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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笑容也僵住。
与此同时,不远处汉子粗犷豪迈的声音也响起:“呔,你这个中原小鬼,放下我的香料,不许跑。”汉子的中原话讲得并不好,但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出他在讲什么。
宇文凌翌拧起了眉头,看向此刻正撞倒在他怀中的人儿,娇小的身板,黑漆漆的一张脸,看不出长什么样。
她嗫嚅出声:“救,救我……我不是故意偷的,我只是……实在饿了。”言罢,整个人脏兮兮的就在宇文凌翌干净的衣袍上蹭了两下,完全不顾宇文凌翌身上不同寻常人的气息,也不害怕,只是想随意抓住根救命稻草罢了。
宇文凌翌听着她的声音,终于辩出了她是“她”,而不是“他”。
挑了挑英气眉宇,眼中的邪魅与玩味少了几分,性子未变,也不因怀中娇弱的女子的可怜而起了怜悯之心,只是退了一步,一言不发的走掉了。
他没有怪罪她的鲁莽便不错了,举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都是拜她所赐,略带玩味的声音暗藏着几分不悦,只道:“晦气。”
声音低缓,还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只是这笑也一如往常,没什么暖意。
只是习惯性的去笑罢了。
扑到他怀中的女子听到他这一声抱怨,蓦地怔怔的抬起头,仰着脸望着他,在哆嗦打颤:“你是景台国的人?”眼里头顿时就闪出了泪花,像是在异国他乡见到了亲人,这会儿抓住宇文凌翌就不肯放了。
“我也是景台的人……求求你救我。”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后头追着要打她的人跑得近了,那结结巴巴生疏的咒骂声还在继续。
宇文凌翌在楼兰还能见到景台的人,皱了皱眉,只低头看她,这一双流着泪的眼睛蓦地就撞进了他的眼中,她年纪不大,却眼神清亮,特别是被泪水滋润过后,更加的令他觉得熟悉。
想不起到底是多少年过去了,两年,三年?还是三年,四年?
看着这双清亮的眼里还带着哭意,就这样,用一种渴求的目光看着他。
宇文凌翌敛了邪魅的眸光,坚硬的心头似乎有哪里软了一下,嘴角只噙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从怀中掏出了一颗小金珠丢给了远远跑过来的彪形大汉,皱了皱眉头,阴冷道:“不用追了。”看了一眼眼前小丫头手里的香料,“我买了。”
大汉眼睛一亮,拾起了金珠,看了脏兮兮的她一眼:“算你好运气!”说完讪讪的走了。
解除了危机,她眼中的泪光也没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着自己的胸口,直看着宇文凌翌:“谢谢你!”
宇文凌翌没回话,只是最后神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扫了扫衣服上被她弄脏的地方,转身便走。。
“喂!”娇小的女子在后头急了,“别走……”她还有话没说完呢,他怎么冷冰冰的,虽然一直在笑着,但是笑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帮了她,她很高兴,但他却不怎么高兴似的,整个人无动于衷……
远远望着宇文凌翌离开的身影,她出了一会儿神,愣了半晌,这才急忙的追了上去:“喂……你救了我的命,怎么就走了……你难道不要我报答你吗?”
宇文凌翌急着享受楼兰王国里头的繁荣与宁静,领略着这颗大漠明珠的风采,一直朝前走着,并不理她。
虽然她方才的眸光让他想到了他的故人,但如今的他,终究不想再与过去扯上什么关系,这样无忧无虑的游走与天地之间,看尽千帆风景,一个人,也挺好的……
沉了眸,继续潇洒的朝前走。
“喂……”身后的女子着急了,在他的身后跺了跺脚。
她初到异乡,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方才还出手绰阔的救了她……而她身无分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没了办法,只能行鸡鸣狗盗之事……
她也不愿这样。
清亮的目光有些暗了下来,鼓起了勇气冲了上去:“救命恩人,我报答你好不好?”好么好文。
“你包我吃,包我穿,我替你洗衣服打扫做饭好不好?”
“你好人当到底,就接受了我的报答好不好?”这小女子颇有一番打不死的小强姿态,只不怕死的拼命的缠着宇文凌翌。
全然不把宇文凌翌脸上的不悦当回事,只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好不好?”
宇文凌翌拧了眉头,只道:“吵。”
番外:梦里不知身是客(二)
女子听到了宇文凌翌的这声“吵”,看出了他眉宇间的不悦,不过她似是并不因这样而气馁,身在人生地不熟的大漠楼兰里,对活着的渴求也容不得她气馁,她总要想个法子试一试的。孽訫钺晓
扯了扯他的衣袖,再扯了扯。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宇文凌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拂袖。
女子在他身侧跺了跺脚,似是有些懊恼:“我只是想报答你而已。”
宇文凌翌退了一步。
女子又小跑来到他身边,与他纠缠着。
“好不好?好不好?”就这样一直热情的朝他问着,与宇文凌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漠然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态势。
宇文凌翌只看着这个莫名相遇的女子,没有寻常女子的矜持,顶着一张黑漆漆的脸就这样坦然的站在他面前,也不管此刻的她究竟有多难看,这真是景台国的女人?
玩味的探究了半晌。
沉了声,不再打算搭理她,继续朝前走着。
他方才帮她,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不求她回报,亦是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纠葛。
身后娇小的女子看着宇文凌翌无动于衷离去的身影,咬了咬唇,只打定了主意一言不发的跟着他,反正她与家兄失散了……
一时找不到家人,只能暂且跟着宇文凌翌了,说不定还能混口饭吃。
于是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跟着,陪着宇文凌翌从楼兰最繁华的街道一直走到了城池的外头,月牙湾边,一汪甘泉似月牙的样子,是楼兰人的生命之河。
宇文凌翌站在湖边,大漠中干燥的风刮过他俊逸的容颜,直望着前方。
这些年来,习惯性的走很多地方,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停留,河流也看过不少,但惟独没有见过像月牙湾这般宁静流淌的泉涌,嘴角也不自觉的噙了几分历经沧桑的玩味。
身姿邪魅,独立于这陌生的天地之间,颀长的身影也有着说不出的孤傲之感。
他沉寂着,不发一语,身后却又传来了突兀的声响,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一直细微声渐的喘气声。
宇文凌翌的清净顿时被打搅,剑眉拧起,缓缓回过身,只见方才那个纠缠着他娇小的女子现在还站在他的身后,似是追不上他的脚步,所以一路上小跑着跟着,此刻喘得不行。
宁静的月牙湾,还有她的喘息,别有一番异样的感觉。
知是打扰了他,她仰起了小脸,径直乖觉的朝他挥了挥手:“你……你别管我……我……我不扰你。”只要他允许她跟着,她就能够心满意足了。
宇文凌翌看着身后娇小的女子,没想到他方才那一救,救了个麻烦。
拧了眉宇,冷了眸。
此后一整个月都是这个样子,女子跟着他回了客栈,没事儿就在门外守着,一守就是一个月,他亦是不知道她是怎样在门外活下去的,只知道偶尔打开门,就看到她一脸脏兮兮的朝他笑的样子。
宇文凌翌像往常一样出门,结果又被她跟着,从楼兰西跟着到了楼兰东,再从东走到南。
他已习惯,能将她完全忽视,步伐走得潇洒惬意,而她却也在身后跟得不亦乐乎。。
两个人就这样以奇妙又诡异的形态共处了许久,渐渐的,宇文凌翌也习惯身后有一只跟屁虫了,有时忽然听不到她在身后小跑的声响,他倒是会立即察觉,并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起来。得要得跟。
只是闲暇打发时间,心里头想知道她到底能坚持多久罢了。
“你就收留我吧。”此刻她又跟在他的身后,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要报答起他来。
宇文凌翌敛了一身的邪魅,眸子里只略带玩味讥诮,回望了她一眼,并不理她。
女子越挫越勇:“公子,你就收留了吧……”
这样的戏码不知持续了多久,上演了多少次,最后宇文凌翌终于在她的念叨与渴求中停下了脚步,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回了头。
探究着眼前不依不挠极能持之以恒的女子,只笑问:“你真要跟着我?”
看她身姿娇小,年龄也应当不大,这么多天来都是蓬头垢面,看不清长什么样,但性子倒是好玩的很,说不定带着她,还能解一解长旅的疲乏。
在她的纠缠下,他总算软了一颗坚硬的心,似有退让。
娇小的女子原本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听到了他这一句问话,猛然的抬起了头,整个人一喜,清澈的眸光也亮了起来,点头如捣蒜一般:“嗯,我要跟着。”说得坚定。
她都已经跟了他一个月了,在不知不觉中陪他看了那么多的风景,她也喜欢这样,而且她跟着他果然就饿不死了,每一日守在他所住的客栈外头,别人知晓她是跟着他的人,还会给她送饭吃。
又有吃,又有玩,再好不过了。
况且这是在找不到家兄的情况下,跟着他总比上街偷香料换钱好。
“我要跟着你。”笃定的笑着,一张脸黑漆漆的,唯有笑容极甜,牙齿也极白。
宇文凌翌凝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像是不知世事的小女子,皱了皱眉,再看了看她身上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裳,略带讥诮的声音:“要跟着我可以,去把你这张脸洗了。”丢了一个金珠过去,“再顺便去买身干净的衣裳换了。”他愿意带着她走,但也要她干干净净才行。
他没兴趣天天与一个乞儿同行。
她接过了金珠,一双清亮的眼睛也放出了光芒,忽然就变得淘气起来:“好,好,你一定要等等我,不许一个人偷偷的走了。”说罢,拔腿一溜烟儿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再回来的时候,宇文凌翌只皱起了眉头,一张清水般的小脸干干净净的呈现在他面前,原来日日跟在他身后的她竟是长了这个样子,唇红齿白,眸若明月,他一直觉得她那一双眼睛清亮清澈,现在搭配起她整张脸看来,更加显得明艳动人。
她买衣服的品味也是极好的,穿了一身荷绿色的水裙,像是一株嫩草,在这满是黄土胚的景色里,格外的耀人。
“你是谁。”她这个样子,与之前相差太大,就像是韬光养晦蛰伏在他身侧的狼。
宇文凌翌一下子便戒备了起来。
“我?”她笑吟吟的,好久没有穿过这么干净的衣裳了,开心得什么都不想,直在他身侧兜了两圈。
以为宇文凌翌是在问她名字,“我叫清歌啊。”她其实一直都很想说,但是没有机会说。
清歌,清歌……
宇文凌翌睨了邪魅的眸子,身上那玩味不恭的气质顷刻间又出来了,直敛了戒备,这种名字倒像是小家碧玉的名字,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骗他。
是他多想了。
“走吧。”
顾清歌还想与他说更多,例如她姓什么,她是谁,她找不到她哥哥了,所以才要跟着他,还想感谢他,顺便说说这一身衣裳她很喜欢,谢谢他的收留。
可是宇文凌翌似是没心思听,亦不管这些,整个人不羁随意的很,知道她不是有企图的人,便就随她去了。
他身在异乡,早已不留心计较那么多,只道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反正终究是个过客,还不如贪恋一时之娱,人生匆匆,犹如白驹过隙尔,惬意就好,丢下了她,邪魅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