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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旁边一个丫鬟行个礼道:“回二奶奶了,我们按太医嘱咐没两个时辰给奶奶服用一次。连晚上都没用停。”
“那为何大嫂病情丝毫没有好转?”
那丫鬟顿了顿,颇为不屑偏开头淡淡道:“奴婢怎么知道?奴婢又不是太医……”
听她说得理直气壮样子,云舒有些生气:“你不知道你主子生病你就不能报一声?就不能重请个大夫回来看看?什么都不知道还留你做什么。来人,给我找人丫子来!”
大嫂那丫鬟怔愣片刻,见云舒身边果然有丫头应了并出门了,她赶紧走出来跪云舒面前:“二奶奶息怒,奴婢今儿早上还报给夫人了。夫人说之时风寒小病而已,没必要多次麻烦太医。让奴婢依然按先前太医方子熬药,过两天看看,实不行再说。”
“什么叫实不行再说?不行了还找大夫干什么?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吗?”
丫鬟有些不知所措,趴地上连连磕头:“二奶奶恕罪,二奶奶恕罪!”
云舒生气瞪着那丫头,一旁大嫂咳嗽两声,捂着胸口道:“算…算了,二弟妹,是我自个儿身子不争气,跟她没关系,我…咳咳……我这身子……”
芙儿拉拉大嫂袖子小声道:“娘,您别帮她,她平时总不听您话,总欺负您,爹一回来就装模作样往爹面前凑,活该!”
那丫鬟有些吓到了,怔愣半晌求饶道:“哎呀,芙儿小姐,奴婢没有啊,奴婢……奴婢都是听大奶奶吩咐办事啊!”
芙儿轻哼一声:“你少来,别以为我家时间少就不知道,以前米儿和金喜时你还收敛些,她们一走,你要么成日见不着人影,要么就阳奉阴违,不仅借着我娘名头干坏事,还时常给我娘甩脸子,你活该,就算二婶不治你我迟早要求爹把你赶走。”
丫鬟吓得脸都白了,依然一边辩白一边求饶。没一会儿,烟儿带了个婆子进来,那丫鬟一见婆子就吓得呆愣原地,片刻后又一下子撑起来:“大奶奶,您忘了奴婢是谁人了吗?你卖了奴婢如何给主子交差?”
眉儿闪身出去,大家还没看清楚,那丫鬟就已经萎顿地,眉儿冷冷道:“区区丫鬟而已,怎能容你对二奶奶大呼小叫。”
那丫鬟努力挣扎,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张嘴发不出声音,烟儿带来几个婆子一人一边提起她就往外拖。亲眼看着那丫头被拖走,大嫂院中丫鬟们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纷纷低眉顺眼悄声走开,生怕那火莫名烧到自己身上。
厅里静默了好一会儿,大嫂再次捂着嘴一阵猛烈咳嗽,芙儿赶紧帮她抚背顺气儿,她肺都要咳出来样子让云舒心惊,怎么会这么严重?真只是风寒而已吗?那药到底有用没用?云舒招来迎秋,让她再去夫人那里报一声,看夫人到底是不是方才那丫鬟说法儿?如果确实如此,就派人拿了自己令牌去太医院请太医。
大嫂一连咳了几分钟,云舒也忍不住走到她身边,迎春赶紧帮着芙儿为大嫂抚背顺气儿,蓉儿出去端了热腾腾药进来给大嫂喝。
云舒看着迎春就要将那黑乎乎味道刺鼻药给大嫂灌下去,这气味……好熟悉,她皱眉想了想,看着大嫂喝了两口,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大声道:“等等。”
大家愣愣回头看她,迎春道:“怎么了,二奶奶?”
“迎春,别给大嫂喝了,把药碗放桌上。”
迎春满脸疑惑,不过云舒这么说,她也没有异议,依然将药碗放桌子上。云舒凑上去药碗上扇扇,嗅嗅那气味儿,离开想了想,再嗅再离开。
大家都定定看着她,大嫂道:“二弟妹,怎么了?”
云舒回头定定望着她半晌,继而抿嘴一笑:“没什么,只是……只是觉得这气味儿很熟悉。大嫂,你……你是不是天天都喝药?”
大嫂喝了口水顺顺气儿,有些虚弱道:“唉,这破身子,不喝药也不成,咳咳~~”
芙儿道:“二婶,我娘自两个月前就开始喝药,每天都喝每天都喝,可是一点儿都不见好,二婶,我娘到底生了什么病啊?”
云舒看两个孩子都可怜巴巴望着自己,她心中一颤,微微笑道:“没事儿,你娘只是……只是上次生病失了很多血,一时半会儿补不起来而已,不过你们得好好照顾她,让她开心,她心情好了身子就好得了,知道吗?”
芙儿用力点头:“知道知道,二婶,我跟爹爹说了,以后再不去上学了,我要天天都陪着我娘,照顾我娘,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弘儿也赶紧道:“我也不上学了,我也要守着娘,不许人欺负她。”
芙儿拍拍弘儿肩膀道:“不行,弟弟,你是男儿家,你要好好上学,好好学东西,以后长大了才能做官当大将军,到时候我们把那些坏女人全都赶走,就再没人赶欺负娘了,知道吗?”
弘儿嘟起嘴:“为什么?姐姐都不上学,我也不上学。”
芙儿双手叉腰:“不行,我说你要上你就必须上,否则我和娘都不理你,也不要你了!”
弘儿立刻红了眼眶嘟起嘴就要哭出来样子,看着两个孩子争相维护自己样子,大嫂心中甚慰,一脸安详幸福表情,云舒却看得有些心疼。
她找个借口把孩子们打发出去,丫鬟们也遣走,厅里就剩几个人。云舒坐到大嫂身边道:“大嫂,你把手拿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大嫂有些诧异:“二弟妹,你……”
“大嫂难道信不过我吗?”
大嫂稍稍犹豫,还是把手腕伸了出来,云舒平心静气,把脉了近一刻钟,其间大嫂依然不停咳嗽,再看她面相手相舌苔,这病情……
虽然云舒许久未看医书未行医事,可这脉象感觉分明是虚不受补、水火不相溶感觉,就像一个虚弱得话都说不出来人,却每日给她人参雪莲鹿血之类大补壮阳东西,两者互不相容,争斗久了身体会越来越弱,后要么虚弱而死,要么被那极强药效烤入地狱。
云舒再次看向桌上那药碗,果然自己方才没有闻错,这药有问题,里面虽然没有一味有害药,表面看都是补药,可如此份量,对大嫂这种身体人一日喝几次迟早要出问题。
大嫂又是一串咳嗽后,撑着身子擦擦嘴角:“二弟妹,怎么了?”
云舒若有所思看着大嫂,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跟她说?
☆、第九六五章 看望
大嫂看她眼色不对,擦擦嘴角撑起身子:“怎么了?二弟妹?是不是……是不是我病……不行了?”大嫂眼中意思慌乱闪过,她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靠椅子上半晌,微微摇头:“不行,我还有芙儿和弘儿,我不能死,为了他们我也要活下去!”
她突然看到桌上药碗,一把抓过去咕咚咕咚一下猛灌,云舒还没来得及制止,那碗药就已经完全下肚。大嫂手一松,药碗掉落地,她靠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气,小声嘀咕:“这下好了,我喝了药,一定能好起来,一定可以!”
她越是这样,云舒心里越难过,她决定告诉大嫂实情:“大嫂,你……你真想要自些好起来话,以后就别喝这药了!”
大嫂一顿,回头看她:“为什么?这……这明明是太医开药方……”她嘴上这么说,脸色却比先前还要难看,本就虚弱声音加语气不足。
云舒拍拍她手:“大嫂,您先别急,我医术也只是个半吊子,或许是我看错了吧?待会儿等太医来了咱们仔细问问太医好不好?”
大嫂又是几声咳嗽,她用袖子捂着嘴,云舒看她咳得厉害,让烟儿过去帮他抚背顺气儿,半晌后大嫂咳嗽声总算渐渐停下来,烟儿拿手帕给她擦擦汗,擦到嘴角时手上一颤,整个人呆住。
大嫂虚软抬头对烟儿笑笑:“谢谢你了,烟儿。”
烟儿尴尬笑笑,退到一旁,却不着痕迹暗暗将方才擦过手帕收进袖子里,云舒看了她一眼,看大嫂,她一张嘴牙齿缝儿里那红色东西分明是血!云舒心中一惊。任谁都知道,咳血绝不是好事,莫非大嫂……
她倒抽一口凉气,甚至有些头破发麻,大嫂年纪轻轻,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看大嫂表情,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云舒亲自倒了杯水给大嫂喂下。又陪着说了些开解话,直到大嫂累得睡过去,才将送回屋去安顿好。然后回到院中休息,顺便等太医过来。
眼看迎春都出去小半个时辰了,太医怎么还没来?她起身踱着步子准备出去看看。
走到院门口时,见前面来了一群人,仔细看。那领头之人不是王夫人是谁?两个月不见,王夫人一点儿没变,依然是那么面色严肃一脸高傲模样,明明四十多岁人了,她脸上却看不出半丝痕迹,好好打扮打扮。说她二十岁都没人怀疑。
很,王夫人一行到了近前,大嫂院门口跟云舒对个正着。王夫人上下打量云舒一番,目光她肚子上停顿,云舒本能收手护着肚子,对王夫人行个礼:“给母亲请安!”
王夫人淡淡道:“不用,我受不起。茗烟了?听说她病得越来越重了?这群死丫头怎么伺候?茗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院子里丫头全都给我去陪葬!”
看王夫人气势汹汹样子。说话时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再看她身后,先前让烟儿找来婆子把大嫂那不像话丫鬟带去卖了,现那两个婆子也跟着来了,大嫂那丫鬟也被五花大绑带了回来。看样子王夫人来看大嫂是假,来给自己脸色看是真了。
云舒心里冷笑一声,给脸色看又如何?虽然你名义上是我母亲,我现一来腹中有孩子护身,二来小顺子现地位不同当初,量她也不能把自己怎样。
想到这里,云舒微微侧头道:“烟儿,把方才你给大嫂擦汗手帕拿来。”
烟儿愣了一下,稍稍犹豫,从袖中掏出手帕低头双手奉上,云舒将那手帕展开,正中一滩鲜红血迹:“母亲请看,这是一刻钟前,大嫂咳嗽时候擦嘴用手帕。”
王夫人见之瞳孔微缩,目光闪了闪,卫莹莹惊呼:“啊!大嫂真病得严重啊?怎么不请太医来看看?”
云舒没说话,只是雁儿她们搀扶下退开,好让门口众人进门。云舒依然院中坐下等待,王夫人一行则全都去了上房,进屋看大嫂。
没一会儿,王夫人板着脸出来,那一群人也都跟着出来了,王夫人一坐下,就厉声道:“这院儿里丫头了?全部给我压上来。”
等丫鬟们到齐了,乌压压院中跪了一片,这么多人估计至少有二十人以上,呵,原来大嫂院子还是有人伺候,只是为何要人时候却一个都找不到了?
王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茗烟病成这样,为何就没一个人过来报一声?……”
丫鬟们脑袋垂得低,动都不敢动一下,默默听王夫人训斥。这时,门口一群人匆匆进来,是小六子那几个妾室,她们步过来给王夫人见礼。
王夫人正气头上,冲着她们就是一通训斥:“你们还好意思来,你们这些做妾,不好好伺候正夫人,成日躲懒耍滑、勾心斗角,瞧瞧你们一个个儿,都像什么样子?
别以为茗烟去了你们能得好,告诉你们,妾就是妾,跟丫鬟没两样,惹恼了我,随时都能把你们发卖了!
还有,别做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美梦,你们是妾,这辈子都是妾,没了茗烟,会来下一位正室妇人,下一位没了,还有再下一位,不管来多少,永远没有你们份儿,要是来个厉害,她要是容不下你们,不只你们得不了好,你们儿女照样得不了好。
我丑话说前面,你们要是想不明白,就管作孽去吧,以后别哭哭啼啼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