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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人‘‘‘‘‘‘‘‘我们两个,哪也去不了‘‘‘‘‘‘‘”花九将头顶在他肩上。卫明楼却只望著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花九忽然纵身跃起,一手拉起了他:“走,去喝酒‘‘‘‘‘‘‘‘”
卫明楼被他拽的踉跄了几步,走到舱外,天色没有大亮的意思,在山坳处憋出了黑乎乎的一!暗红。花九命人搬上了酒坛,先斟一大碗,泼进了江里,瞬间就被江水吞没了,他给卫明楼倒上酒:“不醉不休!”
卫明楼微扯了一下唇角:“不好吧‘‘‘‘‘‘‘”
花九仰面灌下一碗,略一抬眼,精光四射,卫明楼吓得急忙微抿了一口,他酒量并不算差,只是此情此景,这酒咽到肚里,却只觉得苦涩。
花九却不再理他,自斟自饮,一连喝到第四碗,卫明楼一手摁住了他:“不要再喝了‘‘‘‘‘”
“怎麽能糟蹋了
这样的好酒!”
卫明楼苦笑:“我替你喝。”他抓起酒碗,仰面灌下去。
花九拍手大笑:“喝得好!”
却一把抓起了长剑,跃上船栏,衣白胜雪,在月光下临风而立,出剑有似雷霆,身形清健,矫似游龙:“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颜色如霜雪,
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漂沦古狱边。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卫明楼只觉得嘴里的酒越发清苦,几乎难以下咽,一小口一小口的轻抿著。
小丫头听外面闹得厉害,出来一眼搭上花九,大吃一惊:“卫少爷,你怎麽也不管著他些。”
卫明楼咧开了嘴苦笑:“我哪管得了他?”
“你呀!”小丫头跺了一下脚“快快快,大家都不要忙了,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卫明楼愕然:“这又是什麽规矩?”
“什麽规矩,让你逃命的规矩。”小丫头拖著他将他塞到了床底下,自己也缩到了橱柜里,船上的船工躲的躲藏的藏,只听见舱外轰隆隆一阵乱响,仿佛是什麽被砸得稀巴烂。卫明楼这才有点明白了,不禁暗自庆幸,亏著是跑的快,不然如今烂的怕就是自己了。
折腾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听到外面声息渐渺,卫明楼缓缓的探出头,从床底下爬出来,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舱外。见甲板上一片狼藉,碎陶片碎木屑,碎和犹发细粉,一拈即没。卫明楼微咋了下舌,这两年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花九的武功,只不过招呼不到自己身上,感觉总没有这般的惊心动魄。他自东倒西歪的船栏间寻到了花九,这人一向爱洁,若不是醉到了十分,说什麽也不会倒地就睡,他把身上的碎物都扫落下去,扶他坐起来,他偎在他怀里,眼睛紧闭著,脸色白的几近发青,微抿著薄薄的唇角,那样清秀的脸容,却意外的倔强,卫明楼脑海里忽然蹦出四个字,极刚易折。心头微微一动,不禁轻轻的搂住了他。
日头似升未升的时候,江面上的风是凉的,卫明楼抱著花九进了屋,他躺在床上,却不安稳,翻过身来要吐,卫明楼怕他吐在地上,忙给他拿了盆盂过来,他干呕了几声,又吐不出,卫明楼拍著他後背,暗想酒品这样烂的人,却还要逞强,不禁摇了摇头,好容易等他睡下了,自己却没有什麽睡意。外面天已经有些亮了,他走出去,见众人正忙著收拾残局。他在船上转了两遭,心里莫名的焦燥,又回到那厅堂前,却看小丫头背对著他蹲在地上,正拿著白粉一笔笔的绘那人形,卫明楼看了她许久,缓缓的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小丫头目不斜视,正绘到卫明楼身上,就好似对著生人画遗像,卫明楼不禁攥住了她的手:“画这个干什麽?”
小丫头慢慢的斜了眼:“少爷让画的。”
“这是什麽馊主意?”
小丫头的声音淡而无味:“少爷说你记性不好,要我们随时提点你”觉得卫明楼渐渐松开了手,小丫头但用笔蘸了一些白粉,一点点的勾勒他的手指“少爷的记性却是太好了‘‘‘‘‘‘‘‘”
小丫头意太悠闲,全不看卫明楼已变得微白的脸色:“少爷说啊,做人不如做鬼,是鬼就哪也去不成了,恨也好,怨也罢,总归是比人强,没心没肺‘‘‘‘‘‘‘‘”
卫明楼干笑,却不出声,那丫头的脸完全是木的,让人毛骨悚然:“做鬼有什麽限,他是个死心眼,你该明白的‘‘‘‘‘‘‘‘‘‘”
“明白有什麽用,我又不是少爷。”小丫头忽然侧过了脸来向他笑“你知道麽,我们在那岸头,足足等了你两个月呢,等的好生心急‘‘‘‘‘‘‘‘‘‘”
“是麽…”卫明楼漫不经心的应心一声,脑子里忽然有什麽念头一闪,就似那天午饭的时候‘‘‘‘‘‘‘‘‘两个月,这麽说起来:“小九他一出门,就让你们在这里候著?”
小丫头默然不语。
卫明楼微蹙了眉头,似有什麽要破茧而出,却又一时想不明白,纷乱如麻,琐碎不堪的线头,在他脑海里滚成一团,他头都有些痛了,一手按著,呆呆的去看那小丫头。
小丫头却低下头去:“船造的这样好,少爷怎麽舍得不带你去看一看。”
卫明楼吸了一口冷气,带他来看一看,两个月前‘‘‘‘‘‘‘无论有没有追兵,他们早晚是要上这条船的。卫明楼霍然站起身。炫亮的日光迎面照过来,他微微的觉得眩晕,门板上的剑痕,那半截筷子,暗夜里的轻吻,他果然是记性好‘‘‘‘‘‘‘‘
卫明楼走到船栏前,那些船工正忙著修理,喊了一声卫少爷,他如梦初醒,啊的应了一声,那些人笑起来:“卫少爷想什麽呢?魂都丢了半条‘‘‘‘‘‘‘‘”
卫明楼有些惊悸,仿佛早已有人拿了套子等著他往里面钻,这一路的风光,莫名奇妙的停留,日照香庐,顾影山庄,无一不是两年前的旧事重提,一步步的走过来,在他心里扎了根,压了底,他欠他良多,无以为报‘‘‘‘‘‘‘卫明楼轻微的寒战著,脑子里胡思乱想,却似灰烬里透出一线微光,那麽一点点的亮度,却越来越是清明。
他略仰起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转到了饭厅里,那半截残筷仍在房梁上。他想花九那样一个人,忆著两年前的旧事,犹如春蚕吐丝,细细的道来,如此微妙的痕迹,他竟全记得清楚。
卫明楼想著心里竟有些酸楚,他对自己的好,与不好,哪怕是不好,用脚狠踩著,也是恨恨的恨他不争气,这样的不九,这两年来,眼睁睁的看著他四处寻花问柳,却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心境,怎样才能熬得过来。
卫明楼眼眶一酸,急忙掩住了脸,在地上蹲了半晌,有人走近来,哗然大叫:“呀,卫少爷,你吓死人了,蹲在这里做什麽?”
卫明楼不敢抬头,只说:“你与我把那半截筷子取下来。”
那人却道:“不行,那是少爷特地吩咐的,不许人动。”
“是我就没有关系。”
那人略有些孤疑,却还是寻了梯子爬上去,将那筷子取下来,交给卫明楼:“卫少爷要这种东西做什麽,橱柜里有的是‘‘‘‘‘‘‘‘”
卫明楼低著脸:“不一样。”
“有什麽不一样?”那人笑道“竹木的筷子嘛,这个都不能用了‘‘‘‘‘‘‘”
卫明楼握在手里,却似握了一分沈甸甸的良心,那心也是热的,灼的指尖生疼。他攥紧了手,扶著船壁站起身,那人跟了他几步:“卫少爷你没事吧,我看你情形不大好。”
卫明楼笑了笑:“没什麽‘‘‘‘‘‘‘‘”
回到舱里,花九仍在昏睡,苍白的脸色,肌肤冷凉如水,就像是横铺在床上的尸体。卫明楼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俯下身去轻吻他,他似乎是觉察了,轻吟了一声,眼帘微抬,自浓长的眼睫间看著他,神色有些迷惑,似乎一时记不起他这个人,也像是奇怪他为什麽会有这样的举动。
卫明楼攥著他的手,见他神态憨然,忍不住将他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舔吻,花九注视了他一会儿,却又把眼睛闭上了。卫明楼俯了身子在他耳边轻唤:“小九,小九‘‘‘‘‘‘‘你看著我‘‘‘‘‘‘‘‘”
花九却只是闭著眼,并不理会。
“你不是在做梦,是我‘‘‘‘‘‘‘”卫明楼轻咬了他一下,他略微吃痛,眼睫眨了两下,却仍不理他,卫明楼无奈,解了他衣扣,一手摸进去,也不知道是摸到了什麽地方,花九猛的睁开眼,有些凶狠的瞪著他。卫明楼笑出一脸皮赖相,扑上去抱住了他。
二十四
花九被他压得气息一窒,不知道这人又抽的什麽疯?拿眼角斜光瞄了他一会儿,卫明楼却也不怕,花九原本就生的漂亮,平日里太过凶暴,卫明楼也不敢招惹,这时候见他半醉半醒,脸上有竹枕压出来的青印,眼晴是水的,润著长长的一层睫毛,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
花九见卫明楼轻轻褪了他的裤子,翻身想坐起来,卫明楼一手摁住他,笑嘻嘻的道:“我让你上了那麽多次,总也该让我过过瘾…做人不能太不讲理是不是?”
花九盯著他,许久,竟真的不再挣扎,缓缓的别过了脸去。
卫明楼见他单薄的侧脸,微拧了刀锋一样的利眉,想起江湖中关於这个人的种种传闻,,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却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竟值得他这样倾心相待,轻轻叹了口气,却把褪下来的衣服又给他穿上了。
花九却有些愕然,抬了眼去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份外可怜。卫明楼自身後抱住了他:“傻瓜‘‘‘‘‘‘‘‘‘”
花九也不好开口。只是深知这个人,一向是好色成狂,满肚子的淫虫,今天却莫名的装起正经来了。
卫明楼捏了捏他的鼻子:“很疼的。”
花九并不知道他说什麽,慢慢的纳过闷来,脸上就有些发红。
“以後别再由著蛮劲儿胡来了‘‘‘‘‘‘‘‘”卫明楼见他的脸越发红的不能见人,难得的在他面前占回上风,心里就暗暗的得意,他却是天生的不记仇,也不想这扬眉吐气是让人骑压了多少次才换来的。
花九却低声问:“真的很疼?”
卫明楼笑道:“试一次就知道了。”
花九竟毫不避讳,直视著他。卫明楼有些尴尬,明知道这个人的脾气,又何苦逗他呢:“我舍不得,我皮糙肉厚的,疼一点儿没关系,只是你以後手脚要轻著些‘‘‘‘‘‘‘‘‘”
花九眼睫微微闪烁著,卫明楼看他拧著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以後一定对你好,你不要老胡思乱想的,人生就这麽短短的几十年,何苦来让自己不开心,你要想开些。”
花九一经他点透,心里就明镜似的,道:“有时候,人全是情不自禁。”
卫明楼道:“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
花九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以前我一直奇怪姐姐为什麽喜欢你‘‘‘‘‘‘‘”
卫明楼笑起来:“那当然是因为我讨人喜欢‘‘‘‘‘‘‘‘”
花九长长的吁了口气,什麽也没有说。
小丫头叫他们来吃饭,卫明楼笑著说道:“这回不会给我两年前一样的菜色吃了吧?”
花九脸上没什麽表情:“也只有这些,你倒想吃什麽?”
卫明楼无奈:“你这人真是的,一句玩笑话,你看看你,板著一张脸,就只在床上好看些。”
花九筷子一敲菜盘,两块红烧肉长了翅膀一般的,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