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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抿嘴轻笑:“那好啊,我水云舒就先谢过了,不过还有一条,从今天开始,咱们家所有大管事工钱减半。”
众人闻言又是一片哗然,惊讶得面面相觑,“云舒小姐,这……”
“怎么?有意见?”
大家不说话了,云舒目光扫了一圈,后落到芸娘身上,“芸娘,你可否愿意减工钱?”
“是,芸娘愿意。芸娘自请从现起到年底这三个月不领工钱,即便以后情况好了,芸娘请小姐按一般管事待遇对待芸娘。”
芸娘满意点点头:“很好,芸娘不愧是我娘左膀右臂,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还有事吗?”
众人无人应答,云舒道:“好吧,今天议事就到这里。大家各自回去忙吧!”
等众人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时,云舒突然道:“洪嫂、于方庆、惠嫂,你们几个留下。”
三人停了脚步,疑惑对望一眼,然后退回来立一旁等候,等其他人都出了门。云舒道:“坐吧!”
三人坐下,云舒却没再跟他们说话,而是笑眯眯问春秀道:“春秀姐,你觉得我方才做如何?”
春秀笑眯眯点点头:“嗯,不错,有当家人气势。”
“那当然,我已经及笄了,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可不是好欺负!”云舒说话时有意无意斜下面那几个人一眼。
云舒与春秀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下面几个人正襟危坐,好一阵过后,云舒突然道:“洪嫂。”
洪嫂吓了一跳,身子一抖,怔愣片刻后赶紧站起来:“小姐,请吩咐。”
“听说……你时常克扣属下工钱,可有此事?”
“没…没有啊!哪个不安好心胡说八道?”洪嫂想了想:“小姐,是不是容娘那贱人说?您别信她,那贱人平时干活儿就偷奸耍滑。洗十个碗要打烂六个。奴婢早就想撵她走,只是看她家里困难。才勉强留下她。
是,奴婢是扣了她工钱,可那点儿钱还不够赔她打烂碗盘了,这小贱人,不识好歹还反咬一口,早知道奴婢早就该把她撵出去。”
洪嫂噼里啪啦一阵大骂,云舒淡淡道:“原来你扣了容娘一半工钱?枉她昨天还我面前说你好话。”
洪嫂噎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云舒心下好笑,停顿片刻道:“洪嫂,我希望你说都是真,如果你以前当真克扣过,我希望你自己想办法补上,否则,若有人找上门来,你扣下银子就算贪墨了,那可是要吃官司,听清楚了?”
洪嫂顿了顿,“小姐,奴婢当真没有无缘无故扣过工钱,全是因为他们做错事或……”
“行了,如果你觉得你自己理由正当充分,能让被扣之人心服口服,我当然不会追究;还有扣下银子必须有个详细账目及去向,否则同样当贪墨处置。”
洪嫂似乎还想辩解,见云舒脸色不善,她张嘴几次终还是没说出来,低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洪嫂退到一旁,云舒目光一转:“于方庆!”
于方庆身子一抖,站出来躬身低头:“是,小姐!”
“棉花事儿你可得抓紧了,今天十月二十三,我给你五天时间,务必把差棉花全部补齐,你能否办到?”
于方庆低着头,微微转向洪嫂方向,继而低声道:“是,奴才…奴才能…能办到。”
听他毫无底气样子,云舒嘴角微翘,“于方庆,近家里事多,你一个人兴许忙不过来,这样吧,我给你派个帮手,来人,把何庆叫来。”
外面小丫鬟应了一声匆匆走开,没一会儿,一个十七八岁面相清秀、精神抖擞年轻人进来,笑呵呵道:“小姐,何庆来了。”
小蝶瞪他一眼道:“何庆,见了小姐要行礼。”
“哦,是是,奴才何庆拜见小姐。”何庆有模有样作揖行礼,云舒满意点点头,这年轻人,换了套衣服还真有是有模有样,就是言行上稍微欠缺些,历练历练兴许真是个不错助手。
“何庆,这位是仓库管事于方庆,你们二人名字中都有个庆字,也算缘分吧!从今天起,你就是仓库副管事,跟着于管事好好办事,知道吗?”
“是,奴才一定办好。于大哥,还请多多关照!”何庆满脸阳光笑呵呵对于方庆行礼,于方庆尴尬扯扯嘴角,敷衍一句便转身不理他。
云舒笑笑:“好,何庆,正好这几天于管事要出门采购四千斤棉花,你跟他一起去。多学多看,不懂要问,一定要把这事儿办好了,知道吗?”
“是,奴才领命!”何庆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处理完这两个人事,就剩惠嫂了,云舒看她一眼,惠嫂尴尬笑笑。提起精神满心戒备等待云舒发话,云舒却没说什么,转手去端茶杯,慢慢喝起茶来,这让惠嫂心里是七上八下,遭了。莫非小姐知道什么了?……
半晌后,门口小丫鬟报:“小姐,您院里刘婆婆、马婆婆和小文、小娇带来了。”
“让她们进来。”
当洪嫂几人看到刘婆婆几人是被五花大绑押进来都很惊讶,这两个婆子跟着云舒有些时候了,特别是那马婆婆,还是云舒亲自带回来,怎么突然被绑成这样?
几人被推到堂中跪下,云舒瞟了一眼,见她们个个灰头土脸、衣衫凌乱、脸色苍白。看来柴房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啊!
云舒道:“你们柴房关了两天,感觉如何?”
那马婆婆立刻磕头求饶道:“小姐,云舒小姐,您大人大量,饶了老奴吧,老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心偷东西,不该偷小姐东西,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呵。你还想有以后?”
“不是不是。老奴什么时候都不敢,小姐。求你饶了老奴吧,饶了老奴吧!”刘婆婆连连磕头求饶,而洪嫂和惠嫂他们则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云舒眼珠一转,笑眯眯道:“洪嫂、惠嫂、于方庆,正好你们也,帮我参考参考,出出主意,看该怎么处置这几人。”
几人对望一眼,惠嫂道:“小姐,她们不都是您院里吗?犯了什么事儿让小姐这么生气啊?”
云舒摆出一副很生气样子,冷哼一声:“问她们自己。”
刘婆婆自个儿招认:“老奴不是人,老奴贪财,老奴借着老爷夫人信任,夫人院里时偷东西,二少爷院里也偷,到小姐院里,又拉了马大姐一起偷,老奴不是人,老奴忘恩负义,小姐,老奴知错了,求您饶了小姐吧!”
另两个丫头也低头认罪并哭诉求饶,唯独马婆婆一直趴地上,半句话不说。惠嫂几人听完惊讶对望一眼,惠嫂怒斥道:
“好啊,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小姐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却忘恩负义,偷了一次又一次,还合起伙儿来偷,你们这种人留下来也是祸害。小姐,我看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把她们全送县衙去得了。”
云舒转走向洪嫂:“洪嫂,于管事,你们什么意见?”
二人对望一眼,低头道:“惠嫂说得对,他们偷了一次又一次,这种行为决不能纵容。”
云舒点头,“确实如此,如果放任不管话,我们家迟早要被这种人搬空,不过就这么送走太便宜她们了,这样,小蝶,你找个人拿着铜锣押着刘婆子围着大院走十圈,一边走一边敲铜锣一边喊出她罪行,然后再送去县衙。”
“是,小姐,那另外三个了?”
“小娇虽爱慕虚荣,却未偷盗,我可以暂且原谅她,不过我这院子却是留不得她了,让她收拾东西去账房领了工钱走吧。”小娇泪流满面,趴地上千恩万谢后站起来抹着眼泪跟着领她来仆妇走了,同时刘婆婆也垂头丧气被另一个妇人带了出去。
剩下那两个,一个马婆婆,一个小文,云舒她们之间扫了两圈,后视线定马婆婆身上。想当初自己初遇她时,这马婆婆蓬头垢面、形容枯槁、两眼无神,跟个将死之人差不多,如今虽然被关了两日,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比起当初还是好了许多。
云舒心下感慨,兴许……自己眼光真有问题,救人是好事,却不该什么人都救。她轻叹一声道:“马婆婆,你……”
“小姐,老奴对不起小姐,老奴罪不可恕,宁愿以死相报,但求小姐一事,请小姐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老女外孙女烟儿,求小姐了!”马婆婆脑袋砰砰砰使劲往地上磕,几下功夫就磕得头破血流。
☆、第七二六章 闹事
云舒和春秀都站了起来,小蝶和雁儿几个丫头赶紧过去扶她,可她推开她们,依然倔强跪地上不起来。(云舒道:“马婆婆,你不要为难我,现我们家本就困难,账房支不出银子,正要裁减人手了,怎能……”
“小姐,我烟儿不要工钱,签卖身契都行,我也不要卖身银子,只求小姐能把烟儿带身边,给她口饭吃就好!小姐,老婆子求您了,求您救救她吧,她才十二岁啊,呜呜呜~~~~”马婆婆痛哭失声,大家都停下来看云舒。
春秀小声道:“云舒,我看马婆婆挺有诚意,不如你……”
云舒衡量片刻,想起之前被这些人浪费信任,她满心不舒服,“不行,我们家现本就一团遭,我处理家务都忙不过来了,哪有空去管那闲事?”
马婆婆闻言声音一收,愣愣盯着云舒,半晌后她突然道:“云舒小姐,您一定是恨老奴辜负了您,一切都是老奴错,老奴对不起小姐,老奴这就报了小姐救命之恩!”
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马婆婆突然一发力,猛像自己这边扎过来,云舒吓了一跳,本能让开,嘭一声脆响,像是西瓜掉落地上碎裂声,接着是众人惊呼尖叫声。
云舒僵原地好一会儿,耳里惊呼声嗡嗡作响,她缓缓回头,见马婆婆瘫软地,脑门上好大一个洞,鲜血正汩汩往外冒。她惊愕张大嘴,瞳孔剧缩,脑袋里一片空白,春秀大喊:“愣着干什么,叫大夫,叫大夫啊!”
云舒总算反应过来。赶紧蹲下去扶马婆婆,马婆婆一边抽搐一边缓缓转头,手也空中乱抓,似乎找着什么。云舒顾不得其他,一把握住她手:“马婆婆,我是云舒,你别乱动,大夫一会儿就来,没事,你会没事。啊!”
马婆婆一抓住云舒手,瞬间加力,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似乎要把这辈子力气全都用上面。云舒怕她出血过多,只能忍住疼痛不敢乱动,轻言安慰道:“马婆婆,你别动,大夫马上就来。别动啊,我这里!”
马婆婆努力集中起已经开始涣散瞳孔,定云舒身上:“救…救…烟…烟……”
“马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烟儿救回来,我这就派人去。你挺住,烟儿马上就来看你,你挺住啊!大夫。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云舒着急大喊,“,拿棉布来,把她伤口堵住。”
等大夫上气不接下气冲进来时,云舒感觉手上一松。低头,马婆婆已经闭了眼。她额上伤口还汩汩出血,而她嘴角却挂着一丝安心微笑。大夫上来手忙脚乱一阵,后拿块白布盖上,对云舒道:“云舒小姐,抱歉,伤口实太大,下无能为力!”
云舒点点头:“多谢大夫,雁儿,带大夫下去换洗,然后去账房支五两银子。”
大夫走后,云舒愣愣坐椅子上,定定望着堂前出神。小蝶默默指挥仆妇们把马婆婆收敛入棺抬了出去,又把堂上打扫得干干净净。
“云舒,云舒!”耳边几声轻唤让她回过神来,抬头见春秀眉头紧皱脸就自己面前,春秀伸手摸摸她额头:“云舒,你没事吧?”
云舒努力笑笑:“还好!”,这时她才发现除春秀和几个丫头外,洪嫂、惠嫂、于方庆和何庆也堂上,他们就站春秀身后不远处,正各怀心思、眼神闪烁望着自己。
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