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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道路也越来越窄。不过,路旁的树上,依稀可以看到残雪,在黑暗中发出森冷的光。
也不知道行驶了多长时间,车已经完全离开了城市,穿过静寂的乡村。有好奇的狗突然从黑暗处蹿出来,紧追上几步,向汽车狂唳。渐渐地,村庄也远了。车灯强劲的光从树冠的积雪上反射回来,车胎被碎石掀动着,挤靠着的新兵们都感到不对头。不是说来当中央警卫吗,怎么拉到深山沟里来了?
汽车狂吼着向坡上爬去。冷风如箭,一丝凉意袭上李思城心头。山越来越深,无法看到一户人家。这时夜色逐渐变淡,山里冰封雪冻的情景在黑夜的消退中逐渐露出了轮廓。李思城这才发现这车正于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行驶。
大伙儿的心全凉了。大伙儿的表情和这寒冷的天气一样萧索。李思城被身旁的刘涛碰了一下。李思城回过头,就看到刘涛的眸子灰暗如梅雨前的天空。
日期:2006…8…18 12:39:37
第一百零五章初入阵营
车在快要抖散了新兵们的骨架之后,终于钻进了一个被砖墙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门口一个圆形的台子上,一个持枪的哨兵戴着封耳帽,穿着大衣,站得笔挺,好像已经生了根似的。李思城突然想起小学课本上的雷锋像。这哨兵很像雷锋。
冻僵了的新兵们被吆喝着笨拙地跳下车。又列队,又分兵。那个带山东口音的胖连长指挥几个老兵各自往自己的班里分兵。这次李思城和刘涛分到一块。领他们进屋的老兵很瘦,两腮基本没有肉;一对青蛙眼鼓鼓的,让人担心它一不小心就会掉出眼眶;最有特点的是他的两个耳朵,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孔大形小,像两片铜钱紧贴于脑袋上;他的嘴唇很薄,像切得很规则的两片生姜;但他的胸脯却鼓鼓的,好像塞进了两只兔子。他的声音极哑,一说话,满屋子都是杯盘碎裂的声响。
老兵把李思城等人领进了一间大屋。大屋里有暖气,暖烘烘的。大屋的四周靠墙处全是床位,连成一片大通铺,铺前已坐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但都鸦雀无声。那老兵领着李思城径直往最靠里的一排大通铺走去。
“我姓赵,赵紫阳的赵。”那老兵对李思城和刘涛说。“我是新兵连四班班长,也就是你们的班长。以后,你们就听我的。吃喝拉撒休息训练,都听我的。”
靠墙的大通铺用砖头垫起床板,一共12个铺位。现在还空着三张床板,其他的铺面已经收拾得极平坦,绿色的被子叠得像两块豆腐干放在洁白的床单上。正对着铺前,各放着一个小马扎。其上正端坐着九个新兵,眼睛里空洞无物,全部呈痴呆状枯坐。
姓赵的班长打火抽烟。有一名高个子新兵急起身到靠墙的一张三屉桌上取烟灰缸,轻手轻脚地放在班长的面前。班长抽完烟,这才对李刘二人说:“跟我到排长那儿去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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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70节 易读
《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70节
作者: 怀旧船长
排长就住在大房间里面的小房间里,正听收音机。排长块头大,样子威猛,小平头上头发根根如刺,两只鼻孔向外怒张着,有点像连环画上“哼哈二将”中的“哼将”。排长抬起铜铃似的眼看了看李思城和刘涛,详细地问了学历、年龄、籍贯等,认真地写在表册上。排长对班长说:“赵东伟,领他们休息,下午给他们讲纪律。你们四班人该到齐了吧?”
四班长说:“就差一个了。等下午安徽兵到齐,就够人数了。”
排长说:“好,明天就可以拉出去训练了。”
四班长领李思城去饭堂吃饭。
饭菜不错。饿极了的李思城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半碗红烧肉。四班长在领他们回来时,向他和刘涛交待:“不要乱看,乱想。从现在起,你们就是革命军人了,一切行动听指挥。无论干什么,都要请假。不许和那些老兵接触。不许私自离队。不许乱讲乱说。不许抽烟。总之,一切都要请示报告。”
一声哨声响过后,大家都迅速地躺到床上去了。李思城睡不着,大屋里静静的,墙上的大钟好像直接敲打在大脑神经上一样。李思城觉得这部队并非如想像中的那样可怕。甚至,他找到了一种安稳感。至少,吃穿都不用愁,比他在中原受苦时强得多了。
李思城醒来时,发现身旁的刘涛早已起床,正拿一拖把擦地板。刘涛擦地板擦得很仔细,好像这地板是刚刚出土的文物,弄狠了会坏似的。
李思城起床时,就有两名闷声不响的新战友过来帮他叠被子。看得出这两名同志已经很熟练,几弄几压,那皱巴巴的被子弄得平整多了。这时刘涛擦完地,又拿起抹布擦桌子。李思城发现那桌子已经擦得快要掉漆了,但四班长却侧身让他擦。
四班长又给新兵们重复他的几个“不许”,又说,如果有首长进来,一定要站起来喊“首长好”;如果首长问话,要立正站好,不许乱回答首长的话。
下午,又有一批新兵入营。新兵人数到齐。排长集中了全排的新兵,六个班,共70余人。
排长把新入营的新兵全部叫过去,排成一列。排长叉腰对着新兵们,目光扫得他们心里发毛。排长在吸完了一根烟后,突然吼道:“把所有的钱、烟都掏出来!马上掏出来!”
新兵们傻了。但行李就放在隔壁的小屋里。排长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敢迟疑。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打开了自己的包。几乎每人都带了一两条香烟。排好队,排长逐一没收了香烟。有“红梅”、“阿诗马”、“白沙”等。偶尔有两个牌子太次的,它的主人就低下了头。
没收完烟,就是交钱。排长说:“全部都掏出来!我不要你们的。到部队了,就不能乱花钱,全部放到排里存起来,需要急用时再到这儿来取。”排长翻开了一个表册,登记,数钱。有的新兵居然带了一两千块的,一般是四五百元。这是家长们怕孩子在部队吃不好,备的零用钱。但排长说:“部队有吃有穿,花什么钱?”
轮到李思城,身上只有50元。这钱还是林老师送给他的。排长看了看他,似乎从这50元钱看出了他的家底。李思城的口袋里有半盒“春城”烟,是最次的。所以,新兵们虽然没有人说话,但都一目了然:李思城是所有的新兵中最穷的。
日期:2006…8…18 13:40:51
第一百零六章刘涛的进步
新兵九连的训练场。
八九年度兵训练已经进行了一周。训练内容简单得让李思城失望。各班班长领队,在满地碎石的大操场上跑了几圈,然后站军姿。天阴阴的,不时有阴冷的寒风卷着尘沙迎面打来。来自四面八方的新兵们多数不适应这温度,站得久了,鼻涕就沿着嘴流下来。没有人敢去擦。班长像幼儿园的老师,使这些刚入军营的“幼儿”很敬畏。
操场上除了六个班长外,还有主管训练的牛连长和杨耀祖排长。牛连长是个火爆牛脾气,见着哪个新兵乱看乱晃,就骂一句“狗屄操的!”那两只血红的肉包子眼就好像要滚出来。据四班长讲,牛连长是志愿兵提干,立过二等功的。牛连长训兵是全团出了名的,凡是经他手下训过的兵,极少不合格。平时,牛连长像一条良种猎犬一样悄声无息地从新兵们的身后走过,见着哪个新兵腿弯没有夹紧,便速伸手掌对准那条缝直插进去,然后狠命一拧,差点就扯下一块肉来,疼得新兵们双腿打颤。所以,一站军姿,大家都能感觉到牛连长就在自己的身后,没有人敢存侥幸心理。
新兵们最欢迎的是负责政治教育的马指导员。此人温文尔雅,总是把个别训练不积极的新兵教育得热情高涨。指导员通常只是扎紧腰带来操场上转两圈,领回个别思想有问题的新兵单独做工作。一般而言,被指导员领出操场的新兵,不外乎三种情况:想家比较严重的;训练吃不了苦的;对部队生活不习惯的。李思城根本不知道指导员怎么做的工作。他没有感到不适应,也没有怎么想家。曾经一个人外在生活了三年,他已经具备了适应新环境的能力。而其他新战士,大多是第一次远离家门,难免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不过,刘涛是经常被指导员带出训练场的。李思城觉察出,刘涛并不是想家,也不是不适应生活,说训练太苦倒沾点边儿,主要原因,是刘涛想找机会接触领导,以便汇报思想,好让领导掌握他的情况,以求进步。
刘涛对部队的情况好像早已烂熟于心,是班里得内务流动红旗最多的新战士。刘涛几乎是三天不说两句话,一有空就去拿拖把干活,所以每天晚点名时,牛连长、马指导员和杨排长都要表扬他。接下来就是班长赵东伟表扬他。刘涛每天天还未亮就蹑手蹑脚地起床整理好内务,摸黑去找只有他才能找到的拖把、抹布,然后擦地板,抹桌子。出操时他已经把大屋收拾停当;每次吃完饭回来,他总是最先跑去拿他藏起来的拖把,在众目睽睽之下很虔诚地擦那已经亮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拿部队的话来讲,刘涛在积极要求进步。刘涛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已经领悟了指导员的政治教育内容。哪个新兵又不想进步呢?但李思城觉得这种把劳动成果向领导和战友们充分展示有点功利。李思城的体力和积极性又怎会比刘涛差?难道在农村生活过在流浪中受过苦的他还不会拖地板擦桌子?难道李思城就不想表现好一点,将来当个班长好考学好提干?十分欣赏李思城身体素质的四班长就曾经暗示过李思城:不但军事训练要好,政治学习要好,细小工作也得顶尖!但李思城就是不好意思去做!有一天午饭后,李思城来了一种冲动,飞跑进厕所拿刘涛藏在墙角的拖把。刚刚握稳,刘涛就冲过来一把揪住拖把,把身子贴上去用尽吃奶的力气死拽。李思城看到白白净净的刘涛一张脸涨得通红,眼里透射出一种敌视的光。李思城感到手里拿的不是一个拖把,而是一张通往成功之路的王牌,李思城被震动了。刘涛是四班惟一的老乡,干吗和他争呢?李思城惶惶地在刘涛粗重的喘息声中松了手,突然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那种青春的野气,变得猥陋不堪。
日期:2006…8…18 14:05:03
第一百零七章东北小鬼张风友
新兵入营已有半月了。
半个月来,新兵们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新兵九连是与老连队分开了的。老连队就住在隔院的机关大楼上。这是总参谋部的一个军事机关,别看设在山里,却高楼林立,透着一种神秘,老连队就在这个神秘的机关里执勤。所谓保卫中央首长,其实就是保卫军事机关。不过李思城在炊事班帮厨时听老兵讲,的确有保卫中央首长的,但不是九连。九连是负责军事机关的安全的,同样任务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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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71节 易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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