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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许久,耶律狐邪才说出第一句话。
彼岸将头转向窗外,没有回他的话,眼里却蓄满了泪水。为什么?因为她想忘记那份痛,忘记那张容颜,可是他们的出现,却让那个容颜又出现自己的脑海,她发觉自己竟然清晰的记得他的长相。
“客官,你们的菜来了。”小二这时端着酒菜走了上来,见又多了两个人,才又道,“哟,又多了两位爷,要不要再加些菜?”
灵云摆摆手,示意他下去,然后说道,“你看着加吧。”
“好嘞。”小二高高兴兴的转身离去。
望着满桌的酒菜,淡淡的菜香弥散在四周,烈儿因为昨晚半夜才休息,所以早上起的晚,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就到中午了。
哪知和父汗要找地方吃饭,在这里恰巧遇到了娘亲,不过这样也省了他们费事去找,如今人也找到了,看着眼前的饭菜,烈儿不觉间巴哒了一下嘴。
这小小的巴哒嘴的声音,让彼岸回过头来,直直的望着儿子紧盯着菜的表情,她皱起了眉头,难道匈奴一个堂堂王子要挨饿吗?
抬起眼,见耶律狐邪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彼岸给了他一计白眼,然后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到烈儿的碗里,“吃吧,想吃什么多吃点。”
烈儿听后,惊喜的抬起脸看向娘亲,娘亲的声音好好听,“谢谢额娘。”
彼岸张了张口,几次想说她不是他的额娘,可是看着儿子一张兴奋的小脸,最后还是没有忍心张开口,还是等他吃完了再说吧,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
于是烈儿也不顾那些在王庭学的礼节,徒手抓直鸡腿大口的吃了起来,这一举动引来其它几桌人的侧目,都好奇的看着,然后嘲笑的小声议论起来。
“真是的,看着穿着挺好,竟然只是装面子而已,你看那小娃饿的模样。”
“是啊,你看吃的,啧啧,现在为人父母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耶律狐邪脸色一沉,桌下的拳头也握的‘咯咯’直响,然后狠狠的扫了儿子一眼,怎么这时给自己丢脸?莫不是有意的?只是饿了一顿,就这个样子,紧抿着薄唇,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发起火来。
灵云听后,‘噗’的抬衣袖抿嘴笑了起来,听到身旁的耶律狐曹轻咳后,才咬着唇压下笑意,调侃道,“邪哥哥,你家中不会有几年不吃肉了吧?”
看着大王兄越加发黑的脸,耶律狐曹冷声道,“灵云,你不是说饿了吗?还不吃饭?”
“是啊,今日是你的生辰,要多吃些。”彼岸也开口道,她当然了解耶律狐邪的脾气,可不想让他惹事让人发现他的身份,并不是担心他,而是他身边还有自己的儿子。
耶律狐邪挑挑眉,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双手盘在胸前,扬起魅惑人心的嘴角,“我怎么不记得灵云是今天的生辰?好像你的生辰要夏日荷花开时,才过吧?”
灵云慌忙低下头,抽动着嘴角,只觉一道杀人的目光直射向自己,不用看也猜到是彼岸姐姐,不觉间噘起小嘴,心里暗暗咒骂邪哥哥捅破这事,看来这几天彼岸姐姐是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
“额娘,烈儿还要。”此时烈儿已吃完一个鸡腿,瞪着灵活的眼睛,哪里还有平时的沉稳老成的样子。
彼岸抿嘴一笑,从怀里掏出帕子,想擦擦儿子满嘴的油渍,却碍于中间隔着一个耶律狐邪,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来。”耶律狐邪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粗糙的大手借机在她的小手上紧紧握了一下才松开。
彼岸脸一红,快速的收回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见儿子正扬着下巴看着自己,又改上一脸的温柔笑意,随后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耶律狐邪细心的给儿子擦着嘴巴,也就放心下来,没有自己在,儿子生活的也很好。
耶律狐曹只是静静的吃着,时而给怀里的烈儿夹些菜,灵云因为刚刚一事,也安静多了,只会时不时的逗逗烈儿。
“烈儿,你要叫我姑姑,知道吗?”灵云看着那当初几个月大的小娃长到这么大,心里满是羡慕。
“姑姑。”烈儿甜甜的叫了一声,然后接着低下头吃东西。
灵云听后高高扬起嘴角,又夹了一声肉放到烈儿的碗里,问道,“那姑姑漂不漂亮啊?”
“漂亮。”
彼岸抽动了一下嘴角,谁都看得出来,烈儿之所以回答的那么快,全是看在那些菜上,而某个人还兴奋的咧大了嘴角。
吃近饭后,熬拓也赶了回来,原来他是被派去打听彼岸的事情,哪知回来看到主子正和要打听的人走在一起,眼里闪过一抹吃惊,然后也默不出声的跟在后面。
“我想和你谈谈。”沉默过后,耶律狐邪开口。
彼岸直接拒绝,“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而且我与你也只是陌生人。”
“只是陌生人?”耶律狐邪阴鸷的猛然双手扳住她的肩,与她直直相对。
灵云慌忙开口道,“邪哥哥,你会吓到彼岸姐姐的。”
“你名义上还是本王的王妃,你可不要忘记了,虽然过了很多年,本王如果想追究……”
打断他要往下说的话,灵云马上开口说,“我什么也没看到,阿曹哥哥,咱们带着烈儿去那边看看捏糖人吧。”
想给二人制造机会,包括熬拓在内,三个大人带着烈儿向不远处的小摊子走去。彼岸冷眼看着不讲义气的几个人,心想一会儿回去再找他们算账。
回过头来,彼岸冷声喝道,“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你也不用妄想用烈儿威胁我,没有用的。”
她的先声制人,让耶律狐邪重新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三年未见,此时的她少了份清秀,多了些刚强,那双单凤眼里黑亮的眸子,似剑一样可以穿透到人的心里,白皙的肌肤略显干燥,看得出是因为经常被风沙吹所导致的。
“同样的方法,本王从来不用两次。”他喜欢看她倔强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
彼岸紧绷起脸颊,“呵呵,那看来真是小看你了,不知道这次你又换用什么来威胁我呢?”
第一次是锐儿,如今锐儿已被送到大周国国都去上私塾,第二次是他的亲生血脉,可惜他还是没有留住自己,这一次,她倒要看看他用什么手段。
“不,是本王小看了你。”耶律狐邪邪魅的扬起嘴角,猛然一拉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如今的彼岸可不是当年那个轻小无力的女子,只见彼岸下身双脚微错开,卯足了力气,双手一推,让耶律狐邪愣是往后退了几步。
他岂会轻易放弃?见此嘴角扬的更高,往前迈几步,在她还没有准备的过来的时候,又一次将她搂进了怀里,这一次如铁的双臂紧紧将她搂进怀里,任她扭动了几下身子,愣是被困住了。
“放手。”见四周看过来的目光,彼岸脸微微泛红。
“你不是有力气吗?如果挣脱出来,本王就放了你。”耶律狐邪故意暧昧的压低声音,热气抚到她耳朵上,引得她身子一颤。
“无耻!”她咒骂。
他轻笑,“是无耻,但你就好了吗?把八个月大的孩子丢下,然后一个人逃避,如果不是班阁发现了你女扮男装在军中,只怕这辈子本王都以为你死了。”
她恼羞成怒,“我丢下他,却也安排信任的人照顾他,是,我不配做一个娘亲,你就配做一个父亲了吗?你没有忘记你利用烈儿威胁我的事情吧?”
“是,本王是利用烈儿威胁你,可是本王可否伤过烈儿半下?”
她冷哼一声,嘲讽的扬起嘴角,“是啊,不曾伤过半下,那也是因为我没有反抗过你的命令不是吗?”
“你…”他被她顶撞的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怎么了?拿出任何一件事情,我做的都问心无愧。”忘记了两个人站在大街中间,忘记了路人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如果指责对方的过错,她可以说几天几夜。
但是那样无聊的事情,她不屑去做,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更对他没有一点感情。
“问心无愧?你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对烈儿说吗?”他见她一愣,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又接着说道,“想想他小小年纪就一个人生活在复杂的王庭,孤身一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你这个娘亲在做什么?在女扮男装参军,做一个好的士兵,却没有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几岁的儿子无人照顾的活在这个世上,你可真做的问心无愧啊。”
彼岸微咬下唇,虽然知道他是在有意让自己愧疚,可又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毕竟自己丢下了年幼的儿子,想起吃饭时烈儿大口吃肉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疼,在王庭中儿子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怎么?不说话了吗?还是你的心根本就是冷的?”他不松口的跟逼着说。
“是,我是没有心,我的心是冷的,你可以放开我了吧?”收起自己的软弱,她相信凭现在他的这些话,他一定会好好善待烈儿。
“好,好一个无心冷血的,可是本王天生就爱挑战不可能的事情。”
彼岸瞪着他,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觉他一只大手已爬上后背,然后自己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耶律狐邪看着怀里的小人,不觉间双臂搂的更紧了些。
如今再见到她,那种心里的震撼让他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开她?既然老天让他来到大周的第一天又一次撞到了她,就证明他们之间的缘分,即使她还会怪自己,他也不会再放手。
迟来的温柔
客栈的客房内,四双眼睛瞪着床上晕睡过去的人,许久后走到椅子坐下,几个人互看了一下,没有一个人说话。
“邪哥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彼岸姐姐醒了后,一定会恨你的,你这样强行带她走。”灵云忍不住开口。
耶律狐邪冷漠的唇慢启,“这也是烈儿的主意。”
“什么?”灵云吃惊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向正在品茶的烈儿。
见烈儿根本不理会自己,灵云气恼的抬腿踢了踢他坐的椅子,纤指指着他道,“臭小子,那可是你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放下手里的茶,烈儿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一直没有承认是我娘亲啊。”
“你…”灵云被他顶的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耶律狐邪眼里掩着笑意,能把灵云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怕儿子还是第一个,而耶律狐曹也假意低头理衣袖,实则是在偷偷的笑,只是收起嘴角时,眼里却不免闪过一抹失落。
“好了,今日我们就起程,这样等彼岸醒来时,也就没有机会了。”耶律狐邪起身,然后对着门口喊道,“熬拓。”
门被推开,熬拓走了进来,“爷。”
“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霸气的气势,王者之气无形中带给人一种压力。
一行人上了马车,熬拓当车夫后,耶律狐邪才掀开车帘,说道,“三弟,不要在外面玩太久,毕竟你还有家,家里还有我和二弟在等你。”
一句话,耶律狐曹无欲无求的心海上,愣是掀起一场大波,衣袖下的手紧了紧后,才说道,“大哥,小弟明白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对望一眼,里面有着多年来不曾有过的亲情,如果之前有过什么隔膜,现在以后都不会有了,耶律狐曹扬起淡雅的嘴角。
这时烈儿掀开车帘,对眼睛红红的灵云摆摆手,灵云走过去后,他才低声的在她耳边说,“姑姑,烈儿会好好保护娘亲的,你放心吧。”
灵云眼里含着的泪,终于落了下来,用力的把烈儿搂在怀里,刚刚见面的亲人,又要马上分开,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