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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吧？”
云舒一顿，也是尴尬笑笑，转向厨房喊道：“小蝶。我带红梅和小莲姐回屋去，点心做好了给我们送屋里来，啊！”
“哎，好，小姐！”小蝶从厨房伸出头来应了一声又缩了回去。云舒过去扶着水云莲道：“小莲姐。院里热，咱们回屋坐坐吧！”
水云莲回头看了厨房一眼，不满道：“云舒啊，你那丫头手脚真慢，要是我，早就臭骂她一顿了……”
云舒敷衍附和着扶着她往屋里去，待进了屋，水云莲径直向着正上方主位去，路红梅却好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时不时指着个东西问：“这是什么？拿来做什么？”、“那是什么？有什么用啊？”
虽然这些问题很白痴，要平常她肯定不厌其烦，不过比起水云莲喋喋不休念叨数落来，她倒是很乐意回答这些白痴问题，干脆拉着红梅一一介绍屋里东西。
水云莲见没人理自己，非常不高兴冷哼一声。抚着肚子小声道：“儿子，以后出来给我好好赚钱，一定把那些狗眼看人低给比下去！哼，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这边，云舒跟红梅正聊得起劲，忽闻水云莲一声惊呼，二人回头，见她指着旁边饭桌惊讶张大嘴！云舒顺势看去，见满桌子剩菜剩骨头油盘子层层叠叠还没收拾！
对了，这是先前小狐狸吃过，这么一大桌子菜，足够十来个人分量，硬是被那小家伙吃个精光，也不知他那肚子是怎么长？路红梅见之也惊呼一声：“哎呀，云舒，这是你吃了几天碗盘啊？这么多，真厉害！”
云舒尴尬笑笑：“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吃，忘了收拾，让你们见笑了！”然后她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起盘子来，路红梅也来帮忙，嘴上啧啧赞道：“哇！这么多好东西，全吃光了，好厉害！云舒，你也不给我留点儿？”
“呵呵，我又不知道你要来，想吃什么一会儿我让小蝶重给你做，鲜好！”
“真？好啊好啊，我要吃……！”
“哎，云舒，你动什么手啊？你们家那么多丫鬟帮工，随便找几个来收了就是！真是，有福还不知道享，没见过你这样！”
水云莲坐一旁慢悠悠摇着扇子，嫌弃扫一眼那些油腻碗盘，举起手自以为优雅翻来覆去：“我进相公家门这么久，就从没进过厨房，女人手就是咱们第二张脸，可不能随便被那些油污给弄脏了，洗都洗不掉，到时候男人见了肯定嫌弃！”
路红梅闻言赶紧停下，也举起自己手翻来覆去看，可怎么看都是又胖又粗，完全没有美感可言，她皱眉道：“小莲姐，你看我这手，以后相公会嫌弃不？”
水云莲看也不看，慢悠悠道：“你觉得了！”
路红梅沮丧了，拉着云舒道：“云舒，你看你看，我这张脸怎么这么难看啊？”
云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拍她安慰道：“没关系，红梅，你五官长得挺好，皮肤也好，身板结实圆润，一看就很健康，老人们喜欢这样了！至于手嘛，咱们又不是什么闺阁小姐，没那么多讲究！”
“哦？真吗？真没关系吗？”
“哧~~~俗气！谁说闺阁小姐才讲究这些？我周围那些姐妹，以前家当姑娘时候不也一样什么活儿都干，现嫁了人，人家相公就算省吃俭用，也要给她们买个丫鬟伺候着，什么都不用做，手也护得好好，光那些护理膏汁，每个月都要花掉不少钱了！”
“真？”红梅一脸好奇望着水云莲。水云莲傲气一偏头，似是回答又似自言自语：“我家相公说了，只要我给他生个儿子，立马就给我买个丫鬟回来伺候着！对了。云舒，你家那丫鬟买成多少钱？从哪儿买？”
云舒一愣，看她样子说应该是小蝶。云舒回头看看厨房方向，扯扯嘴角道：“小莲姐，虽然小蝶名义上是我丫鬟，其实我们就像姐妹一样…”
“得了吧，什么把丫鬟当姐妹都是说得好听，我问你，要是你出嫁了。你那丫鬟跟着你嫁过去，你当正房夫人，愿意让你丫鬟当平妻么？”
平妻！云舒惊讶看她：“小莲姐，这…这怎么一样？相公怎能与人共用？”
“那就是了，你还说当姐妹了。我又没什么恶意，不过问你那丫鬟花多少钱买而已！真是，藏着掖着有必要吗？”
云舒被说得哑口无言，感觉这对话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思维完全不一个层面上！一旁路红梅道：“对了，云舒，你还没说你娘给你订哪户人家了？那人怎么样？见过了么？又几个兄弟姐妹啊？你公公婆婆好相处不？”
水云莲也停下来看着她，等待她答案，屋里静默半晌。直到小蝶端着托盘进来：“小姐，糕点准备好了，小莲小姐，这是您要水果！”
小蝶将盘碟一一放桌上，路红梅顿时欣喜扑过去：“哇！好香红豆饼，小蝶姐。你真好！再帮我做些呗！”
小蝶笑笑：“红梅小姐喜欢就好，您爱吃话我再去做些，平时有空过来我也给你做！”
水云莲撇撇嘴，拿起一瓣水果小小品上一口，淡淡道：“你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
小蝶一顿，抬头看向水云莲，水云莲不高兴道：“看什么看？听不懂吗？下去！”
小蝶手上动作僵硬，明显有些生气，云舒赶紧拉拉小蝶：“小蝶，红梅喜欢吃这红豆饼，你再去做些吧！哦，对了，你出去顺便叫胖婶和高婶进来收一下中午碗盘！”
小蝶轻轻应诺一声出去，水云莲冷哼道：“一个丫鬟而已，给谁甩脸子了？”
红梅包着一嘴红豆饼，模模糊糊道：“小莲姐，小蝶姐挺好，你别那么说她！”
水云莲见红梅嘴角饼沫子直掉，嫌弃皱眉挥挥手帕：“吃你东西，吃完了再说，看你那样子，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真是……”
红梅对水云莲这种语气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嘿嘿咧嘴一笑，继续吃自己红豆饼去。水云莲翘着兰花儿指捻起一块水果轻轻咬上一口，然后道：“云舒，接着说啊，方才事还没说完了！”
“啊？什么事？”
“啧啧，你少装了，咱们十几年姐妹，这点儿事还要瞒着？你娘给你订到底哪家？说来听听呗！”
“这个……小莲姐，不是我不想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哄谁了？你不说待会儿二娘回来我可直接问她去了啊！”
“别！”云舒急忙阻止，想了想道：“小莲姐，其实订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他对你好不就是了，你看你和你相公，成亲不也什么都不知道，现不是过得好好？我不求他是否荣华富贵，只要能像小莲姐相公对你那么好就行了？”
水云莲有些得意了：“唉，看你说，我那相公有什么好？每日才赚几百文钱，虽然每次回来都一文不剩交给我，可这点儿钱哪够花啊！
唉，可惜我娘家也指望不上，连点儿像样嫁妆都没有！还是你们家好啊，娘家家底儿厚实，就算以后夫家家徒四壁，也不能让你受了苦去！”
云舒淡淡笑笑，闲扯几句，量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可不管你说什么，水云莲都要刻意跟你攀比一下，即便她自己没有，也要说我认识一个好姐妹怎样怎样。如此对话实枯燥乏味，云舒心里烦躁不已，时不时望向窗外，希望能来个救星点儿把自己解救出去。
☆、第六五九章 逐客
这等难捱时间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爹娘带着宾客回来，云舒才算松口气。她立刻站起来道：“小莲姐，我娘回来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水云莲往外看看，见来客不少都是水家村人，这群常年乡下生活村民大多都是赶集时候才进城一趟，对他们之中很多人来说，能毫无顾忌大鱼大肉饱餐一顿就是件很奢侈事了，能城里有座院子、开个铺子简直他们毕生梦想！
所以他们一进门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见什么都两眼放光，嘴上不停啧啧称赞，水云莲眼里就是个标准土包子样儿！水云莲不爽撇开头，淡淡道：“我有身孕，怕人多地方，你们去吧，我就这儿休息会儿！”
路红梅伸长脖子往外看看，见到几个熟悉同龄人，立刻高兴道：“咦，那不是佳姐姐吗？还有小露妹妹，哎呀，彩燕姐也来了！我找她们玩去！”
路红梅乐呵呵蹦了出去，云舒回头看看水云莲，微笑道：“小莲姐，你要累话就去床上休息会儿吧，我去见见客人们，有事叫我啊！”
水云莲答都懒得答，不耐烦挥挥手，云舒扯扯嘴角，缓步走向门口，正要出门时，小蝶过来：“小姐，你要出去啊？”
“是啊，客人来了，我这个做主人不能老缩屋里！”
“我知道，可你这身儿衣服……”云舒低头看看，这是套绿色棉布裙，虽是两个月前才做，不过云舒特喜欢这样式，经常穿，所以看上去有点儿显旧！
她想了想，回身走向自己大衣柜，小蝶也掩上房门跟了进来。二人衣柜里一阵翻找。后选了条水蓝色薄纱裙换上。
“啧啧，云舒，你衣服真多啊！这么多穿得完吗？”水云莲不知何时来到云舒衣柜前，正满脸羡慕自行翻看。
坐梳妆台前云舒透过镜子看到水云莲时不时拿出条裙子出来自己身上比划。有时还要转上两圈，半晌后依依不舍挂回去，同时还不忘贬几句，诸如：“这样式都过时了！”、“这布料一点儿都不好！”、“这花色怎么这么艳啊！”
云舒抽抽嘴角没有理会，若是旁人，只要关系不算太差，如果对方确实喜欢。她多半会大方送上一两条，可水云莲……她那张嘴实讨厌，要不是看她是客人份儿上，自己早给她脸色看了！
小蝶给云舒梳好头，插上几只金钗步摇，低声道：“小姐，好了，你看看行不？”
云舒对着镜子照照。微微晃晃脑袋，觉得发饰重了些，便拔下一直步摇道：“太重了。这支就不用了，帮我收起来吧！”
“哎，等等，给我看看！”水云莲一把将那步摇抢过去，爱不释手把玩，对步摇上均称圆润珍珠坠子赞叹不已，她兴致勃勃对着镜子比划一番，将那步摇斜插上去，轻轻晃晃脑袋，啧啧赞道：“真好看！云舒啊。这不要你现不用吧，借我戴会儿好不好？”
云舒还没答话，小蝶道：“对不起，小莲小姐，这步摇是我们小姐未来婆家送来聘礼，虽然比起其他贵重首饰来算不得什么。可毕竟是礼单上！今儿来观礼宾客里面也有人家人，要是看见了认出来就不好了！所以……”
水云莲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将步摇往梳妆台上一扔：“不就是只破簪子吗？谁稀罕！云舒，你也不管管你这丫鬟，主子说话哪有她插话份儿？真是没规矩！”
小蝶气得脸都白了，淡淡道：“小莲小姐，小蝶虽是奴婢，主子却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家小姐，请你说话客气点儿！”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客气了？云舒，你来说，你这丫鬟这么顶撞该怎么罚？”
水云莲那咄咄逼人样子实让人厌烦，云舒本想息事宁人，可她总不自觉，总要没事儿找事儿，小蝶跟着自己这么多年，自己都舍不得那么苛责她，水云莲一来就这不是那不是！
云舒淡淡道：“小莲姐，我说过小蝶姐跟我情同姐妹，我从来没把她当丫鬟看过！希望你说话能客气些！”
“什么？你丫鬟顶撞我，还成了我不是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云舒感谢小莲姐来参加云舒及笄礼，如果小莲姐觉得我们这院子小，东西不够好，对您招待不周话，我可以帮您叫辆马车，送小莲姐回去！”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