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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吟飞这几天已见识过许娡的警觉,虽然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去做杀手,但相比这个问题,他更担心许娡的睡眠问题——一有动静就醒,如何睡得安稳。
但眼下见她说话的神情竟是比自己还要淡定,不禁怀疑中午到底有没有对她说过那番让她考虑的话。
于是点了点头,又向床边走去。
快到床边时,许娡便在他身后开了口:“关于你中午说的事情,我想不用等明天了,今天就……就实行吧。”反正她是当定这个一品夫人了,既然不打算跟他合离,那圆房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宫吟飞听了大跌眼镜,险些跌倒。
幸好许娡反应快,伸手扶了他一把:“怎么了?走路都走不好。”
宫吟飞看着手臂上她的手,一向处事不惊的他竟然也慌乱起来,侧身避开她的手道:“我累了,你也去歇着吧,圆房的事改日在说。”
许娡闻言呆愣当场,有没有搞错,自己一个姑娘家都肯献身了,他居然要改日?
她就像尊雕像般站在那里,甚至不知道宫吟飞是何时上的床,直到听到一阵绵长的呼吸声,方才回过神来。
好你个宫吟飞,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许娡握紧了拳头,气得咬牙切齿,不就是圆个房嘛,哪用得着他愿意不愿意!
“我自己来!”说着,如饿狼扑羊一般扑向了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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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烦乱
这虽然是宫吟飞想要的结果,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许娡会对他用强,更没有想到她的力气会这样大。
好在许娡不重,不然这么一扑,他非骨折不可。
双手本能的向上一推,竟不小心触碰到许娡胸前的柔软。
二人瞬间僵住。
许娡率先反应过来,手臂用力一撑,旋身下床,慌手慌脚整理自己的衣襟:“今天先饶了你,明天再找你算账。”说完径自回到临窗的大炕上,蒙头就睡。
实际哪里睡得着!
心跳了半天还没有减速,许娡索性翻了个身,依旧没能缓解。
她揪着胸前的衣料,回忆刚刚那种感觉,就好像触电了一般。
许娡暗自纳闷,自己不是会本能反击吗?不是警觉性很高吗?怎么在他面前统统失效了呢!
她不禁将被子揭开一角,从被窝里偷窥对面的拔步床。
见宫吟飞面朝里躺在床上,并没有像她一样翻来覆去,也没有过来看她的笑话,方才长吁了一口气!
而宫吟飞从许娡下床那一刻起,便不可置信盯着自己的双手。
竟然……竟然碰到了!
柔软的触感让他难以忘怀,只是动了动手指,便觉口干舌燥。
第二天许娡醒来的时候,宫吟飞已经上朝了。
许娡这才知道原来宫吟飞在家是休的婚假。
婚假过后,他便要按部就班的生活了。
虽然平时也不怎么见宫吟飞,但忽然得知他不在府中,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吃过早饭,许娡把自己关在房内,在临窗的大炕上倚着引枕看《古姜轶志》。
这是她平日最喜欢的读物,可今天却不知怎的,竟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满心都是那个叫宫吟飞的家伙,以及昨晚令人羞窘的画面。
许娡烦躁地把书扣在炕几上,轻揉着太阳穴,想要定定心神。
紫烟在一旁伺候着,见许娡如此,以为她是看书看累了,便奉了杯茶给她:“夫人,请喝茶。”
许娡蹙眉“嗯”了一声,端茶要喝时,却见茶汤中倒映着宫吟飞如玉的脸庞,登时吓得丢开。
茶杯歪倒在炕几上,茶汤洒了一桌。
紫烟吓得赶紧上前安抚:“夫人您怎么了?”
许娡只觉头痛欲裂,抱头道:“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怎么了?夫人,您别吓我。”紫烟从没见过许娡如此失控的样子,忙转身向外喊道:“珍珠!快去找大夫!”
“珍珠别去!我没事。”许娡急忙叫住了珍珠。
珍珠不知里面到底怎么了,撩帘进来一瞧,见许娡眼圈发黑,龇牙咧嘴的,吓得脸都白了:“夫人觉得哪里不舒服?”
许娡做了个深呼吸,镇定下来:“我真的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珍珠还是有些担心:“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万一把病耽搁了,太太知道怪罪下来,她和珊瑚两个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紫烟在一旁收拾,也劝道:“是啊,不然侯爷回来知道了,会责怪我们服侍不周的。”
许娡心里清楚,她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生病,心烦地挥退她二人:“我睡一觉就好了,谁也别吵我。”
见她执意如此,紫烟和珍珠也不好再劝,只得应声退下。
见她二人出来,闲的在外间打络子的珊瑚忙上前问:“夫人怎样了?”
珍珠摇头:“夫人不要找大夫,说睡一会就没事了,可我还是担心。”
紫烟也道:“是啊,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告诉花影一声?”告诉花影,就等同于告诉了侯爷。
“不好吧?”珊瑚胆子小,“夫人都说没什么事了,我们再跑去告诉花影姐姐,万一被夫人知道了,怪我们小题大做怎么办?”
珍珠却不以为然:“可万一夫人真的是有病在身,我们知情不报,罪名更大。”
三个女孩子一时犯了难,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恰巧这时候花影进来,见她们三个神色可疑,便道:“你们三个都在外面,夫人谁伺候着?”
紫烟知道瞒不过花影,便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她。
花影蹙眉想了想,又撩开帘子往里探了探,发现许娡已经大被蒙头的睡着了,于是退出来,对几人道:“依我看,应该是没什么事,你们在这里小心伺候便是。”
宫吟飞直到天黑才回府。
花影在二门处见他神色微醺,知他喝了酒,忙上前搀扶:“侯爷小心。”
丹青简单交待了几句,目送二人进了正院。
途中,花影果然把夫人的情况事无巨细汇报给宫吟飞听。
当说到许娡情绪异常时,宫吟飞蹙了蹙眉:“没请大夫给瞧瞧吗?”
花影便道:“是夫人不许我们请大夫,而且奴婢也看过了,夫人确实没什么事,想必是昨晚没睡好吧。”她边说边留神瞧着宫吟飞的脸色,见他听到“昨晚没睡好”的时候,神色明显恍惚了一下,便无声笑了笑。
待花影扶着宫吟飞进到卧房时,许娡已经吃过晚饭,歪在炕上看书。
见宫吟飞回来,手一抖,险些掉了手里的书,忙下炕去搀扶另外一边。只是才一靠近,一股难闻的酒味便扑面而来。
许娡捂着鼻子,扬声道:“紫烟,进来服侍你家侯爷沐浴。”
紫烟应声进来,接过许娡的手,和花影一左一右将宫吟飞扶进盥洗间。
两刻钟左右时间,宫吟飞沐浴完毕,珍珠又端了碗解酒汤给他喝。
宫吟飞仰头,一饮而尽,便又清醒大半。
再看许娡,正坐在妆台前卸妆。
只着一件洋红色交领中衣,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周身染了一层粉红色的光晕,如梦似幻。
柔而有力的脖颈曲线,吹弹可破的雪瓷肌肤,看得宫吟飞心神一荡。
扬手挥退花影等人,缓步走到许娡身后,为她拔掉头顶上的一根发钗。
一头青丝没了发钗的固定,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身后。
许娡从镜子里可见他的神色呆愣住了,便失笑出声:“看什么呢?都傻了。”
宫吟飞回过神来,也是莞尔:“没看什么。听说你今天有些不舒服?现在可好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许娡就有些不自在,动作僵硬地从妆台上拿起木梳,径自梳起头来:“才没有的事,别听花影胡说。”
没有才怪!
宫吟飞又怎会注意不到她的神情变化,察觉不出她的不自然呢?
笑着拿过她手里的木梳,一下一下,轻柔的为她梳理身后的头发。
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勃颈处的裸露肌肤时,宫吟飞又回想起昨晚那奇妙的经历,不由眸色一黯,双手轻轻抚上许娡的肩膀,拇指摩挲着她的肩头。
许娡自来不习惯别人近身,更没经历过男人的触碰,所以强自忍住才没有避开他的手。
对她而言,这已经是她容忍的极限了。
有些事情总归要做,这是她作为侯夫人的职责所在,逃避是没有用的。
她在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要习惯身后这个男人,因为他将是她许家的屏障,也是她一生的依靠和归宿。
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许娡被宫吟飞打横抱起。
她紧紧闭着眼睛,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宫吟飞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看她雪白小脸渐染红霞,在身下大红锦被的衬托下,格外的娇艳动人。
他借着酒意,覆到她身上,已经等不及想要占有她了。
低头却见她眉头紧拧,一副视死如归的可爱表情,便又失笑出声,轻声在她耳边呵气:“紧张吗?”
许娡只感觉颈边温热,全身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细细碎碎的声音最后全被宫吟飞吞入口中。
许娡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接着便是全身绵软无力,脑中一片空白,只本能的回应着宫吟飞的吻。
宫吟飞将她的中衣拉开一点,露出雪白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他的吻一路下滑,辗转在她肩头的伤口上轻轻一吻。
许娡正沉浸在肩头上细细痒痒的奇妙感觉之中,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探入了她的肚兜。
“夫人!”
许娡神魂颠倒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正觉得奇怪,外间又是一声。
“夫人!夫人睡了吗?”
是花影的声音,许娡立时惊醒。
再看宫吟飞,阴沉着脸,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坏。
顾不得那么多了,许娡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开口道:“花影吗?什么事?”
花影也知道自己不该扫兴,只是厢房那边……一咬牙,硬着眉头道:“夫人,小白醒了。”
许娡听了又惊又喜:“真的?我去瞧瞧。”说着,起身下床,随手拿了件披风披上,这才想到床上还有一个宫吟飞。
“你去不去?”她问。
宫吟飞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两把邪火,轻叹一声道:“随你去看看吧,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说着,也下了床。
花影拿了件灰色披风给他披上。
然后一同去了厢房处。
☆、059:缠绵
与此同时,厢房那边也点了灯。
许娡和宫吟飞进去的时候,小白刚刚喝过药,柳眉微蹙,一副病弱西施楚楚可人的模样靠在床柱上,见宫吟飞来了,非要下床给他行礼。
宫吟飞自然不会受她的礼,亲自去扶:“你有伤在身,虚礼可免。”
小白被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扶上了床,鼻息间尽是熟悉的气息,只不过这一次更加亲近,让她觉得头晕目眩,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在床上给宫吟飞行了礼,便倚坐在床头。
宫吟飞就势坐在床边的锦杌上,借着光亮,见她精神还好,只是气色还未恢复,关心道:“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丹青,他医术了得,定会将你治好。”
小白柔弱道:“托侯爷的福,奴婢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再过几日便能下地服侍侯爷了。”
宫吟飞便笑:“不急这几日,你且多躺躺,痊愈了再说。”
小白也只是那么一说,既然侯爷都让她养着,她自然点头应是。
抬眸间,却见侯爷身后站着一个娇小身影,小白瞬间展露笑容,低头行礼道:“夫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