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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雪融局促不安的坐在床沿上,任凭喜娘的吩咐,隔着喜帕,看不清窗外的情形,只隐隐约约听见一片喧哗,喜娘似乎看出雪融的心思,抿嘴笑道:“新娘子请放心,新郎官酒量好。不会被灌醉的。”雪融粉脸一红,幸而隔着喜帕,喜娘看不清她的神色。窗外依旧是一阵阵的喧哗,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来,雪融一惊,紧张的喘不过气来,他来了?只听见喜娘笑语盈盈,“新郎官来了。”雪融正襟危坐,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喜娘高叫道:“请新郎挑起喜帕。”许远志拿起秤,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拨开雪融头上的喜帕,红色的喜帕轻柔的飘落在地,四目相对,情意无限,雪融眼底已有泪光闪烁,这是她幻想了多少次的情形,到现在才终于成真了,“远志。”她轻轻叫唤,许远志心意相通,上前来紧紧握住她纤细的双手,周围一干丫头都是一脸想笑却努力憋得脸色通红的表情,雪融这时才醒悟过来,急急抽出手来,正羞涩难当,喜娘从丫头们端的果盘里抓出一大把红枣,花生,桂圆,洒落在大红的嫁袍间,接着喜娘蹲下来,摩挲着拉起二人的衣角缠绕着系上,率领众人缓缓退出。
许远志拥着雪融,恍若身在梦中,喃喃自语,“融儿,你终于是我的了。”雪融伸出双手,慢慢抚摸着许远志坚毅的面庞,含泪笑道:“是,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以为终我一生也不会等到了,现在终于成为你的妻子,只觉得一切都太虚无,好怕这只是我的一场美梦。”许远志深情的凝望着她,鼻尖宠腻的蹭着她的脸,安慰道:“不会的,这是真的,我们真的在一起了。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幸福的。”雪融娇羞的点点头,“我相信。”属于情人的夜晚总是美好又短暂的,柔情缱绻,彼此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无限温情。
第四十七章 过招
月落坐在凉亭间,翻着古籍,看着他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不起一丝波澜,一时春困犯了,便斜倚在栏杆上小憩一会,一片柳絮轻柔的飘落在她的发间,淡似云烟,远处走来一个竹青色的身影,一股淡淡的杀气袭来,点黛警醒的拔出剑,被月落一把按住,“不要轻举妄动。”竹青色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在亭前停步,那股杀气竟然消于弥形,点黛充满戒备的看着他,唯恐他出手伤人,月落悠闲自得的斟一杯热茶,不理会亭外突兀的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青衣人一晃身,点黛的已抽出一半长剑被压回鞘中,她大惊失色,推掌而出直逼青衣人胸口,被他轻轻闪过,月落不动声色静静看着点黛与青衣人过招,明显是点黛落了下风,但是青衣人并没有伤害点黛的意思,只是躲闪而已,点黛见青衣人身形滑如泥鳅,计上心来,使个障眼法,虚晃一招,长剑出鞘直直插向青衣人,青衣人接连几个空中跟斗,手中的折扇挥出,避过锋芒,剑却向亭中的月落射去。月落左手紧紧握住茶盏,右手一挥,两根手指轻轻夹住点黛锋利的剑,杯中茶水稳稳的没有洒出一滴,青衣人面色一沉,知道遇到高手了,立刻收势大笑,“林姑娘果然身手不凡,难怪能稳坐**不动摇。”点黛听见这似赞实讽的话,怒从心来,冷笑着回击:“也不稳,俗话说树大招风,可不少人挑衅呢。”月落已看出来人身份,见点黛为己愤愤不平,微微一笑,“点黛,还不快见过莫世子,方才若不是莫世子手下留情,现在哪有你嚼舌根的份。”点黛面色铁青,胡乱冲他施了一礼,这青衣人,就是莫王府的莫景蘅了。
太后召见,他是随父亲进宫来给太后请安问礼,父亲正在太后跟前说些闲话,他百般无聊,看这宫中桃花开得正好,娇艳不可方物,不着意就走到这亭中来,因为从小随父亲南征北战的缘故,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杀气,不曾想遇见点黛,二人大打出手,点黛武功虽好,到底有限,莫景蘅师承东山老怪,一手棍法出神入化,是以点黛亦不是他对手,方才他见月落只微微出手,就轻而易举的截住点黛的剑,这手深不可测的内力只一瞥,自己难以抗衡,在自己认识的人中,怕是唯有师父有与她一决高下的资格,微微沉吟,随即恍然大悟,她一定就是太后跟前的红人,现在执掌**的林月落。初时见这亭中素衣女子面色温软如玉,神情淡漠似秋雨,有着令人窒息的美丽,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淡然的风姿,面对自己,似乎毫不在意,却令人不敢小觑。他之前就早早听过月落的名声,听闻林月落从不恃宠而骄,聪慧大度,进退有度,奖惩分明,将**治理的井井有条,众人心服,那时他不过是暗地里冷笑一番,并不放在心上,什么样的女子自己没见过,也值得众人称赞,不过是个有些心术的女人罢了,到今日见面,才刮目相看,黯然心惊,如此女子,的确是不简单。
这样胡思乱想一番,他心神不宁,一杯茶已下去大半,气氛冷清萧索,点黛趁机向月落说道:“姑娘,您不是还有好多账本要看吗?现在时候也不早,待会太后娘娘恐怕还要看呢。”月落会意,冲莫景蘅一施礼,淡淡笑道:“民女告退,世子请慢慢享用。”莫景蘅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折扇,走在月落旁边,“我正好也想回去,不如一起?”月落微微弯身,和煦笑道:“那是民女的荣幸。”适才他打开折扇时,月落细细看过,折扇扇骨是由空心的象牙造做成,扇面由金丝锦织成,非常柔韧,已经涂抹了剧毒,上面画着两匹虎视眈眈的狼,正在啃噬一株妖艳绝伦的牡丹,令人心惊,扇骨里一定也暗藏了不少银针暗器,月落不知他同行是何意思,想到此人的阴毒,只暗暗戒备,藏在袖间的花形暗器缓缓滑下,落在她软软的手心,被宽阔的袖子遮住,外人无所知觉。
月落的潇水宫就坐落在云和宫的旁边,一路同行,掠过满树的桃花,月落眼前一亮,清透碧亮的水波在桥底下缓缓流淌,映出月落的白衣和莫景蘅的青衣,莫景蘅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若有所思。点黛紧紧随着月落身后,不悦的看着莫景蘅,他一路上一句话也不曾说,月落自然也没有先开口,彼此沉默了一路,莫景蘅忽而说道:“这里水色真好,林姑娘长居于此,每日看着这美景,一定心旷神怡。”点黛面色一沉,细细揣摩莫景蘅的意思,是否他自己才是想长居皇宫?这才是司马昭之心,竟敢在月落面前出此狂言,可见他是真的肆无忌惮了。月落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漫不经心的笑道:“水色的确很好,只是到了那秋日,也是荒凉得紧。”莫景蘅回之一笑,不再言语。转眼云和宫就到了,恰巧王爷莫彦仰陪着太后出来走走,见着儿子与一陌生女子一起,微微一愣,他不是一向厌恶女人的吗?太后也微有诧异之色,笑着挥手唤过月落,“月落,过来见过莫王爷。”月落落落大方的行礼,“民女见过莫王爷。”莫彦仰捋捋胡须,望着太后赞许笑道:“太后娘娘您眼光果然不错,没有看错人。”太后得意的抿嘴一笑,拉过月落的手,“不瞒你们这些老臣,这宫里,就她还知道哀家的几分心意罢了。”又看着莫景蘅,见他轻裘缓带,头系青色的丝巾,柳眉凤目,唇似涂朱,长身玉立,风彩翩翩,甚是满意,想到一事,不经意的问:“莫世子可曾有了婚约?”莫彦仰心知肚明,笑道:“犬子顽劣,未曾婚配,偏偏臣妻溺爱,任由他去,太后娘娘可有中意之人?”太后呵呵一笑,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道:“卿家以为清茗这孩子如何?”莫彦仰大喜过望,看着儿子,笑道:“清茗公主温柔和顺,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实在是宜室宜家。”月落素来知道清茗的心性,见太后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莫景蘅倒是安之若素,只是不知清茗得知消息后又该作何反应呢?
果然,太后吩咐雪飘道:“去叫公主过来陪哀家用午膳。”不多会晓梦扶着清茗袅袅过来,她一袭月白的单衣,外面罩着藏青的披风,肌肤胜雪,眉目淡漠,青丝如墨,看着赏心悦目,莫彦仰心中格外满意,回头看看儿子,使一个肯定的眼神,清茗盈盈一躬身,“清茗拜见皇祖母。”莫彦仰迎上去,“老臣见过公主。”清茗看着祖母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和莫景蘅,心里大惊,似乎明白了什么,探寻的看着月落。
第四十八章 遇袭
月落接触到清茗颤抖凄婉的目光,暗暗点头,清茗脸色瞬间雪白,咬咬牙,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抬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眼泪倒流回去,一直流淌到最深最冷的心底,这一天,还是不可避免的来了!莫景蘅脸色阴沉,看不出丝毫喜悦,但是也没有明确的拒绝,不知心里作何想法,月落想着不久后可能发生的风波,悚然心惊,清茗如果真的嫁入莫府,那是可以预见的悲剧。莫景蘅近年来不停扩张势力,蠢蠢欲动,皇帝不可能没有察觉,即使现在没有察觉,日后莫景蘅大行其肆,清茗夹在中央,一面是血浓于水的父亲,一面是同床共枕的夫君,对于她,是何等艰难的抉择!太后意图将清茗许配给莫景蘅,其中到底有几分皇帝的意思?如果真的是皇帝的意思,那他无疑是在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难道只是为了安抚莫景蘅?是否帝王家真的都是如此无情?
清茗已听不见皇祖母在说些什么,只是心里撕裂了一道伤口,潺潺流血,脸上挂着华丽的微笑,眼眸里是汹涌的哀伤,晓梦同情的看着清茗,有些手足无措。这一顿午膳就这般过去,清茗推说午困,早早回宫,月落随后也回到潇水宫,书案上累积了一大摞的折子,点黛一面整理一面翻开分类,月落随手翻开一页,细细批阅一番,又放回原处,玲珑端着一盘鲜艳的应季水果进来,搁在案上,悄无声息的出去了,并不打扰月落做事。月落突然想起什么,从层层折子中抬起头来,“今日雪融是不是跟着许远志回家乡了?”点黛闻言放下折子,细细想想,笑道:“是啊,他们二人好得很呢,形影不离的,雪融姑娘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想要归隐田园,许将军也放下一切陪他,真正是鸳鸯双飞。”月落点点头,又拿起折子批阅,“归隐田园才是最好的选择,二人逍遥自在,岂不甚好?”点黛若有所思,笑道:“奴婢也这么觉得,以前在离恨宫时,日子虽然清苦,可是和众多姐妹一起,从不觉得苦楚,只是觉得很快活,闲暇时还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好不自在。来了这宫里,虽然是锦衣玉食,可是总是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压抑,不敢多说一句,也不敢行错一步,日日想着怎样躲避别人的算计,再不曾遇见真心实意的人,其实很累。”月落停住笔,略含歉意的看着点黛,有些黯然,“事到如今,你可后悔?”点黛摇摇头,坐在缀满花纹的地板上,双臂抱住膝盖,“奴婢想到是为了离恨宫付出,就不觉得苦不觉得累了。宫主的心愿,奴婢不惜一切也要替她完成。”月落看着点黛黝黑的眼眸里染上了一丝丝坚毅和决绝,有些动容,这一生,是否也有人可以为了自己这般付出?
马车上,雪融百无聊赖的随着马车的晃动而上身前后摇摆,眼皮儿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架来,睡意阵阵,倦乏难抑。许远志脱下外套披在雪融身上,神色温柔的看着她,雪融微有所觉,揉揉双眼,见许远志一往情深的看着自己,脸色一红,直起身子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