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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焦急的眼神落入云和阿莱的眼中,前者微微一笑:后者几乎瞠目结舌,云是不是有魔力啊?雪舞的表情和刚才都不一样!阿莱简直是看呆了!
云看到在旁的阿来,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那是因为雪舞怕他担心,才让阿莱跟着的。
“雪舞,我觉得全身沉重。”云没有对雪舞含糊其词,他恐怕病得不轻,云想让雪舞先有心理准备,才不会在某个自己不再醒来的日子,彷徨无主。
看着雪舞担忧的眼神,云向他笑了笑,改变了话题:“雪舞,你没受伤把?”
雪舞心知他不愿再谈,替云夹了几块菜到碗里,闷闷得说:“没事。”
此时阿莱开口了:“云,你好厉害呢!你用了忘怀阵救了人家呢!”
阿莱的心直口快似乎也是好事,雪舞想。他不想将云带回天上让皇龙医治,阿莱的手法若能让云想起来什么,那是最好不过了。
“忘怀阵?那是什么?他们不是被雪舞打退的吗?”他记得他昏倒了,昏厥之前只想这让敌人不再进攻,让雪舞不用在伤害人。他有做到是么实际上的帮助吗?
云没有想起来。“我们先吃饭吧!早点休息。”雪舞接了话,阿莱也不敢再说什么,埋头吃饭。
***
禹在房中踱步,向着今日在分巷的事。
那些士兵看来都没有说谎,他们应该也不会说这么蹩脚的谎,那就是如更靖所说,他们全都被控制了记忆吗?
但,若能控制记忆,又为何会动手伤人?
禹的思绪如飞花般乱转,他突然想到云和他初到徐州城探查时,云曾被土匪劫持,后来那群匪徒全被杀害这救回云,那下手的手法就如今日这凶手一般。
难道……禹的脑中蓦然灵光一闪,莫不是凶手利用上回那一次的接触,暗中控制了云的记忆,才使得云失意,而后凶手在看准时机,跟在云身边?
禹想着想着,不禁怒火高涨,居然有此等卑劣之人!他掳了当朝重臣到底有何目的?
他还会不会控制云的记忆来达到什么……禹无法再想下去,这突然相通的想法让他痛苦万分,禹闭着眼甩着自己的头,然后,禹站了起来,开始对着案上的谏牒发起脾气来。
更靖听见声音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满地残破的竹简,丝帛碎成片片,禹君狂暴的抓扯着案上的谏牒,将他们扫落地面。
禹没有发现更靖,发泄过怒气后,他正想自己将凶手碎尸万端,连手指被碎片刮伤了都没有察觉。
更靖站在门口,看着堂堂天下共王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怒气。禹君因为云辅臣的事,终日闷闷不乐,如今禹君能自行找到稍稍可以发泄的管道也是好的,他没有入内阻止,即使是看到主上的手渗出血珠。
终于将凶手挫骨扬灰了!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痛快地将之想成这是凶手滴落的血……禹微微笑了一下,发现站在门外的更靖:“进来吧。”
更靖没有特意绕过那些竹简。踩过上头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更靖一躬身,“让属下先行为禹君包扎。”
禹坐了下来,让更靖替他包扎,看着满室的凌乱,禹突然又想到真正的凶手其实还活蹦乱跳着。徐州城有这么多人在追捕他,他应该不会再留在此地了,“更靖,有什么消息?”
更靖仔细将伤口包扎之后,从怀中取出一物:“禹君,这是皇城来的谏牒。”更靖恭敬的呈上,禹不耐得翻开,看了一眼,“是母后?皇城知道云失踪的消息吗?”
“我们封锁了消息,皇城那方面并不知情。”莫非是要禹君回去?近来三苗动作频繁,尚不知所为何事,但目前禹君身处边境,看来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禹骤起眉,“看来是那些没事干的大臣向幕后扇耳边风了。”云还没有找到,但母后的懿旨可不能弃之不理……“叫你办的事呢?”
是太后啊!看来禹君应该今日便会回城,但为了避免惹怒禹君,还是避开这个话题为妙,更靖答道:“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寻找辅臣的行踪,另外,已针对有可能包庇凶手的对象,灭了秦淮河附近的几个山寨。”
禹看了更靖一眼,谈到:“幸亏还有你。”
更靖沉默了会。官兵遇到盗匪激烈的抵抗,其实也造成了不少伤亡,突然地发动,并不是好事。“属下有一言望禹君采纳。”
“说。”
“秦淮流域民风彪悍,待属下寻回云辅臣后,望禹君能下旨安抚,以定民心。”
“念你衷心为国,朕准了你的提议。”禹看着谏牒,想到将回皇城,而现在的皇城,并没有云爱卿,心脏有一角不知怎的紧缩了起来,“更靖,朕给你权杖,你可以直接调动所有的兵力,全力找回云辅臣。”禹顿了一下,咬牙道:“若没有找到云卿,你就替朕,将秦淮河的盗贼,一个一个都收拾起来,听见了?”
“是!”
第七章
明月当空,晴朗无云。云静静地站在客栈外,望着天空。
“在想什么?”沐浴过后的雪舞走进了云,问道。人间无论在气流还是灰尘,都比天上多太多。在人间只要一下子,马上就会觉得全身像是被闷住,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在天上他都是利用高空激流的水云之气来洗洁身体,在凡间,当然就向店家要水来冲洗了。只是雪舞不太了解,他每到一处向店家要水沐浴,店家总是觉得奇怪,不是什么大日子为什么要洗澡呢?
雪舞才觉得他们奇怪呢!这么浑浊的空气,人类居然可以忍受数天才洗一次澡?那个和他们一起的阿莱也是这样,吃过饭后,居然就一身粘淤,躺在床上了!
云看向雪舞,刚沐浴过的雪舞头发微湿,身上似乎还散发着水气,云觉得光看着就十分舒服。“你刚赶做了什么?”
雪舞微微扬眉,也对,这对失意的云来说,的确是很难理解的事。云在天上时,他们可都是一起清洁的。这几天云昏迷不醒时都是他替云略略擦拭手脚的,所以他会不懂沐浴这件事业是情有可原,“我刚去沐浴了。”雪舞在房中放有一套近日在赶路时,为云买的衣服,云近日精神颇佳,看来是可以自己沐浴了。“如果你也要,我在向店家要水。”
云跟在雪舞身后走,雪舞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要怎么沐浴呢?”
雪舞微微一笑,“等会儿要来了水,伙计会将水倒在我们房里的水桶里,然后你可以将全身浸泡进去,接下来,用在一旁的湿巾擦拭全身就可以了。”
“唔。”云像是勤学好问的学生,连连点头称是。“那,我沐浴后也会有像你身上一样的味道吗?”
味道?雪舞闻不到自己的,但雪舞却突然笑了起来,“等你沐浴后,我就帮你闻闻看。”
云开心地笑了,跟着雪舞在伙计疑惑又稍有微辞的嘀咕声中,看着伙计提水倒进木桶里。
雪舞替他隔上了屏障,“不可以泡太久。”虽然他们是龙,但云身体如此虚弱,热水泡久了,说不定会和人类一样,产生头晕的现象,它不得不先提醒。
雪舞听到云开心的应了,马上就听到水声哗哗,雪舞微微一笑,正要走到案边,却听到云疑惑和求救的声音:“雪舞,我……不太舒服。”
不舒服?难道……雪舞闻言马上冲进屏障后方,却见云居然连衣服都没脱下,就浸入浴桶中了。
雪舞有点好笑于眼前的情景,但又暗责自己的粗心,于是他将全身湿透的云从木桶中拉起来,“对不起,是我没说,要先把衣服脱了,才可以跳进去。”
云有些懊恼的扯着身上的湿衣,自己居然连沐浴这件事都做不好,雪舞……自己好象一直都在麻烦他?
雪舞看云奋力得想扯掉身上的衣服,笑意更深了,衣服浸了水加重了重量,自然难脱,于是雪舞帮着云,将云身上又湿又重的衣服全脱了下来。
云的头发湿了,正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出水渍,他的注意力放在扒光自己身上的衣物,没有注意到雪舞的眼神。
雪舞的手在颤抖,之前帮云擦拭的时候,云身上也还着有单衣,而且当时为了云昏迷不醒的事伤脑筋,根本无暇想到其他,但现在,云惑人的身躯,邀约似的散发着如珍珠般诱人的光泽,云的黑发有几缕贴在锁骨处,再往下……雪舞触手之处是云滑腻的肌肤,雪舞的呼吸急促起来。
衣服都脱光了,应该可以进水了吧?云满意地想,但自己是人耶!云又对自己的身躯觉得万分的新奇,开始地头看东看西,自己失意之前,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自己啊?
云正想向雪舞分享这奇妙的感觉,一抬头,却再也移不开眼了,雪舞的金碧双眸像是一潭深幽的湖水,映着夕阳光辉的碧绿湖水。“好漂亮……”云轻轻抬手,抚上了雪舞的脸颊,踮起脚尖,想瞧得更清楚些,那里面有一种比表面的魅力更吸引他的东西,一种很深的感情……
“啊!”雪舞回过神来,却察觉云几乎是全身都贴在自己身上了!这……雪舞当机立断,他伸手将云的手拿了下来,接着,他想尽办法控制自己别看云脖子以下的地方,然后,将云抱进了澡桶。
千钧一发!雪舞看着澡桶中云凝望自己的眼睛,勉强一笑,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在这样的诱惑中再继续保持冷静。于是雪舞很用力得吸了一口气,挤出了话:“我先出去了。”
就在雪舞僵硬的转身时,云却陡然感到一阵心悸,一股闷痛从腹部升起,云咬紧了唇,紧攀住木桶边缘。
“呃……”一道殷红像一条红色的丝绸,从云的唇边延伸到地面,扩散。
“云?”雪舞没有转身,他仍在极力控制脑海中无边无际的幻想,他盯住潮湿的地面,突然,几丝血红随着水流飘动,一股不祥升起,雪舞突然转身。
“云!”
雪舞心绪大乱,再也无暇顾及其他,迅速将云捞起,以掌贴住云的胸口,为云注入内力。
云不停的发抖,水珠划过身体,滴落。他觉得胸口似乎暖了起来。但其他地方却依然空虚寒冷。
于是,云下意识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更偎向那温暖的来源:雪舞。
雪舞察觉了云的颤抖,他抱着云向床铺,扯下了铜盆旁擦拭脸的布巾,迅速的为云擦干身体。
“云,云。”雪舞一边为云传输内力,一边不停的唤着云的名字好让云保持清醒,这次他发现,云醒着的时候,他渡过去的内力似乎有了一丝着力点,而不是虚无的令他恐慌。
“雪舞……”四肢渐渐暖起来了,云感觉似乎有热力流过他的全身,雪舞见状亦慢慢缓下传输。
云依旧无力,“雪舞。”透过雪舞的衣服,他仿佛可以感受到奇妙的热力,于是,云将手圈上了雪舞的颈项。他要更多的温热的感受。
雪舞脑中顿时空白一片,按着云胸口的手感觉到云平稳的心跳,但自己的心跳却不用触摸亦能清楚察觉。
“云?”雪舞脑门一阵热,云的状况好转的同时,雪舞也发觉此时的情形,很像是小绵羊在一只饥饿的老虎抓下,而这只小绵羊,还十分不知死活的擒住老虎的脖子。
身体不再那么无力,云试着开口,“雪舞,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心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