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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婕不像许娡好歹还出过几回门,她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完全不知道要怎样装扮才得体,在身边伺候的彩霞和采薇也是手忙脚乱。
“反正是要带帷帽的,妹妹随意即可。”许娡坐在一旁吃着蜜饯青梅。
即便如此,许婕在选择衣服的颜色时,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在许娡的建议下,决定穿芙蓉色鸡心领的直身褙子。
二人携手才踏出垂花门没几步,便见一小厮迎面跑过来:“大小姐,二小姐,永宁侯来了。”
许娡微怔:“他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大门口传来一声咳嗽:“怎么?不欢迎吗?”
许娡脸一黑,从小白手里接过帷帽戴上,上前两步,矮了矮身子:“许娡见过侯爷。”
许婕也学着许娡的动作。
宫吟飞和丹青两个一前一后进了大门,停在许娡面前,习惯性地“嗯”了一声,笑道:“我好像来的不巧?”
许娡心里嗤他一声,明知故问,但面上依旧神色自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侯爷哪里的话,快请进。”
四人一起往中路的会客厅走,一路上,许婕都紧张地拽着许娡的衣角。
进了会客厅,许娡先请宫吟飞上座,然后和许婕虚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吩咐道:“小白,去把父亲给的庐山云雾拿出来招待侯爷。小青,去请二爷回来。”说话间,和许婕将头上的帷帽摘下,换上青纱遮住脸面。
非礼勿视,宫吟飞自觉看向一边,却是叫住小青:“不必了,我坐坐就走。”
许娡挑眉,恨不得他马上就走,于是招手道:“那小青回来吧。”
许婕打心底里佩服许娡的镇定自如,坐在一旁不由细细观察琢磨起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举一动,想要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宫吟飞笑着打量许娡姐妹,见二人虽遮了面纱,气质却是截然不同。许婕一看就是小家碧玉一般,而许娡,则是骨子里透出的桀骜之气。
他笑问她:“在京城可还习惯?”
“托侯爷的福,很是习惯。”许娡眉眼不抬,态度冷淡道。
宫吟飞接过小白奉上的茶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既然习惯,明天开始,我叫人来教你些宫里的规矩。”
“宫里?”许娡蹙眉不解。
“是啊。”宫吟飞拱手向天道:“承蒙皇上抬爱,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所以,一些面圣的礼节你要学起来。”
“面圣!”许娡吃惊。
旁边的许婕更是差点从椅子上瘫了下去,亏得有彩霞扶她一把。
许娡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宫吟飞还未开口,丹青却是轻蔑一笑,道:“一个姑娘家,就这么急着嫁人?”
许娡冷笑着看他一眼:“是啊,我等不及想让你叫我一声‘夫人’呢。”
不想此话正中丹青软肋,指着许娡“你!”了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
宫吟飞见丹青气得咬牙,赶紧出头灭火:“好了好了,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钦天监需要你我二人的庚帖,才好算日子。”
☆、016:首饰
“这还不简单。”许娡叫来小白,“去拿笔墨来。”
小白应是,不一会端了托盘到许娡跟前,托盘里摆放着纸和笔。
许娡起身,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放下毛笔,重新坐回椅子上,吩咐小白:“去呈给侯爷。”
小白应是,走到宫吟飞面前,半跪在地上,将托盘高举。
宫吟飞和丹青无不惊讶,想不到她竟然当着外男的面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来,完全没有姑娘家该有的禁忌和矜持。
见丹青又是一脸的鄙夷,宫吟飞不禁苦笑,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洒金的红纸拿给许娡:“劳烦许姑娘在这上面再写一遍可以吗?”
“好。”许娡从小白手里接过来,见红纸上字迹工整地写着宫吟飞的生辰八字,不由一笑,“原来侯爷属狗?”声音明显带着一些调侃。
她说话的功夫,手也没闲着,重新执笔在宫吟飞的八字旁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写好之后再让小白拿给宫吟飞。
宫吟飞拿起庚帖看了一眼便重新收进袖子里,起身要走:“事已办妥,我就不打扰了,钦天监的事我会尽快安排。”
待宫吟飞走后,许娡叫进来一名小厮:“叫车夫先歇了,我们下午再去。”然后和许婕回了后院。
宫吟飞上了马车,丹青心有不甘道:“侯爷不会真的要去钦天监吧。”
“为什么不去?”宫吟飞笑着将庚帖展开,“呵,辛酉年是吧……”
“辛酉年?”丹青愕然,“怎么会?不是应该辛丑年……”竟然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敢胡来,心底不明的厌恶就又多了好几分。
宫吟飞摇头哼笑一声,然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不认真最好。”说完将庚帖重新收起来,手一挥,“走吧,去钦天监。”
许娡简单吃了午饭,便由小白和小青服侍着歇了个午觉,下午起来,重新换了衣裳,戴上帷帽,跟许婕一起出了垂花门。
朱轮翠帷马车早早侯在了大门口,见许娡和许婕两个出来,车夫赶紧跳下马车行礼:“大小姐好,二小姐好。”
许娡点头“嗯”了一声,由小白扶着上了马车,许婕由彩霞扶着一同上来。
二人对坐在马车上,由于车内空间有限,只让小白和许婕的丫头彩霞跟随,其余丫头婆子坐在后面的黑漆平头马车,另有四名小厮跟车随行。
小白低声吩咐一声,两辆马车便缓缓驶出定安巷。
许家的宅子虽然大,但在遍地豪宅的京城里并不起眼。当初许明买下这座宅院的时候也没想过要住人,只是相中了这块地的风水而已。
同样的,许家乘坐的马车虽然华丽,但在车水马龙,华盖云集的京城街头,除了马车上挂着的“许”字旗号,不会惹人多看一眼。
京城姓许者众多,但有资格“招摇过市”的唯有一品大员内阁大学士许胜德和刚刚进京的许明两家。
不知道什么原因,宫许两家被赐婚和许家进京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第二天便已是满城皆知,传得沸沸扬扬,就连瞎子都能描述当时车队的壮观场面,就好像亲眼目睹了似的。
这无疑是有人故意在散布消息,但具体是什么人做的,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街上车多人多,所以马车走得并不快,晃晃悠悠约一刻钟的功夫才到名萃楼。
小厮端了脚凳过来,许娡和许婕由各自丫头搀扶着下了马车。
许娡抬头,一座飞檐斗拱的三层建筑矗立在眼前,名萃楼三个金字招牌更是耀眼夺目。
早有眼尖的伙计注意到这并不是内阁大学士家的马车,但见车上挂有许家的旗号,便已猜到来人的身份,丝毫不敢怠慢,忙点头哈腰出来招呼,满脸堆笑道:“呦!这不是许家小姐嘛,快请进,快请进!”
姐妹二人隔着帷帽相视一笑,跟随伙计进入名萃楼的大门。
想不到屋外壮观,屋内更是气派,不愧是卖金银首饰的,这里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许娡不缺首饰,但她还是要买一些最时兴的款式回去。因为过些天,她可能要见与许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子女,或是想要巴结宫吟飞的一些官员的子女会来讨好她。总之要有备无患才行,免得到时候被人笑话是土豹子。
说到底,许娡也是个好脸面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人生在世,有几个不是为面子而活?
前世的她没有机会为自己而活,如今有幸能重活一世,又是在这样不愁吃穿的富贵人家,即便继承不到许家的家产,将来的嫁妆和自己靠做杀手攒下的积蓄也足够她享受余下的人生。
而眼下,她还没嫁人,吃穿用度都有首富老爹买单,所以该败家的还是得败家,不然都对不起她首富千金的称号。
许家虽然还没有涉足珠宝行业,但以许家在商界的威望,没有谁可以不重视。
伙计破例将许娡二人请到二楼的贵宾间,由掌柜亲自接待。
掌柜阅人无数,最会看人下菜碟儿,投其所好。眼珠子在许娡二人身上一溜,当即便知其二人的品味,转身从货架上抽出两个黑色丝绒托盘和两个红色丝绒托盘,分别呈给许娡和许婕。
许娡注意到,黑色的托盘里放的是银饰,而红色的托盘里放的是金饰。在不同颜色的丝绒衬托下,银饰更加的光洁细腻,金饰也异常的炫耀夺目,倒是不错的营销手段。
“二位小姐请看,这些都是我们最新设计出的款式,还没有量产,保证不会跟别家小姐重样的。”掌柜并不像伙计一副巴结讨好客人的嘴脸,因为他知道过于殷勤反而会叫客人反感,所以只是很平淡的在为她们介绍自家的饰品。
许娡从红色丝绒托盘中拿起一对赤金镶贝壳玉兰花的耳坠,在许婕的耳垂上比了比:“这个你戴挺好看的。”
许婕忙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避开:“姐姐才更适合这个,我戴这一盘的就好。”说着将黑色丝绒托盘拉到面前。
☆、017:主仆
可是许婕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不识抬举”另许娡失了颜面,一时之间竟满面羞红,手足无措起来。
许娡无奈摇头,只好先挑选自己的。
在她看来,许婕虽然是庶出,但她的生母韩氏在许家的三位姨娘中是进门最早,地位最高的,其外祖韩氏一族曾经也是客栈行业里的龙头老大,虽然后来,客栈的所有权被许明收购,成了许家的产业,但经营权至今还在韩氏一族的手上,他们依旧可以享有客栈三成的收入。
这跟其他几位姨娘的娘家,甚至是许娡的生母何氏一族的情况都是一样的。
正妻何氏一族的汇香楼,大姨娘韩氏一族的乾安客栈,二姨娘李氏一族的万里车马行以及三姨娘孙氏一族的景汇钱庄,都是被许明以同样手段收购得来的产业,各家也都同样保留了经营权。
既然都有外祖势力倚靠,那在许娡看来,也就没有什么贵贱高低之分,是许婕自己太轻贱自己了。
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许娡几乎挑遍了所有的款式,待她全部选好之后,扭头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许婕只选了一支丁香花的银簪,还是极细的那种。
许娡不禁抚额,为顾全许家的体面,她将那支银簪对着许婕身后的彩霞比了下:“不错,挺适合她的。”
彩霞是个伶俐人,赶紧福身:“谢大小姐赏。”
许娡笑着“嗯”了一声,便将银簪丢进自己的首饰堆里,眼角余光瞥见许婕在掏银票,忙不动声色拂了她的手,将首饰推到掌柜面前:“结账吧。”
“好的。”掌柜晃了晃算盘,一边点算,一边在纸上记帐,“赤金缠丝手镯一对,三十二两;赤金镶贝壳玉兰花耳坠一对,十七两;赤金点翠花簪一支,二十二两……虾须镯两对,共八两。”
掌柜放下笔,将许婕挑选的银簪和账单一起拿给许娡,说道:“许小姐,不算这支银簪,一共是二十六件,这支银簪算小店赠送的,这是账单,请过目。”
虽说是银簪,但到底是贵宾间里才有的款式,比起一楼的做工更精致,款式也更新颖,当然价格也贵了一倍。
许娡接过账单,看了眼金额,然后爽快地掏钱付账。
掌柜收了钱,将首饰逐个装进精致的首饰盒中,便叫伙计们上来帮忙搬到许娡的马车上,又亲自送二人上了马车。
在车上,许娡已将银簪给了彩霞。
回到家里,她先叫人将这些首饰盒全部搬回自己的院子。
小白服侍许娡换了常穿的密合色素面褙子,头发全部披散下来,只用丝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