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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也就是一年后,我终于明白,他或许正是那特定的人——但不属于我。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心底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可我太年轻也太自信,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得到全世界。听着他的温柔情话,以为今后定是一片坦途。
所以,才有现如今的一败涂地。我尚硬撑着不愿低头认输,无奈心中明白大势已去。
窗外的天空亮了起来,向北的屋子进不来阳光,我只能遥看着打在对面楼房屋瓦上的那片暖阳。
亲爱的早点,成为我精神状态不稳下的牺牲品,已光荣开赴垃圾桶,想想真有些后悔,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肠胃作对嘛。跑下楼去便利店买回足够的粮食,我抱着身体蜷在沙发上看日剧,就连午饭也靠薯片巧克力打发过去。
下午有两节课,但考虑到本人尚不知该课程授业师长之尊容,挑这种恋情受挫的悲伤时刻贸贸然跑去,并不利于建立良好友善的第一印象,因此鄙人决定将这历史性的初次会面继续推后。不出意料,期末考场上将会是我们彼此最初也是最后的相遇。
我运气向来不错,虽然跷了近四分之三的课,还是有惊无险的升上了大四,混完这学期更是彻底解放,等着混毕业就成了。这么想着,我就心安理得继续拥抱起心爱的日剧,看得投入忘情时顺便掉两滴鳄鱼眼泪。
就这么昏天黑地的看着,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等被手机信息铃吵醒时,睁眼就见满屋的昏暗,太阳已经下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一手撑起身,另一手玩着手机开信息看。果然,我连冷笑的兴致都没了——杨理说今天赶不回来,不用等他。
他还真是有本事,可以每天一个理由,整整两个月不重复,实在让人忍不住想五体投地得来崇拜。或者我该庆幸?庆幸一下,至少他还会找理由来应付我?
很想问问他累不累,但问了又如何,在我没彻底累垮前,就让他陪着我玩吧。
天越来越黑,我就这么傻坐在黑暗里头,体验宝贵的怨妇情怀。所以在手机突然暴着荧光吵闹起来的时候,被吓了好大一跳。
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是我,他语带笑意,仿佛笃定我会听出他声音般,自大得连家门都未报。
正好心情恶劣,碰巧有人主动送上门开刷,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摆出大爷的口气,“你谁啊?!”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然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夏非宁。”
“夏?夏非宁?到底谁啊?”见没回音,我继续扯粗了嗓子吼:“你小子打错电话了吧?靠,这年头麻烦事还真多!”
“小末,不要闹了。你声音我还会听不出?”片刻后,那略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顺便击破我想装蒜挂电话的意图。
知道瞒不过这家伙,我只能搔搔头正经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啊?”
“我乘你洗澡时记下的。呵,现在这个号码是我常用的电话,你以后要找我拨这个我肯定会接到。”
“哦。”我在心底说,鬼才会打电话给你咧。
“你是虚应我吧,实际在想会打给我才怪对吧?”那清凉好听的声音,居然带了些无奈在里面。
吓……会读心术啊,“我没……”
胡思乱想着怎么抵赖,已被打断了话头:“出来吧。”
“啊?”
“我是说我很想见你,出来好吗?”
我沉默了——:“为什么?”
他低低的笑了,然后用透过电波仍让人冒鸡皮的温柔语气轻道:“我想你还需要理由么。”
真……他妈的让人浑身发冷啊……
突然起了赌气的心情,我不知怎么别扭了起来,“我今天就是不想出来。”全是副你奈我何的做派。
夏非宁苦笑了起来,“抱歉啊,我不是想勉强你什么,你实在不愿意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说想见你,是千真万确。”
听见他服软的话语,反而让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邵末,我只是想见见你,没想做什么其他的事哦。”
唉…… “你吃过饭了吗?”
“没。”
“我也没。嗯,那就给你个机会,请本少爷用餐吧。”
“呵呵,万分荣幸,我马上来接你!”
算了,心软就心软吧……我放弃的合上眼。
4
见到了夏非宁,他才告诉我晚上已经约了几个朋友,抱歉没法两人独处。我笑嘻嘻回答这样最好,多认识些朋友也不错。
反正只要身边有人就行,至于是些什么人根本无所谓。夜夜笙歌,这日子还真是过得越发堕落啊,唉……
我原来以为夏非宁说的“朋友”,是和昨晚那两个帅哥差不多的圈内人,说心里没点小小的好奇期待是假的。结果到了饭店,才发现不对。
已经有近十个人落了座,一桌,男男女女都有,看上去年纪和姓夏的都相差不大,个个精明富足相,少了昨天那股子玩乐的痞气。
一进门——“哎哟,寿星大人总算大家光临了!”
等、等……这摆的是什么龙门阵啊?我的脸黑了一半,躇在门口有些挪不动步子。
而那罪魁祸首居然好意思回头,一脸无辜的问道:“怎么了?快进去坐啊,你刚才不是还嚷着快饿死了吗?”那只可恶的狼爪还要死不死的圈过我背,超大力的把我半推半拖的往里带。
我狼狈的跟上脚步,一边恶狠狠的瞪了过去,“你生日?”
“嗯啊。”
“干嘛不早说!?”我压低了声音吼。
他继续笑弯了眼,空着的那爪子大度的挥了挥,“没准备礼物也无所谓啦,你人来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根本不是这回事好不?
无力的翻着白眼,我给拖到桌前,强按着坐在了他边上。算了,反正横竖是吃白食,忍吧。
“夏非宁,怎么不介绍下你这位朋友啊?”
反射性的抬头一看,只见众人正微笑着集体参观我,不由尴尬得抽了抽脸颊。“嗯……我……”
幸好姓夏的还有点人性,及时开口解了我的困,“我学弟,邵末。喂,你们有点为人前辈的精神,别吓着人家!”
这家伙……
其他人听了都信了,“那大家都是校友了”“是啊,是啊。”——有人这么一嚷,气氛顿时活泼了起来。
我打着哈哈混了过场。
然后才晓得,这些都是夏非宁大学时的同学或朋友,他一毕业就去了国外,刚回来不久。正好乘着生日,大伙聚聚补个接风酒。我在一边听他们大学时的趣事,挺乐的。还发现其中几个,修过我们现任班主任的课,这下总算是接上了头,一来二去,立马改口成“师兄、师姐”的称呼起来,亲热了不少。
酒过三巡,一伙子人又冲去KTV飙歌,我心情不错就跟着他们继续闹。等到最后一摊结束,人走得就剩下我们两人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半。
两人都有点醺醺然,蹲在路边吹冷风醒酒。不愧是十一月的天,半夜寒风走过一遭,顿时打着机灵头清脑爽了起来。
“起来吧,当心着凉了。”他双臂打着穷结站起身,顺便伸出蹄子轻踹着催我起身。
嗯……阿嚏!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立刻被夏非宁二话不说塞回了车内。
“当心着凉。”他一坐回驾驶座开口就说。我摇摇头,闭目靠在椅背上。
车厢内静静的,既不同于高朋欢聚的吵闹,也不同于冬夜街道的肃杀,是有种让人安心的气氛流转着。
我想,他一定注视着我。心中雪亮般的确定。
良久,他叹气,然后指尖轻触上我发际,慢慢游走过整个面部。感觉不到情欲的味道,轻柔的动作几乎让人错解为怜惜……
指尖落下,落在了……我的掌心,摊开了手掌交握进去——他这是在干什么?这种恋人般的动作,他究竟要干什么?
我睁开眼,在接触到他视线的一刻,他苦笑了出来,别这样,别这样看着我……他低喃着,抬起另一手遮住我眼。
片刻后,收拾好了纷乱的心情,我冷静的抽回手,顺便把他的手拉了下去。直直看着他的双眸,问道:“夏非宁,我能问一下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么?”
他眼眸闪了闪,不语。
从鼻腔哼笑了下,我自嘲的开口:“我这人是这样的,只要你情我愿,想要上床做爱你直接开口便是,不用耍这一套套的。再说,我也学不会娇羞诱人的那一手,你那些花花招数还是收回去用别人身上吧。”
妈的!想看老子脸红心跳的模样,就凭你还没这福气!
用力合了合眼,呼出胸中那口郁气,我冷冷回望,却被他垂眼哀伤的样子吓了跳。不及反应,他已淡淡笑着转头锁住我视线,“如果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多了解你一点呢?”
5
明知道他只是在唬弄人,我居然还是迷茫了一瞬间……突然警醒过来,不禁有些动气,吼道:“我要回去了!”
“你不信。”无视我的怒气,他淡淡的陈述。
“对!我是不信啊!凭什么要信?就凭认识一天,外加上过一次床?靠!这样都行的话,那追着我跑的人早三宫六院装不下了。”
“邵末!”他提高了声音,顿了顿又放柔了调子,“你干嘛总这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我……我只是想和你作朋友而已。”
这家伙……我在心下暗暗叹服。不敢夸海口,就算是现在的我,都有点被他迷惑了。要是早个一两年认识,怕是一早栽进去了。
幸好,如今已体会不了那种悸动的感觉。幸好……微热的心,渐渐凉了下去,原来我真的已不是当初那个我了。
带着虚伪轻佻的笑容,说着冷硬的话:“我就直说吧,如果你想找我当床伴,那就不要再说什么了解啊、朋友啊之类的。我不喜欢和上床对象有过多的感情牵扯。本来大家就是玩玩而已,要是太熟悉了就不好意思玩了。我这人最讨厌纠缠不清,你大可放心,彼此玩得尽兴才是正道。这些规矩你要是不懂,那今天算告诉过你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无畏的直视着他,我的眼中没有感情,只有玩世不恭的无所谓。冷冷看他伸手,指尖抚过我的眉眼——纹丝不动。
半晌他再度叹气,轻击了下方向盘,终于说出最终意图:“去我那里吧。”
哼,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