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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白却一反常态,虎爪不停地刨着地,来回地看向周围。
少女终于意识到,难道玄白听见什么,闻到什么了?
她眨着大眼,从玄白身上滑下来,赤着脚,踩在松软潮湿的土地上。
纤细的脚踝上,各绑着一串小小的银色铃铛,随着踏步,舞出清脆悦耳的节奏来。
隐隐听见响动,她朝着那细微的声音走去,身边都是半人高的植物,茎绿花红。
耳边掠过急促的*,还有低低的轻吟,那声音听上去好痛苦,少女咬着*儿,心底担忧一片。
是采药的人不小心踏上捕兽的机关了么,上次寨子里有人险些被那机关咬掉一条胳膊,鲜血淋淋的景象骇死了她。
一想到这儿,顾不得害怕,她疾步向那声音尽头跑去。
铃铃铃……铃铃……
脚上的银铃脆响,玄白呜咽一声,也撒开欢儿跟在她身后。
绕过几重厚重的不知名的绿色叶片,眼前赫然是一片开阔的平地。
少女跑得急,脚步止住,额前尽是晶亮的汗珠,微喘着,胸前的项链不住晃动。
待看清面前的景象,少女蓦地红了脸,下意识地双手迅速捂住双眼。
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样,居然挪不动半寸。
这……这是……好羞人的事情呀……
还不到月圆节,怎么就有人等不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那纠缠在一起的人影,似乎并未受到影响,仍然是抵死拥抱着。
少女抑制不住满心的好奇,睁开眼,顺着手指缝隙,偷偷张望。
被压在身下的女子,全身赤裸,只是胸前一抹绣罗红嫩的酥胸,更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满面春色含情,她的眼角都染上一丝绯红,小手紧紧地攀在男人的背后。
那男人,倒是衣衫整齐,背对着误入欢爱之地的少女,看不清面容。
“啊……公子……奴家又泄了……泄了……”
那红唇里吐着少女有些听不懂的话语,却没来由地叫她脸上一热。
这,这就是姐姐们私下里偷偷说的,男欢女爱么?
“小*,嘴巴咬得这么紧,贪心……”
男人好听的声线扬起,同样说着令少女面烫如火的话,然而那样好听的声音,如同出谷的莺雀。
少女听得一愣,手不自觉地松开来,面红耳赤地盯着这一对天地间缠绵的有情人。
身后的玄白,走到她旁边,口一张,咬住她的一片衣角,死死地往后拖着她,呼哧呼哧的。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抬脚欲走。
只是背后,似乎有灼热的视线递过来,焦灼地令她禁不住悄悄侧过头去,想再看一眼。
却不料,真的对上一双眼!
那样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比她常去的水缘潭还要深,里面似乎涌动着什么。
有些*的一张脸,白皙,五官甚至比女人还要精致几分。
挑衅般的眼神里还夹杂着戏谑,没有丝毫被窥视的愠怒和惊慌,有的只是,对她的无尽嘲讽。
像是在问,小姑娘,你可看够了?
少女羞愤,本就红润的脸颊,好像浸到了火堆里,连小巧的耳廓,都散发出樱色了。
真是没羞没臊!
少女心头暗骂一句,她狠狠跺了一下脚,银铃哗哗响起。
手忙脚乱地爬上玄白的背,不知为何,慌乱地好几次险些滑下来,气得少女揪住玄白的耳朵,用力坐上去。
玄白摇摇可怜的耳朵,驮着她消失在一片绿意深处。
人已走远,然而男子那道骇人的灼热视线并未收回。
感觉到身上的人产生了兴味,女子顿住了婉转的轻吟,也跟着往远处望了一眼。
“怎么,公子对她感兴趣了?”
男人起身,不显凌乱的衣衫下,是修长的身姿,他缓缓走了两步,弯*。
再起来时,手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银铃。
是她落下的。
勾着嘴角,男人走回来,重又覆在女子*有致的身子上。
“怎么可能,那样一个生涩得还没长开的丫头,哪有你这小妖精会榨人骨血……”
女子吃吃地笑,拿一双湿漉漉的媚眼儿,横了男人一眼。
“呵,公子您还是别乱动春心呐……那可是我们族中圣女的外甥女……怕是动不得呢……”
掩住小嘴,女人又往那边递了一眼,眼神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敬畏。
男子并未接话,只是低头,审视着那因断裂,而遗落在地的小铃铛。
勾起唇角,他笑得淡淡。
原来,是苗疆,是个苗女。
桃花仙谷,触目所及,满是三月桃花。
山谷,是苗疆区域内常见的地势,三步一小谷,五步一大谷,深谷嵌浅谷,谷中有谷。
而眼前这样的,自然生长的万株山桃,却是得天独厚的,老天爷的恩赐。
萱草绿,桃花红。
谷内花海缤纷,满目绚烂,甚至还有小小的初成的果实掩藏在茂密的花蕾之间。
一望无际,辽阔无垠的桃花,嫣红的花瓣,一重重,一簇簇,开得耀眼迷人。
花海之中,隐隐露出一截屋宇。
就在那无垠的花海下面,竟是幢幢交相比邻的石屋,倚谷而建,占地极广。
石屋粗粝,块块顽石堆砌,而那娇媚的桃花,似乎遮掩了少许粗犷之气。
一条自山顶,旖旎而来,琮琮流淌的小溪,横着切过桃花谷底,成为桃花谷最重要的水源。
这条玉带似的小溪,恰巧在谷底深处,圈起一大块地皮,而地皮中间,座落着桃花谷内,最大的一栋石屋。
轻浅的小溪,用做石屋的护城河,韵味十足。
这幢巨形石屋,正是苗疆圣女乌玛的居所。
双颊的绯色还未完全散去,少女撅着嘴巴,从玄白身上滑下来,摸摸它的头,一踮脚,从窗户边抓了一把朱红的果子,喂给玄白。
“玄白,你说……”
脸上红了红,少女呐呐开口,赧然的样子好不生动。
“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儿喏?”
玄白饿得眼睛更绿了,眼看有吃的在嘴边,哪里还有心思管她的耳热心跳,喷着粗气就着她的掌心舔起来。
“嘿嘿,臭白白,好痒……好痒……”
少女闪躲着,白虎不甘心地绕着她转圈,不停地用头拱着她。
窗前,女人看着那一人一虎,就在石屋前的空地上,这么开心恣肆地玩闹起来。
她冷清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和暖。
一身宽大的白色丝袍,将她从头到脚,罩得严严实实,一把及腰的长发并不挽起,也不梳成苗女常见的辫子,而是简单地披散在身后,宛若一匹上好的绸缎。
素手推开窗,她轻启朱唇,唤道:“锦霓,进来,姑姑有话跟你说。”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女,立即脆生生应道:“姑姑,我还以为你在睡觉,没敢进去呢!”
说完,拍拍玄白的头,她一个鹞子翻身,从那窗口跃进室内。
看着锦霓,圣女无奈地摇摇头,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梢。
“你这孩子,整天出去乱跑,被族长知道了,怕是要好好整治你一番呢……”
话虽如此,可眼神却是温柔的。
锦霓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手一撑,坐在桌边,两条小腿儿一翘一翘。
“姑姑,到底有什么事啊,您的脸色不太好。”
圣女将她从桌上轻轻拉下,正色道:“我要去龙潭走一趟,你自己在家,好好不许乱跑!”
龙潭……
那是苗疆的一个神秘所在,传说,龙潭的主人是龙公子。
这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外界根本不知道他是多大年纪,长成什么样子。
在苗疆,他是比圣女和族长,还要权势滔天的存在。
“姑姑,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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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三十,电门在这里,给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拜年了,过年好!
请接受电门发自内心的祝福,这一年,有你们的陪伴,我很知足,很幸福,你们用无限的包容和支持,来使电门这样一个新人,有继续下去的勇气,获得与大家交流分享的快乐,千言万语,电门只能说一句,爱你们!
卷五 重华 099
月圆节之夜。
静谧的夜空中,那天空似乎也比别处低一些,皎洁中透着柔嫩的淡黄的夜月,彷佛触手可及。
素来一片虫鸣婉转的桃花仙谷,却异常肃穆,似乎连空气中,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凝滞。
忽然,紧致的风,颤动了一下!
“咚咚咚……”
低沉的鼓声,一声声,撕裂了夜的宁静。
那样缓慢低沉,却又扣人心弦,叫人止不住屏息的鼓声,砸在心头,响彻宁静的夜。
族人们,无论男女老幼,全部身披盛装,面涂油彩——
红白蓝黄的颜色,被巧妙地点缀在全身,男人们裸着上身,姑娘们则是穿着窄长裙。
头饰首饰,均由苗银打造而成,精致非凡,闪闪发亮,叮咚作响。
今夜,是月圆节。
这是苗人最重视的节日之一,传说这一天,是祖先们数千年前便定下来的祈福之日。
同时,也是族中青年男女们,表露心中爱慕之意,尽情*约会的日子。
年轻的男人们,此刻,每个人都在敲着手中的皮鼓,一下下,沉稳有力。
女人们则是拥着怀里的孩子,跟着那节奏,吟唱着古老神秘的曲子,朦胧的歌词,犹如神咒一般,苍茫渺远。
“姑姑……”
锦霓今年刚满十六,刚到了正式参加月圆节的年纪,拽着圣女的手,微微颤抖着。
原来,苗族人生性浪漫开放,月圆节上若是有了心仪的对象,大可直接表露心意。
对方若是也心有灵犀,两人便可直接寻一处安静之地,好一番缠绵欢爱,次日再禀明长辈,安排婚事即可。
锦霓年纪虽小,然而出落得花容月貌,加上性子温软乖巧,族中好多英俊少年都早已摩拳擦掌,就等着今晚,求得她的青睐。
是以,看见那些平时待她极好的哥哥们与众不同的目光,锦霓无措地抓着姑姑不放。
今夜的圣女,比平时更加严肃端庄。
一身泛着银光的月白长袍,眉间是象征圣女身份的五色花瓣图案,圣女握紧锦霓的手,轻轻放到她自己的心口。
“锦霓,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听听自己的心的声音。懂了么?”
锦霓的手,被按在自己的左胸,掌下是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一动,一动。
她似懂非懂,再想说什么,可圣女姑姑已经转身,走向了祭台。
“我……”
仰起头,那轮圆月,叫她失神。
抬眼望去,平坦空旷的地中间,已经燃起熊熊的火堆。
烈焰冲天的橘色火舌,在微风中摇曳吞吐着,映在人们喜悦又带些肃穆的脸上,投*动的光彩。
巨大的火堆后面,架着高高的祭台,祭台正中央,高悬着全族的象征——金色的鸟状图腾。
圣女出现,原本低沉缓慢的鼓声,渐渐地急促起来。
她踏着鼓声,拖着长长的袍,穿过伏地膜拜的人群,走上祭台,盘腿而坐。
此时,月已高悬。
锦霓不敢怠慢,赶紧走向人群,寻了处角落,跟着其他女人们一起伏地,双手叠在身前,以额触及手背。
圣女缓缓向着天空,高举双臂,她的衣袖非常宽大,这样一来,袖子便滑到肩头,露出赤裸光洁的双臂。
手臂上,两边都佩戴着十数个光泽不同,质地迥异的手镯,有粗有细,交错叠乱。
她的口中,开始发出一连串的声音,在向天神祈祷。
一种古老的语言,仿佛她此刻在与天神交流着,脸上一片圣洁敬畏的神色。
上祭坛,面对图腾和小天他们,分腿而立。
随着圣女所发出声音渐渐高扬起来,她开始剧烈地抖动起略显纤细的双臂。
手镯在她的手臂抖动时,互相碰撞,产生清脆的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