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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对着镜子比划比划：“恩，不错，就这样吧！小蝶，王安找你们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我们食材事儿，还有清点一下仓库里东西。方才姑爷又派人从府里运了些东西过来，有些是从府里小姐您院中仓库取，所以让烟儿也去清点清点。”
“是吗？没事就好。我爹和二弟了？怎么没见他们过来？”
“回小姐，表少爷一大早就去找了老爷和二少爷，然后他们一起出门了。”
“跟钱表哥出去了？！钱表哥不是先去聚贤书院上学了吗？”
“这个……奴婢不知，奴婢也是听老爷院子伺候姐妹说。”
“是吗？……”云舒想了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出去？去哪儿了吗？”
“这个……听说好像是去表少爷想带老爷和二少爷去聚贤书院参观参观。”
“这样……恩，也好，过几天，二毛也要去书院上学了，让他先去熟悉熟悉也好。”
等梳好头换好装洗了脸吃了饭，如此磨磨蹭蹭眨眼就到了中午时分，云舒几个丫鬟搀扶下到花园中走走。
看着自己日行渐大肚子和越来越沉脚步，云舒轻叹一声，怀孕这种事真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吃得下睡不好，身上像背个炸药包似，随时都要小心翼翼。好她还没什么妊娠反应，不像有些孕妇那般又吐又晕，日子难熬。
云舒照旧花园亭中坐下休息，看风景之余留意到自己丫鬟们站了一长串，十个陪嫁丫鬟到了大半，还有迎春迎秋二人，以及十来个小丫鬟。
她有些愕然，一向喜欢独来独往自己何时多出这么一长串丫鬟？这规格排场怕是比宫中娘娘小主们还夸张，云舒有些汗颜，看来自己真是不知不觉适应了这种舒适安稳少奶奶日子，莫非自己骨子里就是个好吃懒做？
云舒好笑摇摇头，小蝶见之轻声道：“小姐，您笑什么？”
云舒眨眨眼：“没什么，小蝶，你让她们都退下，各自忙各自去吧，不用都守着我。”
小蝶回头看了一眼，应了一声下去安排，柳烟儿送上水果道：“小姐，您吃点儿吧！”
“不用了，暂时不想吃。烟儿，雁儿和眉儿了？好像有几天没见她们了？”
柳烟儿顿了顿，垂眼道：“小姐，眉儿姐伤势大好，您不是许了她半个月假吗？她几日前回家去了，一直没回来。”
云舒想想，好像真有这事儿：“那雁儿了？”
柳烟儿垂眼沉默半晌，低声道：“奴婢不知。”
可看她那脸色却不像不知样子，云舒狐疑，“烟儿，雁儿上哪儿去了？”
柳烟儿依然不说话，小蝶回来，听到云舒询问，上前道：“回小姐，雁儿丫头跟王管家要了咱们这大宅子采购差事，每日挺早就跟着负责采购婆子出了门，一般要到半下午时分才回来，小姐要找她吗？”
“哦？她自请去采购？”
小蝶笑呵呵道：“是啊，她说这院子里待着闷得慌，想出去走走，奴婢想起王安管家曾提过几次，让我们派一个知道小姐喜好人跟着去采购，免得买回来东西不合小姐您意，我看雁儿这丫头精神好，跟小姐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就让她去了。
小姐，这样安排合适么？要不咱们换个人去吧？”
云舒若有所思看看柳烟儿，“那倒不用，她想去就去吧，不过你要时时提点她，京城不比云雾城，千万不要招惹是非。”
“是，等雁儿回来，奴婢再跟她说说。”
“好！”云舒想了想：“对了，小蝶，上次被王夫人打伤那个小雨丫头怎样了？”
☆、第九五四章 嫌疑
“回小姐，她早就好了，现客院那边伺候，哦，对了，就是二少爷住那个院子。”
“是吗？她怎么样？过得还习惯吧？”
小蝶狐疑看云舒，不知她为何会突然问起那小雨丫头？她稍稍犹豫，“应该……还好吧，这边宅子人少，平时没多少事情，比起跟着小姐进府去小倩她们，肯定好多了！”
小蝶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补充道：“小姐，我不是说跟您进府就不好，只是……”
云舒笑道：“我知道，不必解释。我只是突然想起你们几个千里迢迢跟我来京城，这儿人生地不熟，定有诸多不便，我平时空闲不少却鲜少关心你们，昨儿个听爹说小倩小曼几个丫头托爹爹帮她们给家里捎东西，这才想起此事。
小蝶，你可有需要给家里捎带东西？我让小顺子安排人帮你们送回去。”
小蝶略有些诧异，赶紧道：“小姐仁厚，奴婢代小倩雁儿她们谢过小姐。奴婢家乡就一个妹妹，捎带东西话……奴婢确实攒了些东西……”
“那正好，你去收拾收拾，拿来连带小倩她们一起，让小顺子找人给送回去。哦，对了，你顺便也去问问小雨、雁儿蓉儿她们，要是有想捎回家东西，就收拾好了拿到我院子来。”
小蝶行礼谢过，转身离开了。亭子里就剩柳烟儿一个人，等小蝶走远了，云舒看向柳烟儿：“烟儿，你了？”
柳烟儿顿了顿，低头道：“奴婢没有亲人，不需要捎带东西。”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云舒轻叹一声。转头看向亭外。花园中草木繁茂、青翠欲滴，被雨水清洗过园子格外干净，空气也分外清，云舒闭眼深呼吸几下，感觉神清气爽，这种天气这种氛围当真让人舒爽，要是能一辈子都这么过该多好。
云舒闭眼亭中躺椅上休息了半刻钟，听闻柳烟儿小声呼唤：“小姐！小姐，您醒醒！”
云舒睁眼：“怎么了？”
柳烟儿退后一步低下头：“小姐，奴婢以为您睡着了。外面有风，小姐要是累了不如回院休息吧？”
“不用，这里风景不错。我喜欢这里。”云舒坐了会儿，感觉旁边烟儿丫头频频看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云舒抬头看她：“烟儿，你想说什么？”
柳烟儿楞了一下，看看云舒又低下头去。结结巴巴道：“奴婢……没……”
“烟儿，你从昨天开始就犹犹豫豫想跟我说什么样子，我已经把其他人都支走了，你有事就直接说吧！”
柳烟儿咬着下唇静立片刻，一咬牙提起裙子跪了地上，云舒皱眉：“烟儿。你这是干什么？”
“小姐，奴婢……奴婢确实有件事不吐不，可……可奴婢又怕小姐生气伤了身子。”
云舒皱起眉头：“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们都是我身边丫鬟。就像我左膀右臂，就算做错事，只要情有可原，没有造成大错，就没什么好生气。说吧，什么事情？”
柳烟儿依然有些犹豫看向亭外小丫鬟。云舒想了想，挥挥手道：“你们都退到五十步之外去，守住附近路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等小丫鬟们各自退开，云舒抬眼看她：“现可以说了吧？”
柳烟儿看云舒脸色不怎么好看，低头跪下：“小姐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起来吧，坐着慢慢说。”
“不，奴婢跪着说才安心。小姐，奴婢要说事情并无真凭实据，大多是奴婢自己揣测，可奴婢觉得必须告诉小姐，小姐有所防范总是好。”
云舒闻言有些诧异，柳烟儿年纪虽小，却是个心思细密之人，没有真凭实据东西，如果不是很重要她应该不会提及，听她这么说云舒倒是有了兴趣。
“无妨，你说说看，是非对错我自会判断。”
柳烟儿微微抬眼，复又低下头去：“是，小姐。其实……姑爷早就找奴婢单独谈过话，说我们院中有可能混进了奸细，她可能会对您不利，姑爷要奴婢留意咱们院儿里所有人，凡是有异状者都要向他禀报，特别是……是我们这几个陪嫁丫鬟。”
云舒诧异张大嘴，“小顺子当真这么跟你说？”
“是，小姐，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
看她举手发誓样子，应该不是假，没想到小顺子会把这事儿告诉烟儿，还让她当内应！可为何是烟儿，不是旁人？小蝶跟自己那么多年，要说信任，让云舒自己选话，首选应该是小蝶，其次才是烟儿。
云舒摇摇头，算了，此事暂且不论，小顺子这么做肯定有他道理。她问柳烟儿道：“那你查出什么了？”
“小姐，奴婢原本觉得大家都没问题，姑爷定是误会了，可这些天仔细观察打听下来，奴婢越来越觉得她们可疑。”
“她们？！你指谁？”
柳烟儿低下头不说话，云舒再次惊讶：“你不会说她们都……不可能，小倩小曼她们几个家境我不清楚，不过小蝶蓉儿雁儿却是知根知底儿，她们不可能也有嫌疑吧？还有眉儿，她本就是王家人，上次受伤一直不我身边，直到近半个月才回来。
烟儿，你说这嫌疑范围太大了些吧？”
“小姐，姑爷让奴婢打听她们每个人弱点，每个人意东西，或许这些弱点或意东西随时都会被有心人利用，要挟她们来做对小姐不利事。”
“怎么可能？哪个人没有弱点？可……可她们亲友都远云州，就算有些人有心，也未必……烟儿，先说说看，你都发现了什么？”
柳烟儿低头停顿片刻，似是思量该说什么一般，半晌后她低声道：“小姐，奴婢第一个觉得不对劲儿就是……雁儿姐姐。”
“雁儿？她怎么了？”
“小姐，您没发现吗？雁儿姐近一个多月时常见不到人影儿，咱们府里时候她找借口往这边跑，咱们来这边了，她又找借口成日往外跑，终日不见人影。奴婢问过这边负责采购大娘，她说雁儿姐每次出门跟她走到半路就找借口走开，也不知去了何处？往往要傍晚时分才回来。”
“啊？她一个人？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这丫头玩心越来越大了！”
“小姐，奴婢去翻查过她衣箱，她开始并为跟着小姐进府，除了每月月例，没什么额外赏赐，就算加上她以前积蓄，估计她身上财物价值多不超过五十两，可奴婢却她衣箱里发现一堆墨绿玉镯，看质地绝不是凡品，价值至少百两以上。”
云舒沉吟片刻：“烟儿，你意思是……？”
“小姐，奴婢不是说雁儿姐手脚不干净，我是说她银两来历不明，多半是有人给她，而给银子这个人……”
云舒仔细想了半天，微微摇头：“不对，烟儿，就算雁儿银两来历可疑，她行踪也有疑点，但她绝不是会害我之人，你再说说其他人看看。”
柳烟儿想了想：“再者……就是那个小倩，奴婢觉得她可疑。”
“哦？这是为何？”
“小姐，奴婢打听过了，小倩家境贫寒，弟妹众多，她父亲又染了毒瘾，多少银子都不够他家人花。而小倩如此美貌，听说起初他爹本想把她嫁给附近土财主做小妾，后来不知为何改了主意，送到了夫人身边。
照理说她这相貌不适合做陪嫁丫鬟，夫人如此心疼小姐肯定清楚不过，可她偏偏却取得了夫人信任，后跟着小姐来到了京城，奴婢觉得她肯定不会像她表面看着这么简单。
还有小姐昏迷那天，客厅伺候除了迎春迎秋我和蓉儿，就只有她了，而当天靠近过小姐除了我和迎春，也只有她。奴婢怎么想都觉得她当天不对劲儿，小姐……”
云舒沉默半晌：“这……只是你猜测对不对？”
柳烟儿低下头：“是，小姐，只是奴婢猜测。”
云舒轻轻吐口气：“还有了？”
柳烟儿看云舒一眼，咬咬嘴唇道：“还有……小曼和……蓉儿姐…”
云舒诧异抬眼：“蓉儿？烟儿，你跟蓉儿不是关系要好吗？你连她都怀疑？”
柳烟儿低头沉默半晌：“小姐，奴婢知道公是公、私是私，正因为奴婢跟蓉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