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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心觉奇怪。又等了会儿,身边依然没有动静,不过她分明感觉身前就有个人,而且那人的视线一直都在自己身上。他想做什么?难道是……小顺子和高阳大婚的日子到了,这黑衣人是来通知自己并带自己去观礼的?
云舒又是一阵难受,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身前的黑衣人总算有了动作,他弯腰放下食盒。顺势蹲在云舒面前,伸手放到云舒头顶似乎想去抚摸安慰她?可即将触到她头顶时那人又停下动作,稍稍犹豫,低声唤道:“云舒?”
云舒身子一怔。这声音……好熟悉!她猛然抬头,眼前是一张陌生且苍白冷漠的面孔,记得这人应是青风的黑衣人手下之一,当初把奴儿拖走的人就有他。云舒狐疑的打量那人,难道自己身体差到开始出现幻听了?这人怎可能那么温柔的叫自己名字?
等等,这人的眼神……怎的如此温柔?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可这人的相貌分明不认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云舒低头揉揉自己眼睛,却又听到那声温柔的云舒!
云舒再次抬头诧异的望着那人:“你……你叫我什么?”
那人眼神更加温柔,嘴角微微翘起,低声道:“云舒,你还好吗?”
云舒愕然的张大嘴望着那人半晌:“你……你到底是谁?”
“嘘!”那人做个噤声的手势,警惕的回头往外看了一眼,同时声音冷硬道:“你这犯人装什么死?快快吃饭,否则我等如何跟上面交差?”
云舒再次愕然,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人,直到那人回过头来对她眨眨眼,然后一边打开食盒把饭菜端出来放地上,一边压低声音道:“云舒,你再坚持两天,等他们大婚那天,我一定来救你出去。”
云舒虽然还没弄清楚状况,但可以肯定这人是自己人,她接过那人递来的饭碗,在那人强硬的大声命令‘吃饭’下,勉强吃了两口,眼睛依然狐疑的望着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那人动作稍稍停顿,抬头对她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一边动作一边小声道:“这周围眼线很多,我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就没机会救你了,这两天你好好休养,不要再……再为难自己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遭……”
云舒一顿,没那么遭?难道……她心中莫名的喜悦腾腾上升,她张嘴想问问题,却又被那人大声呵斥一句,只得低头继续吃饭。
那人将饭菜全都拿出来后便站了起来,依然凶巴巴的训斥云舒几句,便空着手转身出了牢门、并锁上铁链。隔壁守在牢门前的奴儿见之立刻讨好道:“大哥,水小姐好点儿了吗?她有吃饭吗?你没把她怎样吧?大哥,哎,大哥别走啊!”
黑衣人理也不理她。锁上门就快步离开了,云舒怔怔的望着门口发呆良久,直到收拾饭碗的黑衣人进来才回过神来。可惜这次来的跟之前来的不是同一人,而且这人浑身上下的冷漠敌意与之前那人完全不同,难道自己之前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幻觉?
云舒摇摇头拍拍自己脸颊,咬唇盯着收拾饭碗的黑衣人良久,在他离开前开口:“等等,你……你们方才送饭的人是谁?”
那人低头看云舒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云舒垂眼:“也……也没什么,我是觉得……今日的饭菜挺可口,希望……希望明天也能有这些饭菜。”
那黑衣嘴角微挑嗤笑一声,转身离去时丢下一句:“都下了死牢了还要挑三拣四……”
等黑衣人离开,奴儿迫不及待的挤过来:“水小姐!水小姐你总算说话了,唉。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寻了短见了!哎呀,呸呸呸,看我这乌鸦嘴!哎,水小姐,之前那人没对你怎样吧?我好像听见你们在说话,他跟你说什么了啊?”
云舒稍稍犹豫还是回应了一句:“没什么,他让我吃饭。饿死了他们没法儿交差。”
“是吗?呵呵,这群黑衣人平时一个个就像地狱来的小鬼一般吓死人了,没想到其中还会有通情达理的!”
奴儿那么说,云舒渐渐明白自己之前所见所闻并非幻觉,那人定是自己熟识之人,可到底是谁她一时却想不起来,不过可以确定他两日后回来救自己出去。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见小顺子,可外面还有自己幼小的孩子,还有父母亲人,所以自己必须出去。亲眼看着他们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想明白的云舒心情渐渐恢复平静,她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动不动的缩在墙角不吃不喝,反而站起来在小小的监牢里慢慢走动活动身体,也时常跟隔壁的奴儿闲聊,有时甚至主动找话题跟奴儿说话,奴儿再高兴不过,每每有话题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几日相处下来,云舒觉得其实奴儿这丫头本质并不坏。她不过是个看人脸色吃饭的小丫头而已,主子什么意思,她若不能立即领会马上就会被刷下去,在宫里当差。刷下去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丢掉小命或者生不如死,这样想来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也可以理解。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一想到马上就能重见天日,云舒自然兴奋不已,她头天晚上就差不多没有睡觉,整夜都叫奴儿陪自己聊天,奴儿虽觉奇怪却没有多想,半夜在奴儿声音已经迷迷糊糊之时,云舒随口问道:“奴儿,你……想出去吗?”
奴儿闻言顿时清醒过来:“出去?公主要放我们出去了?”
云舒暗暗摇头,“没什么,我就随口一说。”
奴儿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她眼前一亮,凑过来道:“对了,水小姐,算日子,明日应该就是公主大婚之日了吧?……呃,您别误会,我是说……听说到时候公主会放您出去观礼对不对?水小姐,您也带我出去好不好?”
“这个……怕不是我能决定的。”
“求您了,水小姐,公主已经不要我了,我这辈子能不能再看到太阳都不一定。我……我就想出去看看,就算再被送回来我也死而无憾,水小姐,您就行行好,当是成全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心愿好不好?求您了,水小姐!”
云舒本不想应,耐不住奴儿一再哀求,她松口道:“那……到时候我跟他们说说看吧,要是他们不愿意你也不要怨我!”
“当然当然,水小姐果然菩萨心肠,难怪二公子会看上您而不喜欢……她了!”最后那两个字奴儿说得很轻,还小心翼翼的观望四周,生怕被人听去了一般。得了云舒的许诺,奴儿也满心兴奋,干脆也不睡了,打起精神整夜的跟云舒聊天。
好不容易挨到高阳大婚这日早上,黑衣人给送饭过来,那人将饭盒往地上重重一放,冷声道:“公主有命,两刻钟后带犯人至御花园镜湖对面观礼,快快准备,一刻钟后出发。”
黑衣人说完将一个包袱扔进牢里,然后转身就走。奴儿趴在栅栏上着急的喊:“等等,大哥。您等等啊!”
黑衣人脚步稍顿,奴儿催促:“水小姐,求您了!”
云舒稍稍犹豫,开口道:“我……好歹也是你们公主的座上宾,身边不能连个侍婢都没有,你再去拿套衣服来,我要带隔壁的丫头一起去观礼。”
黑衣人回身,黑着脸瞪着云舒。云舒也不示弱,站直身子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可侵犯的高贵模样,黑衣人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云舒蹲下身子打开包袱,里面果然是衣裳首饰,呵。高阳对自己当真不薄,即便自己是她恨之入骨的仇敌,即便自己观礼的位置离他们有偌大一个湖泊的距离,她依然不愿意自己蓬头垢面去丢了她面子一般。
也罢,云舒也不想以那落魄形象出去见人,特别是自己的亲人。于是她不紧不慢的开始给自己打扮。
而隔壁的奴儿万分着急:“哎,哎。怎么走了呀?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哎,你给个话儿啊!喂,喂!”
云舒慢慢梳头,不紧不慢道:“别喊了,这事儿他也做不了主,多半是回去请示主子了,你等着吧,他们同意的话就会送衣服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那黑衣人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包袱,他将那包袱扔进奴儿监牢里,黑着脸道:“打理干净了,若有半点儿不妥,你这辈子都别想跨出牢门半步。”
奴儿又惊又喜,连连应诺:“好好好,大哥放心,我一定准备的妥妥的。绝不给……不给公主丢脸!”
两刻钟后,四个黑衣人准时出现在牢门前,他们把牢门打开,奴儿立刻兴奋的蹦了出去。云舒却身着华服端着架子坐在牢里不动,其中一人冷声道:“快点儿,还要爷来请你吗?”
云舒斜他一眼,不动也不说话,那人有些恼怒,手伸向腰间佩剑似乎想动手,旁边那人按住他:“算了,兄弟,主子说了今天要亲眼看到她去观礼,万一伤了她主子追究下来咱们都不好交差。”
“一个被人抛弃的破鞋而已,还端什么架子?惹恼了爷……”
“算了算了,兄弟,我来跟她说,你们先出去等着好不好?稍等片刻,我保证她服服帖帖的听话。”
那人一番好话把另几个黑衣人劝了出去,然后来到云舒面前恭敬道:“水小姐,今日是高阳公主和相府二公子的大婚之日,他们将在御花园湖边拜天地,时辰不早了,咱们快快出发吧!”
云舒抬头看他,这人相貌依然陌生,不过他的眼神却相当熟悉,分明就是前日给送自己送饭报信之人。
那人见云舒认出自己似是欣慰的微微笑笑,并对她点点头,然后退开一步侧着身子做个请的姿势,云舒这才站起来整整头发衣衫,端起贵夫人的架子昂首挺胸缓缓走出门去。奴儿立刻踩着小碎步笑眯眯的迎上来:“奴婢给小姐见礼了!”
云舒微微点头,在黑衣人的引领下一步一步走向地牢出口。
强烈的日光刺得云舒几乎睁不开眼,她用袖子遮住眼睛在门口停留良久,黑衣人催了又催,她却不紧不慢,直到眼睛慢慢适应了才放下袖子,再整整衣衫抬步缓缓走出去。
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暖的,空气流动、微风中夹着花香拂过,她忍不住暗暗深吸一口气,自由的味道真好,她几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目光对周围的景致流连忘返。
身后的奴儿更是如此,她一路左顾右盼,若不是黑衣人在场,她恨不得又蹦又跳,将这周围再熟悉不过的景致一一给云舒介绍,虽然不能说得太多,每每看到比较特殊新奇的景致,她还是忍不住上前半步低声跟云舒耳语几句。
当他们路过一处假山之时,她脚步顿了顿,紧随其后的黑衣人喝道:“不要停,快走!”
云舒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见奴儿被黑衣人推搡了一把,奴儿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她想了想也没多问,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却感觉奴儿在暗暗拉扯自己袖子,云舒看她一眼,又四下看看,停下脚步道:“我累了,要去那亭子休息片刻。”
“不行,公主有命。误了时辰谁都担待不起,快走!”
云舒斜他一眼,径直往旁边亭子走去,那人就要发作,又被先前解围之人拦住,几个黑衣人只能在亭外虎视眈眈却又无可奈何。云舒坐下,奴儿也快步跟进来,二人背对黑衣人。奴儿小声道:“水小姐,就是方才那座假山。”
“什么?”
“方才那座假山啊,您忘了,那下面有……有那个……”
看奴儿对自己直眨眼,云舒茫然半晌,奴儿有些着急,凑过来小声道:“地道啊!”
云舒一惊。突然想起来,之前闲聊时奴儿曾跟自己提过,高阳未成年时太后管得紧,不许她做这做那,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