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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幽深,咬牙道:“不要紧,反正你也不可能喜欢我了。”
我手抚胸口,弯下身去,剧烈喘息。
“你——”他上前一步,又停住,“小然儿,你怎么了?”
这人,还真是警觉,竟不肯靠近。大哥已经和那人动手了,他的身体怎么能——,怕是凶多吉少。今日我们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口中一甜,一口血涌出,忙用手捂住已是不及。
“然儿——”大哥大叫一声冲过来,竟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了,幸好那人倒也是个君子,收招站在一旁。
大哥扶住我,虎目含泪,说不出话来。
“三少爷!”楚风良和楚风奇也退回来,担心地看着我。
我抖着手拿出手帕,大哥接过来,轻轻擦我唇边的血迹。
我笑:“大哥,吻我。”
大哥低头吻住我,良久。
我抬起头,看向段铭枫:“你赢了,我答应你。”
大哥手一紧:“不可。”
段铭枫笑道:“黑堡之主,一诺千金,堡主答应不干涉的。”
楚风良道:“三少爷,我们宁愿死在这里,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堡主了,你要食言吗?”
我叹道:“可是我也说过,今后我来保护大哥,不会再让人伤害大哥。原谅我,风良,好好照顾大哥。”
楚风良大叫:“我不原谅,再不原谅你。”
我闭了一下眼,苦笑,不敢看大哥,挣开他,脚步不稳地走向段铭枫,慢慢伸出手。
段铭枫一把握住,把我拉进怀里,柔声道:“你没事吧,放心,我马上为你治好。”
我摇头:“请你马上送大哥去治伤。”
“好,都依你。”
我伸手一指方才和大哥动手的那人:“请他去送。”
段铭枫笑了:“你倒会挑人,大师兄,有劳了。”
那人皱眉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只点点头。看来虽觉不满,也拿段铭枫没有办法。
“大哥,你要尽快回来。”
大哥低头不语,也不看我。身体摇晃两下,坐倒在地。他方才勉力运功,毒已发作,已然支持不住了。楚风良过去相扶,楚风奇却看着我,道:“三少爷,保重。此人断不会守信放过你。”
“风奇,谢谢你,你不怪我吗?”
他摇头一笑,却不再开口。我还从未看见他笑过呢。
我也笑,眼泪又夺眶而出。
段铭枫笑道:“别哭,我会对你好,看看你的脸,都花了。”
我伸手一抹,道:“没事,段王爷会守信吧?”
“当然,来,我帮你擦。”伸手轻擦我的脸。
楚风良大叫:“住手,你说不会对三少爷怎样的。三少爷,你怎能信他。”
段铭枫大笑:“我是没有对他怎样啊,何况小然儿并没有反对,是不是?嗯,小然儿。”
我抬眼瞪他,他却笑了:“怎么办?小然儿瞪人的样子好可爱呢,我没有办法。”
说着飞快的亲了我的唇一下,我抬手便打,却被他大笑着闪开。
大哥身体一晃,楚风良目呲欲裂,提剑就要上前,却被楚风奇抓住。那五个人却摇头转开脸去。
我还要打,却被他抓住右手,他笑道:“小然儿,别——”突然一僵,握紧我的手。
我出手如电,点上他的穴道,笑道:“段王爷,我左手也会点穴。”
第八章
我还要打,却被他抓住右手,他笑道:“小然儿,别——”突然一僵,握紧我的手。
我出手如电,点上他的穴道,笑道:“段王爷,我左手也会点穴。”
那五人见事不对,纷纷抢上,风奇已挡在我身前。
我朗声道:“你们不要他的命了吗?”
那五人立刻站住,齐道:“放开段王爷。”
我笑:“段王爷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伤他?不过方才不小心用了很厉害的毒药,偏偏我也没解药呢,怎么办?”
那几人疑惑的看着我。
“别怀疑,若段王爷没中毒,又怎会被我制住?段王爷,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这便是‘情根深种’之毒,王爷方才躲我的攻击使用了内功。这滋味比你大理段氏独门点穴手法如何?”
段铭枫浑身颤抖,咬牙道:“不仅仅是这一种毒吧?”还是满硬气啊。
“段王爷好精明,还有软筋散。”
我喘口气,擦汗,方才也是很紧张啊,觉得胸口有些闷痛,道:“风奇,你伺候段王爷。如有人轻举妄动,不要客气,一剑杀了他便是。”
风奇点头,站在段铭枫身侧。
我摇晃着缓步走向大哥,风良过来相扶,我忙缩手,道:“别碰,我手上有毒。”
风良一惊,急退一步,大哥笑了,缓缓站起身,扶住我。
风良睁大眼睛:“可是为什么堡主——”
大哥拿出东篱为我炼制的药,喂我吃下。**在大哥怀里,把手贴在他胸前,用内力压制他的毒性,为他解除痛苦。
冲风良笑道:“说你笨你还谦虚,当然是大哥已吃了软筋散的解药。而且他体内有‘情根深种’之毒,再多中一些也无所谓。”
“可是——”风良还要再问,方才未动手的一人上前一步,向我施礼,道:“在下是段王爷的二师兄,请三少爷放了段王爷,我保证今后大理段氏再不会为难你们。”
他倒看出现在是谁在做主,我轻笑:“几位方才对我们手下留情,慕然感激不尽,我也保证黑堡今后再不会为难段王爷,但是——”
看我迟疑,那大师兄道:“在下可以全权做主,三少爷但讲无妨。”
我退开一步,向他们躬身施礼,诚恳地道:“大哥身重剧毒,慕然寝食难安,段王爷又这样苦苦相逼,慕然此举实在是迫于无奈,先向大理段氏及诸位赔罪了。”
那几位赶忙还礼,大师兄道:“三少爷不必如此,说来惭愧,事前我们并不知——,唉,此事是我们的错,只怪我们平日太宠这个师弟了。”
我点头,看来这几位倒真是君子呢。大理段氏有他们,怪不得段铭枫敢如此狂妄,任性妄为。
“慕然不得已向王爷下了‘情根深种’之毒,非是想加害于他,只是想请——”
“三少爷放心,我们会想办法,一并为堡主解去此毒。”
我感激一笑:“好,风奇,放了段王爷吧。”
楚风良急道:“可是,要是他们反悔,我们就——”
我坚定地说:“我相信几位高贤。”
风奇拍开段铭枫的穴道,那位二师兄将他扶过去。
我拿出一个瓷瓶,扔给大师兄,道:“这是软筋散的解药。”
他又向我施礼,道:“多谢,我们在这里住一夜,明日一早一同出发可好?”
我点头,扶大哥转身向楼上走。
“等一下,”是方才未动手的另一人,“在下排行第三,想请问三少爷是如何下毒的?我一直盯着三少爷,却未发现异常。”
我脸上一红:“慕然用这种招数对付段王爷,实在是,实在是惭愧之极,只怪慕然武功太弱,不能自保。请几位高贤莫要笑话我。”
那位三师兄笑道:“今日见到三少爷,可说是大开眼界,我等佩服之至。请三少爷为我等解惑。”
我也一笑:“不敢。”
所有的人都定定看着我,于是缓缓开口:“我在进门时将软筋散的解药拿在手里,吃东西的时候将它放入口中,那时几位都还没进来,又趁段王爷不注意,偷偷在右手上洒上‘情根深种’之毒。”
“可是‘情根深种’沾上就会中毒,三少爷你——”
“这倒不错,但是有一种药水,如果事先涂上就不怕了。因为我想为大哥解毒,要终日接触那‘情根深种’,大哥怕我不小心染上,每天都为我涂上这种药水。”
“原来如此,那软筋散又是如何下的呢?”
“段王爷对我有所防备,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下毒,尤其你们进来之后,更难出手。”
“那三少爷为何要拒绝段王爷的条件?如果当时答应,不就有接近他的机会,也省得——”
我摇头笑道:“段王爷何等聪明,怎会轻易相信我?拒绝段王爷的条件,一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二是答应太快,段王爷必会怀疑我的动机。一次失手,满盘皆输,还会连累大哥。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出手。”
“所以三少爷不惜使用苦肉计。”
我苦笑:“不错,等到诸位动上手,就不会再那样注意我。我手抚胸口,暗用内力,就能吐血,然后用手捂住,趁机再放入口中一颗软筋散的解药。软筋散在手帕上,我要大哥拿手帕帮我擦脸,是为了让你们不会怀疑手帕有问题。然后在大哥吻我时,将解药给他。”
“可是你手上有毒,再拿解药吃,岂不会——?难道三少爷口中也能涂药水?”
我笑了:“可能几位没有注意,我将右手藏于衣袖中,后来的动作一直用左手,所以——”
“所以你右手是‘情根深种’,左手是软筋散,脸上、唇上也有软筋散,不管我碰到哪里都会中毒,是不是?”段铭枫站起身来,神情沮丧。
“左右开弓,这一招可是和段王爷学的。如果段王爷不碰我,自然不会有事。”
段铭枫脸色变幻不定,很是精彩,最终却大笑起来:“两次输于小然儿,我总算心服口服了。小然儿的意志是不能左右的,只轮到你来挑人,任何人也不能强迫你,是不是?”笑声却很苦涩。
我微笑不语。
他又对大哥冷笑,道:“黑堡堡主,何等威名,却要靠一个武功低微的少年来救吗?”
这人,还是不甘心啊,居然去挑拨大哥。
大哥微笑:“我答应然儿让他来对付段王爷,自然不能使食言。然儿为救他所爱的人,向来是不遗余力,我便将命交到他手上又如何?何况今日之事我的确没有办法应付。看他为我如此,我只有心疼啊。”
我笑了:“几位还有什么问题?”
他们摇头。段铭枫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倒是真的有些可怜呢。
那大师兄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道:“罢手吧。”
然后向我们施礼,拉着他走进房间。其他几位跟了过去,都是神色黯然。
看来他们真的很疼这个师弟。
段铭枫一直低着头,紧咬下唇,他,像是要哭了呢。
我趴在大哥身上,道:“大哥,你真的不介意吗?”
大哥摇头,正色道:“大理段氏不好惹,趁此机会和解吧。然儿也不要再对付段铭枫了,他其实——,我能体会他的心情,异地而处,我或许也会这样做。”
“大哥不必担心,我说了今后再不为难他。”
“你说的是黑堡今后再不为难他。”
我讪讪一笑,大哥还真是精明呢。
“然儿,你自己呢?”
我噘起嘴,不甘心地道:“可是他伤了大哥啊,我说过,谁要是伤了大哥,我就要他——”
大哥叹道:“你已经让他一生一世不得安宁,痛苦一辈子了。他既爱上你,此生怕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这天下只有一个然儿,再不会有第二个,我何其有幸啊。”
我笑了:“那当然了,慕然是最好的,大哥也是最好的。我答应大哥,以后不再为难他。”
大哥也笑,抱住我,柔声道:“你累了,睡吧。”
**着大哥,好温暖,闭上眼睛,喃喃道:“大哥,等你的毒解了,还换你来保护慕然好不好?这事好累人啊。”
“当然了,小东西,快睡。”
第九章
**着大哥,好温暖,闭上眼睛,喃喃道:“大哥,等你的毒解了,还换你来保护慕然好不好?这事好累人啊。”
“当然了,小东西,快睡。”
第二天一早,我们下楼时大理段氏的人已经准备好早点,等在桌前。段铭枫却不在。
这人脸皮那么厚,干嘛躲着不敢见我,不是昨晚真的哭了吧。
我一一向他们问好,尤其着重问候了段铭枫,他们倒是真有风度,点头微笑,态度自然有礼。
落座之后,我问:“我们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