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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却能这么招人疼呢?太后喜欢,皇上重视,甚至,就连当今的皇后都对他亲热有加。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可是,这得了帝王宠,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有一句话摆在那里呢,木秀于林,风比摧之——这不,这个程叙,似乎已经犯了众怒了,不但两位皇子不喜欢,就连自己身边的这个,似乎也想插上一手,整一下这个程叙。
黑衣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那男子身材略矮,站在那个瘦弱颀长的男子身边,立时显得生矮小了许多。他的眼神,始终锁定在程叙身边的那个小小的人儿身上。眸光闪烁之间,也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闻言,他也冷笑着说了句:“程叙搞什么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把他御赐给他老子的地方糟蹋成这个样子,怕他老子回来了,得剥他一层皮。”
微微顿了一顿,那人又说道:“他老子剥他的皮倒还在其次,怕这一次,皇上和两位后子也都饶不了他吧?”
略高的黑衣人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会吧,你也知道的,吕夫子能同意我们来这里,便是给了程家天大的面子,程侯爷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是啊,吕夫子是谁啊?他要借谁的地方借不到呢,所以,这个程侯爷若是知道了这事,怕不但不会责怪程叙,还会夸奖他会来事儿吧?
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么?要知道,炎凌珏和炎凌睿两位皇子已经对程叙颇多不满,这一次,来山庄的人又如此之多,难免他们不会浑水摸鱼,将这里搅成一团糟糕。
那个略矮的黑衣人听了,忽然诡异地一笑,说道:“是啊,若单单用了他的地方,程侯爷自然没有什么意思,可是,这个地方若因为补人用了一次,却变成了一片废墟的话呢?”
身材略高的黑衣人一听,一脸震惊地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想对付程叙的,不单单是身边的这位,甚至还有别的人么?甚至,干脆就是那两位早看程叙不顺眼的皇子?
可是,这个程叙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儿呢?又岂会没有防备?所以,这些人,即使想真的算计他,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的吗?
思忖之间,只听那略矮的黑衣人说道:“没什么意思,你想一下啊,若是这个典礼搞不成,吕夫子大发脾气,这个庄园又给毁了。你说说,到时程叙会落个什么下场呢?”
那个身材略高的黑衣人望着自己的同伴,眸子里的光,由震惊转为诚服:“你的意思是想毁了这个地方?”
那个略矮的黑衣人听说,耸耸肩膀说道:“不是我想毁了这个地方,是程叙过得好,我的心里就不舒服,所以,这个地方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身材略高的黑衣人说道:“就为了你们两家的世仇?可是,这里还有其他的人,若是波及无辜的话,他们一样饶不了你。”
略矮的黑衣人冷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做的……你不会觉得,我做完了,还会站在原处,等着别人来质问我吧?”
身材略高的黑衣人忽然就沉默了。
是的,毁坏一个这么大的地方,再加是将吕夫子的庆典搞砸,这需要的,自然不是一人之力能做到的事情,看来,他的同伴,已经有所行动,而且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了。
微微地点点头,略高的黑衣人说道:“适可而止。”
不为别的,只为尽量不要惹祸上身。
略矮的黑衣人握紧了拳头,又再松开,他缓缓说道:“我明白的。”
可这明白是一件事,能否做到,又是另外一件事了——当仇恨的火花,一旦变成火团的时候,就可以燃烧掉所有的东西。
远处,似乎有谁驰马而来,对二人说着什么,二人对望了一眼,随即调转马头,朝着来驰去。
两个人所骑的都是上好的马匹,速度也非常的快,当马蹄声还在“得儿,得儿”地响着的时候,青青的草原之上,就只留下一片轻浅的脚印,而且,风吹草动,很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略高的黑衣人在临走的时候,抬看看了一下天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本万里无云的天际,忽然觉得有些阴沉,一朵不知道何处飘来的云彩遮蔽了头顶,太阳的光被隔绝了,顿时变得有些幽暗。那种幽幽的色泽,只会令人想起这里即将发生的的一切,眼前的这一片青绿的平静,即将被打破了。
略高的黑衣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勒紧马缰,转身,追着那个略矮的黑衣人追去。
天空之中,风吹,云散,又重新现出一大片的明丽颜色,仿佛刚才的阴霾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段誉的小红马,较之程叙的那匹大刺马,始终显得后劲不足。所以,经过长时间的奔驰之后,也渐渐地落后了一些。而程叙的马,倒显得后劲十足,似乎,这十来里地的路程,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的影响。
程叙并没有用尽全力。他只是勒紧马缰,任由马儿可劲儿地向前冲,其间,并没有用上什么技巧。再看段誉胜在控制马术的技巧纯熟,那小红马又乐于配合,所以,他居然和程叙一前一后,没有多大的差距。段青茗坐在段誉的身后,紧紧地抱住段誉的小腰,风很大,吹得她发丝零乱,衣衫乱飞,渐渐地,段青茗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只好闭着眼睛,将头低下了一些。
刘渊也尽了全力,紧紧地追在二人的身后。
虽然说,这个一时兴起的比赛并没有刘渊的份儿,可是,他紧张的是马背上的段青茗,还有段誉。毕竟,这二人都是因他而来,若真有什么闪失的话,他还真的没有办法交差。所以,刘渊也是卯足了劲儿,这十多里外一跑起来,居然也不慢,甚至没用多久,就已经追上了二人,几乎并驾齐驱了。
程叙在马背上,用马鞭朝前一指,说道:“段誉,你看到前面的那个弯没有?到了那里,我们就停下好不好?”
段誉大声说道:“好的,就依你所言。”
两人都在马背上,风声过耳,将几个的衣衫扬起,说话的声音顿时也弱了许多。幸好的是,山路并不算宽阔,所以,对方说什么,都还彼此听得见。
看到了终极的目标,程叙脸上闲淡的表情终于消失了,他微微弯下腰去,尽力驱动马匹,以求让自己快些到达终点。
而段誉也不停地扬鞭策马,似乎想快程叙一筹。眼看着这二人都卯足了劲儿,想争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第一,一侧的刘渊自觉地放慢了速度,想让这二人不受干扰地到达终点。
段青茗感觉到马的速度比之以前更加地快了,快得她根本就不能呼吸。她只能闭着眼睛,将脸抵在段誉的背上,这才让那种几乎窒息的感觉轻了一些,再轻了一些。
近了,近了,再近了。
眼看着,距离终点就差一箭不到的距离,段誉忽然大喝一声,他一勒马缰,那马儿就飞矢一般地朝前冲去。然后,生生地越过了原本一路领先的程叙。眼看着,就要到达终点了。
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 程叙的心事
原本,段誉一直处在下风。
段誉的马不如程叙,段誉的骑术也明显的不如程叙。所以,程叙一直以来,都是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在陪着段誉比赛。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段誉居然还有后着。而且,他这一飞向来,居然生生地超出了程叙。
程叙被超越,他不由地吃了一惊。因为,这一路以来,骑技根本就在自己之下的段誉,会在明明落后的情况之下,居然能一鼓作气地冲到自己前面去。那么,这个年纪如此之小的段誉靠的究竟是什么呢?
来不及多想什么,程叙用力一勒马缰,他的枣红马就离了弦的箭一般地朝前飞驰而去,以程叙的意思,是要在终点之前超过段誉的,可程叙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要发力之时,段誉已经将距离拉开了更远,于是,在程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段誉已经抢先一步到了终点。
跟在身后的刘渊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程叙居然输给了段誉?
小红马冲过终点,放缓了速度,段誉也不勒缰,只是由小红马自己慢慢停了下来。最后的这一击,段誉也是用了全力的。再加上他的身板儿原本就小,力气也不太够,控制马匹也略显生硬了一些,所以,这最后的一着,也确实耗尽了他全身的血气。
段青茗坐在段誉的身后,魂早被吓飞了一半儿,过于迅捷的速度,也超过了这具身体的极限,现在的段青茗只想吐,胃里翻滚得难受。她伏在段誉的背上,有些嗔怪地望着段誉,说道:“誉儿,以后不准你骑马……”
原本,段青茗的意思,是想禁止段誉骑马的,可再一想,男子是要在马背上才能展现自己的风采的啊,于是,她语气一转,转而说道:“以后不准你骑马如此拼命。”
段誉看到段青茗的脸色如此难看,也被吓了一跳,他立马拉住段青茗说道:“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没事吧?”
段青茗说道:“我只觉得胃里难受。。”
段誉这才放下心来,“嘿嘿”一笑,抚了抚被吹乱的头发,说道:“你没事就好了,这是你不习惯快速奔跑而已,若是骑多了两次,就会好多了。”
段青茗看了一眼段誉,心道,她哪里有机会骑马呢?这一次不过是碰巧撞到了而已嘛。只是,这些话段青茗没有说,她只是点了点段誉的脑袋瓜子,接着难受去了。
程叙的速度原本就快,段誉才一停下,他就前脚赶后脚的时间,就到了。段誉回头,望着随后赶来的程叙,他的小脸微微地仰着,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冲程叙一咧嘴,说道:“程叙哥哥,这次,你输给了你自己。”
程叙不是输给了段誉,而是输给了自己。
从塞外归来一年有余,程叙的马术在京城就是个传奇,只有人模仿,从来没有人超越,可今天,他亲眼看到了一个神话的破灭。
所幸的是,程叙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望着段誉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程叙伸出手来,在脸上抹了一把,点头:“没错,我是输给了自己。”
程叙输给了自己的大意,输给了自己的轻敌。所以,他输了。
听到程叙坦言自己的失败,段誉似乎微微怔了一下,他眸光闪烁,有些诧异地问道:“我以为你会帮自己辩驳一下的……又或者说,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输赢?”
程叙微微弯了弯唇,摇头:“不,解释就是掩饰,我不需要,输了就是输了。我为什么不能承认?”
段誉忽然沉默了。
一侧的段青茗笑道:“小子,你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要不要这么得意啊?”
程叙望着段青茗笑道:“没事,今天段誉帮我上了一课。”
身后的刘渊随后赶来,听到程叙的话,笑问道:“上了什么课啊?”
刘渊自然不会把这些小小的输赢看在眼里,更何况,两匹马先后而去,他也根本没有看清究竟是谁先谁后,听到程叙的话,他也笑着说道:“誉儿,你可知道,程叙哥哥是我们这群人的马神啊,你输给他,不丢脸。”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的话,程叙却认真地说道:“不,刘渊,是我输给了段誉。”
刘渊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
程叙居然输给了段誉?这怎么可能?
然而,刘渊已经没有机会问什么了,因为段誉忽然策马而去,甚至招呼都没有和两人打一个。
刘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程叙却以为段誉是因为刘渊的话而不开心,于是,和刘渊对望一眼,也策马追了过去。
段青茗坐在段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