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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好好抱着你……什么都别说……”
他闭上眼,吸一口气,满怀的馨香温软。
她的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吊在他的颈后,上身靠着他,长长的两条腿,像是两株藤蔓,缠在他的腰间。
这样的纠缠,令他抑制不住。
手,滑向她的背,麻酥酥的感觉立刻席卷了她。
敏感的肌肤,他的大掌所到之处,立即漫上细小的鸡皮疙瘩,她轻颤。
她禁不住,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犹如幼兽的呜咽。
颤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叫声。
这样轻细的声音,听在一个正常的男人耳中,无异于一种邀请,一种召唤。
不嗔只觉得浑身都要酥软起来,唯有一处硬挺起来。
他脑中清晰的理智就要被冲垮,热情想要像洪水一样决堤。
可是,垂下眼,看见她楚楚可怜如一只猫儿,他又狠不下心来。
“折磨人的小东西,不要再出声了,我不想现在要了你……”
他深吸一口气,用鼻尖蹭蹭她。
朵澜羞怯地笑笑,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京城?”
连汲寒烟和汲香川,都被第五鹤误导了,寻不到她,不嗔,是怎么做到的?
他抱着她,保持着姿势不变,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上。
“我是先找到的他,然后,才意外地发现了你。”
“找第五鹤?怎么找的?”
她不解,抬起脸,眼中闪过点点星光。
不嗔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朵澜,告诉了,她又可会相信?
略一沉吟,他还是决定实情相告。
“当日,我下山,之所以前往清风县义庄,是因为察觉到那里妖气颇重……”
略一停顿,他继续道:“所以,这一次,我也是察觉到,京城内,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我一路追踪,竟发现,是在王府之中……”
朵澜的脸色白了白,抓紧他的袖口,急急道:“你说什么?第五鹤他……”
知道她还是一时不能接受,不嗔也是一脸正色,截断她的话,认真道:“你仔细想想,当时胡岱远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同样诡异?而他当时是如何从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胡岱远手中逃脱的?这段时日,你同他接触,可有感觉到有所不同……”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一支尖锐的利箭,狠狠扎入叶朵澜心头。
是啊……
每每问及当日,第五鹤莫不是含糊其辞。
而他不经意显出的那丝淡淡的戾气,却不是曾经的闲云野鹤。
难道……
她揪住他的衣袖,闭上眼,不敢多想。
狭小破败的庙里,她的心渐渐下沉。
胡岱远的生死之谜,她至今为解开,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时机去求教望月,如今,连第五鹤也成了这样……
忽然想起,他那一头毫无预兆的白发,还有昨夜那不经意看见的伤痕……
难道,他一直忍耐不与她欢好,就是在隐藏那奇异的伤痕么?
也许昨夜醉酒,只是个他自己都未料到的意外?
见她脸上表情杂陈,不嗔猜到,朵澜终究是想到了什么,并不开口,容她慢慢去拼凑。
“不嗔,第五鹤他……”
她好像抽噎了一下,原本哭过的脸上,因为冷,那泪痕冰凉。
“现在究竟是人还是……”
她说不出口那个字,只是有些恐惧绝望地盯着他。
不嗔抓住她冰冷的手,呵了一口气,暖着她。
朵澜尖细的瓜子脸上,脸色煞白,尽是慌张,细长的弯眉蹙到一起。
“你这样关心他,可是为他动了心?”
握着她小手的大手,紧了紧,不嗔心底有丝担忧,不答反问。
动心么?
她黯然,她不知。
她有目的地接近,伺机引诱,令他深陷,又故意离开,叫他挂心。
凡此种种,他只是一句轻描淡写——“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她俨然一个戏台上的伶人,卖力演出,唱念做打,却不过是照着人家写出的戏文。
“我不知……我只是,莫名的有些担忧……”
说完,将自己深深埋入他的怀中,贪婪地吸着属于他的清新味道。
不嗔圈抱住她,有点痛,却也无可奈何。
他的小叶子,开始为另一个男人担忧了,他,还是晚来了一步,不是么……
“不嗔……”
“嗯?怎么?”
怀中的人儿动了动,再次露出脸来。
“带我走吧,我们去查,看看这其中,到底隐含了什么!”
粉嫩的花苞一样的脸上,带了一抹坚毅。
不嗔亲亲她的脸颊,强忍住翻腾的*。
尽管他自小在道观长大,可是,男欢女爱一旦开了闸门,就再也抑制不住。
这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耐的,如今拥她在怀,他……
闭上眼,他默念,原来自己,真的是来自那污秽不洁的地方呢。
他忆起临走时,师父那番话。
“孩子,莫要抱怨自己的出身,一心向善者,必有善终。”
从那次莫名地发病,他便有些怀疑,自己自小身强体健,为何那日如入了魔一般。
他跪在殿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终于求得灵葆真人的一席话。
“你来到山上时,还不足半岁,是你父亲的一名近侍,历经千辛万苦,辗转将你送来……”
二十多年前,武林正派聚集千余人,齐齐围攻当时不断进犯中原的西域魔教。
传说那教主武功路数神秘莫测,**野心,生性放荡,身侧有七十七顶尖杀手,八十八绝色美人,日夜笙歌。
终于,曾经不可一世的教主和他一手打造的帝国神话,在十数个杀手的联袂背叛,与众门派的大力围剿下,终于成为历史。
一个婴孩儿,却被一个忠诚的奴仆,偷偷带了出来。
“真人,求您给这孩子一个平凡的童年……如果可能……请他*后,回西域,为教主……献上一杯佳酿……”
那奴,说完,便挥刀自尽。
奔袭三千里托孤,这世上,他便再无留恋。
不嗔闭上眼,似乎能看见,那金子包裹的雕廊画栋,那白玉铺砌的长阶,还有那手执权杖的男子,向他伸出手,朗声道:“我的儿子,回来吧,继承我的一切,自你成年,西域理应复兴……”
他情不自禁地一抖,眼中射出渴望而有些嗜血的光芒来。
“不嗔?不嗔?”
耳边传来女子有些担忧的呼唤,不嗔睁眼,见朵澜一脸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全身奔腾的欲望,低头轻轻擦了擦她的唇。
“睡吧,这里距离城内有好些距离,不会有人发现的,天亮我们就起身。”
******嗷嗷嗷,没看出来,这小道士滴身世,还挺曲折滴,大家还记得本文刚开始的时候那只桀骜不驯的大黑鹰没?这畜生要出场了。嘎嘎!!!***********
卷三 盛放 081
狂猛的飓风吹起盐粒大小的雪核,纷纷扬扬,打在面颊上,刀割一般,生疼。
正当晌午,然而日头已被那漫天的雪遮挡住,抬眼望去,天边仍是湛蓝,似乎触手可得。
朵澜靠着火堆偎着,掰着手里的枯枝,不时往火堆里添着。
耳边除了那呼呼哀号的风声,就只听得哔哔啵啵的火燃声,不多时,她和不嗔容身的洞窟已经冒出食物的香气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洞口,随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接着,只听脚下“咯吱咯吱”几声,不嗔弯腰进来,手里抓着几只野兔子。
“回来得刚好,你看,熟了呐,一层油,闻着就香……哎……”
朵澜指着那烤得金黄的肉,笑着邀功。冷不防,不嗔倾下腰,吻住她的小嘴儿。
“唔,我饿了,但是我比较想吃了你……”
天地间苍茫,再无他人,他连说话,都毫无顾忌起来。
朵澜踮起脚尖,拍掉他发丝上的雪粒,垂眸隐去笑意。
不嗔静静凝视着她,黑眸中有着温柔和宠溺,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唇边细细吻了又吻。
“不用担心,我看了天象,这雪来得急,可是走得也急。最晚明天傍晚就会停,雪一停我们就动身,可好?”
她抬眼,对上他俊秀的面容,柔柔一笑,“快来吃东西吧。”
天似乎黑得愈发早了,才吃过午饭不久,阴沉沉的天幕便早早拉开,借着那月色,只有远处雾蒙蒙的雪山,像是白森森的怪兽,匍匐着。
不大的洞穴,被不嗔铺上厚厚的一层干草,最上面是他的几件厚实的大氅和裘衾,坐在上面,倒也舒适暖和。
朵澜靠着火堆,伸出双手烘着,暖暖的火将她修长白皙的十指,徐徐涂抹上橘红色泽。
身后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拥上来,圈住她的腰肢,一只手,则是不老实地覆上胸前。
她笑着一扭身,回头娇嗔道:“你做什么?”
男人将下巴支到她的肩窝处,喷出的热气染红了她白玉般的耳垂,温柔的话语传来。
“你……还疼么……我……”
这个傻子!
她轻笑,不说话,偏要他着急。
果然,手上抚弄了没几下,男人的呼吸就加重了,清明的眼中,也掺了几分暗黑和浓浊。
自从离开京城,已经有了五六日,不嗔怕她身子受不住,虽夜夜拥她入怀,可并未有其他。
索性靠着他厚实的胸膛,调整了下姿势,朵澜慵懒得像只猫,用发丝蹭蹭他的下巴。
就是叫你干着急……谁让你用那么不入流的手段打晕我……
想到此,她绽出个极甜的笑容,贼兮兮地转着灵动的猫眼儿。
这笑,恰巧落入不嗔的眼底。
倒吸一口气,这女人不知道这样的笑容会叫男人陷入疯狂么?
水眸闪着盈盈的光,樱唇抿着完美的弧度,她的脸上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精致。
不嗔看着她的目光,霎时间从柔情,转变为一种裹挟着狂野火焰的掠夺眼神。
他想撕开她,然后,埋入自己!
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闪开,那眼神,她太熟悉了,寒烟、香川、第五鹤,都曾用那样赤…裸…露…骨的眼神盯着她。
脸颊瞬间升温,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烤的,她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你……”
“嘘……”
他果断地用手指封住她要说话的小嘴儿,待她噤声后,那手指爱恋地流连在面颊上。
朵澜轻叹一声,顺从心神,本能地闭上眼,眼角已经有些潮湿,长长的睫羽颤动。
挨得近了,两个人的呼吸都黏合到一处,都是那样的急促,温热……
就在不嗔刚要吻上那*的红唇时,他耳朵忽然一动,细听那远远的声音。
不等他有所反应,忽然间,猛烈的风,灌向他们藏身的洞窟!
呜呜吼叫的飓风里,传来奇异的噗拉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翅膀在扇动。
那翅膀,似乎搅起了满天的飞雪,带起无数大小不一的雪粒和冰渣,全数向不嗔和朵澜的方向涌来。
“躲开!”
不嗔一伸长臂,将干草上的一件猞猁裘衣飞快地裹在朵澜身上,将她移到洞窟深处。
“别出来!”
说完,他一个闪身,已经飞至洞外。
一颗细小的冰粒飞入朵澜的眼中,她急急伸手去揉,再睁开眼,已经找不到不嗔的身影了。
她焦急起来,伸长脖子向外望,心里忐忑,那风来得好不诡异。
不嗔伸手挡住眼,暗自运气,不敢大意。
那扑啦啦的声音渐小,紧接着,便是一声声尖利的“嘎嘎”声!
他望着远方那不断变化的黑点,喃喃自语道:“是鸟儿么?”
只见一双巨大无比的黑色翅膀,带动起无数风暴,从山脊处横掠过来。
那翅膀遮住了雪地上反射的白光,翅下引动的无数狂风将积雪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