真是时候,艾瑞,早上好,迪尔。”他向艾瑞身后的年轻男人打招呼。瓦尔耸耸肩,“希尔长官比想像中厉害……”
“哦,他当然很厉害,”艾瑞说,“他是反黑组出来的。我来到这里,可有他一份不小的功劳。”瓦尔吹了声口哨,“原来是老交情!”
艾瑞气定神闲地卸下希尔腰间的手铐,反铐住他的双手,碰到这个人算是最孤岛最背运的相遇之一,而这些年我的运气一向好得不得了,他自嘲地想。下一秒,瓦尔一记膝撞重重击在他的小腹上,在他蜷起身体的一刻,又是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肩上,几乎把臂骨弄脱臼。
“别弄死他。”艾瑞说。“他杀了艾维尔!”瓦尔怒气冲冲地说,又踹了一脚。斯托夫一把抓住希尔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看了一眼瓦尔,“行啦,他是个警察,当然要那么干,就好像我们准备上他一样,没谁做的不对,都是本份。”
迪尔看到房间里的场面,扬扬眉,表情并不很惊讶。倒是艾瑞扫过正在发生的强暴场影,淡淡地说,“我讨厌强暴。”
雷尼笑起来,正在性交的他有一种惊人的性感,“即使你被人压在床上硬干了好几次?”
艾瑞眯起眼睛,转眼间,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施暴者的脑袋上!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擦着黑发男人的发梢呼啸着飞了过去,巨大的声响震颤耳膜,克里不可置信地感到后面的欲望越发坚挺,狂烈的几次抽动后,一股浊流射在了自己的体内。
“真糟糕!”雷尼叫道,“你害我射出来了,艾瑞!”
艾瑞轻声说,“我再偏一寸,你这辈子都别想射了,实际上我很想那么干。别再继续了,你们可以直接杀了他。”他叹了口气,他杀人从不手软,尤其对于强奸犯。但在这个岛上一切太难分辨,他记得上一次克里和雷尼发生关系的场面,当然当时的位子是反过来的,后者躺了三天的医务室,眼里的愤怒和屈辱并不比眼前这个人少。
他转向身后的迪尔,“你的伤要不要紧?”
“只是擦伤。”迪尔说,打认识以来艾瑞对他诸多照顾,而他们甚至没有实质的性关系。虽然说那个人是个温柔的好人会被大部分人嗤之以鼻,但对迪尔的确如此。
他看了一眼狼狈的警察,克里躺在那里,铐紧的双手没办法穿上长裤,红白的液体涂满双股,他可真不习惯看到一个狱警如此悲惨的样子。他朝艾瑞作了个手势,“我可以帮他穿上吗?他至少不该这样子死去。”
艾瑞点点头,迪尔走过去帮忙,克里抿紧唇,看出不看他一眼。前者叹了口气,“长官,有时候人虽然欠下的帐大部分可以赖掉,但如果非要还,至少也没有资格抱怨不公平。”他说,把他的皮带扣好,“好啦,再见,长官。”
“再见。”克里冷森森地说,因为失血他的脸色相当苍白,只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我不怀疑很快会再见到你们,也许只要几个小时。你们真的以为在你们发动了这种疯狂的暴动后,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斯托夫笑起来,“别当我们是傻瓜,长官,岛上现在有一艘物质运送船,已经传出来了,囚犯们都在往那边聚集呢。”
希尔绷着脸,身边说话的犯正的手从刚才就停留在他的臀部,轻轻揉摸着,“舒服吗,长官,您的屁股让人迫不急待地想捅进去!”他悄悄说,“等艾瑞一走,我就狠狠让你爽一回……”
希尔盯着艾瑞,打不定主意他会怎么做,即使他只是放任,自己可能就将接受最糟糕的结果。他露出一丝苦笑,也许我真的是在还债,为了我干过的荒唐事……
“你走吧,希尔,”艾瑞说,“虽然我不觉得你能活下来,但是你走吧。”
希尔一愣,几个囚犯脸色变了一下,瓦尔叫道,“开什么玩笑,他杀了艾维尔!”
“我说放了他,”艾瑞冷冷地说,“你是在跟我抗议吗?”
瓦尔忿忿地把到口的抗议咽回去,不情愿地去希尔的手铐打开,“行啦,”他恶狠狠地说,“祝你早上天堂,小子!”
“但他不可以带枪走。”斯托夫冷冷地说。
艾瑞扬眉,朝希尔摊摊手,他只是在还人情,对这个警察活着离开这扇门后的经历并不关心。我该立刻离开,希尔想,在艾瑞还在控制局面时。可是,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克里,雷尼正慢条斯理地把裤子穿好,对这边的事充耳不闻。
我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他看着同事熟悉的面孔,和因为失血而苍白的皮肤。虽然继续恳求艾瑞并不明智。实际上艾瑞还的只是一次小到极点的人情,一念之间的举手之劳,那会儿希尔还在反黑组,在艾瑞的妻子来看他的时候,他破例允许艾瑞抱了抱他刚出生的小儿子。这不合规矩,但希尔觉得一个父亲有权抱抱他的孩子,这件小事让艾瑞感激至今,有时小小的人道与恩惠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艾瑞,”他试图沟通,“已经够了,克里他……”
雷尼突然微笑,希尔一惊,那个男人的笑容说不出的邪恶与嗜血。他一脚把克里翻过来,手枪的保险拉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警察的脑袋。
“等一下!”希尔叫道,几乎冲过去,雷尼威胁地挑眉,看向下面警察惊怒的黑色双眼。“他不能走,艾瑞,不然我在这里杀了他。”他说,“你看,我一直很‘喜欢’克里长官……”
希尔发出一声呻吟,被雷尼“喜欢”绝不是件好事,比如那些被他肢解了丢在沼泽里的女人。“你走吧,希尔。”克里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对面的人,“别磨磨蹭蹭的!”
艾瑞斜坐在椅子上,深栗色的双眼毫不关心地看着这边的场面,像在看部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夜场。
克里扯扯唇角,“看上去你相当讨厌我。”他向对面的罪犯说。雷尼扬眉,“是的,长官,你那些伪善的祷告和自以为是的恩惠比直来直去的强暴更让人恶心!但是,”他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其实我第一眼就很喜欢您。”
克里张大眼睛,对面的男人扣动扳击!
“不”希尔大叫道,冲过去试图阻止他,下一秒,他感到脸上被溅上了温热的物质,他知道那是红白的血和脑浆。他怔怔地跪在那里,杀人犯眼中的凶戾平和下来,克里的头盖骨因为子弹的冲击被半掀开来,一片血肉模糊。
雷尼温柔地在克里身边跪下,“人活着的时候总是嘈杂又讨厌,变成柔顺的尸体后才是真正值得付出爱情的对向。”他着迷般地凑过去,警察的瞳孔已经放大,他吻了吻他的唇,“您这么安静样子真可爱,长官。”
瓦尔翻翻白眼,“事先声明,你不能把尸体带到船上去,雷尼。”
“走吧,希尔。”艾瑞说,希尔艰难地后退两步,他同事的尸体横躺在身后,但他现在必须离开。
他从不觉得这次的暴动有什么奇特,孤岛终日无止的暴行让人反胃,有些东西总归是要还回去的。可是,他快步往前走着,一手狠狈地按住泛酸的胃部!曾经温和俊秀同事的笑容、以及他被强暴和杀害的场面挥之不去。我们应该如此被报复吗?他想,难道世界上真能拥有一种理直气壮的强暴与谋杀?如果那些囚犯们被殴打和鸡奸是邪恶的,那他们的现在的行为,又于自己这些狱警何异?
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受了伤,鲜血正缓慢地汇聚流出,也许我该找个地方安静地呆着,也许他们杀够了就会离开……他叹了口气,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这里没有人无辜,但也许社会让这些罪犯付出代价的方法,至少比他们现在所干的事更人道一些……不,他们会再被抓起来,接着仍然是监狱里的践踏和暴行,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他突然想到奥雷,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对他的微笑,那种直白与单纯的快乐让他觉得仿佛一切的阻霾都可以轻易被打破,只要他在他身边……他扯出一个苦笑,轻轻推开医务室虚掩的门,然后无声地关上它。乔里和病人们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里像另一个世界一样荒凉。
这时他突然听到脚步声!希尔的肌肉迅速绷紧,脚步越来越近,不是警察皮鞋的声音,应该是个囚犯……希尔悄无声息地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玻璃杯包在衣服里,无声地撞碎它。接着他拿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走向门边,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武器。
脚步声在外面停了下来,希尔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蓝绿色的眼睛像黑暗中的肉食动物,摒息等待。
门被打开,在一个身影进入房间的一瞬间,希尔迅速闪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玻璃碎片紧贴在他的动脉上,“别动!”
瞬间,他嗅到了那让他朝思暮想的熟悉味道,一个低沉的声音紧贴着他响起,“希尔?”
“奥雷……”希尔低声说,迟疑了一秒钟,然后松开他。即使他和外面那些家伙是一伙的又怎么样,他自嘲着想,最好的死法也莫过于能终结在这个人手里了。
奥雷转过头,他黑色的眼睛在夜晚反射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