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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将明德帝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传来,一群人的身子都在颤着,念完后直接朝宇文凌晔跪了下来:“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宇文凌晔一下子便因这道圣旨被加封成了太子……
“艰难之托以固国本,此特立为储……”这几个字还在众人的脑中盘旋着。
宇文凌晔一双幽深的眸子还在沉敛着,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圣旨中回过神来,那些加封时专用生僻的字眼还在他脑海里头回旋,一切思绪仿佛都还止在方才那一瞬,他还在营帐中抱着叶娉婷,前不久刚打了胜仗回来,正准备班师回京,而北夷战捷的消息还没有传回京都……忽然就来了旨意,要他与明司南接旨,结果礼官一展开圣旨,听到的便是这样的消息。
“惜九子宇文凌晔帝王之才,权谋之术,敬慎持躬,图治三王之上,储精七闰之间,缉熙事功,董正法度,属以重器……”怔忪着,亦不接旨谢恩,也不喊那些正朝自己跪拜的礼官起身,就这样敛了一身的风华站着。
似是无法从这样忽如其来的消息中寻到半分真实的痕迹。
奈何前头明黄色的圣旨,刺眼得很……
此刻敛神接旨站着不动的,除了宇文凌晔,还有明司南。
明司南听着那一道赐给他的加封圣旨,听着自己从左将军一下子变成了景台国唯一的护国大将军,乃至成了太子亲卫统领,久久缓不过神来。
而九皇子也在这样令人意外的时候被立为了太子,一切恍惚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实……来得太忽然,太没缘由,下场便是叫人不敢轻易的去相信。
明司南眼中添了几分质疑,整个人变得额阴沉起来。
这样的信息太乱了,他还沉浸在战胜的喜悦中,又忽然听到了宫中有急诏,匆匆忙忙接旨,却没想到圣旨里头的内容,竟然是这些东西。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令人深受惊吓,册封来得太忽然,忽然得甚至叫人没法子接受。
只能陪着宇文凌晔,跪在地上干愣着,冷着脸不敢相信的时候,眼角的疤痕都显得有些狰狞。
周围的气氛凝滞了几秒,这一霎,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让人只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还有感受到宇文凌晔那身忽然倾覆而出的王者之气,已经风华绝代到了极点。
宇文凌晔顿了半晌,才沉沉出声:“起来吧。”
一行人哗啦啦的收了圣旨,起身:“谢太子殿下——”
这些人本就是礼官,一举一动都遵照着礼仪来,自然也端端正正的行礼,这样的礼节因繁琐,顿时叫人多了几分真实感,将人从梦里头拉回到现实里头来。
叶娉婷一直站在宇文凌晔身后听着那些颁旨念诏的声音,现在那些礼官可以咬得极清的字句还在她脑海里头盘旋,整个人只觉得像是身在梦境之中,脑袋晕沉,还迷迷糊糊的,细细品着那些话,什么叫“念国中良嗣、俊才辈出,惜九子宇文凌晔帝王之才,权谋之术,敬慎持躬,图治三王之上……永荷艰难之托以固国本,此特立为储。”
什么又叫“望守国之远图,经邦之长策,当兴景台……”
像是汉武帝临终前的托孤,唯有不同的是今时的宇文凌晔不是史书中仍年幼的刘弗陵,而是能够肩负扛起一个国家的强大的男子。
“凌晔……”叶娉婷反应不过来,只能惊得讪讪出声。
整个人的三魂七魄像是被这道忽如其来的圣旨抽去了一半,脑中像是被塞了什么般的混沌起来……
凌晔……被封太子……
明司南……护国大将军……辅佐太子……
两个人原本的身份,就因这两道忽如其来的圣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有人里头,最终还是宇文凌晔最快缓过神来,叫那些礼官起身后,敛了眸,唇角边噙着一抹冷然,上前去接了旨:“谢父皇。”
明司南也赶紧去接下了那群礼官手中的圣旨:“臣谢皇上。”
周围停滞的气氛这才缓缓又流动了起来。
宇文凌晔与明司南接过圣旨后,这事儿就算成了,他们的使命也算圆满完成了,几个礼官这才微微抬手擦了额头上的汗,缓声朝宇文凌晔与明司南道喜:“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大将军。”不过表情却不是太好。
“嗯。”宇文凌晔沉着声,手中立储的圣旨千斤重。
而明司南却是受到了惊吓般的拿着手中的圣旨,觉得不甚真实:“朝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不过是出来征战半个月有余,断了与朝中的联系,不知朝中事而已……
况且,几天前,宇文凌晔才回过京都,那时京都还犹太平,根本没有半分有异的样子,若不是这样,宇文凌晔也不会直接无所顾忌的将叶娉婷带到了北夷来……
可现在,却有京都八百里加急的立储的诏书传到了雁门关的战场上来,甚至来不及等宇文凌晔战捷回去。
明德帝心疾犯了
明司南的问话声在周围响起,直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几个礼官方才道喜的时候表情便是不太好,现在听到明司南这样子问,脸上的神情都顿时出现了为难。孽訫钺晓
似是有些事不好说,一群人一齐抬眸看向宇文凌晔,只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皇上还有口谕,让你即刻回京……”
宇文凌晔轻拧着眉头,就这样眸光冷然的看着他们,仿佛不为自己忽然被封成了太子殿下而多欣喜若狂,只是这样屹然立于天地之间,眉宇间自然会携着难以忽视的王者威严:“京中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样淡淡的问着,平静的话语声中裹带的是深藏的暗涌……
叶娉婷就这样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这几个礼官说要让凌晔接了旨立即回京,根本不带停歇,只觉得脑里头乱的很,同样想知道京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按这一道旨意过来的时间算,除去传旨路上所花的时间,明德帝从京都颁布诏令的时候,凌晔还未打下周国,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会忽然做这样的决定,还要喊凌晔即刻回京……若是周国没打下来,因为这一道诏令,凌晔也不用打了,直接回京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连征战北夷这样的大事都变得不甚重要起来?
“说。”几个礼官迟迟不开口,只听宇文凌晔再一次冷然出声。
几人没了法子,只好左顾右盼,看这周围也只有他们几个人,周围的士兵知道这儿在颁布圣旨,都远远退开,避讳去了。
礼官们低了声:“皇上……皇上他……心疾犯了,要薨了……”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语,可是问话的人是景台国的太子殿下,整个景台国下一任的君主,他们御前侍奉着,自然要将明德帝的话当做圣旨,可宇文凌晔的话,也是即将成为圣旨的,他们不敢驳。
宇文凌晔英挺的眉宇几乎是瞬间拧起,眉心紧蹙成“川”形,表情凝重得很,他身上的气势本就凌人,此刻只让人觉得可怕:“你们可知道你们现在在说什么?”
几个礼官听到宇文凌晔如此冷然的声音,顿时一齐跪了下来,声音都颤抖了:“太子殿下,臣等说的,是实言……”
若不是因为这样,他们也不用拿到诏书的第一时间内便驾马奔向雁门关,从未有哪次送诏是用了这么多匹最顶好的汗血宝马的,由此可见事情的紧迫性……
有人讪讪的出了声:“太子殿下,皇上其实……一直都有心疾,是在当年承德宫大火之后犯下的毛病,这些年皇上一直在瞒着,直到今时,终于藏不住了……”
“前两天皇上夜深处理政事的时候,倒在勤政台上,到现在一直没有起来,因怕消息传出举国慌乱,只能命臣等快马加鞭,先诏太子殿下回京监国,以庇皇上。”
宇文凌晔听着,脸上也出现了肃杀之气,整个人阴沉得很……
承德宫大火,明德帝喷出的那口心头血,结果便留下了这样的隐疾,眸光深沉,宇文凌晔忽然想到了月前上朝,明德帝将他留下时说的那番话,虽然明德帝坐在龙椅上,两人隔得太远,他看得不甚清晰,可却还是知道明德帝一手搁在龙椅上,一手却按在胸侧上……莫非……那时就已有征兆。
父皇……
宇文凌晔忽然身上倾覆出了些许悲悯的气息,就连周围的空气也随着他的阴沉而变得可怖。
只沉了声,声线暗哑:“下令,举兵回朝。”
周国已经攻下,可以无需再在雁门关驻守了,朝中出事,明德帝旧疾发作危在旦夕,生死有命,一刻也等不了,只能即刻回京。
明黄色的绣龙圣旨仍被拿在手中,宇文凌晔指节泛白,将圣旨掐得有些皱。
语罢,一转身,已经眸光幽深黯然的转身回营帐中。
剩下明司南和众礼官,明司南整个人也沉了起来,直朝几个礼官斥道:“皇上病危之事,不可再说!”事关重大,宇文凌晔还在边关,不能行错一步,若有差池,不仅回不了京城,只怕景台国也要掀起一场巨大的浩劫。
几个礼官知道事关重大,此刻全都面色苍白,若不是方才问的人是宇文凌晔,只怕他们也藏着掖着,不肯多说半句。
只能一齐朝明司南出声:“我等知道。”
明司南遥遥望了宇文凌晔离开的方向一眼,沉敛了阴鸷的目光,开始心事重重的赶紧朝将营走去,准备开始安排大军回朝的事情,尽量用半个时辰就整军完毕,毫不停歇的赶回京都!
哪怕能早几刻回到京中都好!
不知道七王宇文凌翌是否已在南下的途中,此时知道这样的消息没有!
越想明司南脸上的表情就分外的不好,忧心忡忡的直接远走,丢下了这一帮子人。
礼官们面面相觑,只好自己退了下去。
人都走光了,叶娉婷是最后一个缓过来神的人,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抬眸一望,宇文凌晔不在了,明司南亦只留下了一道魁梧的背影。
讪讪的出声:“凌晔……”
是喜又是忧,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分外难受,太子之位是他一直想要的,得到了太子之位便代表着景台国的帝王之位就在他囊中,与宇文凌翌的明争暗斗,终究是他胜了,可忧的是这样一道忽如其来的诏令代表的是……明德帝忽然病危。
他一直都不知道明德帝已经病入膏肓,这样令人难以接受的消息忽然而来,可让他怎么是好……
明德帝毕竟是凌晔的父皇,况且这样致命的心疾之病,竟然还是在当年承德宫大火、他变痴傻后留下来的。
终究是与宇文凌晔牵扯了不小的关系,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期君,虽然这句话形容此刻的状况不合适,但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字句形容了,此刻最揪心的,应当是凌晔吧……
叶娉婷只望着宇文凌晔离去的方向,沉了一下眸子,急急提步追了上去。
“凌晔……”轻喊着。
走回到了营帐前,抬手掀开了营帐,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在营帐中正缓缓将自己身上铠甲褪下来的宇文凌晔,手上的动作慢的很,营帐里的气氛也因他这样沉缓的动作而变得有些阴沉,四处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
叶娉婷看着他这样,连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只觉得有什么一直压在心口上,让她缓不过气来。事出事明。
怔怔的提步走上前去,停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的便沉了眸子帮他脱下铠甲。
这一身铠甲护他征战,陪他上阵杀敌,保卫了景台国的江山,夺回了他脚下的阡陌土地,此刻要将战甲脱下,重新换上回朝的蟒袍朝服,还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真叫人有些难以接受。
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