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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糕?那不是三天前做?你还没吃完啊?”
“我跟着小姐每天好吃好喝,少吃点儿没关系,可是弟弟寄住村长家,肯定少有零嘴儿吃,正好现给他带去!”
云舒点点头:“雁儿,你为何对你弟弟这么好?你二娘当初那样对你,你不恨他?”
“二娘是二娘,弟弟是弟弟,二娘打我时候弟弟还那么小一点儿,什么都不懂,我恨他做什么啊?现爹爹也去了,弟弟就是我唯一亲人了,我不对他好对谁好?”
雁儿顿了顿,看看云舒,赶紧补充道:“哦,不是,我还要对小姐好,小姐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这辈子都是小姐人!”
云舒好笑摇摇头:“雁儿,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我不是小心眼儿人!对了,蓉儿,你自来这里就没下过山,要不要带点儿东西给你亲戚,请他们捎给你爹娘?”
蓉儿愣了一下,失落低下头,双手绞着手帕,半晌后声如蚊讷:“不用了!”
云舒微微皱眉,雁儿看看云舒脸色,拉拉蓉儿袖子,对她眨眨眼道:“蓉儿,前两天你不是还纳鞋底吗?你不是说等弄好了找人给你爹娘捎回去吗?小姐,我们去拿下东西可以吗?”
云舒淡淡笑笑:“去吧!点儿,我门口等你们!”
雁儿谢过,拉起蓉儿推推搡搡进了屋子,云舒看着晃动门帘儿若有所思:
这两个丫鬟,雁儿大方活泼热情,很会看人眼色,因此园子里很受欢迎,娘亲也非常看好她,经常嘱咐小蝶带着她,多提点她,希望把她培养成第二个小蝶!
而蓉儿怯弱胆小,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又爱哭,做错了事你还没说她她就自个儿哭得稀里哗啦,后大家反而要来安慰她!
其实云舒非常不喜欢蓉儿这种性格女孩子,本想将她退回去,或者重给她安排个差事。倒是春秀劝下了自己,说蓉儿这孩子虽然性格不讨喜,却扎得住话,手脚也麻利,只需好生调教,以后对自己必定大有用处!
相处几个月下来,云舒发现这两个丫鬟相处非常融洽,性格正好互补,大方雁儿擅于交际,内向蓉儿做事渐趋稳重得体,相信自己再细心调教个一年半载,定能成为自己好帮手。
☆、第六八三章 自荐
云舒院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雁儿才拉着蓉儿匆匆跑过来还没到跟前雁儿就赶紧赔罪:“小姐,雁儿该死,让小姐等这么久!”
“没关系!东西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多谢小姐!”
云舒扫了一眼,见她们俩一人一个包袱,蓉儿那包袱居然比雁儿那个还大两三倍!雁儿见云舒目光蓉儿包袱上稍微停了一下,立刻解释道:“小姐,蓉儿可有心了,小姐赏给她衣服首饰,她一件都舍不得穿戴,原来是为她姐妹们留!”
雁儿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说…···是说小姐心好,有小姐赏赐,我们亲戚都跟着沾光儿了!对吧,蓉儿?”
雁儿用胳膊撞撞蓉儿,蓉儿偷看舒一眼,红着脸低低恩了一声,雁儿低声道:“蓉儿,还不谢小姐!”
“不用了,你们俩现都是我贴身丫鬟,以后日子还长着了,我不喜欢这些虚礼,你们要真记得我半点儿好以后别做对不起我事就好了!”
两个丫鬟闻言吓了一跳,蓉儿脸都白了,局促低下头绞着手指。雁儿立刻举手发誓:“我杜雁儿这辈子要是做半点儿对不起小姐事,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姐,雁儿这辈子生是您人,死是您鬼,绝不会背叛你!”
云舒看看她,轻轻一笑:“雁儿,这种毒誓不要随便发,我就这么一说,你们有心就记心里,时时挂嘴上反而显得矫情了!”
“小姐,雁儿不是随便说,这是雁儿真心话!”
云舒点头:“行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雁儿向四周张望一番·“咦!小姐,咱们不坐车吗?”
“村子就山下,一会儿就到了,坐什么车!”
雁儿讪讪摸摸鼻子·嘿嘿笑道:“小姐,雁儿是···是担心您走不惯山路,脚疼!”
云舒嗔她一眼,率先走到前面。下山这条路经过多次整修,石梯和车道分开,石梯旁时有亭台供休息之用,路边种满桃树、梨树、李树等各类果树·还有专人此打理。
雁儿对这些果树眼馋已久,一路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小姐,这么多果树哪来啊?”
“去附近村子买来!”
“啊?买?这树还能买卖啊?”
“只要有人出价,怎么不能卖?”
雁儿眨眨眼想了想:“对啊,我们家院角还有好大一颗皂角树了,听我爹说那树活了一两百年了,也不知有没有人要,要是卖话!啊
路边树丛里突然窜出个人来·吓得雁儿大声尖叫,然后一下子跳到云舒身前,双臂张开拦住那人道:“你…你是谁?想干什么?来人!来人啊!”
“别喊!雁儿姑娘·您别喊!”那人伸手来阻止雁儿,雁儿后退两步:“小姐,跑!来人啊!来人啊!”
那人情急之下一把拉过雁儿捂住她嘴,着急求饶:“雁儿姑娘,你别喊,求你了!雁儿姑娘!我没有恶意,你别喊!”
雁儿又是踢又是抓一个劲儿挣扎,那人干脆拉着雁儿一转,把她死死抱怀里。这时,蓉儿才反应过来·白着脸稍稍犹豫,一咬牙上前两步拦到云舒身前,结结巴巴道:“你…你干什么?不···不许伤……伤害我们小姐!”
云舒退后两步,眯起眼看着三人各自表现,方才这人出来一瞬间自己确实吓了一跳,不过看对方只是个十六七岁年轻人·看其动作、言行明显没有恶意,便安了心,何况自己周围随时有小顺子留下暗卫保护,无需担心。
年轻人好不容易稳住雁儿,眼睛转了一圈,看到云舒顿时一喜,“云舒小姐,小是果园帮忙长工,叫何庆,听说小姐要小山,特地来此等候。小姐,小没有恶意……”
雁儿趁着年轻人走神一瞬间,一下子挣开束缚,跳到云舒身前,恶狠狠瞪着那人道:“好你个何庆,我们家老爷小姐对园子里帮工一向不薄,你居然敢动这种下流心思,你你无耻!来人啊!来人啊!”
何庆手足无措道:“哎哟,雁儿姑娘,您误会了!别喊,求您了!”
“雁儿,别喊了!”云舒招呼一声,雁儿声音戛然而止。
云舒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何庆一番,这年轻人浓眉大眼,身板儿挺直,穿着庄园统一发放薄棉衣,袖子高高挽起,裤腿儿虽然放下,上面折痕表示之前也是挽起,看来这小伙子是刚刚干完活下来。总来说,相貌还不错,挺精神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见云舒打量自己,有些局促缩手缩脚,并偷偷整整衣衫,放下袖子。看来还是个挺朴实小伙子,云舒笑笑:“何庆,你找我何事?”
何庆见云舒微笑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云舒小姐,我我想…···”
雁儿跳出来道:“臭小子,你什么都别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自己得性,我们家姑爷可是……”
“雁儿!”云舒瞪她一眼,雁儿缩缩脖子,却加不满瞪着何庆,气呼呼退下。
“何庆,你···有什么困难吗?或者对我们家园子不满意?”
“啊?不是不是!小姐,我什么困难都没有,园子也很好,庄大叔一直很照顾我们!”
云舒点点头:“那就好!”
云舒淡笑着看着他,何庆犹豫半晌,一咬牙,抬头道:“小姐,您身边缺人吗?”
几人愣愣看着他,半晌后雁儿扑哧一笑:“何庆,莫非你想来我们小姐身边做丫鬟?”
何庆脸红挠挠脑袋傻笑,云舒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看看何庆,她想了想道:“何庆,你……有什么才能?”
“才能?我…我会挑粪!”
“噗嗤~~~”雁儿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何庆脸红,看看雁儿·又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嘿嘿傻笑两声,“雁儿姐姐莫要笑话,我·…我还会挖土、种地、放牛……”
何庆说得越多·雁儿笑得越厉害,连一向羞涩蓉儿也低头偷笑,何庆加不好意思,手足无措这里摸摸、那里挠挠,特别喜欢挠头,他这样子让云舒想起一个人,记得以前自己每每笑话大锤′他也总是这样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傻笑!
一想起大锤,云舒心里冒出丝丝酸涩,脸上笑容也渐渐收了回去,那三人都发现了云舒变化,雁儿看看云舒,双手叉腰道:“何庆,我们小姐身边只要丫鬟不要小厮,你少打我们小姐主意·我们还有事了,你让开!”
何庆见云舒方才还和颜悦色,现突然变得冷淡严肃·心里也有些害怕,讷讷退到一旁,眼看着云舒几人就要走远,何庆喊道:“云舒小姐,小想跟您去京城!”
云舒停下,回头见那年轻人目光闪闪满脸期待望着自己。
云舒想了想,对他招招手,何庆立马几步跑过来,恭恭敬敬站云舒面前。
“何庆,你想跟我去京城?”
“是·小姐!”
“为什么?”
“小…小想去开开眼界!”
云舒目不转睛盯着他,何庆有些心慌,赶紧解释道:“小听闻小姐才智过人、见多识广、对下人也好,所以······所以想为小姐效力!”
“效力?”云舒呵呵一笑:“你我庄园里帮忙就是为我效力。”
“不是不是,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愿意像雁儿姑娘他们那样签下卖身契,跟着小姐到京城去!”
听闻此言,云舒、雁儿、蓉儿都很惊讶,之前有不少女孩子毛遂自荐,自愿做云舒贴身丫鬟,陪嫁到京城去,那些姑娘个个芳华正茂也颇有些姿色,她们目很明显,就是冲着小顺子来,可这何庆,一个年纪轻轻男子汉,却是为何?
雁儿道:“喂!何庆,你家很缺钱啊?”
“这个······”何庆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呵呵,是有点儿缺钱!”
“有点儿?你要钱干什么?”
“那个······那个······呵呵,我娘说,让我赚钱娶媳妇!”
雁儿愣了片刻,继而脸上一红,斥道:“你这登徒子,光天化日,居然敢调戏本姑娘!我…我跟你没完!”
何庆愣住,赶紧摆手道:“没…没有啊!雁儿姑娘,我···我说是实话啊!”
“放屁,你方才那话分明是…是……哼!”
“我…我没有啊!真没有!”
看这二人莫名斗起嘴来,云舒心下好笑。何庆话云舒很清楚,他是想签了卖身契,等自己出嫁时候作为陪房跟着一起去京城。不过何庆一没成亲,二来他父母不是云舒家家奴,带这么一个没成亲年轻男人去出嫁好像有些于理不合啊?
不过,云舒对这何庆印象还不错,这小子有想法、有胆识、性格朴实大方,何况他还年轻,要是有个好师傅带着,兴许真是个可用之才!
云舒不敢确定自己以后是不是真会嫁进京城王家,但自己铺子越来越多,相信迟早有一天要开到京城去,而身边可用之才却不多,如果何庆够衷心够真诚,培养他试试又何妨?
云舒道:“何庆,你当真愿签卖身契?”
何庆闻言一喜,立刻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
“那好,你自己回去写个卖身契,签字画押后院门口等我!”
何庆顿了顿,高兴应诺一声,转身就往山顶跑去。看着那小伙子跑得如野兔般背影,雁儿道:“小姐,你真要收他啊?这家伙会写字吗?”
☆、第六八四章 隔阂
何庆顿了顿,高兴应诺一声,转身就往山顶跑去。看着那、伙子跑得如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