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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凌宇转过头来,正看到神情诡异的弱水。他淡淡地说了句:“在看什么?”
弱水轻轻地吐了吐舌头——即便你再借三个胆子给他,他也不敢说是在看主子的笑话啊!
弱水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笑笑,底气不足地说道:“那个……奴才在看这今日的天气,可真好啊!”
满院冰雪,天际阴沉,这又一场雪,分明就在眼前,可弱水这小子竟然说今天天气好?
炎凌宇眸色沉沉地望了一眼小径之上消失得越来越远的淡色身影,无端地,心里烦躁起来。他冲弱水摆了摆手:“既然天色好,你就站在这里看吧,看到太阳落山了,你再来回我!”
弱水一听,顿时睁大眼睛——公报私仇啊,迁怒他人啊……这主子,绝对是把段府大小姐给他受的气,转嫁到自己的身上了!
一念及此,弱水的脸色哭丧起来了,他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说道:“可是主子,今日奴才是陪主子前来送礼的啊……”
炎凌宇的脸色更冷了,他不看弱水,似自语地说了句:“来人,陪本殿去送礼去。”
空气中,忽然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一个五官和弱水有三分相似的男子凭空闪了出来。那男子乍一落地,就带起了满地的寒风碎屑。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段玉兰的炫耀
冰雪琉璃的弱光之下,他长着一张苍白的容颜,淡色得几乎看不到颜色的眉毛。而他本身的气质,却是和弱水聪明伶俐,古怪精明的神情不同,他的气质,宛如一把刚刚出鞘的利剑,在这阴暗的天空之下,闪着绝世的、冷酷的、杀戮的光芒。
那就是炎凌宇从小到大一直跟在身边的暗卫之一,沧水。
曾经沧海难为水。沧水。那个少年暗卫,有着超凡的习武天赋,也有着令人惊叹的身手。也有一颗较之常人更加敏感脆弱的心。
更因为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在这红尘俗世之中闯荡,更因为奇特的身世问题,所以,他从此绝了出现在尘世的念头。更因为炎凌宇的帮助,他就变成一把利剑,一直陪在炎凌宇的身边,成为他最厉害的杀着,所向披靡。而且,更因为他隐秘的身世,炎凌宇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沧水的存在。现在,仅仅因为自己的两句话,就将沧水召唤了出来,弱水于是知道,这次,主子真的是怒了!
最怕主子生气的弱水,终于垂下了向来骄傲的头颅,垂头丧气的,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了。沧水先是缓缓朝炎凌宇行了个礼,然后,也不等炎凌宇回头,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弱水。他手极稳,他的每一步,都象是踩在岩石上,稳如磬石。他一步一步走到弱水的面前,看那脚步,似是轻慢,可是,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弱水的面前。
他淡淡地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来,径直从弱水的手里取过了准备送给薛老太爷的礼品,然后,转过头来,又颇为同情地看了弱水一眼——主子从来不打逛语,今天这太阳不出来,弱水便要在这里站上一天,明天太阳不落山,弱水便要站在这里等日落……
总之一句话,这一次的弱水,可真是惨透了啊!
看来,伴君如伴虎的这一句话,还真的是有道理的啊!沧水淡漠的眉角,流露出说不出的淡色笑意。他转过身来,双手捧着东西,紧跟着炎凌宇转身而去。
看到炎凌宇的身后,跟着暗卫队的同伴,弱水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真的恨不得狠狠地掌自己的嘴两下——谁要你扮聪明,谁要你故作聪明地猜测主子的心事的?
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蠢事,还真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啊!
当段青茗回到段府的时候,刚刚走过垂花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虽然面容憔悴,可是,却依旧一身盛装的段玉兰。
今日的段玉兰,较之平日里,似乎收敛了许多,可是,当她看向段青茗的时候,眸底的恨意,还是出卖了她。
段玉兰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想要转身而去。可是,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眼珠一转,躬身朝段青茗行了个礼:“姐姐,你回来了?”
而段青茗原本不愿意跟段玉兰一般见识。可见到她竟然主动打招呼,也停住脚步,淡淡地说道:“哦,原来是二妹啊,怎么,爹爹解除了你的禁足了么?这才过了几天,就可以随意走了?”
段玉兰一听段青茗的话,心里的恨意仿佛枯草一般,无休止地蔓延开来。她的眸子里,有阴暗的光影一闪而过。可是,她很快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而强笑起来:“姐姐说笑了,若不是爹爹解除了妹妹的禁足,妹妹怎么会出现在姐姐的面前呢?”
说完,也不等段青茗回答,便脚步轻快地走了开去,可是,刚走出两步,段玉兰又顿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来,朝着段青茗嫣然一笑:“哦,妹妹忘记了告诉姐姐了,我娘她,也被爹爹解除禁足了。爹爹不说,我娘这一段时间受苦了,要好好地滋补一下呢!”
段玉兰的眉角,微微翘了起来。她望着段青茗,眼底的得意,压抑不住地飞扬起来。看那表情,真象是复仇之后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般的扬眉吐气一般!
一句话说完,段玉兰甚至看都不看段青茗身边的段誉一眼,就踩着得意的步伐,迅速地离去了——段青茗铁青的脸色,微怔的眼神,都令段玉兰感觉到畅快。而且,姨娘说了,这一次的仇,非报不可,而段青茗,敢和姨娘作对,终究也得意不了太久了啊。
一想到昨晚刘蓉的承诺,以及段正软化的眼神,段玉兰的头,扬得高了一些,更高了一些——段府嫡女的位置,就快是她的了,段青茗,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望着神采飞扬的段玉兰,段青茗微微扬了扬眉,脸色有些意外。这几日不见的,段玉兰似乎学聪明了啊。嗯,也好,她原本就没打算放过段玉兰,现在刚好,只有聪明一点的段玉兰,只有学会隐忍的段玉兰,才会更加能体会痛和苦的味道,只有那样的段玉兰,在失去了所有之后,才知道痛不欲生的真正滋味!
呵呵,还有刘蓉,被禁足了几天,就学聪明了么?
那么,就让她陪着刘蓉好好地玩一下吧!
段玉兰脚步轻快地走了,段青茗还站在原处,望着段玉兰趾高气扬的身影,微微地弯了弯唇,流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出来。
段青茗记得,在前世的今日,刘蓉怀孕的消息,一直传到了远在边关的段正的耳里,举府欢庆,段正更是托人捎来了边关的暖玉,就是为了让刘蓉在冬天里,不至于手脚冰凉,周身温暖。
而前世的段青茗,也曾围在刘蓉的身边,为她的孩儿欢呼,却没有想到,正是那母子三人,枉送了自己和誉儿的一生。
再一次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段青茗眸子里的血色,再一次无声地蔓延开来。她微微地闭了闭眼睛,然后,轻轻地吁了口气!
一侧的段誉,感觉到段青茗颤抖的身体,连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姐姐,她已经走了!”
其实,段誉并不明白,一个不过十岁大的孩童,究竟哪里来的如此强烈的恨意,有的时候,她陪在段青茗的身边,同样都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上潮水一般地涌出来的恨意,以及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浓浓的悲哀。
可是,段誉却没有办法问出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曾经将段青茗的一切都打听得清清楚楚,除了知道她幼年丧母,近身的嬷嬷被刘蓉收买,而段青茗包括自己,也曾数次被人暗害之后,才得已活了下来。
可是,段誉却知道,这些龌龊的伎俩,在这些的宅里,也是屡见不鲜的啊,怎么会导致段青茗如此强烈的恨意呢?
似乎,刘蓉所做下的孽,远不止于此吧?段誉转头,看了一眼段玉兰消失在远处的身影,原本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浓浓的阴霾,看来,有些事,他要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些迄今为止还没有能挖掘出来的真相了。
虽然,段誉是穿越而来,有着当代人难以企及的见识以及渊博的知识。可是,就连他,都不会想到,身边的段青茗,已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孩童,而是一个重生归来的灵魂,她的毕生一愿,就是报仇,就是将上一世暗害过自己的人,统统打进地狱里,永不超生。
段青茗抬起头来,望着阴沉的天际,忽然微微笑了一下——刘蓉的孩子夭折了,这对于她来说,就已经是胜了一着不是么?
至于刘蓉已经出院了,那倒算是好事一桩,毕竟,若是刘蓉一天不被解除禁足,一天不行动起来的话,她又有什么借口和理由迎着痛击一番呢?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张姨娘有喜了【一】
刘蓉,要知道,人的贪欲,就象是魔鬼的丸子,你吃的越多,想得到的就越多,做的孽也会更多,那么,离你的死期,便越来越近了。
段青茗握紧了手心,遥遥地望向青天的那一端,那里,阴霾铺满天际,乌云腾腾翻滚,没有一丝的曙光。
段青茗忽然微微地摇了摇头,不,不,她怎么会舍得让刘蓉死呢?
上一世,段青茗被刘蓉蒙骗,被段玉兰陷害,到死都不得安宁。所以,这一世,段青茗要刘蓉生不如死地活着,好好地看着段玉兰的凄凉无比的下场,看看她最心爱的女儿,如何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迎着寒风,段青茗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那笑,犹带着厉鬼索命时的狰狞和诡异,永远都不会饶恕的怨毒——段玉兰,上一世,你了欠我的,欠了我两个孩子的两条命,这一次,我要让你全部都连本带利地还回来,而且,永不宽恕。
段青茗沉浸在自己仇恨的世界里,将身边的一切,全部都忽略。她几乎忘记了,她的手里,还握着段誉的小手,她甚至忘记了,她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一缕幽魂,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不过十岁大的女孩子!
段青茗的手在发冷。
段青茗的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
段誉下意识地握紧了小手里逐渐变得冰凉,逐渐变得没有一丝温暖的段青茗的手,微微地抿了抿唇。
正是黄昏前的时光,冰雪和昏黄的土墙,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内容。段青茗的衣衫,被风吹拂到段誉的脸上,遮住了他苍白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戾。
段誉转了转视线,就站在冰雪和墙角的阴影里,用阴郁无比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已然失去了常态的女子。
寒冷的风,吹动段青茗的鬓发,吹得她苍白得没有一分血色的脸,更加地苍白无色。她一身浅淡的衣衫,静静地伫立在这风雪之中,恍然间,有一种即将乘风归去的微妙感觉。
段誉看着,又微微地凝了凝眸子。无论如何,段青茗都是他初来这个异时时最初的温暖,虽然,他还不能走进她的内心,可是,他绝对不容许这个真心关心着他的人,真心对她好的人,有半点的闪失。
他要保住她,保住在这个异世里,唯一的亲情和温暖。
感觉到手心里的小手缩了一下,段青茗这才恍然,段正的小手,已经被冻得犹如冰坨一般僵硬了。
迎着段誉懵懂的眸光,段青茗无来由地一阵心疼。她轻轻地蹲了下来,将段誉的小手捂在手心里捂热,低声说道:“是不是冷坏了?”
段誉咧开小嘴笑了起来,他摇头:“不,不冷。”
段青茗用手拍了拍段誉冻得冰冷的小手,将月葭递上来的狻狔镶银暖炉放到段誉的手里,勉强笑道:“来,抱着手炉,到我院子里暖和一下再走吧。”
“好啊,好啊……”段誉的脸上,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