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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蝶行礼后踩着小碎步匆匆出去,卫莹莹怒骂道:“谁稀罕你那破瓜子儿?难道嬷嬷没教过你见客人时候不能如此无礼吗?”
云舒无奈耸耸肩:“说实话,嬷嬷真没说过这事儿,我们那儿,礼遇客人就是要把好吃拿出来招待,你不给人家吃人家还觉得你吝啬、对她不满了!”
卫莹莹冷哼一声:“谁稀罕你那点儿上不得台面东西?乡巴佬儿就是乡巴佬儿,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似。”
云舒无所谓继续磕瓜子儿:“夫人这话就不对了,各地方有各地方风俗规矩;再说了。人生一张嘴。都是要吃东西,不管乡巴佬儿还是富贵人家都不例外。瞧瞧皇上。哪天哪日不吃喝拉撒?难道你还能比皇上高贵了去?”
“我……!”卫莹莹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没一会儿,小蝶当着端了好大几盘瓜子儿上来,一一摆王夫人、大嫂和卫莹莹面前。卫莹莹看小蝶一眼,伸手一挥:“谁稀罕你这瓜子儿,拿开!”
可她这顺手一挥正好打瓜子盘上,把满满一盘瓜子儿撒得到处飞,王夫人身上溅了不少,大嫂也被溅到了,云舒脚下也落了许多。瞧这力道,说她不是故意谁信?
方才云舒还想她会不会用此来对付自己丫鬟,还没想完就真来了。云舒立刻站起来,几步上前一把把小蝶拉开,然后掏出手帕往卫莹莹身上扫几下:“哎呀,三夫人,方才还说不吃不吃,瞧瞧你这裙子,都吃饱了呢!”
卫莹莹翘起小指头拍拍裙子,大声骂道:“端盘瓜子儿都要撒,你这种丫鬟留来有何用?”她顺手一巴掌就要甩过来,云舒早有准备,抓了托盘一挡,卫莹莹手正好拍托盘上,瞧这托盘底都被她拍烂了,可见力度之大。
卫莹莹哎呦一声,握着拍疼手大声痛呼,云舒惊讶道:“哎呀,三夫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你要打我,这手不自觉就拿东西挡了一下,现才发现是个托盘。
瞧瞧,这托盘都拍坏了,木料挺好,重做一个可能要花几百文吧?也不知要做几天了?哎呀,三夫人,您手也伤着了吧?小蝶,去请大夫,去!”
小蝶愣了一下,应一声后匆匆离开,这边云舒依然拿着托盘看来看去,啧啧叹息,一脸可惜模样。那卫莹莹自然是气得肺都炸了,云舒心里暗笑,这女人气量如此之小,想什么都写脸上,对付她应该不用太费劲儿,只是那王夫人……
云舒偷偷看王夫人一眼,见她一脸淡定坐着,瞧,人家还喝茶了。这女人心狠手辣,有有些心机,还是她比较难对付。
没多久,大夫来后给卫莹莹看了,留下一小盒膏药让其擦拭,明天就能全好,然后便告辞离开了。大夫一走,卫莹莹拿起那盒膏药就像云舒身后小蝶砸来,事情来得突然,云舒侧身一让,小蝶哎呦一声竟然被砸中额角,鲜血很就出来。
云舒吓了一跳,赶紧拿了手帕捂住她额头,让柳烟儿去把大夫叫回来。那边卫莹莹得意冷笑一声:“这种粗手粗脚丫鬟拿来干什么?要是我丫鬟早就拖下去打死了,哼,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奴,都一个德性。”
云舒转头狠狠瞪着卫莹莹,卫莹莹挑衅微微抬头像云舒示威,那模样好像说:“我砸都砸了,你怎样?咬我啊!”
小蝶轻轻拉拉云舒,低声道:“小姐。奴婢没事,擦破点儿皮而已。”
卫莹莹得意道:“听见了吧,只擦破点儿皮,方才那盒膏药就是赏她,好生留着吧!当心破了相见不得人。哦,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声,我们王家丫鬟个个都得端庄大方,破了相丫鬟是不能伺候主子,呵,你们可得抓紧了,后天就是大喜日子了哦!”
看卫莹莹那得意样儿,云舒真想扁她一顿。云舒气恼样子,旁边王夫人看得清楚,她若有所思盯着云舒半晌。突然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也不同先前,似乎有了什么主意般。
似乎现才回过神儿大嫂站起来道:“哎呀,瞧这丫头都流血了,弟妹,叫人把她带下去让大夫看看吧,要是伤口深了留下疤话真不能跟你进府去啊!”
云舒略有些意外,卫莹莹话是真?她赶紧把看门婆子叫来,让她们扶着小蝶下去。等婆子们将这理事堂清理干净。云舒一脸严肃坐下来。现她也没心思嗑瓜子儿了,抬头望着上面王夫人道:“夫人。今天过来有何指教吗?”
王夫人笑了笑:“没什么,你不是跟老爷子告状说我不待见你,连教养嬷嬷都舍不得给你请吗?我特地把太后身边伺候程嬷嬷给你请了过来,程嬷嬷可是本朝后宫德高望重女官,宫里妃嫔都要给她几分脸面,怎样,我这个婆婆没亏待你吧?”
云舒顿了顿,难怪她突然想通了给自己请个嬷嬷来,原来是被老爷子教训了,想起程嬷嬷来前一天,自己还跟夜魅提起此事,多半是夜魅回府找了人,将此事告知老头子,如此还有后来事儿。
想明白云舒抿嘴笑笑:“是,多谢王夫人。”
王夫人突然笑眯眯道:“谢倒不用,你是老爷子看重孙媳妇,我也是做人媳妇,自然没有忤逆道理。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还叫我王夫人,为何不叫我一声母亲了?如此也不枉我拉下脸去求程嬷嬷一趟不是?”
云舒愣了一下,母亲?王夫人要自己叫她母亲?先前还板着脸要教训自己样子,现突然变了脸,这是为何?云舒一头雾水。
王夫人依然笑眯眯看着她,卫莹莹也一脸惊讶,她拉拉王夫人,小声道:“母亲,你怎么就承认她了呢?不是说今天是来给她……”
王夫人斜她一眼,卫莹莹立刻收声。大嫂左右看看,笑盈盈打圆场道:“弟妹,瞧瞧,我说咱们是一家人吧?母亲还是心疼你,只是你还没过门,相互不熟悉,之前有些误会而已,,叫母亲啊!”
大嫂对云舒直眨眼,让她顺坡儿下。云舒盯着王夫人想了想,还没过门关系就闹得太僵确实不好,说出去别人也笑话,难道王夫人就是为此突然伸出橄榄枝?
既然她主动示好,自己给她下不来台也说不过去,虽然知道她骨子里都不可能接受自己,既然她要演戏自己陪她一场又如何?
云舒灿然一笑,站起来羞羞答答走到王夫人面前行个礼:“母亲!”
大嫂见之站起来拍手叫好:“好了好了,这下好了,母亲,瞧,弟妹也叫您母亲了,咱们今天这趟没白走。三弟妹,来,过来,叫声二嫂啊!”
卫莹莹惊得下巴都掉了,片刻后她冷哼一声扭开头:“我才不要,看这女人就心烦,我没心思跟你们演戏。母亲,相公今儿中午要回来吃饭,咱们回去吧?”
王夫人斜她一眼:“着急什么?我今天是特地来看我儿媳妇,顺便看看那程嬷嬷有没有兼职责?看看我儿媳妇学得怎样了,可不能大婚仪式上出错。
儿媳妇啊,程嬷嬷都教了你什么,说来听听吧?正好让我们三个也帮你完善完善,免得到时候出错,丢脸不只你一人,我这个婆婆也会被人说道不是?”
云舒盯着她,突然想起昨儿晚上程嬷嬷酒醉后说过,王夫人去请她时,暗示她给自己苦头吃,或者弄伤自己脸,或者给自己教些错东西,好让自己成亲当天出丑。
云舒不自觉摸摸自己脸,自己脸上完好无损肯定让这王夫人有些失望吧?她要看自己学了些什么规矩话,不如这次顺了她意,故意出些岔子,让她暗暗高兴会儿?
云舒打定主意,抿嘴一笑:“好啊,那就麻烦……母亲帮忙检验检验,嬷嬷来第一天下午就开始让我顶水缸、手臂平伸、上面放水碗,以此来练仪态,还要背王家字辈表;然后第二天……”
☆、第八四四章 各有心思
下午,云舒站门口,笑盈盈目送王夫人一行马车渐行渐远。
马车里,卫莹莹侧身坐着,轻轻将车厢后车帘撩起一条缝儿往后偷看。直到走出老长一段,连那宅子都看不到了,卫莹莹才放下帘子回过身来,见一旁王夫人正一手撑着脑袋闭眼休息。卫莹莹不满嘟起嘴:“母亲,都这时候,你还睡得着啊?”
王夫人没有睁眼,淡淡道:“什么时候了?一路回去还要走两刻钟,不休息干什么?”
“哎呀,母亲,您明明知道我说什么,干嘛还装傻啊?这里又没外人。”
王夫人睁眼看她,“装什么傻?瞧你那出息,人家还没进门儿,就把你斗得六神无主、找不到北。”
卫莹莹不满道:“哪有啊?娘,您没见我把她丫鬟砸得头都流血了吗?”
“还说,你以为你是威武大将军,能打还是能杀啊?说什么出身高贵,拿药盒子砸人是出身高贵人做事吗?”
“我……我……人家气不过嘛!哎呀,姑姑~~~~人家已经很难过了,您就别训人家了。姑姑,那水云舒那么讨厌,咱们来之前不是说了找茬儿让她难过,好让她自个儿不想过门儿来吗?你却承认她是咱们王家媳妇儿,还让她叫您母亲,真是……”
卫莹莹嘀嘀咕咕一阵念叨,王夫人淡淡看她一眼:“你今天找茬儿还少了?可她气着了吗?她难过了吗?我看你比她难过得多。
真不知道你爹娘这些年怎么教导你,怎么养成这么个坏性子?幸好你是进我家门儿,有我这个当姑姑罩着你,要是别家,别不说,光那婆婆就够你受!”
卫莹莹愣了一下,然后抱着王夫人胳膊摇晃着撒娇:“哎呀。母亲,人家跟相公亲事不是早就定下了吗?我爹娘知道有您照顾我,不会让我受委屈,就没必要那么折腾我了。母亲啊,方才那水云舒那么欺负我,您可得为我做主。”
王夫人嗔她一眼:“没出息!她欺负你,你自个儿找她去,老让我做主,我能护得你一时,还能护你一辈子?”
“哎呀。母亲~~~~”卫莹莹拉长调子撒娇,片刻后王夫人就软了下来,拍拍她手道:“哎呀。行了行了,她现连门儿都没进,按理说跟我没任何关系,我怎么教训她?”
“那……那就想办法不让她进咱们家门儿,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看到那张讨厌又土气脸。我浑身都不自,真想不通二哥到底想什么?二哥是年轻人,偶尔犯犯傻也就算了,可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人了,怎么也跟着犯傻,真是……”
“住口!”王夫人突然拉长脸厉声喝斥。卫莹莹被她吓了一跳,愣愣看看她。王夫人皱眉看看外面又回头瞪着她严厉道:
“你对那丫头可以没规矩、没尊卑、没大没小倒也算了,因为她自个儿就是没规矩人。跟那种人没法儿将规矩,可老爷子是你爷爷、我公公,朝为官几十年,朝中上下无不服他英明睿智,你怎可对他老人家说三道四?
要让老爷子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后果?”
卫莹莹看王夫人不像假发火儿,怯生生道:“母亲。人家……人家只是跟您说嘛,这里又没外人。”
“胡说!任何时候都不能这么说,想都不能想,一时放肆成了习惯,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口无遮拦说错话招来大祸,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看王夫人真动了气,卫莹莹只得低头认错:“母亲,莹莹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可……可人家今天真很委屈,我……”
“委屈给我忍着,等她进了门儿,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报仇有是机会,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啊?……”卫莹莹愣了半晌,反应过来:“母亲,咱们就这么让她过门儿了?不是说……不是说她当初死活都不想过门儿,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