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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耶律狐邪微张薄,感受到一旁白鑫兰的紧张,伸手拉过她的小手。
微小的动作,却也没有逃过耶律律仁的眼睛,慢慢的扬起嘴角,才开口道,“既然如此,贤侄不会在意王叔过问这女奴几句话吧?”
灵云一直安静的站在右贤王身边,冷睛的盯着耶律狐邪和白鑫兰紧握的手,嫉恨的咬紧牙齿,她就知道那狐媚子不是简单的角色。
“当然”
见耶律狐邪点头,右贤王才把目光移向被侍卫带进来的彼岸,眼神一厉,大手一拍桌面,冷喝道,“大胆女奴,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被两边架着的侍卫一松,彼岸毫无准备的趴跪到地上。身体与地面的碰撞让彼岸微皱起眉目来,却也咬着唇,低着头跪在那里。
“你可知罪?”右贤王耶律律仁又冷声问道。
“奴碑不知错在哪里?”反正也是逃不过了,彼岸冷然的抬起头,直直对上耶律律仁的眸子。
自始至终没有再开口的耶律狐邪听到她这么一说,脸色一沉,斥道,“大胆奴才,右贤王面前,你还胆敢放肆?”
彼岸慢慢的转过头,冷冷的盯着耶律狐邪,他想让她替白鑫兰背负一切,反正也是死,即然如此她偏不要如他的愿,她倒是要看看他要如何收场。
显然耶律狐邪没有想到彼岸会反抗,而他也根本没有想到要应付的方法,也是一愣。
“贤侄莫急,本王倒是要看看这女奴为何不知?”耶律律仁一笑,好一个倔强的女人,不由得让他重新打量她一番。
乌黑的发丝,是匈奴女子所没有的,纤弱的身型,让男人看了都会有把她保护的欲望,白皙的皮肤,看得出这阵子受了很多的苦,可依旧没有抹掉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
好一个大周女子。右贤王耶律律仁在心里暗暗称赞一声。虽然他一直掌握重权,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徇私枉法的人,宠爱女儿是过头了点,但是他的一双精明的眼晴,却可以告诉世人,他并不糊涂。
至于耶律狐邪身边的白衣女子,虽也是大周女子,却没有给他太多的好感,从进大厅后她就一直低着头,他也没有打量过她的容貌,可是从她与耶律狐邪之间的小动作,他可以看出这女子不简单。
能让冷若冰霜的耶律狐邪不顾众人看法,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是这女子太完美,就是这女子心机城府太深,这样一个女人在他身边,不知是福还是祸。
彼岸看到耶律狐邪眼底的杀意,冷笑一声,反正今天即使他放过自己,只怕右贤王的杀鸡给猴看也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些已没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了。
“下跪何人?”右贤王开口问,寻思要如何问起。
“彼岸,李彼岸。”
是的,爹爹还告诉过她,彼岸花代表着纯洁。虽然失去了身子,她却从不认为自己不再纯洁,相信有一天爹爹知道了,也会同样认为。
“彼岸?”呢喃了一遍,耶律律仁又接着问,“你可知罪?”
“彼岸不知何罪之有?”反正也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以奴婢自称了,她不屑做匈奴人的女奴。
想到从到匈奴之后遭受的一切,彼岸嘲讽的扬起嘴角,这样残忍的地方,有如有机会离开,她决不会在让自己再回到这里。
当然,今晚也许就是她离开的机会。
逃离(三)
右贤王耶律律仁正不知要如果问起,闻彼岸这般回答,嘴角一扬,正合他意。一只胳膊支撑在古朴的红木桌子上,粗糙的大手悠闲的捋着狐裘,锐利的眸子在扫了一眼耶律狐邪身旁低着头的白鑫兰后,脸色瞬间往下一沉,哪还有刚刚慵懒的模样。
“大胆女奴,你可知你刚刚说了什么?”
“彼岸自知自己说了什么,并不认为有何处可认为是大胆?”彼岸冷然的开口,眼神直直的看向耶律律仁身后的墙上放着的苍鹰水墨画上。
记忆中,爹爹最爱的就是摆弄书画,书房里更是挂着当代不少名家的笔迹。小时更是手把手的教自己习字,所以自己如今才会写出一手秀气的字。
“那本王问你,你是如何惹怒了灵云郡主?”此女子表现出来的气势,不仅越加让耶律律仁欣赏。
彼岸闻言,眸子移向一脸阴沉的耶律狐邪,嘲讽一笑,此时他定担心自己说出什么吧?那危险的眸子,算是在警告自己吗?
“回贤王,彼岸并不认为保护五岁的侄儿惨遭毒打有何之罪,至于惹怒灵云郡主,这事与彼岸无关。”既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又撇开了与自己的关系。
右贤王耶律律仁在心里暗叫一声好,好一个机智的女子,在处在这种环境和低级的地位下,能勇于坦然面对一切,毫无惧意的娓娓阐述一切,又想到自己的女儿,不觉叹了一口气,只怕自己的女儿这辈子也不会有这般见识。
一直怒气冲冲的灵云本就没有打算为难一个女奴,其实从与彼岸的几次接触中,她大体也知道眼前的异国女子的秉性,如果没有中间的耶律狐邪,她一定会交下这个朋友,可惜事情总是没有想像中的完美,她们注定了不会有交集。
“父王,您不是为云儿来做主的吗?问一个女奴这些做什么?”不想再耗下去,灵云轻声撒着娇。
伸手拍拍放在肩膀上女儿的手,女儿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情都太过于心急,如果可以有眼前这个女子的稳重,定成大器,而他这个做父王的也可以放下心。
耶律律仁才继续开口问道,“与你无关,那与谁有关?”
“当时大王子也在场,右贤王何不问问大王子?何况一个异国女奴说的话,右贤王如何取信?”知道今晚怎么做都是不可能逃脱掉了,彼岸也冷冷的迎过去,她倒要看看耶律狐邪当着室内众多知情人士的面如何解释。
“贤侄”耶律律仁转过头,转移目标。
这时听到耶律律仁问向耶律狐邪,一直低头的白鑫兰才慢慢抬起头,而主座上的右贤王才看清她的样貌,眼睛一亮也是为她的美貌震惊,脸颊却仍不改色。
“请贤王要处罚就罚兰儿一人,事情不关大王子与彼岸,全怪兰儿一人。”柔弱的身子缓缓跪下,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心都为之一悸。
冷睛看着她的举动,彼岸早已猜到她会这样做,在众人面前这样,不但可以让耶律狐邪更加宠爱心疼她的大度,这样一来即使耶律狐邪之前想过处罚她,给右贤王一个交待,现在也不会这样做了。
何况她在耶律狐邪心中本就如此重要,见此耶律狐邪脸色更沉,看向彼岸的眸子似一把利剑,收回目光把跪在地上低泣的白鑫兰搂回怀里。
“王叔,此事侄儿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今日太晚了,兰儿单薄的身子又受了伤”说到这眸子射身灵云,才又接口道“来人,把这女奴拖下去杖毙。”
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放过自己,彼岸在身旁的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瞬间起身抢过侍卫身上的配剑,锐利的剑直直向坐在主坐上的右贤王,锋利的剑在耶律律仁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突然间的变故,惊呆了厅内的众人,就连冷酷的耶律狐邪对于这一举动,也是脸色一变。
灵云郡主见自己的父王被胁持,大声喝斥,“大胆女奴,还不快放了我父王。”
彼岸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一脸惊骇之色的灵云郡主,此时她哪还有平时欺压自己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气焰,虽然对于这样做能不能逃脱没有把握,可这也是她唯一一次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她在赌,用自己和锐儿的命在赌,不赌死的也许只是她自己,锐儿没有她之后可能会沦为奴隶,可是以他幼小的身子,又可以活几日?
如果逃脱掉,那么她还有带锐儿回到大周的机会,既然都是一死,那么不如拼一回,即使最后输了,也无怨无悔。
冷扫了一眼灵云郡主后,手上的剑一用力,只见红色的血液流的更多,叫嚣的灵云郡主瞪大眼睛尖叫出声,大厅内的气氛又阴沉了些。
“不想你父王再受伤就不要再开口”听到彼岸的警告,尖叫的灵云霎时抬起双手紧紧捂住红唇,相对于她的惊慌,剑下的右贤王倒是坦然的多。
彼岸面无表情的扫过厅内的每一个人,当然当目光对上一直站在门口的熬拓时,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可是她必须这样做,为了能和锐儿活下去。
看着他眼睛的平静,彼岸收回心绪,最后目光才留在一脸冷色的耶律狐邪脸上,在自己的印象里,他一直是冷酷无情的,就连他身边的温度也会跟着降低,可见他这种人有多冷。
唯独对他怀里的女子,他才会露出温柔之色,彼岸并不羡慕,她为耶律狐邪感到悲哀,竟然爱上一个心机如此重的女子,可见他的目光也不见得有多好。
“耶律狐邪,你太小看我大周女子,你以为大周女子都会任人宰割吗?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嘲讽的一哼,彼岸凌然的气势,精悍的话震撼着厅内每个人的心。
逃离(四)
耶律狐邪微眯的眸子,危险的气氛霎时让厅内的降了几度,阴鸷的扬起嘴角,紧抿的薄唇也透露着寒意。一时间气氛就停止在这,而被从手中抢走剑的那名侍卫,更是呆呆的愣在一旁。
“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紧抿的冷唇,慢慢张开,随手也将怀里抱起的白鑫兰轻手放到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才重新抬起头。
彼岸冷哼一声,“自知是在与谁说话。”
此时的她哪还有往日做为一个女奴应有的软弱模样,俊美的下巴,高高扬起,凛然的眼神扫过厅内每一个人,那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如王者般,让人不改偷窥的迎视她的眸子。
“好,好胆量,果然像我匈奴女子。”粗糙的双掌拍在一起,在寂静的大厅里这掌声越发响亮。
此次,他才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这个自己带回来的女奴,清秀的脸颊并没有因路途遥远与沦为女奴后,而变得无色灰暗,那双不动而魅的凤眼,里面是一双明亮而刚毅的眸子。
“如此胆子,可见州刺史李正也是个正直的人啊。”犀利的绿眸带着看透一切的锋利。
听到后一句话后,众人先是迷惑的眯起眼睛,后一秒皆直直的看向彼岸,才明白原来爷掳回来的这大周女子竟是那个云中边郡守边大将写李锐刚的妹妹。
就连一直柔弱的坐在一旁的白鑫兰听到这句话后,也是一惊,抬起头愣愣的看向彼岸,眼里有的是嫉妒和恨意。不想她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奴,竟有如此好的出身,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彼岸一双凤眸微眯,紧握剑把的手一用力,一直没有出声的耶律律仁这时才痛呼一声,可见这一下的力气她下手很重。
扬起下巴冷扫过欲开口的耶律灵云,耶律灵云方记起刚刚的警告,就隐忍咬着唇一脸的痛苦之色,彼岸红唇一动,带着嘲弄的语气才慢慢传出,“大王子果然好眼力,可惜最后还是算错了一步。”
“噢?本王子并不认为算错了什么?到是你,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是吗?”耶律狐邪说完,一脸的嘲弄,没有人可以威胁他,更何况一个沦为女奴的异国女子。
彼岸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并不回话,含笑的眸子淡然的直视,这时一阵脚步声,伴着锐儿的声音由远从进传来,“放开我,放开我,坏人,你是坏人。”
走进了,乌娜胳膊下夹着一直挣扎不停的锐儿走进了大厅,只见她对耶律狐邪福了福身子,“爷。”
才慢步走向前去,将踢打她的锐儿交到耶律狐邪手里,只见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