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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二人闻声回头，见一书生打扮年轻人站桌旁礼貌询问，云舒点头：“公子请坐！”
年轻人一顿，多看了云舒两眼，小双子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她是我书童，要坐就坐，不坐拉倒！这位置我们可是花了七十两银子买来！”
年轻人惊讶看着小双子：“七十两？”
“是啊！”小双子上下打量书生一番，见此人衣着寒酸，袖角还有两个补丁。书生脸色微红，将袖子往身后藏了藏，小双子道：“啧啧，你这模样……哎呦！”
云舒桌下踩他一脚，小双子痛呼引得旁人注意，大家纷纷看向这边，云舒赶紧站起来对众人拱手赔笑道：“没事没事，我家少爷不小心撞到桌腿儿了！”
她扯扯小双子，小双子配合点头，众人才转开视线，云舒对年轻书生礼貌道：“公子请坐！”年轻人有些犹豫，不过云舒热情招呼下，还是坐下了。
三人桌子上面面相觑，刚刚受了痛小双子不敢对云舒怎样，就只能对来年轻书生放眼刀子。年轻书生很尴尬，有些局促，似乎连手脚怎么放都不知道了！
云舒又桌底下掐了小双子一把，小双子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云舒趁机地上手巾，“哎呀，公子，小心些，虽然聚香楼茶好喝，你也别喝得这么急啊！”同时小声警告：“小双子，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要把事情给我搞砸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双子又是几声咳嗽，年轻书生道：“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云舒摆手：“没有没有，我家公子第一次来聚香楼，有些兴奋过头了！公子，您了？也是第一次来聚香楼吗？”
“不是！我已经来过几次了！”
“哦？”云舒四下看看，凑过去小声道：“公子，你第一次来可有交入门费？”
“入门费？”年轻书生皱眉想了想，“没有啊！这里大部分人都没交入门费！”
“真？那为何我们来就要收了？”
“这个…可能是你们没熟人介绍吧！”
“熟人？你有？”
“是啊，上几次我都是跟我同窗一起来，今天他正好有事，我只好自己来了！”
云舒眨眨眼，再打量书生一番：“公子，一看您就是读书人，可这聚香楼是那个……什么，你爹娘先生知道了会不会……，我们家公子都是背着老爷夫人偷偷跑来了！”
谁知这年轻人不但不脸红，反而呵呵一笑：“谁说聚香楼是青楼？”
“难道不是？”
“当然，至少…至少我眼里不是，这里姑娘都是才艺双全，都是被逼无奈才来这里，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好女子，特别是香香姑娘，她那么娴静温柔、那么…那么……反正她绝不是那些逢场卖笑风尘女子！”
云舒看这年轻人说起香香时，满脸憧憬、一心迷恋样子心下讶然，那香香当真有此魅力？她突然想起成日念叨着紫儿杜康，也不知那紫儿跟这香香是不是同一人？
突然，大厅灯光暗了下去，谈笑人们渐渐安静下来，云舒和小双子都惊讶四下张望，年轻书生小声道：“别担心，演出要开始了！”
“什么演出？”
书生惊讶看向二人：“你们不是来给香香姑娘捧场吗？”
“是啊！可我们来了这么久，人影儿都没见过！”
“呵呵，再等会儿，香香姑娘是聚香楼头牌，自然要后才出场！”
琴音响起，戏台上几个手挽轻纱美妙女子轻飘飘出来，踩着点子跳着曼妙动人轻舞，大厅中众男人抬头痴痴望着，连呼吸都随着舞姿加放慢一般！再看二楼那些包厢，里面男人有坐窗口欣赏，有似乎另有美女为之‘开小灶’！
云舒恍然大悟，原来这聚香楼是个表演为主歌舞妓馆，那么大家说捧场就是来看她们唱歌跳舞啰！既然如此，那就当看晚会好了！
云舒静下心来，一边品茶一边饶有兴趣望着舞台，不得不说，这些女子个个都貌美如花、身段妖娆、舞姿曼妙、歌声撩人，难怪这些蠢男人个个被迷得晕头转向！
每每一个节目完毕，人群总会爆发如雷般掌声，云舒看同桌小双子和年轻书生都鼓得起劲，虽然兴趣不大，也只得跟着巴掌拍得啪啦啪啦响。
三个节目过后，出来是一串拎着花篮、身披薄纱女子，她们踩着琴音曼舞一段，绕着舞台一边缓步而行，一边将花篮中花瓣洒向众人，一股迷人香气顿时扑面而来，男人们一脸陶醉微微闭起双眼，享受呼吸这甜美迷人空气。
云舒也不自觉地闭眼享受，脑中全是薄纱美女们巧笑嫣然面容，不知为何她有种口舌生津极想喝水感觉，她手不自觉伸向身前茶杯。她就要将茶水喝入口中之时，脑中突然想起一声厉喝：“不要喝！”
云舒一惊，回过神来，她猛然睁眼，顿时被眼前情形吓了一跳，薄纱美女们不知何时已经下到了大堂之中，穿梭各桌之间，为客人们斟茶倒水，而自己身边正站着位巧笑嫣然美女！
她见自己看她，妩媚眨眨眼，温柔手轻轻抚上云舒脸颊，娇滴滴声音拉得老长：“公子，喝茶~~~”又是那股香气，浓得让人飘飘然香气！
“不要喝，有毒！”脑中再次响起警告声，云舒听明白了，是小狐狸！可美女就站身边巧笑嫣兮望着自己，怎么办，喝还是不喝？
薄纱美女似乎察觉到了云舒异常，眉头微皱，又妩媚抚上她脸：“公子~~奴家好看吗？”
云舒不自觉点头，美女高兴了，抿嘴一笑，端起茶杯送到她嘴边：“那…公子给奴家个面子，喝了吧！”
☆、第六一八章 香气
云舒不自觉点头，美女高兴了，抿嘴一笑，端起茶杯送到她嘴边：“那…公子给奴家个面子，喝了吧！”
云舒垂眼看看茶杯，稍一停顿，抬手将其接过来，顺便还故作色迷迷摸了一把那滑如凝脂手，痴痴望着美女道：“姑娘要小喝，小一定喝！”
她用袖子挡住，脑袋一仰，将茶水一饮而，然后把空茶杯亮给美女看。美女用袖子掩嘴一笑，羞涩眨眨眼：“公子好坏！”，然后转身飘飘然离开。
云舒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穿过人群进到后台。再回神时，自己手上何时多了条香帕，摊开一看，右下角袅袅娜娜‘粉蓉’二字映入眼睑，粉蓉？那舞女名字？
“小兄弟，你这手帕从何而来？”云舒抬头，见问自己话正是同桌年轻书生，她打个哈哈道：“好像…是方才那位漂亮姐姐落下！”
“真？你这手帕当真是她送给你？”年轻书生满脸惊讶，他话立时引来旁人注意，纷纷望向这边，当看到她手中手帕时也是个个惊讶，其中似乎不乏羡慕之色？
云舒尴尬笑笑：“我…也不清楚，方才一晃神，这手帕就到我手里来了！我…我待会儿找人还给她去！”
“不可不可，小兄弟，你可知道聚香楼姑娘们手帕可不是随便送人，你有幸得姑娘亲睐，是你福气啊，以后可得贴身收好了！”
“福气？”云舒一脸茫然。见年轻书生和邻桌客人纷纷点头，有人道：“哎，小子，你怎么运气那么好？我来这儿都半年了。就为等那一条香帕，可现还没有，给老兄说说。你都使了什么手段？一来就让姑娘们看上你？”
云舒尴尬不知如何回答，不过立时就有人回答了：“呵呵，刘娃子，你一个五大三粗屠夫，怎比得这小伙子细皮嫩肉、文质彬彬？要我也选小伙子不要你！”
“屠夫怎么了？老子凭力气挣钱过日子，又没碍着谁！人家香香姑娘不都说了：行当部分贵贱，只要与人方便、不偷不抢。咱们就光明正大！”
“嘿，光明正大是光明正大了，你那满身油腥味儿，一般人谁受得了？咱们聚香楼姑娘个个如水葱似，成日跟你一起迟早要熏蔫了！”
“马老三。你自己不也是个卖炊饼，别以为听了几段书就成读书人了，人家姑娘瞧不上我还能瞧得上你不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闹起来，周围人就当看热闹，时而还添油加醋瞎起哄，以至于这边热闹盖过了台上表演。很，便有青衣人过来，黑着脸往那儿一站，两人立刻怂了。互相放放眼刀子后沉寂了下去。
待大家注意力都回到舞台上，云舒轻轻松口气，小心翼翼收好手帕。小双子凑过来小声道：“云舒姐，你何时得香帕？我怎么没见人过来？那姑娘长啥样儿？”
云舒瞪他一眼：“你魂儿都被人家勾去了，怎会知道有没有人过来！”
小双子脸上一红，不服气咕哝：“又不是光我一个没看见。那臭书生不也没看见？”
云舒转头，见同桌年轻书生正盯着自己，云舒尴尬笑笑：“公子，怎么了？”
年轻书生皱眉想了想，犹豫道：“小…小兄弟，能不能…把…把那香帕借我看看？”
“香帕？”
“不给他看，当心他看了不还你！”小双子故意使坏道，年轻书生有些尴尬，结结巴巴道：“我…我知道这要求有些无理，但…但我保证一定会还你！”
云舒斜小双子一眼，掏出手帕递过去：“公子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年轻书生谢过，接过去扫一眼右下角名字，顿时松口气，然后他有拿着香帕翻来覆去查看半晌，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好一阵后还给云舒：“谢谢小兄弟！”
云舒将其收好：“公子看出什么来了？”
“呵呵，没什么，绣工上佳、香气宜人，与我那条不相上下！”
“哦？公子也有一条？”
“然也，否则凭我一介穷书生，怎能进得这聚香楼？”
云舒皱眉想了想：“你是说…这香帕可以作为出入聚香楼凭证？”
“当然，莫非小兄弟不知？”
云舒一顿，呵呵笑道：“小初来乍到，还是跟我家公子来凑热闹！”
她环顾一圈，这大厅里二十来张桌子，几乎全满，算下来至少一两百人，莫非个个都曾得过香帕？可方才那两个吵架，一个屠夫、一个卖烧饼，明明都没有，他们收入有限，不可能有那么多钱进来喝花酒，那他们又是怎么进来？
云舒将此疑问向年轻书生请教，书生皱眉想了会儿，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这些人，也从没跟他们说过话，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他们多半也是有‘熟人’介绍吧？”
又是熟人？什么样人才算熟人了？云舒本想再问，见年轻书生已经将注意力转向台上，目不转睛盯着，云舒唤他几次都没反应。
她只好转向台上，这次美丽姑娘们衣着加大胆，薄薄白纱下大红肚兜若隐若现，她们每人手执一把香扇，每扇一下，又是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有了上次教训，云舒用指甲掐着手心，努力保持清醒，看姑娘们表演同时留意着看客们变化。
果然，几分钟后，整个大厅除琴乐之音一片寂静，看客们个个如痴如醉望着台上，不，仔细看，眼神迷茫他们像失了魂魄一般，看上去似乎不太正常啊？
云舒控制好表情，转动眼珠去看小双子和同桌年轻书生，果然他们表情也是如此，云舒小声唤道：“小双子、小双子！”
小双子毫无反应，她用脚桌子底下踹踹他，还是没反应，本想再加些力气云舒发现舞台上美女们开始缓缓走下台子，桌子之间穿梭，偶尔停下来轻轻柔柔跟客人说话，对其挥挥扇子，又为其斟茶倒水。
很，便有女子转到自己这桌儿，看到云舒和小双子时她顿了顿，回头望向一侧，片刻后她点点头，对云舒掩面而笑后轻飘飘走开。
云舒转头看看方才美女望去方向，见那里站着个面相普通青衣人，不过他眼神…